永遠不能信謠言

永遠不能信謠言

清晨我被手機吵醒,對方是個嗓音甜美細膩的女人,她飽含深情地跟我說

「你丫是準備曠課嗎!」

我的身體還處於睡眠狀態根本沒清醒,我問她

「為什麼要上課啊蛇精病。」

「為啥不上課啊,你以為你還過寒假呢?」

「本來就是寒假啊。」

「是么。」

「是啊。」

!!!

就在我說完那句是啊的時候我一下子清醒了,猛地睜開眼睛看看空蕩的宿舍,腦袋飛速運轉整理思維,尼瑪今天開學了啊!

我看看錶,時間不多了,神速收拾,十分鐘以後,學校里可以看到一個頭髮散亂瘋狂著狂奔的姑娘,她的名字是蘇米。

「你為啥早上不叫我起床啊,一個人先來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我憤憤大嚼著紅燒肉,看着對面的沈景知,早上沒來得及吃早飯,我現在吃飯的樣子就像餓了很久的非洲難民。

」你好意思說我沒叫你啊!我叫你5次你都不起來啊,你tm跟我說的再睡10分鐘讓我先走的好嗎,好歹上課前我還特地給你打了電話好吧,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沈景知甩我一記衛生球,叉走了我盤子裏最後一塊肉。

……我怎麼啥都不記得了。

「你今天中午咋沒跟張藝興一起吃飯?」我問。

「他們舞蹈社聚餐。」沈景知說。「對了,咱們這學期有解剖課你知道嗎。」

「…你睡醒了嗎?」

我們是編導系啊!解剖課是什麼鬼啊!這個大學到底有沒有問題啊!

沈景知用極其鄙視的眼神看我一眼「你這傢伙是不是又沒看課表。」

「你怎麼知道。」

「是頭豬都猜出來了好吧」

……你可以侮辱我不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

「學校說每個系每個星期都排了一次解剖課,假期的時候學校商量之後決定的,說是理解和掌握人體形態結構的基本知識,遇上危險時即使被捅刀子了也能明確傷害部位,及時能夠採取應急處理措施。」

媽噠是在開玩笑嗎?要是捅到一刀斃命的地方我還採取什麼鬼措施啊我直接上天堂了好嗎!一般正常的學校不都是會安排上安全預防課嗎?為什麼我們學校這麼奇怪啊?!

「…能逃課么?老師是誰?」我問。

「都暻秀。」

晚上我躺在宿舍床上,翻出被我揉的皺巴巴的課程表,眼睛盯着星期二下午那一欄,醒目的解剖課三個大字彷彿在散發着毒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蒼天啊大地啊食堂大媽啊我不要去上解剖課啊!」我從床上猛地坐起來,咆哮般發出哀怨的內聲。

「你二大爺的!我剛要睡着!」沈景知恨恨的聲音從對面的床上傳過來,準確的將她床上的kuma熊砸在我身上。

……我沒二大爺,我們家四代單傳的。

我雙手抱着熊,下巴抵着它的腦袋說「咋辦啊,解剖課想想就好噁心啊,我不想去啊」

「把我兒子丟給我。」

「你自己丟過來的!」

「趕緊的,想挨揍是不是。」

看看,看看,自己丟過來還讓我丟回去,我這種文明人能理會這種野蠻人的威脅嗎?

我走到她床邊雙手奉上了她兒子。

「不想去你逃課唄。」沈景知拿了她兒子翻身背對我。

你說的倒是不痛不癢了,我敢嗎?那是都暻秀啊!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啊!

k大是全國知名的重點大學,這裏的正式教師一個個拿出去都是該專業里的精英,像吳亦凡這種才畢業就來的實習老師都是提前2年就修得碩士證的學霸,而我們的都暻秀老師是k大醫學系畢業之後直接入編任職的老師,怪物啊,四年連續霸佔醫學系第一名的怪物啊!

「據說他上課的時候,把醫學系的跆拳道社社長嚇哭了你知道嗎?」我顫顫的問她。

那個社長是五大三粗的190cm的肌肉男。

「我知道啊,那男的後來不是哭着求校長讓他轉系嗎。」

卧槽,你是怎麼鎮定的說出這種話啊!

「無所謂啦,我們這種小透明只要不太鬧騰他不會注意我們的啦,趕緊睡覺吧」

然後她就睡了。

我沮喪的回到床上,腦袋裏不斷浮現電鋸驚魂里的殘肢斷臂。

……我為什麼當初要手賤看那些血腥片啊!

第二天我懷着忐忑的心情失魂落魄的上完了上午的課,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見平常喜歡的炸雞腿都覺得食而無味。

「你那個雞腿不吃給我吧。」金鐘仁坐在我對面正準備伸手拿我盤子裏的雞腿被我狠狠打了下去。

「有沒有良心啊,看我一臉失落難過你還惦記我的雞腿!」

「這兩者有關係嗎,難道我不吃你的雞腿你就不難過了嗎?」

「……不會。」

「那不就是了,那給我吧。」

「滾滾滾,這我的。」我拿起雞腿就開啃。

金鐘仁聳聳肩嘴角一揚,拿衛生紙擦擦手「所以你是咋了,一來食堂就看你一個人在這兒愁眉苦臉的跟失了魂似的,被攝魂怪襲擊了?」

……你是不是哈利波特看多了,平常你話有這麼多嗎?

「你咋一個人來2食堂,你平時不都是去3食堂嗎。」

「我同學給我發短訊說今天2食堂有炸雞。」

……真是簡單粗暴的理由。

「我問你啊金鐘仁,你知道都暻秀吧?」

「我們班的解剖課就是他上的,昨天,上的。」

「什麼感受?」

「還好啊,我要去練舞了啊,走了。」

然後就走了。

媽噠,這是什麼意思啊!還好你大爺!

都暻秀的課在下午第三四節,第一二節沒課,於是沈景知就跑去和張藝興一起上公開課,本來我昨晚因為一直都沒睡好就覺得特別累,於是決定宿舍睡覺。

然後醒了之後的狀態就是飛奔來實驗室,我已經遲到了20分鐘了。

實驗室後門長年被鎖,所以我不得不站在教室門口。

滿屋皆默,所有人齊刷刷向我偷來同情的目光,全部的信息都是在表達我死定了。

都暻秀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漆黑沉靜的眼睛裏放出的寒光簡直能穿過我的羽絨服直接刺透我的身體,我似乎能想像下一次同學們在解剖台上看到的器官就是我的心臟了。

「坐下上課吧,別耽誤大家時間。」都暻秀沉穩低沉的聲音傳進了我耳朵里,那一瞬間我就如同聽見婦女解放般的興奮。

「下課留下來。」

……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第一次課,只是觀察了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器官和一些白骨,有的人還摸了摸骨頭,整體來說大家都還是很鎮定的,除了我。

我腦袋裏想的都是下課之後都暻秀到底會怎麼對待我,會不會拿我做實驗啊,千萬不要啊!

「我給你打電話來着,你停機。」沈景知下課之前無奈對我聳聳肩。

……我能說什麼,我只能恨我昨天沒有交話費。

等同學全都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看着面無表情站在解剖台前的都暻秀。

沒事沒事,蘇米你要鎮定,都老師也是從學生過來的,只要下來求求情一定沒事的,我樂觀的想。

事實證明我真的是好傻好天真。

都暻秀清冷的目光掃過我「你為什麼遲到。」

「我……在宿舍睡著了。」

「倒是很誠實。」都暻秀表情里透漏不出任何情緒。

……誠實是中國民族多麼美好的品德啊!

「都老師是原諒我了嗎?」我撞著膽子問。

「那些上我的課遲到過的人,從來都沒有遲到過第二次。」都暻秀說。

……這話里是不是有些潛在的危險因素啊!真的要把我拿來做實驗嗎!

「老師我下次真的不會了!放過我吧我的器官都是爛的!解剖了也不好拿去當標本的!」我緊張的雙手交叉抱肩。

「嗯,我看看,你也不太好解剖,脂肪太多,很麻煩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你表情看起來那麼認真啊!是真的有打算過解剖我嗎?

都暻秀擺弄着手裏的筆說「你們班的解剖課代表就你來負責吧,以後上課提前過來搬器材。」

不會再遲到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嚇死了,我長呼一口氣,不就是器材嗎,我可是搬著水桶一口氣上八樓都不費勁的。

等等。

「器材?……是說那些器官嗎!」

「嗯,對。」

媽噠!我不要啊!會嚇死人的啊!

「那個,都老師,我一個弱女子,能搬得動嗎,能不能…」我竭盡所能的把這輩子所有的撒嬌都使出來了。

「那好,那你就等著掛科好了。」

「我搬!」

……對掛科的恐懼比對屍體的恐懼大多了好嗎

在一次次成為器官的搬運工之後,我從對屍體感到恐懼噁心,逐漸變得可以看着新鮮的心臟大腿都面不改色了。不過在上完肌肉那節課之後我也就再也沒有吃過牛肉了。

就算每個星期都有那麼一天心驚膽戰的,還要隨時警戒自己會不會惹著都暻秀,慘遭被解剖,但是我現在仍然健康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真好。

「都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把最後一個內臟標本放回去之後,終於忍不住想要解答我內心裏一直以來的疑惑。

「什麼。」都暻秀放下手裏的書,抬頭看着我。

我顫顫巍巍扣著書「我就是聽說的,您也千萬別介意啊,那個,我聽說醫學系的一個學長,上您的課,哭了?」

他皺了皺眉「嗯,怎麼了。」

我順藤摸瓜開始拍馬屁。」那個,我覺得您上課不像傳言那樣是個可怕的老師,也沒對學生怎樣啊,為啥他會哭啊。「

「有一次解剖青蛙的時候,昏倒了,他之前並不知道自己暈血。」都暻秀回答簡單清晰。

怪不得要轉系啊。

可是媽噠,到底是誰把這個事謠傳成是因為都暻秀啊!你出來我絕對不打死你!我嚇了很久好嗎!

「蘇米,下次課不用提前來了。」都暻秀打破我思考的沉默,語氣不帶什麼情緒。

「為啥啊?」我去,看來我是已經習慣了,居然都被監獄長解放了還想要回監獄。

「你們班有個同學主動申請要做課代表,所以你就不用提前來了。」

終於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啊~人生果然是苦盡甘來啊~都老師啊你就是天使啊!

「好的都老師,那老師再見!」我怕我喜極而泣馬上就往門口走。

「對了蘇米」都暻秀忽然叫住我。

「嗯?」我面帶笑容轉過頭。

「沒事兒也可以提前來的」都暻秀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搬東西可以幫你減肥的「

……我忽然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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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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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我們光芒萬丈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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