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言令色 滿口胡說

承元三年春，熒惑守心。…夏，蒙軍占燕雲七州，刺史王文死。秋，益州寧山崩，出石碑，碑刻:蚩尤現，七廟隳；鹽蛟亂，聖人毀。

上大怒，鹽池百里勿有人煙，蚩尤者，毀。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裏？」當子彥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草地上，四周聳立着無盡大樹。

「這老道士果然有本領，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本公子帶到這鬼地方。」子彥佩服老道士的同時，不由感嘆自己運氣真好，真遇到高人了。

「老頭子，算你狠！連內褲都不放過，你讓我怎麼出去見人。」不愧是高人，連內褲都沒有放過，子彥這次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這邊這個見人才說完，老天就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十年蹤跡走紅塵，回首青山入夢頻。紫綬縱榮爭及睡，朱門雖豪不如貧。愁看劍戟扶危主，悶聽笙歌聒醉人。攜取舊書歸舊隱，野花啼鳥一般春。」寂靜的森林出現了詩聲。

「陳摶老仙，有人剽竊你的詩，要我幫你打官司嗎？」子彥現在鬱悶透了，他也不想想別人吟詩算哪門子剽竊？

「小友，你認識希夷先生？」那人耳朵倒是很靈，子彥的小聲低估也被他聽見了。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彭祖壽高八百歲，陳摶睡覺一千年。」子彥很無語地回答。

「不過，等他下一覺睡醒，我保證我不認識他了！」

那人終於出現在子彥面前，子彥看看他，說「幸好我不是小說家，否則一定會這麼說

『頭戴碧劍簪，身穿八卦袍。一雙草鞋踏大道，兩袖清風演乾坤。仙風道骨，王母瑤池客；鶴髮童顏，南極長壽翁。』」

「小友，你為何……」這個老道士被子彥的人體藝術嚇了一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倮蟲而已，以天為冠，以地為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面子一定要撐起，這是最重要的。

「小友，果非凡人，不知小友在何處修行？」老道士大笑。

「小道乃雲齊山蒼穹洞乙太真人入室弟子痴劍」子彥做個道稽道。

「雲齊山？」老道疑惑道。

「《太上靈寶經》載，北冥有山，名雲齊。開皇，太伊真人在此得道。」子彥不愧是新青年，滿口胡柴。

為了更好證明，他繼續道「《海外荒經》載，不死國北，北冥有山，其名曰云齊，多奇獸，齊水從此出。」說完，得意看着老道士，意思很明顯，你孤陋寡聞了吧！

「原來仙童來自海外仙山，請恕老道冒昧，不知仙童為何在此？」老道士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在哪？」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口卻不這樣說:「貧道此次出山，只為鋤魔天地間，仗劍誅妖邪。」說完，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這劍他到哪找去。

老道士比較厚道，也沒有提什麼劍，就子彥那模樣，誰都知道他拿不出劍。

「仙童，鄙宅就在不遠處，仙童可有意去小憩幾日。」老道士熱情邀請，盛意難卻，子彥只好跟在老道士身後。

一個老道士悠哉的走在前面，一個少年赤身**地跟在後面，這情景不得不說怪異。

老道士不由佩服這仙童，赤身而無愧色。幸好他不會讀心術，否則不由得大笑，子彥仙童現在心裏狂念:「我是仙童，這沒什麼；我是仙童，這沒有什麼。」

看着森林外那大宅園，子彥再次無語。目測這宅園大約佔地百畝。「偶滴個神，這要花多少錢，這道士不會是香港李吧？」子彥嘴裏暗暗低估。

看着門前那兩隻獅子，子彥決定裝傻，問老道士:「這兩隻狻猊怎麼放在這？」

老道士無語看着他，半天才說道:「仙童，這是獅子。」

子彥要的是這個效果，他隨意瞟了下門聯，準備想取笑一番。仔細一看，眼睛就收不回來了。只見門聯上寫着

蓮上重陽子

舟中太乙仙

「重陽子，王重陽，王害瘋……」子彥腦海瞬間閃過這三個名詞。他感覺口好乾，腳不由自主的在發顫。

「你老人家俗姓王？」子彥看着門聯膽戰心驚地說道。

「老道未出家前的確姓王。」老道士摸摸鬍子，淡淡說道。

「你和王中孚有什麼關係？」子彥心嘭嘭直跳，他害怕聽到答案，心裏還存在一絲僥倖。

「仙童，你認識祖師爺？」老道士有些驚奇道。

「我認識還腳顫個什麼？」這是他昏倒前最後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