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雨之後不一定有彩虹

第十一章:風雨之後不一定有彩虹

第012章:風雨過後不一定有彩虹(1)

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延簡卻一直沒有喬子木的消息,高考志願填報之後,她試着用以前的號碼給他發信息:子木,我要去梧桐軍校a大上學。

她本沒有底氣,心想電話已經停機這麼長時間了,他不會回復的。

我們總會犯這樣或那樣明知故犯的錯,明明比誰都清楚有些事不能做,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甘心罷了。這種不甘心在以後延簡每見喬子木一次便愈加的強烈,大概今生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從出生便同你的生命緊緊相依。

沒想到這次很快收到了回復,他說:阿簡,好好上學。電話回撥過去提示已關機,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直到大一國慶前一天晚上,延簡整準備收拾明天回家要拿的東西,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電提示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的心卻一直突突跳個不停,彷彿這個陌生或是熟悉的號碼她已經等待了千年似的。

「喂?」她努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惴惴不安,強裝鎮定的聲音中隱隱含着哽咽。

「阿簡,是我。」那邊的人聲音暗啞,聽起來就像在遙遠的天外,誰也沒有在說話,停了一會兒他接着開口,「阿簡,我在你們學校門外。。。。。。」

「你等我,我馬上就下來,一分鐘,等我!」延簡打斷他後面要說的話,思緒有些凌亂的搶白,她生怕他接下來會說,「你好好學習,我走了」之類的話。

電話一直沒有掛掉,她一邊往樓下跑一邊氣喘吁吁沖着電話喊,「子木,你不要走,聽到沒有?」

電話那邊一直沒有回聲,除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就在她一顆心快要跌落谷底絕望的時候,他暗啞的聲音中略帶寵溺,「阿簡,慢點跑,我不會走的。」

延簡在這一刻差點兒喜極而泣,他說他不會再走了。她哽咽著聲音,「你。。。。。。別走。。。。。。別騙。。。。。。我。。。。。。你等我。。。。。。等我。。。。。。」寒風將本就斷斷續續的語言吹打的支離破碎,電話那頭的他卻聽得清清楚楚,面向著校門的方向,嘴角微揚弧度,「傻丫頭,我不走。」

延簡一口氣跑出校門的時候,老遠就看着他站在對面馬路的梧桐樹下,昏暗的燈光將他挺拔頎長的身影拉的遠遠地,似乎又瘦削了許多,他穿着一件黑色棉襖,淺色牛仔,白色的鞋子,面朝著校門,由於光線問題看不清面容,可是她知道當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一定眉眼彎彎,嘴角淡淡的酒窩若隱若現,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

心心念念的人兒近在咫尺,她卻心生遲疑站在十米開外,猶豫地止步不前,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生怕等待她的又是一場無望的海市蜃樓。喬子木看出了她的遲疑,朝着她喊,「你站在那兒別動,我過來。」

直到喬子木走向前將她擁入懷中的時候,延簡依舊沒有回過神來,他說他過來,那是否意味着以後的路,並不在是她一直追逐他的腳步,而是他等着她牽着她一起走?

「傻丫頭,想什麼呢?」他抱着她伸手整理她有些亂糟糟的凌亂短髮,「怎麼還是這麼傻呢?」他似是詢問又好像自言自語地說道。

「子木。」延簡遲疑地叫,將頭埋在他胸口,貪婪地嗅着屬於他的味道。

「嗯?」他有些慵懶地回答。

「子木。」她依舊欲言又止。

喬子木沒有再答話,低側着頭恍若星辰的眸中露出一絲疑惑。

沒過一分鐘延簡再次諾諾地叫他的名字,「子木。」狹長微翹的眼角漸染笑意。

「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想叫你。」延簡在他懷裏悶悶地笑出聲,抬頭看着他,眉眼俱彎,像極了一隻狡黠的狐狸,她隨即伸手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墨綠色棉質圍巾幫他戴上。

「走,我帶你去吃東西。」喬子木寵溺地摸摸延簡的俏麗短髮。

a大雖是一所嚴格正軌的軍校,可是管理制度並不是那麼死板,一般情況下不會封校,學生可以自由出入,隨後的日子裏,喬子木並沒有離開,他在梧桐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在一家高級餐廳應聘了服務生,日子總算安定了下來,延簡時常會去他那兒,可是兩人並沒有住到一起。

記憶中那時延簡少有的快樂時光,就連莫安那小妮子也聽出來她最近心情不錯,笑着打趣她「你總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了呀」!延簡每天奔走於學校與喬子木的住所之間,偶爾有時間的話,也會去他上班的地方點一杯卡布奇諾,一分藍莓米提糕點,捧一本書等待他下班回家,他偶爾下班的早,也會到她宿舍樓底等她一起吃飯,舍友都知道延簡有一個長相俊美,身材堪比模特的男朋友。

接到外婆病危的消息時,延簡剛好在上實訓課,當天立即請了假回家,外婆就媽媽和小姨兩個女兒,又都在外地,她捨不得離開守了一輩子的家,無論眾人怎樣苦口婆心依舊堅持一個人住在梧桐小鎮。這些年身體大不如前,前段日子生了一場大病,經不住媽媽軟磨硬泡,終於回了煙雨,可是天不遂人願,剛去不久就一病不起。

延簡趕到醫院的時候,外婆已經奄奄一息,幸好趕去的及時,終是見了最後一面,外婆哆哆嗦嗦了一陣子,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外婆是想回家了。

第012章:風雨過後不一定有彩虹(2)

返回梧桐的時候天色已晚,延簡併沒有去學校,而是徑直去了喬子木的住所,已是深夜時分,他房間的燈卻還亮着,她走進敲門,開門的卻是一個着裝妖冶,妝容誇張的女子,卻總感覺有些眼熟,延簡壓抑著心中的不快悶聲詢問,「子木呢?」

「子木啊,剛出去買東西去了。」女子倚在門框上隨意回答,眼角微揚目光赤xx的地打量着她,多少有些審視的意味,一時間空氣中漸漸瀰漫着嗆人的煙硝味,就在此刻喬子木回來了,他手上提着一大袋東西,眼中滿是驚訝,「阿簡?你怎麼來了?」

她轉頭笑得有些譏誚,「怎麼?我打擾了你的好事?」

喬子木聽了她的話,臉上薄有怒意,身含厲色,「阿簡,別鬧。」

「吆,看來你挺忙的,那。。。。。。」說話的女子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他們,走過喬子木身邊的時候,附在他耳邊輕聲低語唇齒曖昧,喬子木抬頭看了她一眼,「格子,你先回去。」

叫格子的女子聽后隨即笑着拿走他手裏的購物袋,延簡這才想起她就是以前喬子木在「浮塵」的「同事」。

直到院中只剩兩人,喬子木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往屋裏走,碰觸到延簡冰涼的手指時溫聲細語,「怎麼這麼冰?」

進屋后延簡一直不說話,卻是死死抱着他不放手,喬子木對她的反常頗感意外,隨即想到什麼似得寵溺地笑了,「怎麼,傻丫頭吃醋了?我跟她就是。。。。。。就是同事。」他猶豫地斟酌詞句,試圖解釋的更清楚。

延簡在他懷裏輕輕搖頭,聲音卻有些哽咽,「子木,外婆。。。。。。外婆她走了。」

喬子木聽后愣了愣,隨即抱緊她,似乎想寄予她更多的溫暖,輕輕拍打着她的背說,「阿簡,別怕,還有我。」

轉眼間大一馬上就要結束,最後的複習階段異常艱辛,再加上她還有許多實訓練習要過關,延簡尋思著這段時間恐怕要見不到他了,喬子木這段時間似乎也挺忙的,她曾多次聽到他講電話時怒不可遏的咒罵,舉止多少有些怪異。

有一次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身上有多處淤青,一看就知道是打架留下的痕迹,延簡擔憂地詢問怎麼回事,喬子木隨意地笑着說沒事,就是同朋友鬧了些不愉快,過幾天就好了。延簡雖心生疑惑卻不好再多問。

趕在禮拜六傍晚,延簡去超市買了好多菜,尋思著好好犒勞一頓,穿過小巷的時候,卻聽見前面拐角處傳來打鬥的聲音,她好奇地上前察看,昏暗的燈光下四個青年男子圍困着一個瘦高男子,定睛一看那個被圍困的人不就是好幾天沒見的子木嗎?

延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上去,喬子木一看來人是她,立馬神情俱憂厲聲呵斥道:「阿簡,快走!」

延簡那裏聽得進去他的話,如今這般情形,饒是她學過不少防身術,也抵不過四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更何況子木已經受傷,突然她靈機一動喊道,「警察來了。」就在眾人分神之際,她拉着喬子木奮力衝出來,胳膊卻不小心被牆角突出來的石子劃出一道傷口,頓時鮮血淋淋直往外冒,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二人左右逃竄終於躲過了那些人的圍追堵截,幸好喬子木對這條縱橫阡陌旁枝斜溢的小巷了如指掌。

回到住所的時候,延簡依舊驚魂未定,喬子木打來了水幫她清洗傷口,他的傷遠遠比他的多得多,臉上也掛了彩,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子木,他們是什麼人,上次。。。。。。也是這夥人是不是?」她看着他臉上的傷神情忽明忽暗,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猜測,「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喬子木忙碌的手頓了頓,抬頭笑着安慰,「傻丫頭,別擔心了,我怎麼可能得罪什麼人呢,他們只不過是這一帶的地痞無賴而已,經常狡詐勒索,今天恰好被撞上了而已,還有,你怎麼那麼不小心,以後遇到這種事,先報警,別再直接衝上來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的。」

延簡這才想起自己當時的舉動,不免有些心有餘悸,訕訕笑着嘟囔,「我不是擔心你才。。。。。。才。。。。。。」後面的話卻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傻丫頭,我都知道,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親的人之一,我不希望你出事,我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永遠快樂無憂。」

「你快樂我就快樂,子木,這裏這麼亂,你換個地方住好不好?」他抵不過她的請求,只好點頭答應,其實一直以來,只要簡丫頭有求於他,什麼時候他都答應。

自從喬子木搬了住所之後,換了工作,現在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情況似乎有了些許好轉,延簡也慢慢定下心來,范遇城的突然到訪讓她倍感意外,不,簡直是「受寵若驚」。放假前一天,舍友照舊調侃,「延簡,樓下有帥哥找你哦。。。。。。嘖嘖。。。。。。」

延簡以為是喬子木,左右環顧樓道空空如也,半個鬼影都沒有哪來的人?她心想難道他又在玩捉迷藏?她假裝上樓之際,突然有一隻手搭上她的肩,延簡突然轉身環抱住來人,賊兮兮地笑着說,「這麼快就想我了?」

來人筆直地僵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懷裏的人兒,延簡感覺不對勁抬頭一瞧,反射性跳出幾步遠,厲聲道,「怎麼是你?」

瞧着她花容失色的模樣,范遇城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當然知道她把自己當成了誰,大概她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不自然地揉揉微顯凌亂的發,「你怎麼來了?」口氣明顯緩和了不少,眼裏的尷尬卻是如此的不加掩飾,**地差點刺傷了他的眼。

「怎麼,不歡迎啊?」范遇城並沒有直接回答她,避開她的視線,想了想補充道,「路過而已。」

他自嘲地笑笑,還能怎麼說,難道要告訴她,他不遠萬里風塵僕僕地直接趕到這兒,只不過是為了能早一分鐘見到她?她心心念念的人未必是他,如此這般又是為了什麼?可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既然你。。。。。。我先走了。」范遇城不等她開口先轉身,俊美陰鬱的臉龐多少有些落寞。

「等。。。。。。等等。。。。。。」她聲音一響,范遇城立刻止住腳步,卻沒有轉身,大概他還是心存期待的吧,「天這麼晚了,你還是別。。。。。。別走了吧?」

逆光而立身形頎長的男子俊美邪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她還是在乎他的。

去往酒店的路上,兩人一路沉默,氣氛異常尷尬,范遇城假裝咳嗽一聲說道:「你知道嗎?慕北跟莫安吵架了。。。。。」

果然這一招立刻奏效,她立即追問:「怎麼回事?她沒告訴我啊。。。。。。」

他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其實也就是轉述了慕北的敘述,延簡一直聽着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難怪莫安那小妮子最近總是懨懨的,原來如此啊!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第二天是喬子木和延簡一塊兒來的,一年沒見饒是有些尷尬,倒是喬子木笑着給了他一個擁抱,「一年沒見,還是這麼俊。」

「嘖嘖,你應該說一年沒見愈發的俊了。」他蹬鼻子上臉,笑得一臉燦爛。

昔日故友相間免不了寒暄一會兒,今日延簡正式放假,本想着三人一塊兒回去,卻不料喬子木臨時出差,要去上海一趟,她只好和范遇城一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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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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