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怪物

2怪物

電影里在森林裏迷路的人都是順着水流走的,可是從昨天到現在也沒見過哪怕一個小水窪。

林樂仔細地看着身邊人高的小樹,順着樹葉的延伸方向往遠方白白的霧靄看過去,那邊就是北方了吧。

想了想,林樂握緊了手裏的野營折刀,左手抓着身邊一棵看起來主幹比較直的小樹,就狠狠地往樹根方向砍過去,連砍了四、五刀終於小樹斷了,仔細地砍斷上面的枝葉,又削尖了前端。

沒事不要怕,總能走出去的,林樂暗暗地給自己打氣,野營折刀已經被收入了褲袋裏了,兩手握著根嬰兒手腕粗前頭削的尖尖的樹棍,一邊掃著前面的雜草和灌木叢,一邊慢慢往東邊前進,大河向東流嘛,歌里都有唱。

呼——

林樂額頭上慢慢地沁出了汗水,沉重而緩慢地喘著氣,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翠綠色的蛇纏繞在樹藤上,距離林樂只有一隻手臂的距離。蛇身大概有一尺多長,只有大拇指般細,金黃色的豎瞳直直地看向林樂,鮮紅色的蛇信一伸一縮,發出嘶嘶的聲音。

太近了,林樂感覺自己身體都開始僵硬了起來,深深地喘了口氣,瞅准了目標,緊了緊手裏的樹棍,迅速地伸向蛇身,飛快地挑起來拋向遠處。

哈,成功了,林樂裂開嘴想笑笑,才發現太過緊張咬牙的緣故,臉都有些僵硬了,身上也出了汗水。

嗯?那是什麼?蛇洞?

林樂用樹棍扒開樹藤纏繞漏出的黑色縫隙,幾顆小小的帶着黑色斑點的蛋藏在了裏面,旁邊還有幾顆橢圓型的晶體。

林樂伸手抓了過來,細細查看起來,最大的一顆有雞蛋大小,血紅色晶瑩剔透,鴿子蛋大小的是兩顆淡紫色的,在光線下如水般柔和。

林樂長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這是翡翠吧?顏色這麼純正透亮,比他那個渣爹當寶貝樣整天帶着的綠色冰種顏色還要清亮濃郁,竟然是玻璃種的!

哈哈,這是要發啊!想不到那條小蛇還是個小財迷,竟然還藏寶貝。

把手裏的三顆翡翠塞到褲袋裏,又伸手到蛇窩裏掏了掏,居然在蛋下面又扒拉出一顆綠色的玻璃種,居然也有雞蛋大小,只比紅色的小了一點,林樂喜滋滋地全收了起來。

看了看窩裏的幾顆蛇蛋,林樂毫不客氣地全收起來放到登山包里,這可都是儲備糧。

抬起手腕,已經11點2o分了,他已經走了大概三個小時了,再往前走走吧,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能補充水源的地方,這裏有蛇也不能休息。

午後,陰沉沉的雲層從天邊壓了下來,伴隨着沉悶的雷鳴聲,呼啦啦的大雨傾瀉而下,砸在石塊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秋初的雨總是這樣,聲勢浩大的讓人心驚。

林樂頭頂着一片大大的葉子又縮在了樹上,他也知道這樣的雷雨天氣,躲在樹上是不安全的,分分鐘會被劈死,可那麼多樹也不一定那麼巧就劈到這一棵是吧,至少這棵樹很濃密,暫時他不會被淋濕,現在他可沒有生病的條件。

黝黑的眼睛獃獃地看着不時照亮天際的閃電,林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或者能想什麼,就那麼傻不拉幾地呆坐着。

「吼——」

伴隨着一聲凄厲的獸類吼叫聲,一個龐大的陰影凌空砸到了地上。

林樂不由自主地震了震身子回過神來,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后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倒在林樂躲著的樹前方大概二十米的地方的,是一隻體型龐大的野獸。大概有老虎那麼大隻,黃色帶黑色斑紋的皮毛被雨水打濕一縷縷地貼在身上,腿好像受了傷,有鮮紅的血液混合著雨水往下淌,看腦袋像是豹子之類的貓科動物,金黃色的眼睛正兇狠警惕地瞪着它來時的方向,掙扎著站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陰影閃過,剛站起來的野獸再次倒在了地上,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向上仰起的白色肚皮被鮮血染紅了,大量的血從野獸脖頸噴涌而出,慢慢流到了地上。

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順着臉頰滴落,緊緊捂著嘴巴的手指微微地打着顫,牙齒用力過度也開始發酸了,林樂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巨大的黑色生物四肢撐地半蹲跪在野獸的旁邊,保持着攻擊的姿勢。人形的身軀和四肢覆蓋着黑色的鱗片,似人的臉,腦袋像巨大的黑色甲蟲的殼一樣,散發着冰冷的金屬光澤,蟲手和腳的部分卻又像是蜥蜴類的動物,粗大的關節彎曲著,尖銳的指甲帶着倒下野獸的血液,身後滑動着黑色粗長的尾巴上鋒利的骨刺突起著,尖端像鈎子一樣正緩慢的蠕動着。

林樂瞪大了眼睛,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來,背脊一陣陣地發涼,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生物,硬要說的話比較像電影里的異形,可又有着不同,眼前的生物體型更高大,看起來更可怕,剛才它攻擊野獸的時候,林樂根本看不到它動作,只看到模糊的影子,速度非常的快。

似乎是察覺到了投注在身上的視線,黑色的生物微微轉頭,血紅色的眼睛裏鑲嵌著黑色的豎瞳,精確地對準了林樂的位置。

被冰冷的目光鎖定住的林樂全身僵硬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感官卻越來越敏銳,能清晰地感覺皮膚上細微的觸感,額頭上的汗珠劃過眉尾,驟然繃緊的肌肉開始痙攣,死亡的恐懼伴隨深深的絕望緊緊抓住了心臟,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動也不能動,在能瞬間殺死那隻巨大野獸的生物面前,他連逃跑的勇氣都消失了。

雨還在下,樹上的林樂和樹下不遠處的黑色生物默默對視,誰也沒有移開眼光。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間,林樂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慢慢站了起來,慢慢地向自己走了過來,然後......消失了......

消失了?!林樂不敢置信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走了嗎?還是覺得自己不值得動手,不夠塞牙縫的,所以走了?那野獸的屍體也不管了嗎?

腦子混亂的一塌糊塗,劫後餘生的狂喜讓林樂狠狠地喘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剛才太過緊張的緣故,腿肚子到現在還在發抖,還有些微的嘔吐感。

那個怪物到底什麼動物,見都沒見過,實在是太可怕了,被那怪物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死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怪物走了,可至少他還活着,這就夠了。

伸手抓抓有些癢的臉,不想手指碰到根涼涼的東西,嗯?什麼東西?抓到手心裏,直接扯到了眼前。

有林樂手兩倍大像爪子的東西,堅硬冰涼,細細的黑色鱗片,指甲彎曲鋒利......

林樂抓着黑色爪子中最短小的那根指頭,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喉嚨像被誰給狠狠掐住了,火燎燎的有些呼吸困難,大腦一片混沌,眼珠卻自作主張不受控制地順着手裏的爪子看過去,黑色的臂膀,黑色的脖子,黑色的臉,紅色的眼,黑色的豎瞳,黑色的......

半蹲在樹上的黑色生物迅速反手抓住突然昏厥過去的林樂,甩到肩上,豎瞳看到林樂放在一側的樹棍停頓了一下,拿了起來,直接跳下樹來,走到不遠處死去的野獸旁,俯身用爪尖碰了碰,野獸屍體瞬間消失了,直起身,快速奔跑起來。

這是牆,對吧?

身下的是床,對吧?

林樂坐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轉動着眼珠仔細觀察這個陌生的房間,不確定自己是做夢還是被救了。

這明顯是一間卧室,白色的牆壁,木質地板,床是標準的雙人床大小,鋪着米黃色粗棉床單,上面有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毯子,他的登山包擺放在床尾。有兩個木製大大的推拉門衣櫃鑲嵌在牆裏,衣櫃邊有個小門,應該是衛生間。窗欞好像也是木質的,靠窗的地方擺放了個木頭桌子,不像書桌也不像梳妝台,上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一把同樣的木頭椅子,這就是房間所有的東西了,這個房間的主人肯定很喜歡環保吧,傢具都是用木材做的。

做夢的話,是不是有些太真實了些?可是被救的話,又不太可能,他記得之前那隻黑色的怪物離他有多近,誰能在那種情況下救了他?

這裏一個人也沒有,要不出去看看?

「你醒了?」

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林樂的胡思亂想,迅速地轉過頭去,差點扭了脖子。

來人大概二十來歲,面目清秀,像個剛出社會的青年,半舊的棉麻上衣,黑色褲子,正站在門口看着林樂。

「你沒事吧?」看着呲牙咧嘴地揉脖子的林樂,來人上前關心地詢問。

「我沒事,沒事。」擺擺手,林樂看着眼前的人感激地道謝,「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林樂。」

「林樂,我是齊夏。你不用感謝我,是鋒從森林裏救你回來的,鋒有事出去了,讓我來這裏照顧你的,等他回來了,你可以直接感謝他。」齊夏笑看着林樂解釋。

「鋒?」

「金字邊的鋒。」

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林樂不解地問道,「那個,不好意思,能問問這裏是哪裏嗎?」

「這裏是蟲族基地,放心,在這裏你很安全。」齊夏安撫地說道。

雖然知道這裏肯定不是醫院也不是警局,可是蟲族基地......

蟲族......

......

什麼鬼東西?!

林樂看着齊夏笑眯眯的臉感覺像被雷劈了一樣,茫然地眨了眨眼,「蟲族基地?」

「是啊,你第一次來么?你是從人族基地過來的吧?竟然獨自一人穿過森林,你好厲害啊,你不怕凶獸嗎?」齊夏兩眼放光崇拜地看着林樂,就像林樂臉上突然開了花一樣。

凶獸......那又是什麼東西?!

「其實......」林樂頓了頓,僵硬地咧了咧嘴角,「其實也沒什麼啦,運氣好而已。」

怎麼辦?這個人態度太自然了,難道他真的穿越了?!要不要乾脆裝失憶?不行,要是突然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人跑出來來認親什麼的,連反駁都不能。

「我昏過去很久嗎?今天幾號啊?」笑了笑,林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現在自己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無論怎麼樣都要從這人嘴裏問出點有用的東西。

「十六號了,你睡了一夜,我已經幫你看過了,沒有外傷,放心。」

......大哥,你倒是把年號報上啊!

「哦,齊夏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啊?」

齊夏愣了下,奇怪地眨眨眼,話題怎麼突然轉到這裏來的?

「咳咳,」林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不知道該叫你齊夏好,還是叫你齊大哥好,所以想問問你出生年月嘛,省得弄錯了。」

好笑地瞅瞅被林樂抓的亂亂的頭髮,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個林樂還挺有禮貌的,「我是末世三百十一年五月份出生的,你應該比我小吧,我都二十四了。」

哦,末世三百年十一出生的話,今年應該是末世三百三十五年了。

......

......

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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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蟲族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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