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1為徒

「求老爺爺收我為徒，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我所有的草藥知識。」

良久，沈中天說道：「你跟我來。」

雪凌霄隨着沈中天將賀蘭寒西送回房間后，便又跟着沈中天去了書樓，那裏面全是滿滿的書籍，全部整齊的列在桃木色的書架上。

沈中天走到一架上，從書架的最上方抱下一隻四方的錦盒。他將錦盒放在一張桌子山打開來取出裏面的一疊紙。

「這些是我沈氏一族幾百多年來對於天花所有探究。裏面有鮮有人都知道的許多的病因，但是卻沒有你剛才說的那麼清楚。雖然你有些語句我沒能領悟明白，但是我可以肯定。」沈中天激動地看着雪凌霄道「你所說的那些可以讓我離只好天花更近一步。」

「小丫頭，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些東西的？」沈中天忽的又急切的看着雪凌霄。

「我，我是曾經從一本書上看到的，但是那本書我不知道叫什麼了。因為我家曾經被強盜洗劫過。後來我家丟失了很多東西。」雪凌霄編著理由說道。

「書？難道是藍帛錦書？」沈中天忽的瞪大眼睛看着雪凌霄。

「我不知道。」雪凌霄有些害怕的想要往後退。

沈中天發現雪凌霄的動作，心知自己的反應可能嚇到了雪凌霄。

他嘆了一口氣道：「小姑娘，我嚇到你了。只是，你說的那本書讓我想起了三國五洲之內盛典四書的藍帛錦書。」

「藍帛錦書？」雪凌霄忽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啊！」她心一驚，她想起來了。她偷聽的林勝昌和查干容格的對話中就有提到藍帛錦書。

「小姑娘。」沈中天喚回雪凌霄的思緒。」你是否想到些什麼？關於藍帛錦書。」

雪凌霄啞然的笑了一笑：「我在想我曾看過的那本醫術是不是藍帛錦書，但是。」雪凌霄又抱歉一笑「我真的想不起了。」

「想不起就算了，只要你記得你所看的東西就好了。」沈中天也不再想雪凌霄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就算雪凌霄真的看過藍帛錦書也不會承認，畢竟藍帛錦書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想知道，小姑娘你想怎麼救你哥哥？」沈中天轉換了話題到治病上。

雪凌霄開始煩憂。眉頭深皺。她想着現代的那些醫療水平這個時代肯定是沒有辦法做到。

「我現在也想不清到底如何才能救我大哥，不過還是先將我大哥隔離起來，因為如今從他的病情來看他的病情發展越來越嚴重。」

雪凌霄用嚴肅的目光看着沈中天。「如果不講我大哥隔離起來的話，那麼，我們都會很快的感染上天花病毒的。」

「小姑娘，你所說的隔離是指關起來的意思嗎？」沈中天有些聽不明白雪凌霄的一些個別詞語。不過他可以理解雪凌霄所說就是一個人得了天花，他們都會得天花。

雪凌霄乍舌。關起來等於隔離嗎？好吧，基於沈中天古人的身份她還是講清楚一些吧！

「嗯！不過也不是關進牢房的意思。就是我們讓我大哥與我們這些沒有得病的人要分開生活。不能同住同食。因為天花是可以通過空氣，各種接觸而傳染。」

「嗯！」沈中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老爺爺，雪凌霄有個不情之請。」

沈中天看着雪凌霄充滿希冀的目光。他擄著自己的鬍子說：「說吧，小姑娘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要是為了治這天花之疾所需要的我都願意傾囊相助。」

「我想請老爺爺教我葯術，教我為病人開藥治病。而不是只會斷病。」雪凌霄說出自己心中的祈求。

沈中天把雪凌霄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些好幾番，他本就對雪凌霄會診斷天花病症有所欣賞，現在對於雪凌霄這一請求肯定是高興。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子無疑是一個會成為一代名醫的女醫師。

「好，老夫答應你。明日老夫就為你舉行一個入門儀式。你就正式拜於我沈氏醫族門下學醫。」

雪凌霄高興的彎腰90°表達自己的謝意。這一舉動有點雖在沈中天看來是一個極為不解得姿勢，但是他能感受到雪凌霄向他的深深致謝。

因為大家都怕被賀蘭寒西的天花給傳染所以只有雪凌霄一人照顧賀蘭寒西的所有事情。

夜裏，夏風習習。雪凌霄把窗戶打開透氣，想散散屋中空氣的燒酒味。

窗外有知了吱吱吱的叫，還有呱呱呱的青蛙叫，再加上夜鶯的啼叫就組成一支穿越天地的樂曲。這樂曲從古至今從未停止，這樂曲讓雪凌霄心生酸澀。她看向那遙遠無際的清明暮色，望着那散發着清透光輝的皎月，漆黑的瞳孔生生的沁出淚光來。

雪凌霄雙手合十在胸前輕輕出聲祈禱。「賀蘭寒西，希望你要平平安安。」

「你在對着月亮許願嗎？」林醒過來的賀蘭寒西一直靜靜的看着雪凌霄。月光照在眼前這個小女子身上散發出一種清透淡雅的氣息，像是從月光出緩緩而出的仙子。

「嗯！」雪凌霄點點頭。又轉問賀蘭寒西「你現在感覺如何讓？我給你周身擦了燒酒可以幫助你退燒，但是這只是暫時的。因為得天花的人會反覆的發燒的。」雪凌霄有些懊惱自己的沒用。

「嗯。我覺得好多了。謝謝。」賀蘭寒西此時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音的耳機。

「我給你倒一杯水吧！」雪凌霄小跑到桌邊給賀蘭寒西到了一杯水。關切的扶起賀蘭寒西的後背想要喂他。

賀蘭寒西慢起嘴唇喝下雪凌霄餵過的水。「這水還是溫的？」他奇怪的看着雪凌霄，此時半夜，哪裏來的溫水呢！他的心隱隱的似有一絲暖氣拂過。

「這個啊！」雪凌霄俏皮的一笑。走到桌前用桌布抱着一個鐵圓盤走向賀蘭寒西。

「你看！」她把鐵圓盤往賀蘭寒西眼前一推。

「這是木炭。」賀蘭寒西看着雪凌霄的眼睛。「你用這些木炭來暖水。」不是疑問是肯定。

雪凌霄笑着點頭。「我啊！怕你醒來要喝水，但是你生著病我又怎麼能讓你喝涼水呢，那對你身體不好的。所以我就想到了這一招。怎麼樣，我聰明吧！」雪凌霄有點小得意的炫耀着自己。

賀蘭寒西聽着雪凌霄洋洋洒洒的解說，看着她那上翹的眉眼，他的內心裏生出一種感激的心。

雪凌霄將穿着熱木炭的鐵圓盤放回在桌上轉身看到賀蘭寒西看着她的那種感激的目光，內心也覺得歡樂。可是她看着他那病弱的身子，心中又不免生出傷心。

「你的病，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雪凌霄用堅定不移的聲音對賀蘭寒西發下諾言。

賀蘭寒西苦笑了一下，他要怎樣去相信雪凌霄的這個承諾呢！天花病毒乃是絕世之病啊！但是眼前女子充滿希冀的目光他竟不忍心去打碎。

「我相信你。」

「你把你的命交到我手上。」

「好！我交到你手上。」

「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兩人相視的微笑。

「營實味酸溫。主治癰疽惡瘡，結肉跌筋，敗瘡熱氣，陰蝕不瘳，利關節。一名牆薇，一名牆麻，一名牛棘。生山谷。牡丹味辛寒。主治寒熱中風，瘈瘲痙，驚癇邪氣，除癥堅，瘀血，留舍腸胃，安五臟，療癰瘡。一名鹿韭，一名鼠姑。生山谷。石韋味苦平。主治勞熱邪氣，五癃閉不通，利小便水道。一名石*樜。生山谷石上。百合味甘平。主治邪氣腹脹心痛，利大小便。補中益氣。生川紫參味苦寒。主治心腹積聚，寒熱邪氣，通九竅，利大小便。一名牡蒙。生山谷。」

雪凌霄坐在院子裏朗朗的讀誦著。可是讀了幾句她便心煩的把把書倒放在院裏的石桌上。哀哀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清俊的身影靠近，投下一小片的陰涼。「是看不懂嗎？」

「不是看不懂。」雪凌霄有氣無力地說。她把目光投向那書上。她只是擔心當她去把所有藥物的用途弄明白后還來得及給賀蘭寒西治療嗎？

「哎！」

「你不要太擔心你哥哥。」沈涵因安慰的說。「師父會想辦法的。」

雪凌霄抬起眼眸看着沈涵因那深幽的黑眸，那裏面的關切讓她不覺的有些臉紅。她想，被這麼美的美男子盯着她肯定會不好意思啊。

沈涵因的眉不同於賀蘭寒西英氣逼人，他的輪廓圓滑而又不失清明，眼睛亦如夜晚的明月般皎潔。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昳麗。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披落在肩背後，讓人覺得宛若神仙下凡塵。

「真是蓮花般的人兒啊！」雪凌霄打量沈涵因有些犯了花痴的冒出這一句。

「姑娘以蓮花比我，真是高舉了我。」沈涵因微微一笑。

因沈涵因的的話雪凌霄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

「不要介意。我沒惡意。」雪凌霄解釋的說。沈涵因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將剛剛雪凌霄對他冒犯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