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怎叫多情傷無情

第八章怎叫多情傷無情

容慧見黑臉僧人手中扭著的居然是聖女的貼身侍女,不由大驚失色,慌忙問道:「翠兒,你怎麼會在這?」

被叫作翠兒的女子卻不理她,只對着玉玲瓏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聖女,翠兒辦事不力,請聖女責罰!」

黑臉僧人怒道:「妖女,你的侍女在血洗鎮遠鏢局的現場,你還有什麼話說?」

玉玲瓏卻不理她,走上近前,道:「你是翠兒?」正待仔細端量,

黑臉僧人忙道:「妖女休想殺人滅口!」一手抓起女子,說着後退了三步。

天禪道:「梵凈,休得無理!讓聖女看清楚。」原來這咄咄逼人的僧人是天宗山的四大護法之一,鐵面使者——梵凈和尚。

聽宗師如此說,梵凈不情願地放下女子。

玉玲瓏仔細端詳女子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卻是翠兒無異,當下驚詫萬分。

翠兒口中不斷地念叨:「聖女饒命,聖女贖罪……」讓人心煩意亂。

片刻,玉玲瓏冷聲道:「這女子容顏與我的侍女翠兒無異,你們說昨夜在鎮遠鏢局抓了她,可是翠兒今早還在我左右侍奉,所以她肯定不是翠兒。」

梵凈怒道:「證據確鑿,還想狡辯!」不顧天禪阻擋,出掌直襲玉玲瓏。

仙緣聖女是仙緣派純潔高貴的象徵,梵凈一口一個妖女的叫嚷,玉玲瓏早已不悅,只是看天禪面子並為發作。此刻見他變本加厲,哪裏能受這等委屈,衣袖一抖拂開梵凈鐵拳,接着揮掌帶風,直襲梵凈心口。

梵凈自恃武功上乘,卻不料被玉玲瓏輕鬆化解,此刻掌風襲來,卻退無可退,正欲接掌,天禪道:「聖女息怒!」說着內力鼓起寬大的袈裟,形成一道氣浪,與玉玲瓏的掌風相撞。

梵凈感覺到兩股強大的氣流在身邊撞擊開來,隨後破碎成點點碎片,再無殺氣。

天禪收了內力,繼續道:「各位稍安勿躁,聖女說翠兒早晨還在身邊伺候,那此刻也應正在仙峪山,不妨請出來讓大家一見,便可抵消猜忌。」

玉玲瓏亦收了掌,對左右道:「去尋翠兒。」復又對地上的女子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假扮翠兒陷害仙緣派?」

這邊左右急忙應了,轉身進了內院。那邊地上的女子只不斷念叨「饒命」「贖罪」,獨不回玉玲瓏的話。

容慧搶步上前,一巴掌打在女子臉上,道:「聖女問你話呢?還不快說!」女子冷凄凄的眸子直盯着容慧的臉,忽然一大口鮮血噴出,接着一頭栽倒在地。

不過轉瞬間,眾人皆驚得目瞪口呆,再看地上的女子已氣絕身亡!

於兆康如瘋了般叫道:「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還說不是仙緣派乾的!」

玉玲瓏冰冷地掃了一眼容慧道:「容慧,你做什麼?」

容慧急忙辯解:「我並未用內力,不是我殺了她!」

鳳輕舞俯身掰開女子的嘴,只見其中儘是黑色血沫,對天禪道:「宗師,她是服毒自盡!」

說話間,去尋翠兒的人已經回報,天宗山上下皆無翠兒身影。

梵凈和尚高聲叫道:「此番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後面的三四十人高聲附和,一浪高過一浪。

顧少棠呆立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他從心底不願意相信是玉玲瓏所為,如今見翠兒被容慧滅口,萬念俱灰,一時怒火攻心,口不擇言道:「你這個狠毒的女子,我這些年待你如何?你竟狠心下此毒手!」

容慧激憤道:「顧少當家,你不要含血噴人!聖女與你情深意重,你怎麼能不相信她?」

輕舞暗自吃了一驚,仙緣聖女是純潔高貴的象徵,必不能與男子有染,雖然江湖中關於顧少當家與玉玲瓏的傳聞甚囂塵上,但仙緣派對此始終諱莫如深。

前番自己說劫案現場的情景也未提二人有約之事。如今,仙緣派的掌事姑姑竟然當眾說出這樣的話,着實令人費解。若說是情勢所迫,這姑姑未免太沉不住氣了些。

果然,此語一出,眾皆嘩然。

紛紛道:「玉玲瓏是為了劫鏢車才接近少當家的吧,這個女子心機太深了!」

「滅了鎮遠鏢局,仙緣派就是第三大門派了,這個女子真是狠毒。」

「顧少棠一片痴心竟錯付了這等蛇蠍女子,真是悲哀!」

「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殺了妖女,為顧家報仇!」

眾說紛紜中,為首的於兆康叫道:「妖女,顧家上下180口,上至古稀老人,下至黃口小兒,你全都不放過,你如何下的去手!今日不殺你,我無顏面對姐姐姐夫在天之靈!」再次探槍來刺。

聽了顧少棠的話,玉玲瓏本就潔白如玉的面龐似凝了千重霜雪,目光更似含了萬年冰川。再看眾人蠢蠢欲動,一絲冷笑浮上面容。面對於兆康的攻擊不躲不閃,任由裹挾著殺氣的長槍直衝心口而來。

輕舞以為玉玲瓏被顧少棠的話傷了心,失了神,素翎錦剛要出手,只見玉玲瓏通身散發的寒氣,在周圍密集開來,似形成了封閉的空間。

於兆康長槍雖兇狠,卻在與寒氣接觸的瞬間消失殆盡,源源不斷的寒氣隨着兵器湧上,於兆康頓覺冰寒徹骨,不由「啊!」的一聲,丟了長槍,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玉玲瓏冷眼看了一圈,道:「誰還來試試?」

眾人哪見過這麼厲害的招式,皆驚得目瞪口呆。

輕舞暗道不好,仙緣派的歲寒奇功是鎮派之學,威力極大卻也有着極強的反噬作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用。

如今仙緣派被江湖各大門派圍剿,玉姐姐為護仙緣,被逼無奈,可是此招一出,更是與眾人冰火兩立,為今之計,只能希望援兵快快趕到。

顧少棠連忙上前扶住舅舅,於兆康此刻面色鐵青,雙目緊閉,口中出氣多進氣少。

見世上唯一的親人竟然也被玉玲瓏所傷,顧少棠一雙眼睛似滴了鮮血般,顧不得許多,如發瘋般,撲向玉玲瓏。

玉玲瓏見顧少棠撲了過來,面色微變,冷聲道:「我不傷你,你不要自不量力!」

顧少棠自幼順風順水,少年得意,而今頃刻家破人亡,既認定了是玉玲瓏所為,哪還聽得進她的話,道:「妖女,這些年我錯認你!」劈劍便刺。

玉玲瓏定定地看着顧少棠,隨着他的劍鋒逼近,寒氣卻一圈圈減弱。

顧少棠早已亂了心神,哪注意到玉玲瓏斂了內力,等回過神來,哪還來得及,劍鋒已直抵玉玲瓏心口!

玉玲瓏不躲不閃,生生擎著顧少棠的劍,剎那間,鮮血湧出,胸前頓時暈開了一朵鮮紅的玫瑰。

「顧少棠,你幹什麼!」輕舞又急又氣,急忙拋出素翎錦,緊緊纏住顧少棠的劍。

顧少棠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玉玲瓏。

鳳輕舞卻異常清醒,對顧少棠冷聲道:「這一劍償還你這些年對我的情誼,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一字一頓,聲音似萬年冰川般寒寂寥然。

顧少棠從來沒見過如此凄然森寒的玉玲瓏,一時竟站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見顧少棠刺中了玉玲瓏,皆認為天賜良機,竟爭相襲來。

玉玲瓏見眾人乘虛而入,醜態百出,冷笑一聲:「來的好!」

屏氣凝神,層層的寒氣再次凝結開來,寒氣包裹中玉玲瓏伊人獨立,白衣勝雪,胸前血色玫瑰別樣鮮紅。

眾人只覺得玉玲瓏周身寒氣涌盪,比之前強了數十倍不止,圍攻的人群被寒氣所襲,如腳踏萬丈冰川,寒氣透骨,再無還手之力。

而離顧少棠離玉玲瓏最近,亦被寒氣吞噬,危在旦夕。

鳳輕舞緊緊抓着素翎錦,想用將顧少棠帶出來,卻絲毫不起作用。

天禪宗師見此情景,合掌嘆道:「孽緣!阿彌陀佛!」接着催動天陽神功,雙手劈波斬浪般阻隔寒氣近身,雙腳一步一步接近顧少棠。

玉玲瓏哪容天禪靠近,一記歲寒掌直襲天禪前心,天禪在寒氣重舉步維艱,哪有躲的力氣,只好迎頭接過這一掌。

天宗山的天陽神功是極陽的武功,玉玲瓏的歲寒奇功是至陰的武功,此刻二掌相撞,恰如風雷交匯,冰火相接。

玉玲瓏剛剛心口中劍,再用歲寒奇功實逞一時意氣,再出掌已然輕弩之末,實難再抵擋天禪一掌。只見她面色蒼白幾近透明,接着,四周寒氣漸漸消散,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整個人向後倒去!

天禪救顧少棠心切,忌憚玉玲瓏內力高絕,用了**分的功力應這一掌,待發現玉玲瓏傷重不支,已然來不及,慌忙收了內力,上前一步扶住玉玲瓏,急急點住穴道。

而此刻,容慧見玉玲瓏受傷,惱羞成怒,一劍刺向天禪。

天禪正過內力給玉玲瓏,明知容慧發難,也無法躲避,被容慧一劍刺中!

梵凈見容慧傷了天禪,勃然大怒,與容慧纏鬥起來。

眾人見玉玲瓏受了重創,再次躍躍欲試,一時混亂異常。

輕舞飛身上前抱住玉玲瓏,見玉玲瓏雙目緊閉,雪白的衣衫鮮血遍佈,整個人如柳絮般要隨風逝去,又氣又痛,鳳眼圓瞪,怒道:「誰再近前,便是與我鳳輕舞,與鳳凰山莊為敵!」

混亂中,只聽一道冷冽聲音:「真相還未查清,就要殺了玉玲瓏,滅了仙緣派,這也是江湖名門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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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三部曲之鳳舞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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