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打擊――他竟和她招搖上了電視

第一章 意外打擊――他竟和她招搖上了電視

李婉的幸福

文/愛照

第一章意外打擊——他竟和她招搖上了電視

手裏的這隻碗瓷實透亮,白瑩瑩的泛著光,摸起來光滑細膩,她有些不快,三十五歲的女人了,身體早已沒了傲人的緊實,有的地方松塌,有的地方已皺皺巴巴,確切地說,還比不過一隻碗。她竟然有點嫉妒,拿着碗的手鬆了些,她知道,這手指就這麼一張開,「啪啦」,清脆的一聲,就會碎片飛濺。想到這滿地的碎渣渣,李婉感到了些許痛快,臉上顯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說到底,這碗的命運她李婉是可以主宰的。碗是吃飯的傢伙,可這洗碗的手呢?不過也是工具罷了。縱然曾是纖纖如夢,可有誰料到,現在它的主人李婉竟然會為一隻碗而心升嫉妒呢?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悄悄的伸進來,茶几上的玻璃杯泛著光亮,影影綽綽的飄浮的灰塵在玻璃與牆之間形成了一道妖嬈的光柱。不知怎地,李婉忽然想起了湯小白給她寫過的一首詩:你是我心上的一片雲,飄過我荒涼的嶺,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微風吹散了,吹淡了,不見了!………這就是命。

是啊,這就是命,是她李婉的命,她李婉的命里壓根就不該出現他湯小白。一想起湯小白,李婉的心就痛得一縮一縮的,她緊緊地咬着牙,牙逢里竟滲出了絲絲血跡。

李婉把想湯小白的那種心腸當做臆想,正如黃小坡所說,無臆想不成書,無臆想不成世界。李婉就這麼臆想了一會兒后,抬頭掃了一眼客廳,電視里,一位外景主持人正介紹著城市道路上的美麗風景。

人生是有意與無意的混合體,有意與無意,或是得到與失去,人類就這麼活着。正如,木棧道上的這麼兩位,親密相擁著無意中走入了鏡頭,一低頭,一仰望,皆是說不盡的柔情,此時的意境自然是「細語人不聞,春風吹羅帶」,這世界真他媽處處皆藝術啊,「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而愛情是什麼?愛情,不過就是她李婉枕邊的一滴淚罷了,化了,散在空氣里。鏡頭裏這對不食人間幾兩鹽的「貨」會是誰呢?

李婉從廚房裏走出來,腳上的拖鞋發出沓沓的聲響,平日裏黃小坡最怕這種聲音,每當一聽到這種聲音,心就緊縮成一團,大腦缺氧,不能呼吸,但他只能咬着牙將這聲響吞進肚裏,誰叫他愛李婉呢?至少他心裏是這樣認為的,婚姻讓他學會了一個字:「忍」,這是生活的藝術。

愛需要有所附着,她李婉也是識人間煙火的。浪漫這個詞語,隨着與湯小白的分離已沉入地核里了,這兩個字再不與她相關。退一步說,縱然要浪漫,她也只能,只會牽湯小白的手。與黃小坡,就只能簡單了。

因為喜歡簡單,李婉和黃小坡的家陳設自然也就簡單,李婉喜歡紅色,打一生下來就喜歡,就像人一生下來就本能的知道並喜歡吮吸母親的奶一樣,李婉喜歡紅色也是一種本能。黃小坡喜歡白色,喜歡得很執拗,於是他們家的裝飾成了紅白相間,就似一張「尷尬」的臉。紅色的椅子,紅色的木櫃,映襯著白色的瓷磚與白色的牆壁,倒顯出了一種格調。客廳里牆壁正中央掛着一幅十字綉,內容是萬馬奔騰。這是李婉姐姐李晃繡的,說李婉家光禿禿的,光是這紅色和白色顯得俗氣,瘮得慌。這萬馬奔騰顯出了一絲活氣,有種動態的美,你想啊,這可是萬馬呀,不是一匹馬,也不是十匹馬,這馬蹄聲就是一種鞭策啊!李婉姐姐李晃的話,一字一個坑落在李婉的心裏,以致於李婉一看到客廳的這幅十字綉耳朵里腦子裏滿是這「踢踏踢踏」的馬蹄聲。

李晃早就看出妹妹李婉那副對湯小白欲罷不能的心腸,做姐姐的認為妹妹的眼睛大概是長在屁股上了!這黃小坡多好啊,要模子有模子,要裏子有裏子,明知李婉不愛自己,卻硬是細雨柔情,一點一點的想要將這塊堅硬的土地滲透,融化,繼而使之肥沃。可李婉同志堅決不認同她姐姐的觀點。她認為,在這世界上,男人說愛你,你只須信三分,如果男人說不愛你,你要信十分,倘若男人說,我想要感化你,你只須當個夢。男人這種動物可不是傻瓜。

從廚房走出來的李婉坐在紅色真皮沙發上,咬牙切齒地想要把電視里那一對給看真切。人們不幸福時,總把別人的幸福當做一種顯擺,以致於總願從中挑出那麼一點刺,好令自己心裏得到稍許平衡,嘴角能從容地升起那麼一抹笑意。李婉也是如此,雖說內心她不願意承認。

李婉自認她那雙眼睛是夠犀利的,有能把世人世事看透的本領。於她而言,那激情和所謂的愛情玩意兒都是虛空,說白了,不過就是生理反應的一種折射,換句話說,就是矯情。李婉噘著那櫻桃似的小嘴兒,習慣性地將一隻手伸向茶几上去拿紫紅色碟盤裏的瓜子,眼睛盯住電視屏幕里那一對,突然,身子就那麼一抖,原本有點泛青的臉頓時紅白相間——就像他們的家,馬蹄聲又開始直往耳朵里灌,這越來越猛烈地聲音硬是生生將她碾成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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