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帶雪仙回家

這幾日，值日星君沒有再讓喜鵲來找雪仙去領值雪牌。雪仙也偷得閑暇，手裏拿着從值日星君那裏誆來的的撥浪鼓，玩了幾日，這東西只能敲著響，雪仙也就沒了興趣。

「不知道那兩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雪仙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突然的就想起來輕河還有蓮香。雪仙在天庭不認識什麼人，也就沒什麼朋友，所以那兩個人也算得上是與一面之緣了。從天庭到凡間，這緣分可真是不淺。

「不如去看看？我也算得上是他們的恩人了，看看他們過得究竟如何！」

雪仙左思右想，反正這幾日父親也不在，自己去看看就回來了，發現不了的！

神仙最方便的一個地方就是，只要自己能力夠，想去什麼地方很快就能到。這不，雪仙很快就在上次見到輕河的那個雪原了。雖然已有幾日沒下雪，但是積雪太深，雪一時半會根本就化不了，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偶爾露出幾點深褐色的樹榦。

「哎呀！根本就不知道人家住哪裏啊！」

到了地方之後，雪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住在哪裏的，現在只能幹看着這雪原發獃！

伸手捧起一堆雪，雪花在陽光照耀之下亮晶晶的，雪仙從沒想過，自己布的雪，落在凡間是這般模樣。一雙鳳眼笑的彎成了月牙兒。

素手向上一揮，雪花飛散開來落在雪仙的臉上，冰冰的，涼涼的。

擺着寬大的衣袖原地轉起圈，笑聲如銀鈴敲響，泉水叮咚。雪仙開心的在這雪原上轉圈，不時的擺起幾個好看的舞姿，這是她在瑤池邊看見七仙女跳舞跳得漂亮，悄悄的跟着學的。儘管沒有她們跳得好看，但是自己確實沉醉了！這種感覺很自由，對！就是自由！這是自己在天庭從未感受到的，父親的關愛確實溫暖著自己，但是卻又十分小心翼翼。一個沒有妻子，一個沒有母親，都生怕那唯一的親人離開，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所以就算是關心愛護，也變得小心。

額間的那朵冰藍色的雪花也閃著微光，映着雪仙的笑顏，原本就十分精緻的五官帶上了些靈動！

「吱嘎」

樹枝折斷的聲音讓雪仙停住手腳，仔細聽着。她可不能讓人發現了，不管是神仙還是凡人，都得注意些！

「輕河，你都砍了那麼多柴了，你們家用得完嗎？」

「還有一些是村東石婆婆家的，她兒子從軍去了，老人家腿腳不便，總不能讓人家大冬天的進山來撿柴吧？」

「你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就心腸那麼好！不過，你真的不回那邊了嗎？」

雪仙聽出有一個是那個輕河的聲音，而且旁邊那個人還說出了他的名字！一個響指，將自己額間的花印還有身上這身仙衣遮的遮住，換的換掉，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凡間女子的打扮。

「洛言，那些事情你就別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輕河的語氣帶着不善。

「還真沒想到，那個榆木腦袋還有點脾氣！」

笑着走向輕河那邊：「還記得我嗎？」

猛不丁的拍了一下輕河的肩膀，嚇得輕河差點把手裏的斧子扔了過去。

待輕河看清，拍自己肩膀的居然是救了自己還有蓮香的雪娘之後，心裏狂喜，但是臉上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來，腦子就又亂成了一團漿糊！

倒是旁邊的洛言看着雪仙，胳膊撞了一下輕河，滿眼都是愛慕的問到：「輕河，你認識這姑娘？」

「哦！這是我和你說過的上次救過我和蓮香的姑娘！」

「雪娘，這是我同村的好朋友，叫洛言！」

雪仙對着洛言輕輕一笑：「你好！我是雪娘！」

「雪娘？你就是上次救了輕河還有蓮香的那個雪娘？」

洛言的一雙圓眼裏放着光，之前他聽蓮香說救他們的是一個漂亮姑娘的時候還不信，覺得是蓮香那個丫頭故意在他面前炫耀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倒是輕河，見洛言這樣看着看着雪仙，怕雪仙被他嚇著，而且洛言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是很不好意思的。

「洛言，你。。。。。。」

「哎呀！輕河，你這就不厚道了！認識了這麼漂亮的姑娘都不和我說說，還是人家蓮香告訴的我。！」

「呵呵呵！」雪仙看着洛言對着輕河講話的時候一臉嫌棄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聲，在天庭哪裏有這樣好玩的神仙？

倒是雪仙這一笑，讓輕河還有洛言看呆了。

「這可真是仙女下凡啊！」洛言的嘴巴都合不攏嘴，而且眼睛也是一下沒眨，反觀輕河倒是好多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雪仙。

雪仙心裏嘀咕著：「怎麼這裏的人老說什麼仙女下凡之類的？難不成他們都知道了？」

「不可能啊！這些人怎麼會知道！」

「雖然那輕河像個獃子，但是人也挺好玩的，還有他身邊的這個朋友也是！」

輕河想到前幾日奶奶還說什麼若是見到雪娘，就帶她回家，她想好好謝謝雪娘，想着就說出口問：「雪娘，你今日可有空？」

雪仙挑眉，看着輕河：「有呀！」大大的鳳眼透著光，輕河覺得像是要把自己吸進去了似的。

「那，我奶奶想見見你。」雪仙的隨意倒是讓輕河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謝謝你那日的救民之恩！」

「好啊！」雪仙覺得反正近日也沒什麼事，不如就在凡間玩幾日！

「好呀！輕河，我今日也要去你家！嘿嘿！」洛言一臉討好的看着輕河說：「我發覺我也有好幾日沒有去你家了，有些想念小蓮香啊！還有奶奶！我近日也去看看去！」說着也不管輕河答不答應，就背好身上的柴對着雪仙露出白燦燦的牙：「雪娘，走吧！我帶你去我知道他家！」

雪仙點點頭，笑着跟在了洛言的身後。待輕河反應過來，雪仙已經和洛言走了一段路了，心裏暗想：「這個死洛言！前日見的蓮香，睜着眼睛說瞎話！」

「你們等等我！」雖然這麼想着，但是也不想跟在雪仙的身後走，撿起地上的柴，就跑了過去。

幾人走到一處村莊，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村莊上飄着陣陣炊煙，沒有事情做的孩子在路邊捏著積雪玩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

「這就是人間？那是值日星君說的炊煙嗎？好漂亮啊！」

雪仙想着，這人間雖然沒有仙界好看，卻比仙界溫暖的多，每個人臉上都有笑容，孩子也隨心的嬉戲。

突然輕河在一處較矮小的房子前停住：「你們先等等我！」說着解下背上的柴，拿出了一大捆走了進去。

「他是幹嘛？到了他家嗎？」

「不是的！這是石婆婆家，她兒子從軍去了。家裏就一個老人家，輕河每次上山都會給石婆婆砍些柴回來！」洛言的話語中帶着對輕河的敬佩，就算這是件小事，但是輕河卻一如既往的做到了現在，也從來不要石婆婆的任何東西。這份心，是他怎麼都學不來的！

「那你呢？為什麼不給石婆婆送柴呢？」雪仙斜着眼睛看着洛言，但是眼裏並沒有什麼鄙夷。

洛言倒是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我家裏人多，砍的柴也就夠家中的人用，不然我也會給石婆婆的！」

「我真的不是不給石婆婆的！」想想又怕雪仙誤會，就又加了一句。

看着洛言着急的樣子，雪仙笑着說：「哎呀，我逗你玩兒呢！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不想給石婆婆的！」

雪仙是神仙，凡人有沒有說謊，她當然知道，所以心裏對着洛言又增幾分好感。

很快輕河便出來了，手中的柴也沒了，不過多了一包東西，將東西放進裝柴的背簍里說：「好了！走吧！」

「剛才石婆婆給了我她做的腌肉，今日可是有好東西吃了！」

輕河的話一說完，洛言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真的嗎？石婆婆做的腌肉？」

「真的！」

輕河對自己的這個朋友大驚小怪的性子也是見怪不怪了，洛言就是這樣一個人。

「哎呀！那我今日是來對了！想着有石婆婆的腌肉吃，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洛言轉身看着雪仙：「雪娘，你沒吃過石婆婆的腌肉吧！我告訴你，那可是很好吃很好吃的東西！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你才多大，就一輩子！」雪仙今日被這洛言不知道逗笑了多少次，這洛言就和小孩子一樣。

凡人的壽命不長，而神仙，若不是遇到什麼大的意外或者是天劫，一般來說就是長生不老的，神仙的一輩子很長很長，這也讓雪仙覺得生活的蒼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的歲月就是那樣的平淡。

村子裏的人不多，大家都認識輕河還有洛言，但是今日見他們身邊還跟着一個姑娘，而且這姑娘還長得和天仙似的，不少人上來打招呼。

「輕河呀！回來了？這漂亮的姑娘是誰啊？」

「輕河還有洛言也差不多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吧？你說。。。呵呵呵！」

。。。。。。

輕河紅著臉回應着，洛言也慢慢的有些不還意思。

很快便走到了輕河的家。

那是一個用竹籬笆圍了一個院子的幾間茅屋，牆體是用泥磚搭砌的，上面還畫着幾朵小花。院子一邊是掃起來的積雪，另一邊則種了些蔬菜。

「奶奶！我回來了！」輕河和洛言將柴放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裏，兩人跺了跺腳，將鞋上的雪跺了乾淨，再進了屋。

「雪娘！快進來！」輕河又向里喊道：「蓮香，快拿個熱帕子來！」

蓮香聽見輕河喊了一句雪娘，趕忙從內屋出來：「雪娘姐姐！你來了！等著啊！」

小小的身子轉身跑向內屋，很快就拿了一個冒着熱氣的白帕子出來：「雪娘姐姐，你快擦擦！」

「蓮香，我平日裏對你也不錯啊！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好？」洛言看着笑成了一朵花的蓮香，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蓮香拍開洛言的手，一臉嫌棄的看着洛言：「你要是有雪娘姐姐好看，我也對你這麼好！」

洛言這下急了眼了，他可是這村裏公認的長得最俊俏的少年了！這蓮香居然說他長得不好看？雖然和雪娘比起來，確實是差了些，但是也沒有那麼差吧？

「雪娘姐姐，你這次來是來和我說以身相許的事情嗎？」

偏偏蓮香這個時候又這樣來了一句，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這下是把雪仙輕河還有洛言三個人都嚇著了！

輕河大手一把將蓮香的嘴巴捂住：「你這丫頭，可不能亂說話！」

雪仙也沒有想到蓮香居然還沒有忘記這個以身相許的事情，也有尷尬。

但是洛言就不一樣，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臉震驚的指著輕河還有雪仙：「你們！你們！都要以身相許了？」

輕河正想解釋的時候，屋裏傳來了一個老人家的聲音：「輕河回來了？洛言也來了吧？是不是還有客人啊？」

「恩！奶奶！上次那個救了我還有蓮香的雪娘姑娘來了！」

「真的嗎？快帶那姑娘進來，我想當面謝謝人家！」

輕河放開了蓮香的嘴巴，看着雪仙：「雪娘姑娘，奶奶想當面謝謝你！你。。。。。。」

輕河不知道怎麼說，心裏也納悶了，他在洛言還有蓮香面前可是說什麼都能說過他們的，可是遇見了雪娘，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恩！我進去看看！」雪仙點點頭，她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藥味，之前也知道輕河和蓮香進山也是為了找人蔘換錢給奶奶治病，心裏明白，那老人家估計是抱病卧床，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