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奶爸萌娃
傍晚，晚霞滿天,為大地鋪上一層暖暖的柔和之色。
嚴郁為照看在前陽台亂跑的小顏顏,自己搬個小矮凳子,抿腿坐在小凳子上，邊摘青菜邊時不時抬頭看滿地亂爬的小顏顏。
「咕咕咕」雜亂幾聲后，撲稜稜慌亂幾聲,嚴郁不看都知道顏顏扒著鴿子籠，伸手在掏鴿子。
「顏顏。」嚴郁喊一聲后，小東西不一會兒爬到跟前，直起小身板,趴在嚴郁的腿上，口齒不清地喊：「麻麻。」
「哎。」嚴郁低頭應。
「麻麻。」將小臉貼在媽媽腿上,當枕頭枕着，正好和媽媽面對面，現在她還只會不標準地說「粑粑」，「麻麻」，「肉肉」，「覺覺」這些疊字。
「幹嘛？」嚴郁看着小傢伙肉乎乎的枕在自己腿上，亮晶晶的大眼睛又白嫩的小臉，嚴郁忍不住低頭親一下嫩嫩肉肉的小臉蛋又溫柔地問一遍，「幹嘛呀？」
顏顏咯咯咯地笑，小手抱着媽媽的臉說：「麻麻。」拿小臉蹭蹭蹭~。
「嗯？」嚴郁低着頭讓小顏顏抱着，顏顏可會撒嬌了。
「肉肉。」
嚴郁笑，這個小吃貨，「好好好，晚上吃肉好不好？快放開媽媽，不然怎麼做飯呀？」
顏顏這才放開媽媽，又重新趴在地上，在陽台爬來爬去，找到奶瓶，往嘴裏一塞，叼著奶瓶又爬到嚴郁跟前，再次直起小身子趴在媽媽腿上，喊：「麻麻。」
「嗯？」
「麻麻。」
「嗯？」
「麻麻。」
「……」不理她。
「麻麻！」
「嗯。」
「麻麻。」
「嗯。」
就這樣一直喊，嚴郁得一直應着，不應她就大喊。這時，聽到陽台鐵門外有鑰匙的聲音，「啪」的一聲，顏顏又將奶瓶一甩，不喊麻麻了，往地上一趴，像只可愛的小狗狗一樣搖頭擺尾歡快地爬到門口。
遠遠地就喊：「粑粑，粑粑。」喊得急，口水就止不住向外淌。
門是向里推著開的，顏顏上次被莫太太開門時撞到頭，疼得哇哇大哭，這次知道了，爬到跟前後，一扭頭又往回爬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爸爸進來，伸著小胳膊：「抱抱，粑粑。」
「喲，我家妞妞變聰明了呀。」宋居州看顏顏這兩步爬的相當有技術，誇獎說。
「抱抱。」還是讓抱。
宋居州彎身，像撿只球一樣，撿起時，向上一拋，然後穩穩接住，顏顏可興奮了，不會說，小手指著空中比劃，圓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粑粑，粑粑。」還想被爸爸拋高再接住，平時舅舅嚴燦就愛這樣陪她瘋。
宋居州將頭往顏顏小身子上輕輕一靠，語氣疲憊地說：「可是粑粑累了，快抱不動顏顏了。」
那，好吧。顏顏抱着爸爸的頭，嘴裏「喔喔喔」地哄著爸爸，小手拍著爸爸。
嚴郁在一旁笑，小的會撒嬌大的會賣萌，姜還是老的辣呀。
宋居州抱着顏顏來到嚴郁跟前，往嚴郁臉上親一口后說：「孩子媽，來，屁股往那邊挪挪，帶老公坐。」
「統共就一個小凳子，你一邊去。」
「帶我們坐嘛。」宋居州一手抱着顏顏，一手攬著嚴郁的肩膀，硬擠著坐在一處。
晚上吃飯時，顏顏吃到被煮的爛熟的一勺牛肉，開心地手舞足蹈地拍小肚子。
飯後看會兒電視后，嚴郁給顏顏洗澡，顏顏在浴室又呀呀唱又拍水，超級活潑。系著圍裙在廚房洗碗的宋居州聽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他現在終於是在時友死纏爛打下，到時光集團當個顧問，去前就談好的，為了老婆女兒，每天只在辦公室工作三個小時，出席重大會議，其他時間還是他自己的。
有了家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顏顏睡着前，會在爸爸媽媽的大床上耍玩一通，嚴郁捧著一本童話書，讀給父女倆聽。
讀著讀著，宋居州說：「這個故事我沒聽過。」
躺在兩人中間的小顏顏轉過頭來，望着爸爸，小手放在嘴上，「噓。」樣子是對的，但是這個噓字出來的卻是口水。
「哎呀呃。」宋居州佯裝嫌棄身子往後挪，小顏顏被羞的小手捂著臉埋在媽媽的胸口，小屁股對着爸爸，結果「噗」的一聲，晚上吃太多撐著了。
「哈哈哈哈。」嚴郁捧腹大笑。
宋居州捂著鼻子從床上爬起來，用枕頭煽氣。
小顏顏埋在嚴郁的胸口，慢慢轉頭，剛露出一隻眼睛，偷偷瞥生氣的爸爸一眼，又趕緊埋進媽媽的胸口，摟緊媽媽，放屁臭著粑粑了。
宋居州站在床頭，看着母女倆得意的樣子，猛地向前一撲，抱住母女倆，卧室里傳來陣陣歡聲笑語，隱約聽到咯咯咯孩子清脆的笑聲。
一個小時后，小顏顏睡著了，宋居州將小顏顏抱到她的小床上，自己摟着嚴郁睡。
「嚴郁。」宋居州喊。
「嗯？」嚴郁窩在宋居州懷裏。
「有了顏顏，你對我都沒以前好了。」宋居州說。
「那我們把顏顏扔了吧。」嚴郁說。
「敢！」宋居州抬手掐嚴郁屁股，嚴郁笑。
宋居州抱緊嚴郁：「兩個都寶，哪個都丟不了。」
「哎喲，挺順口的，口才漸長。」嚴郁打趣道。
宋居州托著嚴郁的臀部，「你再貧一句試試。」
「老公。」
「嗯？」
「么么噠。」
「滾……」
「滾啥？」
「滾床單。」
「滾！」
「好！」
「你！」理解錯了！
第二天早上，嚴郁習慣早起，先把飯做好，然後喊宋居州起床在陽台練練腿腳。再吃飯。每次嚴郁起床的時候，顏顏都會睜開眼睛，抱着奶瓶吸兩下后，等媽媽穿好衣服，就會把她抱到床上跟爸爸一起睡。
見媽媽衣服一穿好，兩隻小胳膊摟緊奶瓶，被媽媽抱到床上后，立刻跑到爸爸懷裏喊：「粑粑，粑粑。」
宋居州瓮聲瓮氣地應，「嗯。」
嚴郁手指放在嘴上：「噓，睡覺。」
顏顏也將手指放在嘴上噓，這個動作就跟媽媽學的。待媽媽帶上門，一走，又在爸爸懷裏喊：「粑粑，粑粑，覺覺。」
宋居州摟着軟軟香香的女兒，「乖，不說話，睡覺。」
然後父女倆又睡個回籠覺。
吃飯時，嚴郁說等會兒等顏顏醒了喝過奶，就去超市買點東西。
宋居州才剛說好。
聽到卧室沒掩上的門，咿呀一聲，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地上看，穿着紅色小肚兜的肉乎乎的顏顏，嘴裏叼著奶瓶，從卧室內爬出來，爬到兩人跟前時，坐到地上，肉嘟嘟的臉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兩隻小手捧著奶瓶遞給爸爸，顏顏要喝奶了。
嚴郁接過奶瓶，宋居州將顏顏趴起來，溫聲問：「醒嗎？」
小顏顏又黏黏地趴在爸爸懷裏趴一會兒，宋居州抱着她回卧室穿衣服。
一家三口剛來到超市，就看到電子屏幕上，關於最近新上映影片的宣傳片，顏顏一見就啊啊啊叫。
她看到祁安了。祁安常來看她，給她買好吃，會一直抱着她特別寵她，買很多玩具給她，連現在她身上穿卡通背帶褲都是祁安買的。
嚴郁指著一閃而過的祁安的面孔說：「那不是啊啊啊，那是祁安姐姐，姐姐，姐姐。」嚴郁教顏顏喊。
顏顏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再看看電子屏幕繼續啊啊叫，她不會喊「姐姐」啊。
宋居州抱着顏顏說：「不是說是易揚和祁安合作的電影嗎？怎麼預告片易揚就出來一次，還是側面，不是認識的人還真看不出來是他。」
嚴郁笑說：「你不是不知道跟祁安對戲的不是戲骨就是影帝，易揚還沒那資格呢。他就在裏面演一小偷，偷了祁安的包包，才促成祁安和影帝的一段美好姻緣，這部電影是根據一個知名作家的小說改編，從原著編劇導演演員連同配角均是一線實力派，本是一個叫好不叫座的片子，但是祁安和影帝都能扛票房，所以剛一上映就爆了。」
「那關易揚什麼，天天瞎得瑟跟什麼似的。」宋居州抱着顏顏向超市走。
看着宋居州抱着顏顏的背影，咕噥一句：「記仇。」
在逛超市時，祁安打來電話，嚴郁和她說幾句后，把手機放到顏顏耳朵上，顏顏自己抱着講電話。
超市的貨架旁，宋居州抱着顏顏，跟拿着包裝看配料的嚴郁商量買什麼，顏顏在宋居州的懷裏，自顧自地抱着手機，也不知道那邊祁安說的什麼，反正她是間歇性地：「啊啊啊。」
「啊啊。」
「粑粑。」
「麻麻。」
「肉肉。」
「啊啊啊。」
「肉肉。」
「肉肉。」
「肉肉。」
「……」
聽到全是「肉肉」了，嚴郁接過電話笑問：「祁安聽懂嗎？」
那邊祁安笑，「聽不懂，不過，比上次說話清楚多了。」
「你現在在哪裏？什麼時候回來，和祁進來家裏吃頓飯，好不好？」嚴郁溫聲說。
「好。」祁安說。
在超市逛了一個小時后，宋居州一手抱着顏顏，一手拎着大包小包，嚴郁兩手空空地走在旁邊哄著顏顏想把一瓶飲料從顏顏手中哄過來。
回到家后，嚴郁在奶瓶里倒了溫白開，讓顏顏喝水，顏顏不喝，指著冰箱咿咿呀叫，她不喝水，她要喝飲料。
宋居州來到冰箱前問：「寶貝，喝哪瓶？」
「小孩子不要喝飲料。」嚴郁在旁邊說。
顏顏坐在地上，大眼睛亮晶晶地指著一個紅瓶子：「粑粑，粑粑。」
宋居州拿了紅色的瓶子擰開，倒在小碗裏一口。
嚴郁看着怎麼顏色不對呢。
顏顏捧著小碗就大喝一口，咕嚕一聲，舔.舔.嘴，好像哪裏不對，又指著一綠色的瓶子，宋居州又給擰開倒一口，顏顏又喝一大口，還是不對，又指藍色的，紫色的，花花綠綠的瓶子指一遍后，顏顏扭頭去找奶瓶。
宋居州說：「好了，今天一天都不用哄她喝白開水了，明天繼續。」
嚴郁望着他說：「居州，你這是誤人子弟。」
「沒事兒，等她長大我向她賠禮道歉。」宋居州摟着嚴郁說。
午飯後，嚴郁與宋居州在陽台給花鋤草，給鴿子喂水，兩人都留意著在客廳里爬上爬下的顏顏，顏顏拿着一個布娃娃，放到沙發上，自己也爬到沙發上，一個重心不穩，撲咚一聲從沙發上滑下來，小小地滾了一圈。長大嘴巴正要大哭時，四處環顧下，發現爸爸媽媽沒看她，並且聽到媽媽在說：「咦，居州，你看這是什麼？」
咦？是什麼？算了，不哭了，篤篤地爬到陽台，擠在爸爸媽媽中間，大眼中含着一泡沒有流下來的淚水，扒著媽媽的手看，看到一個長得像狗狗的樹葉，又咯咯地笑起來。
剛剛摔那一跤，宋居州心疼，這會兒將顏顏抱在懷裏好好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