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荼蘼物語

荼蘼的話語：末路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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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道陽光，溫暖地擁抱着安謐的忍者學校。

抬頭望去，天地間是一片明晃晃的金黃。

枝繁葉茂的香樟樹下，幾個捧著忍者書籍的學生正在專心得背着忍者的規則。

一個女孩哼著小調在林蔭道上散步，朝她迎面跑來的男孩不小心撞到了她。女孩踉蹌的身影顯得有些狼狽，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努力壓抑著怒氣。

她對面那個暖黃色頭髮的男孩，笑容中滿是歉意。

「吶，你什麼時候可以穩重一點！師—兄—！」

我故意強調了「師兄」二字。從三年前賭氣來木葉找自來也那一天，我就和波風水門成為了師兄妹關係。

說來，還真不爽。

為什麼我要叫他師兄啊？明明自來也的徒弟又不止我和他。

「嘛，灰水醬就別生氣了~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個外村人，她很有趣哦，說要成為火影。」波風水門燦爛地笑着，淺淺淡淡的黃色碎發細細碎碎得恍如滿目陽光。他似乎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是不是我今天說了什麼惹到她的話呢？她惡狠狠的看着我呢……對了，灰水你今天又曠課了！」

我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還是被發現水門發現了啊，明明我的分身術這麼完美無缺。

「呃……好師兄，這是最後一次，拜託啦！還有，這是我花費一天中午折好的一千隻千紙鶴哦！」我微微仰了仰腦袋，調戲的做了個鬼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裏面，整整一千隻千紙鶴。

波風水門看着那個小瓶子，愣了愣，隨後揉了揉灰水藍色的頭髮，他說：「灰水，你的手指真靈活。」

我覺得臉頰有些燙，彆扭的把千紙鶴塞進他手中，「哼，這可不是專門為你折的，還有自來也老師的呢！」

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悄悄灑下，光與影斑駁地交雜，落了我和他滿身的點點輝芒。

那天下午，我很聽話的去了忍者學校，看見了水面口中那個『惡狠狠』的女孩，我覺得她和其他人都不同，身上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質，她不傲嬌，卻也並不低調。和我比起來，她真的很強。

好幾次，我看着水門，他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那個叫做漩渦玖辛奈的女孩子身上。

不知為什麼，我的鼻子突然一酸，賭氣的把頭又轉回來。

那天晚上，我和玖辛奈在她漩渦大宅里複習資料，準備第二天迎接老師的測驗。後院裏想起了一串叮叮噹噹的聲音，也許是老鼠，我留在正廳里，玖辛奈去查看。

我等了好長好長的事件，她也沒有回來，正當我出去的時候，背後一疼，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喉嚨里撕裂一般疼痛，嘴裏被塞住一團什麼我不能說話，腳上也被綁住了，背後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甚至已經沒了知覺，我好像是……被人拴住雙腿拖在地上……

「喂，我們兵分兩路，這個女的不是任務所指示的人，把她賣了吧。你先去找僱主。」前方模模糊糊傳來這樣一句話，我努力睜大眼睛，玖辛奈就在我的旁邊，手被綁住。

我記得，玖辛奈是漩渦一族的人吧……她會很多的封印術士，對某些國家會很有用，而我……

心裏被什麼刺痛了一下，我猛地驚醒過來，所以說他們是要把我賣掉嗎！

「唔……唔唔！」我拚命掙紮起來，就像是一條脫離水池的魚，就算在沒有力氣也在尋找一絲光線，玖辛奈看了我一眼，要想停下把我拉起來，但是卻被狠狠推開，拖着我的那個男人，往我的肚子狠狠一踹。

「別亂動！」男人兇狠的瞪着我。

絞痛，灰水全身都冰涼，迸沁著冷汗。痛，是那樣突如其來，毫不留情的折磨着我。嘴裏含糊著一股鐵鏽的味道，很難受。

我不做掙扎了，因為那是無謂的，他們是上忍，而我，連個下忍都不是。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那個人出現了，他用飛雷神之術來到了這裏，他的出現實在讓人出乎意料，綁住玖辛奈的忍者被他打倒了。而綁住我的忍者，飛快把我垂死的我抓起來，用苦無抵住我的脖子。

明明，依他的身手，也可以把我救下來的。他抱起了漩渦玖辛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折頭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那一刻，我絕望了。眼睛泛紅著蒙上一層水霧。

波風水門，我們相處了三年，竟抵不過那個和你相處一個月的女孩！

「混賬，壞了我的好事，你最好期望你能被賣一個好價錢！」男子面部表情已經猙獰，我突然好後悔，當初賭氣離開了家人，離開了姐姐。

對不起，我並不是一個好女孩。

與其被賣給人家，不如……自盡！

腦海中盤旋著這個想法，我留戀的看了看後面的景色，一個狠心牙齒死死的咬住舌頭。

嘴裏的鐵鏽味越來越重，不知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就在我要閉上眼睛使出最後一點力氣的時候——

那個男子發出了恐怖的尖叫聲，我重重的跌在看地面上。

吶，我死了嗎？

緩緩睜開眼睛，灰水似乎看到了不真實的寂寥。

「灰水，對不起。」波風水門把我緊緊抱住，他的頭埋在我的肩膀上，有溫熱的液體把我的衣服染濕了。

我愣了，用盡所有力氣對他吼道：「波風水門，你這個大混蛋！」

波風水門你好殘忍，把絕望留給我，卻又給了我希望。

「對不起……對不起……」他重複了好多遍。

我的心裏隱隱的疼痛起來，痛的我不知所措。

沒關係，你來了不是嗎？最終，你來救我了不是嗎？

我笑着笑着眼眶中的淚水突然滑落，「師兄，以後不準只留下我一個人了。」

半響，他放開我站了起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彎著腰向我伸出手，「不會的，灰水，跟我回家吧。」

「恩。」

我擦乾眼淚點點頭，伸手去拉他的右手。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上他手心的那一剎那，大腦中猛然閃過什麼。

這個場景……為什麼這麼熟悉？是不是……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空間彷彿突然發生了某種奇怪的變化，那隻伸向我的手驀地以一種極為明顯的速度遠離。

滿滿的失落和恐懼鋪天蓋地地襲來。我驚恐地抬頭，卻見眼前的少年依舊微笑着，好像沒有察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始終朝着我伸着手。

「水門、水門！」我不顧一切地向他跑去。可黑暗中，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那個人終於在我的視線中越變越小，最後逐漸失去了蹤影。

說好了不留下我一個人的，不要把我孤單的丟在這裏啊！

「波風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