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再走一步試試?

第十四章 你再走一步試試?

五年,安淺夕留學了整整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以人類來說,人生有幾個五年?眼睛在一睜一閉間日子匆匆溜走,轉眼便可回首往事如煙。可對於血族來說,永生里,五年不過是五次青黃交替,短得不能再短。可也就是在這五年間,世事變幻,只不過有的是物是人非,而有的是則日漸成熟,比如安淺夕、比如她的朋友們。

「淺淺,到底什麼時候才讓我初擁?」凌亂的黑色短髮,光裸的胸膛,依稀的睡眼惺忪,慵懶側卧在軟軟的大床上,閻非墨手枕下巴委屈地看着裹着浴巾步入房內無視自己,安然擦頭髮的安淺夕,一手拉低了薄被,只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說不出的魅色流淌。

誰能想像二人同居后每天同床共枕卻只限於蓋着棉被純聊天?那種看着卻吃不到的感覺忍得他都要爆了,可某人卻偏偏不肯鬆口,只說了一句什麼誰讓你騙了我那麼久?想要初擁?等洞房花燭的那一天吧!

安淺夕隨意瞟了一眼,這回連白眼也懶得翻了,又來色誘?她不吃這套!隨即唇角微勾,髮絲還滴著水珠,款款走向了閻非墨,看得閻非墨眼睛一亮,這是心軟了?

安淺夕也側躺在了閻非墨身邊,本來那浴巾就短,哪裏遮得住滿身的春光?安淺夕微微動了動腿,大腿處的浴巾又抬高了幾分,而本就高聳的胸部在側卧下被擠壓得更顯豐腴。閻非墨喉頭一動,伸手就要扯掉那礙眼的浴巾。

安淺夕抬手一擋,按住了傾身而來的胸膛,輕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捻起閻非墨胸前掛着的木製子彈看了兩眼:「閻非墨、伯爵大人,您這又在老生常談也不累么?」

閻非墨輕嘆一聲,隨即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本就凌亂的髮絲這回如同雞窩,卻一點也不影響那俊美的容顏,更憑添了幾分凌亂美。

「淺淺,你饒了我吧!都幾年了你還記着?難道到現在我的表現還不夠好嗎?」閻非墨瞅了眼玉指輕捻的子彈,可不就是當初被人襲擊的那次留下的么,心有不甘,「我瞞了你,你不也一樣戲弄了我么?你明明早就知道我……」

安淺夕眸光一眯,翻身就跨坐到了閻非墨身上,抓起枕頭就是一番狠砸:「和我翻舊賬?這就是你所謂的表現好?閻非墨,你平時沒臉沒皮也就算了,這回還真委屈上了?覺得委屈你滾吶,幹嘛還死皮賴臉巴着我不放?」

閻非墨笑嘻嘻抓住安淺夕的腰肢,討饒:「是我錯,是我錯。誰說我委屈了,誰?我剛醒,腦子還不清醒,犯抽了好不好?別生氣別生氣,哎喲,我老婆就是身材好,大早上就給我這麼好的福利我感激不盡……」

閻非墨色眯眯看向身上的人兒,由於激烈的動作,安淺夕身上的浴巾早已滑落而渾然不覺,聽了閻非墨這話,安淺夕白眼一翻正要起身卻反被人翻身給壓到了身下。

閻非墨繼續不要臉開口:「晨間運動不能少,反正都坦誠相對了,只當給我點甜頭?男人憋久了憋壞了怎麼辦?我憋壞了沒什麼,以後你的性福可怎麼辦啊?洞房花燭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不是連蠅頭小利你也捨不得給吧?」

「蠅頭小利?你利息還收得少嗎?都趕上本金了!」雖說沒有實質性的佔有,可哪天不是在她身上占足了便宜?還好意思說她不給甜頭?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洞房花燭那天全還給你,到時候我攤著身子任你予取予求總可以吧?」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我真是對你太好了,先讓我爽爽!」予取予求?說到底還不是他佔便宜,安淺夕白眼一翻,張嘴就咬上了閻非墨的脖子。

閻非墨喉頭溢出一聲讓人心神蕩漾的低呼,安淺夕霎時滿頭黑線,妖孽啊妖孽,要不要故意發出這麼享受又那啥的聲音?赤裸裸的勾引啊……

接下來就是一番床上的激戰,翻也翻了、滾也滾了,可也只限於翻和滾。半晌過後,得了些許甜頭,塞了點牙縫的閻非墨擁著安淺夕在床上休息。

閻非墨又抓起了胸前的那顆子彈,笑說:「那次的偷襲我暗自查了好久,腦中確實閃過什麼但沒來得及抓住,血族各派又是蠢蠢欲動,所以就暫且放下了這事。直到那一天……」

三年前,安淺夕已經完全融合進了妥芮朵族,還和其他幾個愛好和平的血族達成了守望相助的聯盟,完全適應了血族的生活。也就在這種暫時相對和諧的情況下,敏銳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着自己。

畢業前一個學期,金熙娜早已修滿了學分,聽從安淺夕的安排提前去到了華夏,寢室里只剩了安淺夕一人。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夜,天空下着鵝毛大雪,身為血族的安淺夕自然不畏寒,可壁爐依舊燒得火旺。暖暖的室內,安淺夕穿着睡衣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開啟電腦和月翎翼視頻,聽着這些時沐家的種種動態。

寒風呼嘯,吹着樹枝吱嘎作響,在窗前投下搖曳的樹影。安淺夕臨窗而坐,喝着咖啡聽着報告,時不時還說笑幾句,很是愜意。忽然手一頓,眉頭微皺,扭頭看向窗外,除了漫天飛雪和搖曳的樹枝哪裏有半個人影?

安淺夕甩了甩頭,是錯覺嗎?可為什麼就覺得脊背被人盯得發燙呢?

「安小姐,你怎麼了?」視頻里的月翎翼傳來關心的問話。

安淺夕將視線轉到了屏幕上,淺笑:「沒什麼,只是外面風有些大,還下着大雪,壓斷了樹枝而已,不用擔心。」

「安小姐,現在你一個人住多孤單啊?閻先生該心疼了……」

「你這丫頭,管好自己吧,我的八卦就別探了。」安淺夕對着屏幕上月翎翼的腦門輕輕彈了一下,「今天差不多了,我要睡覺了。」

「安小姐晚安。」

「拜拜!」安淺夕揮了揮手,合上了電腦。

閻非墨確實說過要她搬過去一起住,只是自己沒答應而已,至少在閻非墨沒坦白前她不會答應。

又來了?安淺夕倏地轉頭,視線停在了窗外不遠處的大樹上,沒人?自己向來機警,感覺從來不曾出錯,那裏之前有人。只是……是敵是友?暫時倒沒發現什麼惡意,難不成是閻非墨?

想起兩年前他以伯爵的身份和自己交談,那也是二人最後一次面對面說話,這兩年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閻非墨那公開的身份而已。敢情那傢伙是不準備和自己說明白了?笨蛋!

安淺夕低罵一聲,又好氣又好笑,都說女人心思難懂,依她看來,男人心才是團麻,解不開。

思及此處又否決了那窺視之人是閻非墨,畢竟他犯不着這麼偷偷摸摸,哪次不是登堂入室鑽被窩?大冷天在雪堆里偷看不是犯傻嗎?那還會有誰呢?既然暫時感覺不出惡意,就順其自然,總有見面的時候。這麼一想,鑽進被窩睡大覺。

「好敏銳的女人!」藏在大樹上窺探的男人早已在安淺夕投來第二眼時飄然離去,踏雪無痕,寒風中又將帽檐拉低了幾分,「安淺夕么?有點意思!」

自那以後,安淺夕就感覺無時無刻自己被人給盯梢,如同鬼魅無聲無息,這讓她有些坐立不安。以前都是她盯梢別人,生平第一次覺得心神不寧,自然也夾雜了幾分不爽。

又是一個冷夜,那陰魂不散的人似乎越發肆無忌憚了,後背的火辣讓安淺夕憤怒不已,佯裝翻身,隨手將貼身的匕首擲了出去。

「哐當」一聲,玻璃應聲而碎,一道黑影飛速掠了出去,只留下一道低沉而略帶戲虐的男聲:「匕首不錯!」

這聲音有些耳熟啊,安淺夕來不及多想,那匕首可是閻非墨送的第一個禮物,抓起外套從窗口躍了出去,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飛掠。

男人速度驚人,安淺夕動用了吸血鬼的本能,速度可想而知。而那男人竟然在這樣的追擊下還能從容不迫,顯然本事不小。

來到樹林內,男人停了腳步,背人而立,黑色的披風在寒風中飄搖。安淺夕警戒地左右看了一眼,還有埋伏?

「看閣下英偉挺拔,不想卻有偷窺美女的嗜好,這是病,得治啊!」

「伶牙俐齒!」男人輕笑一聲,把玩着手裏的匕首,「好絕妙的心思。」

「閣下是見不得人還是今兒沒吃藥覺得自己萌萌噠?」這當口倒誇起她的匕首來了?身形一動,「不是自己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拿,你媽沒教過你拾金不昧的道理嗎?還來!」

「哦?不是你給我的嗎?」男人側身一閃,手腕翻了幾翻,匕首的寒光在月光的照耀下異常亮眼。

「果然是沒什麼家教可言,姐今兒就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說話間已繞到男人身後,一手搭上了男人的肩頭,猛力往下一壓。

男人肩頭一抖,強勁的氣流震得安淺夕手掌微麻,倘若是個普通人早就鬆了手。可安淺夕非但沒有,五指抓得更緊。只見兩人忽而一前一後、忽而一左一右,可那搭在男人肩頭的手始終未松。

男人眸光一閃,這招式……猛然回頭,與安淺夕四目相對,只是一個傾國傾城的臉上毫無遮掩,而另一個戴了半張面具。

「你是誰?」男人被那犀利的眸光看得心頭一震,曾經也有一個人有着這樣的目光,問話間抬手直鎖安淺夕的咽喉。

安淺夕素手輕揚,二人單手就過了幾招:「閣下這話問得真好笑,我是誰你如果不知道何必天天陰魂不散?」

拳打腳踢之下,誰都沒討到便宜,倒是那招數如出一轍。安淺夕心底咦了一聲,就這當口,一手纏住了男人的手臂,一手奪去了男人手裏的匕首,抬眸匕首橫在了男人的頸項間。

盯着男人的黑眸,這眼神……似曾相識,還有這裝扮,難道、難道是他?

忽而想起了前世那個男人,那個在自己最絕望、最落魄的時候救了自己的神秘男人,亦師亦友,同時也是傭兵團的最高領導人——KING!

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多大年紀,可自己的一身本領都是他教的,自幼對自己極好,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女兒般。傭兵團里那麼多孩子,唯獨許了自己放肆叫他「絕」,絕,想來應該是他名字的其中一個字。

思及此處,安淺夕有些晃神,那橫在男人頸項間的匕首也鬆了松。可就在此時,一記冷槍從身後而來,快到她來不及動作,只本能將身子偏了幾分。面前的男人忽而瞪了雙眸,眼裏有着她看不清的複雜情緒,但有一點她瞧明白了,那眼神里透著一絲心疼和滿滿的怒火。

似乎心疼的是自己,而怒火,對的應該是放冷槍的人。

電光火石間,男人揮手,一股強勁的氣流偏離了些許子彈的軌道。也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由遠及近快速躍來。

子彈在接近安淺夕的同時,一道金光從安淺夕胸口溢出,無形的氣流震得面前的男人霎時後退三尺,子彈也在頃刻間調轉了方向,而隨後而來的男人本已經伸手近乎要碰上了子彈,被那氣流一震,再加上子彈的反彈,胸口就多了個血洞。

「主子——」

「大人——」

幾道身影頓現,之前後退的男人眉頭一皺,披風一甩:「走!」

只是臨走眼又看了安淺夕一眼。

安淺夕愣神過後,轉頭看向身後,閻非墨?以伯爵的身份來守護自己的閻非墨?為自己挨了子彈的閻非墨?

閻非墨看着安然無恙的安淺夕寬了心,嘴角一勾:「你沒事就好。」

然而胸口外冒的青煙和流血的傷口以及趔趄了一下的身形表示他受傷嚴重,閻非墨卻不以為意,捂住自己的傷口轉身:「回了!」

「你敢走!」安淺夕心口猛地抽疼,不期然紅了眼眶,從來不知眼淚為何物的她竟然在此時此刻落下了兩行熱淚。

閻非墨腳步微頓,也就停了一秒,似是沒聽到般繼續前行。

「閻非墨,你再走一步試試?」威脅卻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安淺夕沖了上去,從身後抱住了僵直了身體的閻非墨,「笨蛋,大笨蛋!你還要瞞我瞞到什麼時候?」

閻非墨一動不動,確切地說是不敢動,腦子也有些懵。她剛叫自己什麼?她都知道了?

閻非墨機械轉頭:「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一直等着你親口告訴我,可你是怎麼了?敢做不敢認退縮了?」

「你、你不生氣?」這麼抱着自己痛哭應該是不生氣吧?

「我當然生氣……」

「安、安小姐,主子傷得不輕,是不是先……」就怕安淺夕真的生氣而耽誤了診治,修羅魅趕忙拉下了面紗出聲提醒。

「哼!你們全是一夥的,聯合起來騙我!」安淺夕走到閻非墨面前,看了眼流血的傷口,「活該!」

話說得狠,卻是一把將閻非墨的胳膊搭到了自己肩上:「還不走?死了我也把你挖出來讓你不安生!」

「淺淺……」心裏泛起絲絲甜意,閻非墨傻笑出聲。

「你給我閉嘴!」

迅速來到閻非墨的莊園,此時閻非墨已經陷入昏迷。

「梅姐,他、他……」情況不妙啊,安淺夕急了,她還有好多話沒問沒說呢,「閻非墨,你敢死試試?你給我睜開眼,不然我不要你了!」

修羅魅嘴角一抽,明明是心疼主子,不帶這麼威脅的吧。

似是聽到了安淺夕的呼喚,閻非墨艱難睜眼,修羅魅馬上上前一步:「安小姐,您先別急,這情況確實挺嚴重,但是應該沒完全打中,我們來。」

「初五,你快給看看,子彈現在的具體位置。」夜叉急忙把初五往前一推。

有着透視眼的初五是飛鷹號的醫生,得知主子受傷馬不停蹄趕來,聽了這話忙上前查看。

「怎麼樣?主子怎麼樣了?」

初五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擦過心臟,因為子彈經過特殊處理,所以緊貼心臟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我現在馬上把子彈取出來,晚了就真的不妙了。」

初五邊說邊開始手術,聚精會神不敢大意。好在閻非墨身份特殊,如果是個普通人,這手術不折騰一晚上是搞不下地,有初五的透視眼和高明的醫術,不過半個小時就取出了子彈,並進行了包紮。

「什麼時候會醒?」安淺夕盯着一身冷汗、閉眼不起的閻非墨問道。

「回安小姐的話,主人身體機能強健,估摸著不出十分鐘就可以醒了。」

「那就好!」安淺夕明顯鬆了口氣,又問,「還需要什麼特別的護理嗎?你說,我來照看他。」

「呃……」初五頓了頓,不知如何開口。

「吞吞吐吐是不是男人?你說啊!」

「主子失血過多,醒來后如果能……」

「補血是嗎?我有,我也是半血族,應該比別的血效果好。你們出去吧,這裏有我。」

安淺夕這麼一說,所有人眼底一熱,單膝跪地:「多謝安小姐,那我們先出去了。」

主子啊,您沒愛錯人啊!本來還覺得您為安小姐擋這一槍不值得,可安小姐毫不猶豫要給您喂血,心裏裝着您吶,是我們多心了。

不出十分鐘,閻非墨就醒了,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安淺夕焦急的眼,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正緊握著自己的大手。

「果然強健!」提前蘇醒,身體好啊。安淺夕放心了,抬手咬破自己的手腕送到了閻非墨的唇邊。

「淺淺?」這是幹什麼?

「媽蛋,老娘的血可不是用來浪費的,趕緊補血!」安淺夕白眼一翻,強制將手腕堵住了閻非墨的嘴。

閻非墨直勾勾盯着安淺夕,欲語還休,終於抱着安淺夕的手腕開始吸血。

香甜的血液順着喉嚨而下,四肢百骸舒爽無比,一瞬間就感覺滿血復活,最後舌頭輕舔,拿起一旁的紗布包上了安淺夕的手腕。

「這就夠了?」

「足夠!」他哪捨得喝她的血啊?

安淺夕上下細瞧幾眼,真是神奇,剛才還奄奄一息,現在就精神百倍了?手指輕錯鼻尖,詭笑一聲:「精神了?」

「精神了。」

「好,那是時候算賬了。說,為什麼用不同的身份接近我?」

閻非墨頭皮發麻,來了,終於還是問了。乾咳一聲開口:「其實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咯?今兒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跟你沒完!」

「呃……認識你的時候我就是閻非墨,可那時候你是人,我總不好光明正大和你說我是吸血鬼吧?」閻非墨苦笑一聲,「那次京城劫案你受了傷,手術時我就在身邊,那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不同。還記得你拿到匕首時割破了手么?可是瞬間就癒合了,這更確定了我的想法。所謂在給你的湯里都加了點料,為了治你的血癮。」

「靠,難怪別人都做不出那個味來。」這傢伙,竟然瞞着自己做了這麼多。

「李燦容一直對你耿耿於懷,還請了殺手來殺你,而你那時剛轉化,也對你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未免出什麼意外我只有以血族的身份現身。還記得那晚上你吸了我的血么?」

安淺夕眼珠一轉,嗯,那天自己的確抱着他不放,不過那不叫吸吧?不就咬破了舌尖讓自己嘗了一點么?

「血族對血族才有說服力,所以我就以伯爵的身份順理成章接近了你,順便給你講解血族的一些注意事項,於是成就了我兩個身份的局面。」閻非墨聳了聳肩,一副我真不是故意的表情,「後來你對我閻非墨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還暗中調查了顧子睿,修羅那時候還提醒我你把顧子睿當成了我。說真的,那一天在忘歸看到你故意往顧子睿身上倒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之後海選你當着我的面說會親自查清楚,所以我就緘默不語,你喜歡就讓你去隨心而做,但是我有刻意給你提示,你還記得拍MV時我的紅眼睛嗎?」

語落,湛藍的雙眸漸漸轉為血紅。

「你你你……」安淺夕瞳孔一縮,他是那個小男孩?不對啊,自己見到那孩子的時候可是前世的事情了,他怎麼會知道?心頭一緊,掩嘴,難道說……

「蘇淺,是你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敲醒了我,因為你的那句『你不是怪物』,成就了現在的我。本以為你我不會再見,卻沒想到在地鐵站里你我擦肩而過,雖然那時候我沒認出你,但是對於血狐狸這個名號我卻是如雷貫耳。那一晚,我親眼看着你墜落,還為此惋惜。」閻非墨深吸口氣,輕笑一聲,「沒想到造化弄人,你竟然借屍還魂了,這是蒼天對我的厚待啊!」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安淺夕?」

「安淺夕是誰我從來不曾在意,但是你的出現讓我莫名熟悉,這就是人家說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吧。我早就發覺了你和安淺夕的不同,也知道當時的你和她同宿一體。那次京城劫案你死而復生,我多怕身體那個不是你,後來你醒來對我說了句妖孽,我就踏實了。再後來跳傘,張東來也在,我就想一定是你想好了完全之策準備奪舍,事實證明你成功了。」說到這裏閻非墨開心地笑了,一把抓過安淺夕往自己懷裏一按,「我終於完完全全可以抱着一個有着自己靈魂的你了!」

「等等等等,就算你知道我不是安淺夕,那你怎麼確定我是蘇淺的?」趴在閻非墨懷裏一陣莫名,忽而靈光一閃,「你,可是那天晚上那個撿破爛的老女人讓你起了疑心?」

「是,你和她的對話我悉數聽在耳里,就已經確定了你是她的女兒。然後我進行了調查,還找了那個女人來對峙,你小時候的照片她一眼就認出來了,為了確定血狐狸就是蘇淺,我把你生前的照片也給她看了,第一眼她不敢確定,但看到你的胎記就確信無疑了,那時候我就完全確定了你的身份,你就是蘇淺。」

安淺夕怔忪片刻,忽然古怪看去一眼,心底頗有點不是滋味。

閻非墨馬上將人緊擁在懷,急切開口:「淺淺,對於蘇淺,我只是欣賞,你該不會以為我從以前就喜歡的是蘇淺吧?我愛上的是那個借屍還魂后的你,當意外得知你就是蘇淺的時候我很慶幸,慶幸我可以去了解你、親近你,慶幸自己可以愛上重生后的你,你不是你自己的替身,我的心裏從來都只有你、你的靈魂。這麼說,你明白嗎?」

「呃……」安淺夕面色一紅,似乎有着被人揭穿心思的羞愧和些許惱怒,「我明白。」

「淺淺,一人分飾兩角我也是不得已,而且越到後面越不好開口。當聽到你親口在我面前承認喜歡閻非墨時,我心裏既高興又糾結,那一晚我失眠了,我吃醋,吃自己的醋。本來想對你全盤托出,可鬼使神差我就是不敢開口。艾瑞克的話一直回蕩在我的腦海,我真怕我一說就真的傷到了你,如果那樣失去你我寧願只以閻非墨的身份和你廝守在一起。之前我還信誓旦旦在艾瑞克面前說什麼我有足夠的自信讓你愛上兩個我,因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不會為這樣的事難過。可真正面對你對閻非墨的深情,我膽怯了,大抵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所以我選擇繼續隱瞞。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你原諒我好不好?嗯?」

「你……你真是……你以為這種事可以瞞一輩子嗎?我可是血族,現在血族紛爭四起,難保你我沒碰面的一天,那時候你也想對我避而不見嗎?」

「不是避而不見,而是繼續守護,作為你的影子守護,就像今天一樣。並不會破壞你和閻非墨的感情……」

「你是豬嗎?你特么還真當閻非墨是另一個人啊?你腦袋抽筋了吧?」安淺夕氣樂了,食指毫不客氣點上了閻非墨的腦門,「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閻非墨的身份是個凡人?是凡人就要經歷生老病死,問題是你能老嗎?」

「咳咳……這不是問題,既然要和你永遠在一起自然會選擇做你的同類,到時候你轉化我不就行了……」越說越小聲,偷偷查看安淺夕的神色。

「喲喝,敢情是思慮周全啊?」

「哎!你還是生氣了——」

「媽蛋,生氣只是一時的,我既然都知道了,還和你在一起那就是認定你了,我特么一直等你向我坦白。你倒好,做個守護我的影子?你怎麼這麼不相信你自己?你不是魅力無限、男女老幼通吃的伯爵嗎?你就把我看得那麼低?」

「沒有沒有……」

「沒有你不說?除了隱瞞我這些,你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沒有!默默解了我的血癮讓我不受痛苦的是誰?是你!看我有危險奮不顧身護着我的是誰?還是你!既然你什麼都為了我,我能因為一點點隱瞞就放棄你?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你實在是……」

閻非墨心潮澎湃,說不出來的激動,張嘴就吻住了那嬌艷的紅唇,輾轉纏綿。

「嘶——」胸口一疼,閻非墨輕呼出聲,卻死不放手,傻笑着將安淺夕緊緊摟在懷裏,「淺淺,有你夫復何求?我活該,活該受你那一槍!」

「哼!」安淺夕又按了把閻非墨的傷口,「心思轉得可真快,知道那晚是我了?」

「如果是敵人,明明行事周密謹慎,絕對不可能手下留情,而那天你射的不是我的心口,不是警告就是試探。我之後查過,也想了許多可能,警告不可能,敵人不會只是警告,而且沒那麼多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那麼就剩下試探了,可是後來因為血族的事將這件事給暫時擱淺了。現在一想,除了你還有誰?」

「便宜你了,早知道……」

「你哪捨得?」閻非墨俠促一笑,頗有些得意,伸手抓過安淺夕脖子上的紅線,一塊變白的三角符咒夾在了兩指之間,「這是東來給你護身的吧?留學前夕他說你有一劫,是你的劫也是我的劫,現在一看可不就應驗了嗎?這麼說來這一劫還真不是壞事,不過這符怕是已經沒用了。」

安淺夕低頭看了一眼,可不就沒用了么?由黃符變成了白符,想必是盡到了它的責任。

「來,再說說狗蛋是怎麼回事?」

「狗蛋啊……」

親們,第十一章之前有個小BUG,科瑞恩使用異能給安安按摩眼部的小BUG,先訂的親回頭去看看,我已經改了,當時忘了說,現在補充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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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老婆妖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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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再走一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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