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讓我們噴起來吧
在著名的向日葵餐廳里，周銘見到了小雪的那位論壇管理員朋友，那是一個很陽光的小夥子叫李濤，他在追求小雪，以至於他第一次見到周銘還表現出了敵意，直到知道了周銘和唐然的關係才釋然了，為了表示歉意，李濤表示周銘有什麼忙他都一定會努力幫的。
對於在BBS上幫忙帶節奏討論話題的要求，李濤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原本他並不想要報酬的，不過周銘在『他可以不要報酬，但是其他人不可能義務工作』的勸說下，才接受了一美元一條有足夠字數回復的方案。
通過和李濤的聊天，周銘得知這個年代的管理員還並不像後世那樣，是負責論壇上審核貼子，或者給貼子加精的工作，不過他作為斯坦福社區的管理員，在BBS上製造話題，引導其他用戶進行討論，以增加BBS的點擊量和用戶活躍度這些工作還都是相同的。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玩具有沒有靈魂這個討論成為斯坦福社區上最火的話題！」
李濤最後在小雪面前拍著胸脯向周銘做出了保證，當然他也的確有這個自信。
就在李濤保證了的當天，周銘就接到了喬布斯從三藩市打來的電話：「周銘先生，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嗎？我的技術顧問告訴我，今天在斯坦福社區還有其他幾個BBS上，關於我們那個玩具有沒有靈魂的貼子訪問量和用戶討論數量，相比昨天都增加了五倍以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周銘知道BBS最早是通過艾派公司的電腦系統開發出來的，儘管好幾年過去了，現在的BBS已經發展出了自己的一套獨立系統和伺服器，但作為開發者艾派公司的喬布斯，他當然對此非常了解，因此他為了進一步掌握BBS上面的全部情況，就招募技術人員通過一些技術手段對BBS數據進行監測了。
「我在帕羅市這邊遇到了斯坦福社區的一位管理員，這些引導宣傳都是他配合他的同學們來完成的，而我只是答應付給他們一條有意義的回復一美元而已。」
周銘對此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他將自己回到帕羅市以後的事情都告訴了喬布斯。
「這可真是一種廉價驅使勞動力的方法，因為很多人都會覺得自己能輕輕鬆鬆一天賺取幾百上千美元，但實際上按照大多數人的輸入速度，只怕一條回復就至少需要半分鐘的時間，再加上思考的時間，一個小時只怕能賺到五十美元都很難了。」
喬布斯接着又說：「不過他們會認為自己不過是在玩BBS，過去他們玩BBS不能賺錢，現在能玩還能賺錢，就是兩全其美的事了，尤其這些人很多都是斯坦福大學的校友，這種一美元就能驅使那些高材生的做法，光是想想就已經很讓人興奮了。」
「的確如此，但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看結果如何了，別到了最後還是我們自己玩才好了。」周銘笑着調侃道。
最後的事實證明周銘是有些低估了謠言的散佈能力，到了第二天，周銘早上就又接到了喬布斯的電話，他什麼也沒說，張嘴就是要周銘上BBS看情況。
由於宣傳的需要，周銘臨時也給家裏安裝了一台電腦，他打開電腦登上了BBS，頓時就看到那片關於玩具有沒有靈魂的討論貼，他的樓層已經超過一萬了。
「破萬了，現在我們的貼子已經是BBS上關注度和回復量最高的貼子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喬布斯激動的對周銘說，甚至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不過這也難怪，在BBS從發明到現在才不過六七年的時間，流行起來更是最近兩三年的事，用戶大多數都是一些在校的年輕人，儘管在潮流下，有一批BBS的死忠用戶，但時間終歸太短，而且年輕人對網絡上的內容又屬於一陣熱情，很容易被其他信息轉移注意力的。
在這些原因的影響下，BBS上的貼子固然很多，但能蓋起很高樓層的卻沒多少，更別說能破萬樓層的了，這是很多人都沒聽說過的。
面對這個消息，周銘也感到有些驚訝，因為他在二十多年後除了灌水也很少見到超過萬樓的貼子，更別說現在了，更重要的是，周銘昨天晚上在睡覺前還看過貼子一次，那時候的樓層還只有六千多，怎麼一個通宵就破了萬，那繼續下去這樓層不就要爆炸了嗎？
看來還是只有學生黨才是貼吧論壇的主力軍呀！不管什麼時候，無論國內還是國外。
在心裏感慨了一句，周銘緩和了一下情緒問：「那數據監測怎麼樣？別都是我們自己的水軍就好了。」
之前周銘就給喬布斯解釋過水軍這個特指發帖造勢的網絡人員，因此喬布斯很快回答：「根據技術監測結合費用的初步統計，在這一萬多樓裏面，至少有三千以上都不是我們的水軍。」
這個結果是讓周銘非常滿意的，儘管只有30%，但這卻是一個很好的勢頭，表示他們雇傭水軍的造勢已經吸引了其他用戶的注意並參與討論了。要知道在昨天以前，他們貼子的四千多樓里，最多就只有五百多是真正的用戶，其他的都是自己請的水軍。
「我想現在我們已經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了。」周銘隨後問，「在BBS上掛載視頻文件的技術手段解決了嗎？」
這個年代由於BBS才剛剛起步，因此很多功能都是處在一個待開發的狀態，目前BBS上就只有文字和圖片兩種發帖方式，但只是這兩種，顯然無法滿足宣傳的需要，所以早在宣傳之初，周銘就和喬布斯商量，通過網絡技術手段解決這個問題。
「很抱歉，這恐怕很難做到。」喬布斯回答說，「由於BBS的伺服器容量有限，我們直接通過暴力手段強行掛載視頻很容易會引起伺服器的崩潰。」
「那如果是通過第三方鏈接進行播放呢？」周銘說，「就是我們自己建立一個可以容納視頻文件的伺服器，我們將視頻文件放在我們自己的伺服器上，然後將我們伺服器的網絡鏈接掛載到BBS上，只要用戶點擊就可以直接下載或者進行播放。」
「沒錯呀，還可以通過轉移第三方進行播放，周銘先生您真是太聰明了！」喬布斯恍然大悟道，「說真的，我現在真的非常懷疑您是不是哪家信息科技公司的總裁了，您對互聯網科技的理解簡直太超前了！」
面對喬布斯的誇讚，周銘只能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其實就周銘來說，他是不想這麼裝b的，但沒辦法自己終歸是重生回來的，隨便一點後世再普通不過的常識，放到現在來都是無比超前的思維了。更重要的是這些想法都是經過時間的檢驗，是完全可以實現的，當然就連喬布斯都會驚嘆了。
「別這麼說了，我會很驕傲的。」周銘說。
其實周銘這麼說完全只是客氣一下，卻沒想喬布斯聽了以後卻很認真的說：「如果是其他人，我會對他說驕傲是阻止人進步的魔鬼，但是對於周銘您，我卻認為您理所應當驕傲。」
聽到喬布斯這麼挺自己，饒是周銘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隨後他只好匆匆交代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周銘繼續盯着電腦，原本周銘是準備去鍛煉一下的，但剛才喬布斯對周銘說轉移第三方進行播放並不是什麼技術難題，而且彼思動畫工作室由於業務的需要也有自己的伺服器，因此很快就能解決。
事實也的確如喬布斯所保證的那樣，周銘才在電腦前面等了一刻鐘左右，當他再一次刷新頁面的時候，就看到BBS上多了一條新貼子。
「驚！冒死公佈真正的玩具世界，有視頻有真相！」
這是這條新貼子的標題，是周銘按照後世貼吧論壇里那些騙點擊騙回復的標題黨標準列出來的，因為想來雖然標題黨讓人憎恨，但他們所列標題能吸引人，自然也有他們的道理存在，所以周銘就省得浪費腦細胞，用標題黨的套路列標題好了，反正自己裏面是真有內容的就是。
點開貼子，裏面就掛着一幅圖片，在圖片下面還有幾句話：一直以來我都錯了，玩具是真的有自己靈魂的，當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真的會過着自己的世界，上面是我無意間忘記關閉我的家用攝像機所拍攝下來的畫面，如果看不到的請留下電子郵箱，我會給你們發送文件的。
周銘點擊圖片就會立即跳轉進入視頻，然後就是一段影像，儘管畫質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卻能很清楚的看到裏面的玩具在主人離開以後自行走路，還有在房間里到處跑跑跳跳的。
當周銘看完這段視頻刷新了網頁，很快看到了下面的回復：
「天哪！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真的沒想到玩具居然是真的有靈魂的，如果不是看到這段影像，我死也不會相信的！」
「我的上帝，我要趕緊回去向我的玩具們懺悔，我以前對他們真的太壞了，我就是個最壞的主人，我希望他們能夠原諒我。」
「我感覺自己肯定要去預約眼科醫生和精神科醫生了，因為我看到了足以顛覆我所有認知的東西，這讓我想起了星球大戰，但這比我第一次看到那些很有金屬質感的科幻畫面要更讓我感到震撼！」
周銘不知道這些回復究竟哪些是出自水軍，哪些是真正的用戶回復，但他也很快在鍵盤上敲下了自己的回復：視頻就真的是真相嗎？我很不願意相信，因為這段視頻太模糊了，或許應該交由FBI或者更加權威的機構來鑒定判斷一下，要不然我真的不敢再和玩具睡在一個房間了，我無法確定這些玩具會不會趁我睡覺而殺了我。
周銘是故意這麼回復的，擁有豐富營銷經驗的他很清楚真正的話題製造應該是有兩派的聲音：這就像兩個人在聊天，如果一個人提出一個問題，另一個人只會點頭說是，那麼聊天就很難進行下去了；反之如果另一個人說不是，並且說出自己的觀點，那麼兩個人就可以無休止的辯論下去了。
果不其然，當周銘的回復被刷新出來以後，他立即遭到了其他網友的圍攻：你是白痴嗎？這都已經有畫面了，你怎麼還能質疑？哦我的上帝，你居然相信FBI那些不作為的官僚，那我想你還不如想着如何進去白宮裝成總統的樣子代替他來上班要更可靠一些，我想這也能相信的絕對是沒上過學的蠢豬……
看着這些不斷被刷新出來的言論，周銘笑了：來吧，對噴起來吧，只有這樣才能讓這條消息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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