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宣判了死刑
「您好，請問是摩通銀行總裁辦公室嗎？我是沃斯特調研公司的亨德特，我這裏有一份關於基森商會以及其他商會的嚴重負債率，以及CDS合約市場情況的調查報告，相信貴公司應該會很感興趣的。」
「您好，請問這裏是皮耶羅先生的辦公室嗎？我是沃斯特調研公司的亨德特，我這裏有一份調查報告，相信你們會很感興趣的……」
在這一晚上，從紐約到德克薩斯，從洛杉磯到芝加哥，亨德特和他的助手打了無數個電話，電話的對象不是花旗摩通這樣的銀行和投資公司，就是直接打到了洛克菲勒和摩根這樣的豪門人物那裏，而他打這些電話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推銷自己的調查報告。
資本主義國家從來沒有什麼免費的東西，沃斯特的調查報告自然也是如此，並且亨德特還開出了一個不低的價錢。
如果是在幾天以前，亨德特向他們兜售自己的調查報告，結果肯定只能換來不屑的恥笑，可現在這幾天，當CDS市場已經進入了一種很不理性的瘋狂的時候，很多大機構和資本家都產生了些許的懷疑，甚至有些人都已經在暗中委託調查機構做事了的。
正是在這樣的心態下，突然亨德特主動向他們兜售調查報告，這些機構和資本家毫不猶豫就出錢買下了。
然後隨着沃斯特公司的調查報告被賣給了各個資本大佬，這些資本大佬看后一個個無不背後冷汗直冒，因為他們都看到了一個已經膨脹到了極致的泡沫就展現在了他們面前，一旦泡沫破碎，他們將損失慘重。
皮耶羅馬上拿起電話打給周銘，電話接通，他不廢話的直接問道：「這是你做的是嗎？」
「你是問找人調查這些商會組織和CDS合約市場的事情嗎？這的確是我做的。」周銘的答案很有選擇性，只承認了調查的事情，卻並不承認背後操縱的事情，儘管到了這一步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也一樣。
皮耶羅聽周銘這麼說，他也沒有再問，而是直接放下電話去做準備了。
在皮耶羅以後，弗里曼和其他人也都先後打電話到周銘這裏來，問的也幾乎都是同樣的問題，而周銘則像是一個設置了關鍵詞的機械人，不厭其煩的做着幾乎相同的回答。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東西點到為止就可以了，現在周銘話說到這份上，也就明擺着告訴他們：事就是自己做的，現在讓亨德特四處兜售調查報告，就是給他們一個應變和處理的時間。
該死的周銘，你這不是在壞所有人的生意嗎？
皮耶羅他們都在痛罵着周銘，不過罵歸罵，但手上的事情卻一點沒慢，他們紛紛打電話各自聯絡，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早上，當奧里森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自己手裏抓着的柔軟，他想起自己昨天辦了一個派對，自己是帶着三個火辣的女郎回的房間，甚至還玩了最近富豪圈裏比較流行的黃金浴遊戲，雖然整個房間都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但奧里森明白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極致奢靡。
起來洗漱，奧里森像往常一樣來到基森商會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的基森商會可跟過去大不一樣了，過去基森商會只有小小的兩個房間的辦公室，而現在他都將半個樓層擴張成了辦公室，手底下的員工也從過去的三五詐騙小組，擴展成了現在的近百人經紀團隊。
他昂首挺胸的走過辦公室，每個人都會站起來尊敬的喊他老闆向他問好，每個人眼裏都帶着尊敬和崇拜，他們就是在看着華爾街傳奇，這讓奧里森非常受用。
推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伯亞已經等在了這裏，奧里森微笑向他點點頭，然後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抬起雙腿，搭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這麼早來找我，是有關於第二期融資的事情嗎？這個事情我希望你能儘快解決，因為這是你們着急而不是我。」
奧里森自信的張開雙手：「你也看到了，現在商會組織是美國最香最前衛的產業，多少人想投資都沒有門路，現在我是給了你們最大的機會，我們也是一起走過來的，我希望你能珍惜這次機會。」
伯亞就站在那裏面無表情的看着奧里森：「奧里森先生，我希望你最近的開支能削減一點，因為現在基森商會還並沒有任何盈利點，過度用錢是會危害企業自身發展的。」
奧里森掏掏耳朵，很不屑的表示這能有什麼關係：「我的基森商會最不缺的就是錢，第二期融資已經開啟，預計今天就能到賬至少一千萬美元，這幾天能到賬五千萬，我拿這些錢去購買CDS合約去抵押給銀行貸款，少說也能撬動兩億美元資產，我現在只擔心要怎麼花完這些錢。」
「可是你要知道這些錢都並不是你的，而是你從銀行借出來的，這隻會增加商會的負債率。」伯亞又說。
負債率？
奧里森聽到這個詞變得更不屑了：「我要是看重這玩意就做不到現在這個地步了，現在的商業理念就是快速變大或者死亡，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聚攏最多的資金，利用這些資金搶佔市場份額，只要我們抓住了市場份額，那麼我們接下來的時間將有的是時間去談盈利！」
伯亞依然面無表情，就好像聽不到奧里森話里話外的不屑一樣。
「我明白了，我這裏現在有一份關於ABS融資的新方案，你可以看一看。」伯亞說。
聽到新的融資方案，奧里森立即就換上了另一副表情，開玩笑，奧里森還是很清楚自己的企業能這麼快的做大做強，和伯亞的金融方案密不可分的，不管是最開始的ABS融資循環購買，還是後來利用CDS合約抵押給銀行獲得貸款繼續投資的模式，都是出自伯亞的手筆，可以毫不客氣的說，要是沒有伯亞，就沒有現在的基森商會。
正是這樣的原因，
帶着滿臉和藹的微笑邀請伯亞坐下，告訴他雖然他們在公司的發展方向上存在分歧，但這都是很正常的：「其實我還是非常看重伯亞先生的，尤其是你的這些方案，請你放心，公司我一定會給你留下最大的股份！」
伯亞卻搖頭表示不必了：「奧里森先生你還是儘快看看方案吧，如果沒意見就照這麼執行吧。」
奧里森並沒有真的翻閱，而是直接告訴伯亞：「伯亞先生是非常出色的金融大師，你的方案都是超脫時代的優秀，整條華爾街乃至整個美國都沒有比你更厲害的，所以這就不必看了，我信任你！」
如果周銘在這裏，少不得要給奧里森點個贊，別的不說，就單說他這一手看上去「推心置腹的信任」，就很有殺傷力，一般人要被老闆這麼對待，肯定非常感動。
只是伯亞卻依然面無表情，只是隨意的點頭然後拿着文件下去執行了。
見伯亞要出門，奧里森有點耐不住的問道：「那摩通銀行的第二期投資今天能到嗎？」
「出了點小狀況，不過這幾天就能解決。」
伯亞頭也沒回的回答，然後離開了奧里森的辦公室。
伯亞沒回頭，所以才沒看到身後奧里森那滿臉陰沉的表情，甚至在當伯亞走出辦公室以後，奧里森還破口大罵伯亞是狗屎，不屑的說摩根不過就是一個過了時的垃圾，早晚要被自己取代！
但信心滿滿的奧里森並不知道，伯亞遞交給他的方案實際上是一份是基森商會資金重新抽調分配的方案。
方案表面上看起來是對商會在各方面投資的重新分配，但實際上這是摩根家族和摩通銀行等所有摩根產業抽走資金的做法，簡單說就是摩根準備收攏資金，然後從泡沫里抽身走人了。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伯亞大膽，要是萬一奧里森真的打開看了呢？
其實伯亞也並不擔心，因為他很清楚奧里森的水平，哪怕他打開看了，他也絕對看不懂自己的方案，更不懂自己這套操作背後的真是意義。
拿着方案，伯亞來到辦公室里，他敲敲辦公室示意大家都放下自己手頭的事情去辦公室開會。
等這些操盤手們都到了辦公室，伯亞也不客氣，直接開始分配任務：「儘快賣掉手裏的有價證券和企業債，收攏資金，然後向摩通和花旗銀行贖回被抵押的ABS和CDS合約。」
聽到伯亞的吩咐，這些操盤手都很驚訝，儘管他們不知道伯亞的打算，但他們卻知道這提前結束貸款，這不是要交違約金嗎？
伯亞卻早準備好了這一點：「關於違約金方面我會去和銀行交涉，可以降到最低。」
他們這才都想起他們這位伯亞主管的身份，他可就是姓摩根的呀，自家的銀行，還不好說話嗎？
這無疑是他們的一番臆想了，因為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
隨後散會，這些操盤手們根據伯亞的方案紛紛行動起來，伯亞看着他們忙忙碌碌的景象，知道自己的做法將給基森商會宣判了死刑。
不過伯亞內心毫無波瀾，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整個美國不僅他在這麼做，還有其他豪門也都在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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