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周銘來還錢
當柳立志離開，辦公室里的氣氛很快又逐漸變的凝重起來。
的確事情正如柳立志看到的那樣，楊曉的確打算將電信獨立出來，周銘也確實準備投資電信產業，是打着將電信產業做大，然後大家分更大蛋糕的想法。
同樣一百的市場，有人會想盡辦法用盡手段從中爭搶其中的三四十，但有人就會想把市場做大到兩百甚至三百，這樣自己輕輕鬆鬆就能拿走一百的市場。這就是不同的格局和眼界，你去爭搶三四十很容易成為整個行業的眾矢之的，相反你做大市場，則很容易成為行業領袖。
「當初是我們把事情想簡單了，以為能拿到銀行的政策性貸款，能拿到國家的相關補助，就能把線路基礎建設給補起來，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楊曉嘆息一聲對周銘說。
這也正是楊曉今天專門來找周銘的原因，之前周銘跟他說自己為了這個事情專門找了二號首長，說服他給自己提供包括政策貸款和行政補助這些支持，楊曉也正是確定了周銘真的做到以後，他才決定跟周銘一起搞這個通信基礎建設公司，為的就是以後讓電信分離郵電系統做準備。
可後來當楊曉通過他那邊的關係，逐漸了解了這些貸款和補助以後，才反應過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根據工行和相關部委的消息，工行能給予一億的政策性低息貸款，而相關部委也會給予超過五千萬的政策補貼。
這個錢聽起來好像很多，但事實上如果只這些錢，甚至連整個首都燕京的線路鋪設都很勉強，更別說鋪設全國了，根據楊曉之前的粗略計算，就算完成全國主要大型城市的線路規劃，就需要至少二十億以上的資金。就這還只是主要城區的規劃，還沒規劃到郊區和中小城市，要完全真正的全國佈局，那兩三百億都不一定夠用。
正是需要如此天文數字一樣的資金，楊曉在第一次見周銘的時候才表示需要很長時間進行網絡佈局，不是他不想提速，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全國那麼大一個攤子，到處都要用錢，我們電信連郵政都競爭不過，憑什麼讓國家資源那麼傾斜我們呢？」楊曉說。
其實楊曉還有後半句沒說，就算首長真的被周銘說動，真的願意拿出很大資源來幫助電信線路建設，他楊曉也不敢接呀。
要知道在國家資源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沒有任何資源能憑空冒出來，如果中央突然拿出很大一部分資源給電信，那麼必然挪用了原本給其他地方的，那這樣一來，被動了資源的人不恨死他楊曉了嗎？
或許有首長壓着，不會出什麼事，但事情沒有這麼做的啊，尤其在體制里，沒有人會輕易得罪一方勢力，誰知道哪天自己會不會落在對方手裏呢？
「要不然我再聯繫一次首長？」蘇涵說。
楊曉馬上搖頭：「絕對不行，既然現在工行和相關部委給出了政策貸款和補貼，就證明首長那邊已經儘力了，要是我們再去找就顯得很不懂事，有些得寸進尺了。」
的確如此，一般到了領導人地位的人，他們一般不會答應什麼，可一旦答應一定會儘力去做的，因此現在這些政策貸款和補貼已經最多了，要是你還不滿足上去要，且不說要不要得到，這個行為就十分討厭。
而且中央也不會開這個口子，要是今天你電信接二連三去要都要到了，那明天是不是其他產業也有樣學樣呢？那後面的事情可就沒完沒了了。
「我倒是覺得我們還是很有必要再找一次總理的。」周銘說。
楊曉皺起眉頭，十分費解的看着周銘，完全不明白周銘怎麼會這麼說，難道自己剛才說的還不夠明白，還要自己說再直白一點嗎？
周銘隨後給他解釋：「不過楊總你不要誤會，我再找總理並不是去要錢，而是去還錢。」
楊曉一下子更懵逼了，似乎腦門上閃爍著一萬個問號。
周銘笑着告訴楊曉：「當然我們的錢不會白還，我可得向總理大人討一個保證。」
……
中南海靜元閣的某個房間里，國家的一號首長林澤康和二號首長趙森正在這裏聽取中辦主任姚興國的工作彙報。
很快處理完了事情，姚興國離開房間，林澤康突然想起什麼問趙森：「聽說之前周銘那小子通過蘇涵的方式找到你那去了？」
趙森不避諱的點頭：「他想投資電信產業，看來是想支持楊曉完成電信局從郵電系統分離出來。所以他們計劃對電信局大規模鋪設網絡，但他們自己拿不出錢，因此希望我能給他們找些政策貸款和補貼這樣。」
「然後你就答應他了？」林澤康又問。
趙森點頭說是，林澤康臉色不變的驚訝道：「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怎麼能答應他，就不怕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很麻煩嗎？」
趙森告訴他：「我當然知道麻煩，但我並不認為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影響。」
林澤康有些不解，但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是你給他的那些錢根本不夠用對嗎？」
趙森點頭說是，趙森表示自己過去也曾看過楊曉關於全國線路的建設計劃，那預算不管如何精簡，也是輕輕鬆鬆上百億的高額費用，而現在他才給周銘不到兩億，對比百億規模的需求，這可以說是杯水車薪的。
「你這麼做，不怕他再來找你嗎？」林澤康又問。
趙森想了再三：「他聰明一點就不會這麼做吧，我可沒有故意刁難他的意思，而且這個事情可一不可二，他只要聰明一點就不會這麼做……」
然而趙森的話音剛落，他的秘書就匆匆進來，小心翼翼的向他彙報說周銘來找他了。
林澤康頓時哈哈笑道：「看我剛才說什麼來着，周銘這小子你以為楊老為什麼那麼喜歡他嗎？就是當你認為他會怎麼樣時，他總能給你出點新花樣！」
趙森有點傻眼有點無奈：「他這是怎麼搞的？難道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就算周銘這小子不懂，那楊曉那邊呢？他也是國家的老幹部了，怎麼能縱容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呢？」
趙森隨後起身離開，要回自己的辦公室，不過他臨出門前，林澤康突然告訴他：「周銘這位小同志不要以正常想法去看待，可能他會給你帶來點驚喜和難題。」
趙森點頭表示記下了，隨後他匆匆趕回自己的房間，周銘已經等在這裏了。
趙森故意黑著一張臉走進房間，他看着周銘：「你還來做什麼？關於政策貸款和相關的產業補貼，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隨後趙森又轉向蘇涵：「還有你，你以為國家給你直通中南海的權力是用來這樣濫用的嗎？國家能賦予你這樣的權力，就隨時有權收回！」
周銘笑嘻嘻說：「總理你不要嚇唬我們，我們來可不是給你找麻煩的，我們是來給你還錢的，包括你承諾的政策性貸款，還有各部委預備下發的專項補貼。」
趙森感到十分意外，他想到林澤康老夥計對自己的話，周銘這個小同志果不其然給他們出了點新花樣。
「你還錢給我們？是指全部的貸款和補貼你都不要了嗎？」趙森隨後慎重的問，「你有什麼要求？」
「我需要對電信投資建設公司的絕對所有權！」周銘回答，「中央可以在公司里佔有一定的股份，這點沒問題，但公司真正的法人和董事長，還得是我！因為我不希望任何人有伸手進來的可能！」
趙森看着周銘，他很確定周銘絕不是在開玩笑……
與此同時在方同衚衕的某個四合院裏，一場飯局正舉辦着，這些人都非常高興。
他們正在談論著的正是周銘最近的事迹，有人聊起很是不屑：「周銘這個小傢伙還真以為國家的事情跟他做生意一樣簡單，想成立公司就成立，想要做什麼產業就做什麼產業，就連一號首長也不能這麼隨意！」
有人則是很費解：「總理怎麼就答應他了？難道總理不知道開了這個口子的後果嗎？」
也有人解釋總理肯定有自己的考慮，況且總理最後給的也不多，一億的貸款和五千萬的補貼：「這個錢對於他那種全國性質的建設工作，根本是杯水車薪沒有任何作用的！但是有一說一，他想要幫着楊曉把電信局從郵電系統分離出去，還是很有本事的。」
有人馬上打斷：「有個屁的本事，不過就是在嘩眾取寵罷了，什麼分離郵電系統，現在電信就是靠着郵政活着，未來要大力發展郵政系統才是最重要的！我早說過了，就這種人，我根本沒對他出手的必要，他這麼不懂事的做法，自己就能玩死自己了！」
突然的，有人接到一條消息，表示周銘第二次去找了趙森。
對於這個消息，當即有人鄙夷道：「這個周銘是真的不懂規矩，總理都已經給他面子了，他居然還不依不饒，還想要更多錢嗎？他當自己是國家太子了嗎？只怕就算太子也沒這麼大面子吧？」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對周銘的做法表示不滿，覺得周銘這是貪心不足，這麼做就是在惹總理生氣，到時候別說更多的資源要不來，反而惹惱了總理。
可緊接着當再一個消息傳來，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周銘去還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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