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聖旨

一連半個月過去了,終於,望月樓華麗麗的開業了,開業第一天和華煙閣一樣,不收錢,免費聽曲看舞,但卻賣藝不賣身。哪知道,第一個迎來的顧客卻是慕漣風。

「怎麼是你?」煙拂雖然知道有人監視她,但沒想到他會親自來,不得不感到詫異。

「本王怎麼不能來?」言下之意便是本王也是男人,為何不能來【青】樓?

煙拂將慕漣風攔在門口道:「本店賣藝不賣身。殿下如果想要尋歡作樂的話,不如去對面的怡紅院。」

慕漣風笑着搖了搖手中的象牙扇道:「本王只是來聽個小曲兒罷了。」煙拂轉身走進了大廳,慕漣風的笑意更深了,這是默認了?真是個滿身刺的小野貓,不過,也只有這樣才好玩不是?想到此,慕漣風風度翩翩的走進了大廳。只見大廳正前方有一簾白紗,朦朦朧朧的可以看到對面的牆。聞到茶香四溢,還帶了淡淡的檀木香,倒是很有茶館的氣息。

慕漣風看到煙拂坐在一邊品茶,毫不猶豫地坐到了她的對面。道:「煙姑娘做這麼大手筆,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煙拂淡淡的說道:「沒什麼。不過是為將來鋪條路罷了,也不至於走起來這麼艱辛。」掩飾,顯而易見,但慕漣風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道:「若是將來本王登基,絕對不會虧待你。」

煙拂默,他這是想和她做盟友么?只可惜,他這是打錯了算盤了。盟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盟友,指不定哪天他就在背後砍你一刀,讓你躲都躲不及。煙拂是什麼人?冷血無情的殺手?那你還真是猜對了一半,連自己的義父一家都能毫不猶豫的殺掉的人,已經是沒有心了。看似淡漠的樣子,實則眼裏滿是冷箭。

煙拂又默默地抿了口茶,語氣淡淡的說道:「這話殿下還是不要再說了,免得多嘴的人傳到皇上耳邊,讓皇上以為殿下有謀反之心這可就是煙拂的大罪了。」煙拂頓了頓,「況且,我不需要殿下的幫忙,完全可以自己解決。」毫不猶豫的拒絕他,應該說是根本不想和他惹上一點關係。

慕漣風挑眉,當真如此絕情?看來這是還得慢慢來。慕漣風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着,直到煙拂下了逐客令,慕漣風才慢悠悠的回去了,只留下煙拂一個人在沉思。這個人喜怒無常,太難掌握,不可以和他聯盟……

當年,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義父一家,連眼睛都沒有眨,自從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以後,她在也不怕血,更是拋棄了七情六慾,只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那段時間,她的腦子裏只有殺!殺!殺!瘋狂的殺戮,殺紅了眼,看到鮮血就有一種衝動。如果沒有注射鎮定劑,估計自己早就火燒心臟而死了,從此,自己的眼裏便只剩下淡漠,不對任何事任何人起興趣,才是能活下去的唯一辦法。不然不論怎麼防,也是抑制不住人的理智的。

緩緩的抬頭,收起心思,凝望着慕漣風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身後的眾人也不安的封著煙拂發話。

只聽見她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不做了。」轉身離開了這裏,身後的人鬆了口氣,煙拂回到了華煙閣。卻感到一陣身心疲憊……

換上了平時的衣服,在將要睡着的時候,月娘敲響了煙拂房間的門。

「進來吧。」煙拂有氣無力的說。

「哎,你這是怎麼了?」月娘關上門看到一副有氣無力的煙拂,有些着急地問道:「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累。」煙拂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寒意,才起身給月娘倒了一杯茶水。

「是么?那你要好好休息休息啊。」月娘體貼的扶了一把煙拂,這種態度,反而讓煙拂有點看不透了。

煙拂不留痕迹的挪開了自己的手,淡淡的問道:「月娘,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么?」

「額,其實是這樣的。」被這麼坦白的一問,月娘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今年七月是宮裏選人的日子,這次不只是為了填充後宮里的娘娘,還要給已經成年的皇子選妃。」

煙拂面無表情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淡淡的問道:「和我有關係么?」

「額……」月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煙拂,閉上眼,一副必死的樣子說道:「今天白天,宮裏傳來了聖旨,要姑娘你去……」說完,就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物體。

「誒。」煙拂要拿起茶杯的手頓了頓,一臉疑惑地問道:「怎麼會有我的名字呢?」

「是有人把姑娘是華煙閣幕後老闆的事情說出去了。」月娘放低聲音說。

「是么……」煙拂沉默了。

「宮裏的貴人倒是對姑娘你很感興趣。姑娘萬事,可要小心啊。」月娘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讓煙拂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

「恩,但是,現在才是四月初,七月份的聖旨,這也穿得太早了吧?」煙拂走到窗邊,將茶水直接倒了下去。月娘看到煙拂的動作,有點奇怪,難道不願意么?不過她還是說出了實情:「這不算早了,三個月打扮,還太短了,最起碼半年。而且宮裏的那位貴人想要你進宮陪她聊聊天。」

這次,煙拂直接把茶杯扔了下去,關上窗坐到了床沿,對月娘說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逐客令下得讓月娘有點遲疑,但還是離開了。月娘剛關上門,煙拂就抬了抬眼帘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房樑上跳下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五殿下大晚上不睡覺,來闖女子閨閣算是什麼意思?」煙拂冷冷的說道。

「你還真狠心,潑了我水,連茶杯都扔下來。」慕言殤沒有回答煙拂,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細細品嘗起來。

「誰叫你聽牆角。」煙拂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可以走了沒有?我要睡覺了。」

聞言,慕言殤詫異地看了一眼煙拂道:「你真打算入宮?」

「和你沒關係吧。」煙拂一臉煩躁地說,真的很麻煩。

「是慕漣風說的。估計你會被指給他。」慕言殤還是自顧自的在一邊說。

「你怎麼知道?」煙拂看了慕言殤一眼,有點疑惑的問。

「因為,我就在旁邊。」慕言殤對煙拂眨眨眼道。

「當時你怎麼不提反對?」煙拂越來越覺得皇室里的人心機頗深。可是她真的不想參合這些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搞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我阻止了啊,」慕言殤一臉真誠的說,隨後又變成了無所謂的樣子,「只可惜,這倒是讓父皇越來越感興趣了。」

聞言,煙拂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這貨絕對是故意的!照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連這種事都辦不到,分明是故意的。這兩兄弟都是來氣死她的!一個比貓還精,一個比蛇還陰。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卑鄙無恥下流!想到這裏,煙拂怒沖沖地瞪了一眼他,碰到這兩人,再好脾氣的人也要被惹怒了。

「放心,放心,懿旨明天就會到,到時候我們很快就會在宮裏見面了。」慕言殤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煙拂卻氣得想【噴】血,而且最近的疲勞感越來越重,這到底是怎麼了?

煙拂靠在床頭,眼皮子卻不住的打着,最後還是忍不住睡著了。慕言殤嘆了口氣,抱起旁邊的被子輕輕蓋在了煙拂身上,她最近在忙什麼?這麼累?直到看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慕言殤才悄然離開了煙拂的房間,還有些事情要好好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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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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