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

慕言殤看着煙拂身邊小小的女孩,嘴角染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道:「這位是?」

月初看到慕言殤,頓時嚇了一大跳,這個笑容,看到她心發寒。煙拂看到月初的表情,微微蹙眉:「她叫月初,聽說父母都死了,我可憐她,就把她帶在身邊了。」

「哦。是這樣啊,還真是可憐呢。」慕言殤無形之中加重了「可憐」二字,月初臉上掛着牽強的笑,上前說道:「多虧姐姐可憐我,不然,連我餓死在路邊也沒人發現了。」

說話間,煙拂眼角閃過一道精光,手拿起餐桌上的一個陶瓷盤子,直直的飛了過去,陶瓷盤子頓時碎成了陶瓷渣,混著一枚銀針掉落在地上。

慕言殤瞥了一眼身手敏捷的煙拂,眼裏閃過一道不明情愫的光,他自然是早就注意到那枚銀針了,就算煙拂不接,他也是可以躲開的。似乎還在思索着什麼,一陣爽朗的笑聲:「姑娘真是身手敏捷。不知師拜何方?」白衣玉扇,翩翩飄然之感。

聽到這話,煙拂不禁有些懊惱,敷衍著說:「家師不方便透露姓名,見諒。」

「是么?」說話間,白衣公子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桌上一盞新倒的茶,抿了抿又放下。

「你怎麼來了?」慕言殤沒有絲毫驚訝,反倒有點冷漠的樣子。

一旁的紫衣公子有些詫異,先說平時從不出現的五殿下突然出現,還來了火鍋店,就連平時和五殿下一樣神秘的二殿下,這回也居然出現了,雖說沒有傳聞說他們不和,但是終究是皇子,會有皇位之爭。哎,他這到底是攤上什麼事了啊?「你可以走了。」這是慕言殤對紫衣男子所說。紫衣男子行了個禮,就回玉清樓了。他是迫不及待的快點走,以免惹上事。

煙拂聽到這裏,心裏已是有了幾分明白,她看過許多古裝電視,比如經典的《後宮甄嬛傳》。照劇情說應該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或者說皇位之爭?不過他們看起來都很神秘的樣子,究竟喜歡上的姑娘是什麼樣的呢?煙拂想着想着就忘了眼前的事。慕言殤瞥了一眼飄飄然的煙拂,沒做表情,只是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指環,等著白衣公子的下文。

白衣公子指腹摩挲著白玉杯子,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聽到很多人都讚揚這裏的東西好吃,我就來看看了。」白衣公子頓了頓,接着說:「要是真的很好的話,就引薦給父皇母后好了。」慕言殤轉着指環的手頓了頓,冷聲開口道:「不必了。她沒有入宮的想法。」

煙拂瞥了眼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慕言殤,又看了一眼嘴角嚼著笑容的白衣公子。心裏倒是真的很嘲諷,兩個人明明都這麼敵對,還要裝作合得來的樣子,真不愧是皇宮裏出來的人,和電視里的一模一樣,虛偽!

月初往後退了一步,躲到了煙拂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拉着煙拂的衣角,有些擔憂的看着慕言殤和白衣公子,更是擔憂的看着煙拂,如果她真的成為籌碼,未免太可憐了。她絕對不會讓她去做那個點燃爭奪的紅顏禍水!

煙拂感覺到氣氛慢慢變得僵硬了,有些尷尬的開口道:「額,現在店裏已經打烊了,不過你們是來吃火鍋的話,也可以做。如果不是,就請出去。」

「吃。」兩人異口同聲道。

煙拂拉着月初離開戰場,去準備火鍋了。

看到她們離開,慕言殤才緩緩的開口道:「不管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奉勸你一句,什麼都別想。」聽到這話,白衣公子的笑容更深了,他不急不慢的開口說道:「本來我還沒什麼興趣,但是聽你這麼說,似乎還挺有趣的。」

「我說了我對那個位子沒興趣。」慕言殤皺眉,停下了轉指環的動作。

白衣公子依舊摩挲著白玉杯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也沒說你對那個位子有興趣。」

話說到此,就看到煙拂拿着一個鐵鍋子走了出來,熟練地點上火,然後放進去了幾塊羊肉,說道:「恩,過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姑娘的手藝為什麼不去宮裏面做呢?」白衣公子淡淡的瞥了一眼火鍋,內心卻有了些驚訝。

「為什麼要去宮裏做?在這裏坐坐不是挺好的么?」煙拂挑眉反問道。

「哦?若是去宮裏做的話,賺的銀錢多,名聲也可以傳千里啊。」白衣公子不動聲色地說。

煙拂手上夾菜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又複雜的看了一眼白衣公子,無奈地說道:「銀錢多?命值多少銀錢?自古人們只看到了宮中的名氣與利益,殊不知伴君如伴虎。後宮紛爭不斷,稍有不慎就命喪九泉。」煙拂頓了頓,有夾了個蝦放下去,道,「名聲傳千里?你可知美名不出門,臭名傳千里?」

白衣公子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煙拂,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一雙黑眸泛着絲絲冷漠,紅唇齒白,總想讓人情不自禁的品味一番。三千青絲宛成了一個隨雲鬢,插了一支白玉素簪。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令人浮想翩翩。心裏不禁暗暗感嘆。

「話雖如此,但進宮可是最高的封賞了。」白衣公子拿起筷子,從鍋里撈起一片羊肉,思索了一會兒,放在了碗裏,卻沒有吃。

煙拂拿起旁邊的孜然粉放到白衣公子的碗旁道:「那可未必。宮裏的東西終究是變了味,不如古色古香來得好。」慕言殤起身,拿走了白衣公子碗旁的孜然粉,灑在了自己碗裏的羊肉上,期間還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煙拂。白衣公子詫異地看了一眼煙拂,一個不注意,碗旁的孜然粉已經被慕言殤拿走了。

煙拂聳聳肩道:「吃完了你們就走吧,我還有事,不打擾了。」說完,就拉着月初走到了二樓。但煙拂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去了月娘的房間。

「哦?煙拂有什麼事么?」月娘正在繡花,看到煙拂進來,不禁有點詫異,這個時間,她不該在下面么?

「他們是什麼人啊?」煙拂看了一眼月娘繡的牡丹,奇怪的問。

「你不知道么?」月娘停下了手上的活,向床頭挪了挪,給煙拂和月初留了一塊位子。月初在一旁玩杯子,實則是在偷聽月娘和煙拂的交談。看到煙拂坐在床沿,月娘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他們是當今最受寵的皇子。二皇子和五皇子。」

「最受寵?難道不是太子?」煙拂有細細的用眼角看了幾眼月娘繡的牡丹,假裝詫異的問。

「當然不是了,原先的太子已經廢了,現在最可能成為太子的就是二皇子了。雖然五皇子和二皇子都很受寵,畢竟是立長啊。」月娘的這番話,若非煙拂看到了她繡的牡丹,還真的感覺不到裏面有什麼不同,原來是在給自己挖陷阱,試探自己啊。

「是么?二皇子叫什麼啊?」煙拂索性直接跳了進去。

「慕漣風啊,五皇子叫慕言殤。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月娘假裝詫異的問道。心裏卻暗暗得意,看來正如那位貴人所言了。

「這樣啊,反正我對他們沒什麼興趣,也對入宮什麼的沒有興趣,所以可惜了,知道他們名字也沒用啊。」煙拂抬了抬眼帘,只見月娘眼裏劃過一絲驚異,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心思:「怪不得啊,今朝的姑娘不少都喜歡他們呢。哎,今天還真是湊巧,兩個最神秘的皇子湊到了一起。」煙拂倒是佩服月娘的心思,如此謹慎,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倒也是個不錯的人。只是,可惜了。

兩人談了許久,直到小二來告訴兩人兩位皇子已經離開了,煙拂才帶着月初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到煙拂要走,月娘又看似不禁意的叨叨了一句:「哎,現在啊,墨皇貴妃、淑皇貴妃和皇后可是平分秋色啊。」月初又偷瞄了月娘一眼,卻發現月娘正微笑的看着她,在即將撞上月娘的眼神時,便猛地移開了,心裏有了些心虛。月娘和以前一樣不好惹,不愧是那個人最得意的心腹啊。

月娘面帶微笑地目送煙拂和月初離開房間,才緩緩的拿起那個綉到一半的牡丹,但上面綉著的不止是牡丹,而是——鳳穿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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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冶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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