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殺了你喲!

163殺了你喲!

方凌顯然感覺到了窗枱哪裏少年的目光,他抬起頭轉身看過去,然後溫柔的笑着揮了揮手。看着那麽笑容,阿布拉克薩斯的理智如同斷了弦的提琴,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掙脫了父親的鉗制,飛奔的跑向中庭。中間撞到了好幾個正在整理房間的小精靈,弄到了一些擺設。磕磕絆絆的,他帶着狼狽的來到少年面前。

「阿布!」方凌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氣喘吁吁,眼眶發紅的青年。他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

阿布拉克薩斯握緊手中的繩索,原本在胸口的話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他終究壓下了心中的紛亂,然後搖搖頭:「不,沒什麼。」

「是嗎!」方凌視線掃過那雙緊握著的手,然後若無其事的倒了一杯茶推到一邊指著剛剛奧古斯特坐過的椅子:「看你跑的挺急的,坐下喝杯茶。」

他的聲音輕柔,一如既往的親切。阿布拉克薩斯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然後慢慢地喝光那杯茶起身離開,沒有告別的話語,更沒有其他的說辭。方凌看着他離開,然後將視線轉移到那空了的杯子,久久的注視着。

一切恢復了平靜,似乎那一天的交談沒有發生過,似乎奧古斯特沒有找過方凌,而方凌也沒有斬斷彼此的聯繫。兩個人依然親親我我的同進同出,親密的在一起相互照顧。可是熟悉兩個人的人都知道,有什麼東西變了。是不再同chuang而眠、或者是……那虛假的和煦。

德牧斯特朗一年只有兩個季節,一個是看得到太陽一個是看不到太陽。溫帶地區開始回春,陽光也漸漸從赤道的位置遷移到北回歸線。每日的日照漸漸增加,從一點點微光到陽光明媚。寒冷依舊,但是戶外活動卻可以自由展開了。

阿奎拉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兩個堪稱貴族中模範未婚伴侶的兩個人,之間有了什麼問題。他在一個和煦的午後,找到了方凌邀請他到中庭花園的小茶廳度過一個下午茶。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作為一個德國人,阿奎拉雖然也會那些彎彎繞繞,但是對於眼前這個被譽為最接近神的男孩兒,他卻有着另一種應對方法。他覺得,如果拋去聖徒和斯萊特林他們也許會成為朋友。照着這個路,他在用朋友的方式來相對。

方凌抿了一口紅茶,味道有些濃不是他喜歡的。周圍的環境帶着涼意,雖然室內使用了高等級的魔紋陣法來提升溫度,但是冰磚製成的牆體本身就散發着森森寒意。這對於一個冷血物種來說,有些不是那麼舒適。

他搖搖頭:「是什麼讓你會這麼想?」他的面容十分平靜,一如既往的恬靜安寧。一如既往的全知摸樣。但是看着這樣的他,阿奎拉卻明顯能夠感覺到,也許這個人此時十分緊張。他將自己的蜂蜜小蛋糕推了過去:「不要緊張,我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只是……你知道我希望能夠跟你締結珍貴的友情。因此……這個味道不錯,我很喜歡,也許你也會喜歡上。」

方凌看了看小蛋糕,低頭抿唇一笑:「我有什麼可緊張的?」他語氣輕飄飄的,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但是阿奎拉還是覺得,自己似乎猜對了。

他咳了咳,捏著銀色的小勺子攪拌著奶茶:「你別介意,若是有什麼問題,倒不如講開了的好。或者你們之間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方凌一口回絕了,然後端起碟子戳著蛋糕送入口中。阿奎拉看着他,無奈的笑笑:「我沒談過戀愛,不是很明白。只是我父親和母親感情很好,他們常說如果在正常情況下無法好好談談,那麼去chuang上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當然,我無意冒犯!只是你看,這個學期你們之間似乎梳理了不少,馬爾福經常挑戰一些高年級的,甚至參加了決鬥俱樂部不說,最近挺說他報了高年級的野外試煉。」

「他受傷了嗎?」方凌抬頭看着阿奎拉,眼神中滿是關切。

「沒有,馬爾福很強,至今沒有被人挑戰下去。」對於那個英國貴族,他們很是吃驚。原本以為只是跟着羽蛇後面的,結果馬爾福的強悍讓他們相信也許不需要這個羽蛇,馬爾福也能在英國更進一步。

「那就好!」方凌重新低下頭,不過他不再吃蛋糕而是用叉子戳著蛋糕。阿奎拉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奪過那盤碎末一樣的蛋糕,拿起一邊的餐巾給方凌擦了擦嘴角:「你看,你還是很關心他的,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既然你們相愛,又有了穩定的婚約……」

方凌搖搖頭:「我不愛他。」

「啊!」阿奎拉拿着餐巾的手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我不愛他。」

「你不愛他……你跟他幹嘛在一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下面的!」阿奎拉霍的站起身,這個小巧的偏廳內,沒有旁的人不然這又是一個驚天大八卦。

「我想要他,阿布拉克薩斯……我想得到他。」方凌一臉平靜的陳述著自己的心情。

「那你說你不愛他!」阿奎拉完全被搞亂了,任何一個人除了血緣外想要得到一個人,難道還不是愛情嗎?

「是的,我的確不愛他。」方凌鎮定的點頭,看着方凌如此阿奎拉有些亂。他抓抓頭髮坐下來:「等等……你說你不愛他,但是你想得到他?那麼也就是說,跟我看上了一件新衣服、一個新魔導具差不多?」

方凌歪頭想了想搖搖頭:「不一樣,阿布不是那些東西。我的時間會及其漫長,我想有一個人陪着我。確切的說,我想得到一個不離不棄的靈魂的陪伴。同樣的,在他付出諾言后我也會遵守諾言。」

這跟你愛他有什麼區別?阿奎拉覺得,他已經跟這個人無法交流了。他長吐了一口氣:「你認為的愛情是什麼?凌……庫茲林依菲特。斯萊特林。」他用了全稱,態度很是認真。方凌看着他,想了想搖了搖頭:「其實,我不是很明白愛情這種東西。曾經我看到過很多人談戀愛,也看到過很多人失戀或者在短暫的愛情中最糗一瞬間的生理滿足。」

「好吧!」阿奎拉攤攤手表示理解,他想了想道:「我也沒有談過戀愛,實際上我的未來伴侶是家族決定的。因此,我決定在確定了人選后讓自己愛上她。我曾經問過父親什麼是愛情,我的父親告訴我,當你想要哪個人的靈魂進入自己的領域,並且也想將自己的靈魂同對方融為一體的時候,那就是你所要愛的人。所以,你其實是愛他的。想想吧……若是他找了別人呢?」

「我會祝福他,然後遠遠地看着。」方凌回答的很快沒有一絲猶豫。但是阿奎拉卻覺得,這是一種十分書面化的回答。他想了想身子向前傾了傾:「聽着,我跟你打個賭,若是他跟你說,他也許看上了別人,你就不會這麼想了。如果你有了我說的這個感覺,你就承認吧!你是愛他的!」

「那我會怎麼想?」方凌歪歪頭,對此表示好奇和不解。這些不在他曾經的數據中。

「這我怎麼知道呢?」阿奎拉向後靠着攤了攤手,表示的很無辜。方凌想了想覺得也許對方真的不知道,畢竟這種個人選擇的事情就是他也無法做出全部的選擇項目進行篩選。

阿布拉克薩斯站在冰屋不遠處看着裏面親切聊天的兩個人,嫉妒的火焰灼燒着他的內心。哪怕是格陵蘭的冰蓋低溫,也無法降低。他躲在陰冷的角落中,目不斜視的看着那個果綠色眸子的孩子。那是他心弦所牽掛的,同時也是讓他疼痛異常的。他以為,他真的可以平靜的去等待,等待着那個人發現,他是愛着自己的。但是,他覺得……眼前的一切格外諷刺。雖然他明明理智中知道,也許那人根本並不會看上對面的那個屈希勒爾家族的豆丁。

用了下午茶,方凌決定回到宿舍而阿奎拉還有社團的事情要參與。走在陰冷的幽暗的通道里,這是一條嫌少有人走的路。方凌一直都能夠感覺到阿布拉克薩斯的氣息,所以選擇了這麼一條僻靜的小路。走了一段路,他終於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出現在五六米遠的阿布拉克薩斯。精靈的容貌及其出眾,但是在陰暗的通道內只有那散發着柔金色光芒的頭髮,引人注目。不過這一切都不在方凌的觀察範圍內,他只是目光平靜的看着。

阿布拉克薩斯看着那在走廊盡頭的小人兒,深紅色的披風,軍裝樣式的校服展現著少年優秀挺拔的身姿。他清楚地知道當這個少年成長起來的時候,是一個怎樣俊秀的人。可此時,他卻因為那熟悉的果綠色眸子停步不前。想要擁抱,卻發現似乎已經失去了資格。他……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方凌率先打破了沉靜,他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但是那笑容在阿布拉克薩斯眼裏,卻帶着一份心酸。

「凌……」簡單的發出一個單音,阿布拉克薩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抬眼看着那帶着笑意溫柔等複雜情緒,一改之前的通透的眸子,他向前一步:「庫茲林依菲特。斯萊特林!」

聽到後面的,方凌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略帶了一些傲慢,語調拉長如同挑剔的貴族老爺:「聽說……你想重新找一個愛人?」

「不!」阿布拉克薩斯快速的否定,他搖搖頭:「你知道的,至始至終……吸引我的靈魂只有您一個。」

「嗯哼……」方凌眯眯眼笑得開心,聽到這個話他感覺整個人如同浸泡在溫暖的羊水裏面一樣。他向前走了兩步,阿布拉克薩斯也隨着他的動作向前走了一步,俯身對視着。方凌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帶着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聲音沙啞:「若是有外/*/遇……就殺了你喲!」

聲音很輕,帶着一絲絲的條斗但是卻一下下的敲擊著阿布拉克薩斯的新房,敲打着他的靈魂讓他渾身戰慄不止。他蹲□,帶着小心翼翼的同時又包含着熱切將眼前的人兒緊緊禁錮在懷中,似乎要擠進身體里吞噬在靈魂中一樣。他沒有說什麼漂亮的情話,只是略帶着苦澀、欣喜等複雜情緒融在一起的笑意:「這句話……同樣也送給你。」

方凌被他摟的生疼,但是卻沒有要求放鬆。他覺得,這種擠壓的感覺讓他感覺到十分滿足。他伸手摟着阿布拉克薩斯的脖子,慢慢捧起他的臉,額頭相抵:「那麼……你願意將你的命運,交給我嗎?」

「我願意!」

「契約達成!」

失去了金色繩索纏繞的古銅色金屬環帶着震懾靈魂的咔咔聲由小變大,粗壯的繩索在旁邊飛舞似乎找到了對象一樣快速纏繞上去,它們相互糾纏似乎都想將對方融入自身。兩個莫比烏斯環交叉出現,上面是細緻的纏繞痕迹,已經遮掩著上面的銘文。但是那些銘文有掙脫這種纏繞獨立環繞在環的周圍,做衛星軌道一樣飛舞。這樣的異像在德牧斯特朗城堡上空演繹,周圍魔力低的都無法抵抗的匍匐在地。魔力高的,也只是坎坎保持一點點站立的姿態。

「那是……什麼?」在三樓教室進行社團活動的人紛紛抬頭看着中庭上空出現的奇異景象。因為在特別的魔咒實驗教室,因此魔法陣和德牧斯特朗本身的魔力隔絕了一部分的威壓,這些小巫師的血統都很不錯,雖然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但卻還保持着理智。

阿奎拉看着天空飛舞的銅環,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那個傳說。莫比烏斯環想來被當作無限循環的基礎魔紋演演算法,但是早期它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名字:

命運之環!

傳說,世界誕生之初並沒有什麼神和精靈,就是現在的巫師和人類也是時間誕生之後很久才產生的。那個時候,擁有的只是世界運作的基礎規則和對應規則的神器。之後世界中誕生了對應規則的神靈,而神靈則掌握著神器。在他的家族保存着一些極其古老的東西,多數都是古老的詩歌。有一段詩歌上面說,其實神靈並不一定要擁有對應的神性,而是如果擁有了世界誕生之初的神器,那麼就等於擁有了神靈的身份。

代表命運的莫比烏斯,代表自然的全知之眼,代表死亡的鐮刀等等。古老的傳說中有着各種神器,但是從未有那個神掌握過莫比烏斯。哪怕就是神話中那些掌握命運的女神,也只是在世界樹下編織著。象著着命運最高的莫比烏斯,一直都是一種理想狀態的傳說。可是這一天,他卻真實的見到了這個神器。

當整個古銅色的雙環上面纏繞佈滿了柔金色的繩索后,整個環體越發的清晰起來。在三樓的學生和教授,甚至能夠清晰看見構成繩索的根根細絲。同樣帶來的,還有劇烈的壓力。原本還能保持站立的已經扶著相應的東西,有坐下的也有跪下的。這是來自靈魂的威壓,卻不是**可以抗衡的。心生得恐懼,可以用理智抗衡。但是靈魂深處傳遞的,來自遠古的恐懼,卻無法抵抗。

很快,在雙環轉動一圈后如同曇花一現一樣縮小成一個點然後消失不見。阿布拉克薩斯看着自己懷中的柔金色蠶繭,臉上的表情溫柔的能夠擠出水來。他小心的將光繭抱起,雙手還能夠感覺到那人柔滑的肌膚。剛剛他進入了這個人的靈魂深處,那種深沉的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但是離開后卻是滿滿的心疼。這個人如同一隻刺蝟一樣的,看着嘴硬實際上卻最是心軟。看着理智,實際上只是用理智來遮掩。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克勞德!」他沒有帶着懷裏的人前往德牧斯特朗的卧室,而是呼喚了自己的惡魔管家。

「主人!」一如既往恭敬有禮,但是在眼鏡下面難以遮掩他的吃驚。

「回鬼百合城堡。」阿布拉克薩斯知道方凌進入羽蛇的第一次蛻化,但是他沒有選擇回到新界或者斯萊特林城堡,而是選擇了方凌自身的鬼百合城堡。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塞巴斯蒂安已經等在了那裏。他接過了克勞德的工作,帶着阿布拉克薩斯來到方凌第一次覺醒血脈的那間密室。一團能夠容下一個人的帶有磅礴魔力的水團在密室的魔紋陣法上面漂浮,它總想着改變形態然後流散開但卻被束縛著。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小心翼翼的將懷裏珍寶放入水團中。塞巴斯蒂安看着他,勾了勾嘴角:「馬爾福先生如果進去陪伴的話,會比較好哦!」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克勞德站在一邊沒有吭聲,他跟塞巴斯蒂安一樣都是根據小世界的人物構造的,雖然某種程度上他們繼承了原本角色的很多特質,但是區別依然很大。比如此時,他絕對不會搗亂或者跟塞巴斯蒂安鬥嘴。

兩個管家先後離去,阿布拉克薩斯笑着慢條斯理的解開扣子,脫掉身上的衣服步入水團。他開始不敢呼吸,只是親了光團中小人的額頭:

「你個嘴硬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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