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着火了

我終於發現這是一個發春的季節，具體表現是我周圍多了一個漂亮姑娘。我們的P姑娘現在上高三，她所在的學校是我們學校的屁股後面，所以她經常跟在我的屁股後面。

我說，P姑娘，你不能這麼跟着我，這會讓人覺得我誘姦未成年少女。

P說，胡說，我已經成年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跟着你，我只是有些意念不是我決定的，就像是宿命一樣。

我表示不明白。

P說，但我總是覺得我們最終會相互離開，而且很快，我正在試圖改變。

我說，離開就離開，反正我們也是剛剛認識而已，誰在乎誰啊。

P說，其實你心裏才不是這麼想的，哼。

我說，那你說說我怎麼想的。

P說，你就想要很多女孩子圍在你的身邊轉，哪怕她們很不漂亮。

我說，胡說，我只喜歡漂亮的姑娘。

她說，你看，你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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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總是喜歡坐在我旁邊，聽我說或者跟我很多小事情，內容無非螞蟻搬家、小鳥對唱之類。

我其實很想訴說一下關於我的感情問題、我的理想以及貌似純潔等等一系列的東西。但是我無法在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生面前講的出口，我一直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善於隱藏，越是糾結的事就越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所以我突然說，我很懷念貌似純潔的樂隊。

P說，給我講講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我說，我不想說過去的事情，我覺得我的感情很失敗。

P看着我的眼睛說，看的出來。

我說，P，你為什麼一直能明白我心裏在想什麼。

P說，我們走走吧，我慢慢跟你說。

我根P穿過一個公園，穿過大街，停在一個道路兩旁長滿花兒的地方。P說，你看，這些花兒長得很不好，預示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我驚愕，P，你別嚇唬我，

P說，你有一個好朋友的女朋友叫花兒對嗎？

我說，你怎麼知道。

P指著路旁說，你看，那些花兒枯萎了。

我突然想起來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花兒送我的一包花子，我撒向了校園的某個角落，但不幸的是，它們枯萎了。

P說，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讀心術？

我說，不僅僅是奇怪。

P說，在我出生下來幾個月的時候，我因為很嚴重的病導致雙眼都失明了，很可怕，很多我的親戚都勸我的父母把我扔掉，因為這女孩子根本就是一個累贅，也許等他們老去的時候我將過的比他們還慘，但我父母沒有忍心扔掉我，而是付出了別人家對孩子即被的關心來疼愛我，這讓我覺得光明就在眼前。在我10歲生日那天，一個好心人來到我家，跟我爸爸說了好久。一個月後，我在醫院裏接受了手術治療，那手術很危險，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一個星期後，我在醫院的病房裏終於看清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畫面。那年我僅僅10歲。最直接的，我從他們的眼睛中看到了慈愛溫暖善良，也看到了了貪婪，兇惡，自私，還有人內心的失落，惆悵，焦慮，甚至能夠看到他們過去干過什麼事情，心裏想過什麼事情，很直接直接，比如你，雖然你嘴上很卑鄙無恥，但是我知道，你內心裏不是這個樣子的，即使有，你也不敢。我很珍惜這雙眼睛，它是另一個城市的一個在大火中死去的姐姐留下來的，我要一直保護好她。

我說，原來嫁接上去的眼睛還有這種功能，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天庭里的夢瑤呢。

P說，恩，我只是能很清楚很清楚地看到你眼睛裏的大片大片的油菜花。

我驚愕說，P，快說你看到了什麼。

P盯着我的眼睛說，很大的一汪泉水，很多油菜花，有流水的聲音。

我急忙問她，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

P說，我看到......話沒說話只聽見「轟轟」一聲超級巨響從某一方面傳來，我們看到旁邊的居民樓房冒出很大的煙霧，着火了！這是我馬上湧出的想法。

反應過來后，情況頓時變得很緊張，樓下馬上湧來大批人，也有大批人在居民樓上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我和P姑娘飛速竄到居民樓下，已經有很多人拎來水桶，我拎起一個水桶就往樓上跑，P姑娘跟在我的身後。

男人都慌張地往樓上跑，婦女兒童都向樓下跑去，也有不知道性別的人從樓上跳下，生死不明。

煙霧頓時充滿了整座樓，遠方已經隱約聽到消防車的報警聲音，我大聲喊，P姑娘，你快下樓去...

P姑娘從煙霧中跑過來，她明顯已經嚴重缺氧，顯得很吃力地說，李重，你快...快跟我一起下樓去...

我說，P，你快先下，等我把火撲滅，這幾間屋子裏還有人在呼叫...

P拉着我的胳膊喊，消防車已經在開始營救了，我們快下樓吧。...P姑娘也很危險，她體制明顯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我說，可是...

P姑娘手的勁很大很大，拉着我的手根本沒有鬆開的餘地。P焦急的說，李重，快走，你快跟我走...

很快跑下樓去，一直到很遠，P拉着我的手久久沒有鬆開，居民樓上依然有人從窗戶上跳下，更多的人倒在了煙霧之中。

我怕了怕身上的灰，扶住了要暈倒的P姑娘，說，P姑娘，你沒事吧...

P姑娘暈倒之前的一句話是，看，李重，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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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夏天的時候我被我所在的大學開除，原因是，我是這次火災事故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因為我親愛的老校長老頭親眼看到的現象是我被公安局帶走了錄了一個小時的口供......不能說是口供，是目擊說辭。只不過是簡單的目擊證人的說辭，但我的校長一口咬定，你看，我們都親眼看見了公安局找到頭上了，你怎麼能脫得了干係。

我說，對，我脫不了干係。然後我在心裏想，我草他媽，這簡直就是瞎胡鬧。

他說，校方聽取了廣大學生的意見，決定吊銷你的學籍，你已經被開除了，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據說所知，我和我的同學，甚至我的老師中，沒有人被「聽取意見」，我覺得，聽取了校長自己的情人老婆二奶的意見，不算聽取廣大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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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入一片李重博文：《小說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