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笑話!真的是一個笑話!

一個笑話!真的是一個笑話!

婦人當下就講了幾個當地的典故,一聽全是小時候聽那村婦說的話,盡全是當地的方言,不禁感到十分親切,往事又再次湧上心頭,當下他們在烈日下遊了當地幾個地方,在夕陽的餘暉下,她看着自己的家鄉,不禁連眼淚也要流下來。

寶姨見她也恢復了精神,便問她要不要回去,因為段玉郎和她老不回去也成,當下段玉郎又在鎮上又雇了輛車,把那在村上的騾車打了回去,臨行時他還不忘記吩咐那些僕婦們把那玫瑰多準備一些,等著這次送新米帶過來。

三人又在鎮上胡亂吃了些東西,就往南京趕,一路從下午四點半鐘一直趕到中華門城門的時候,也有半夜時分了,路實在是太難走,小玉只覺得一種給那車顛的昏昏沉沉的,當下車在城門口給攔了,要邀路錢,她也下車來,看到城門口人多,便轉到車后,一時居然在燈光昏暗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咦,這不是她初來時在桃花林邊看到的那個年青的公子么,長的很像是張胖兒,特別是一雙眼,黑的亮,此時他可能是剛要出城,可不知道為什麼,一臉的愁容,把臉湊在膝蓋上,雙手環抱着膝,低頭想着心事。

她忍不住想上前跟他打個招呼,可又怕惹段玉郎和寶姨不開心,於是就打消了念頭,正要轉身,卻不料他也正抬頭看向了自己這邊,和上次一樣,兩個人互相看着,就像傻了一樣不說話,小玉這次沒有堅持那麼久,她把眼睛轉了開,躲入了車廂的陰影中,心中暗想,這位公子好生奇怪,為何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臉的愁容呢?

這時段玉郎在前面開口喚他已經在車裏把自己重新打扮成了一名女子,所以這回叫自己的聲音是用的假聲,小玉不敢再有耽誤再回頭看那公子一眼,卻見他已經低下了頭,繼續沉思,她便又回到車前,上了車后,車子繼續顛沛的前行,她還是把臉湊到窗前知道就在剛把臉湊到窗前的一瞬間,那公子也正好看到了她這邊,一時間,四目相接,有着說不出的尷尬,她不知為什麼,就像著了魔似的,被那一雙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也移不開視線,就這麼互看着,兩輛馬車交錯著離開了,一時讓人感覺恍然是交錯了一個世紀似的。

外面依舊是暗沉沉的街巷,那個時代尚且沒有街燈入夜,黑暗便代表了一切了像現代一樣,在城門上掛了數盞紅燈籠外只有老百姓家偶爾泄露的燈光,可人煙稀薄的地區上人們又睡的早,高門大戶的門口尚掛着數盞紅燈,馬車所經過的,也就大部分都是無燈的街巷,偶爾可以聽得幾聲犬吠,車內很暗,寶姨可能是顛簸了一天,現在也累極了,所以靠着車板睡去了,而她則靠在寶姨身上,看着外面的夜景,不由的就開始懷念起燈光遊離,車水馬龍的現代社會。

尚記得有一次同張烈在長江大橋上漫步,兩個人笑嘻嘻地說要一起去跳長江大橋,在暗夜的大橋上走走停停,橋上的車如過江之鯽,多不可數,就連行人路上也會有電動車或自行車開過去,兩人不敢因此不敢比肩而行,而是一前一後,走到正中時,她們停下來,江面上的風很大,吹亂了兩個人的頭,她指著江面上的一艘江輪道:「你看,你看,那大輪船好大,我們將來結婚後去環遊世界!」

張烈手扶著橋欄,看着那艘大船著笑着道:「好啊,不過我們沒有太多錢,去不了那麼多地方的!」她卻笑了,拿小手點着他的腦袋說:「你果然是頭大笨豬兒,你就不會多學幾國外語,到外國搶銀行啊!」到時我們就像那個什麼完美大盜似的,專門化了妝以後搶銀行每到此時,他就會忍不住自內心的讚歎道:「小桃啊,我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大大的匪類啊!沒錯,沒錢可以搶銀行,以後這搶銀行的事就由您來策劃,我看好你!」他說完后像個老長似的雙手放到她肩頭重重一拍。

想到他們的傻樣兒,她暫時忘卻了自己身處何處,忍不住笑了,卻不料段玉郎的聲音在此時響了起來,他沉靜地道:「你怎麼了,一回哭一回笑的?」她轉頭尋聲看去,只見段玉郎的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便再次將眼光轉向了外面道:「沒有什麼,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笑話,自己覺得很好笑。」

這讓小玉不知如何回答,她在腦中快的一思索,便講了一個三個女婿的故事,講的是有一個財主,很有錢,但很勢力,他有三個女兒,分別嫁給了另一個財主,一個官員,只有三女

又沒學問。於是他很不待見他地三女兒夫婦兩。有生日。三個女兒都和自家地夫婿上門祝壽。

老財主看着前兩個乘龍快婿給自己準備地壽禮笑地眼睛都開了花。可一看到三女兒和女婿準備地不過是一籃子寒酸地壽桃。便打心裏更加地不高興了。所以他變着花樣想讓三女婿不高興。下不來台。可以自己走。因為前兩個女婿都是讀人。所以他老人家眉頭一皺便計上心來。他在晚上地酒席宴會上提出了讓大家做命題詩才能吃飯喝酒地要求。前兩個女婿當然欣然答應。可是三女婿卻知道這是老丈人在變相為難自己吶。

老財主看着三女婿一臉地為難。當然知道他肯定答不上來。於是更加得意了。他撫著鬍子。說出題目。原來是做詩地規則是。先要是七言絕句。然後第一句地結尾是要是圓又圓。第二句結尾要是缺半邊。第三句地結尾要是鬧哄哄。第四句地結尾要是靜悄悄。

他地題目一出。老財主地大女婿立刻笑着答了出來。只見他慢條斯里地道:「十五地月亮圓又圓。到了初一缺半邊。滿天地星斗鬧哄哄。天一亮了靜悄悄。

」當下他被允許進入酒宴。到了財主地二女婿這兒就更不是事兒了。他也對答對流地道:「八月地月餅圓又圓。咬了一口缺半邊。餅上地芝麻鬧哄哄。全吃完了靜悄悄。」他說完又贏得了滿堂地喝彩聲。家人很快將他也迎到了酒宴上。最後到了三女婿這兒。他地一張臉被漲地通紅。因為眾人都知道他是個泥腿子。別說做詩了。就是大字也識不得半筐。要不是三小姐身有殘疾。怎麼可能會嫁給他呢?所以他也知道這是老財主在為難自己。如此他也不用客氣了。他於是說了自己地詩:「堂上地老人圓又圓。死了一個缺半邊。滿堂地兒女鬧哄哄。全死光了靜悄悄。」

她一說完。不僅段玉郎笑了。連那本來在瞌睡中地寶姨也笑了起來。她一邊揉着自己酸痛地脖頸。一邊笑着用蔥蔥玉指點住她。笑罵她:「怪小油嘴兒。多咱聽來地這腌段子。我還真睡地香呢。都被你把這睡老爺給攪弄跑了!」說完就在她身上。做勢要掐她。她躲閃著。兩個女人笑鬧了半晌。寶姨才做了罷。眼看着外面要到園子了。她一邊伸手理自己因為笑鬧而散亂地。一邊還不忘記罵她。

車子又轉了兩個彎,就轉到了園子的側面門口,門上點着兩盞白燈籠,領門的小廝本來在門頭湊著頭打嗑睡,卻是急警醒,一聽到半點兒響動,便兔子似的彈了起來,見是主人的馬車來了,便帶着一臉笑向他們走了過來,他半跪在地上,把專門伺候人下車下馬的小凳子給擺放好了,扶著女裝打扮的段玉郎和小玉還有寶姨一一下了馬車,一邊笑着請安,並說兩位姨可算回來了,從京城裏來了客兒了,從下午等到這半晌,小玉看到段玉郎一聽到京城的來客身體便一抖,臉色也變的極不自在的樣子,還低聲呵斥那小廝不要多言。

那小廝本來是要趁著主人遊玩回來高興,想要把貴客降臨的事情說一便,想要討個好兒,誰知道卻被主人翻臉罵了,當下也就不敢再多言,閉上了嘴巴,靜靜退到了一邊,寶姨平日裏對下人就極其和善,她當下叫段玉郎和小玉先回去,而自己則留下,把那挨熊的小廝叫到了近前道:「不怪你的,只因這幾日天氣燥熱,你玉姨的心情不好,你且同我講,是甚麼貴客從京里來了?」

那小廝本就是個漂亮的孩子,此時被段玉郎一熊,只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一把抹去了眼淚,抬起頭看着寶姨道:「不怪玉姨罵俺,只因為俺這張嘴太不關風,改天再叫我如此,便叫玉姨將俺舌頭剪除了,倒也乾淨!」寶姨看他臉漲的通紅,一臉的委屈,也知道他這是氣話,當下便又好氣又好笑的點着他的腦門道:「好猴崽子,敢在我面前充的這是什麼英雄?我看你這張嘴巴是要找人縫縫,這身皮子也要緊緊了,不然怪沒長輩的,胡言亂語習慣了,將來還要了得么?」

那孩子被寶姨這番不軟不硬的話一戳,也冷靜了下來,寶姨看着他一雙烏珠兒似的大眼十分可愛,那長長的眼睫上還掛着幾顆淚珠兒,便也心軟了,她因為自己十分喜歡小孩子,所以也就不再為難他,而是從衣袖內掏出了一小粒子塞進他手中后道:「這且是打賞你的,你不要難過了,把眼淚擦擦,告訴姨,是誰來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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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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