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尊領

第二章 主尊領

巫神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略有不同的表情,他徑直的把我帶到主尊神殿。白衣衣無力的攤在地上,嘴角是殷紅的鮮血,墨淚兒和血王鞭在一旁站着,他的臉上依舊是冷冽與冷艷。巫神說他們是姐弟,可是墨淚兒對重傷的白衣衣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黑域之淵從來不會有例外……」我剛被巫神帶到神殿,主尊便朝我使出黑暗結界。咽喉處是一股血腥,白色的衣衫被浸成紫色,地上那灘由口中吐出的液體說明我的血是紫色的。體內的血液一陣翻湧,胸口處像是被什麼刺穿了一樣,疼痛感瞬間傳遍整個身軀,我蜷縮在地上抽搐著。

「紫色的?是你?」主尊瞥見我嘴角的紫色的血液,走過來蹲在我面前,他有着一張和巫神一樣年輕的臉,好看的眉宇,犀利而深邃的雙眼中儘是淡漠與冰冷,他的眼睛是銀色的,略顯蒼白的臉俊朗、莊重而穩健。白色的長發披在身後,與他身上白色的披風混為一體。我抬眼盯着眼前的這個人,感覺這張臉竟是那麼的熟悉。主尊忽然抬手撫上我的臉頰,挑起我的下頜,他的掌心竟然沒有一絲溫度,那雙儘是淡漠與冰冷的眼中竟瞬間多出一絲眷戀。

只這一眼,我願意為他墮入無底的深淵,為他久經無盡輪迴嘗盡心酸,只為他眼中這瞬間的眷戀。

「離鴛……?」主尊看着我思忖著吟道,他微蹙的眉宇竟讓我覺得心疼與不安。

「我是斷魂,主尊。」我盯着那雙犀利的眸,心口忽然會隱隱的泛痛。

「哼」主尊冷笑一聲,將我推在一邊。「沒想到一百多年了,你竟然還能擁有她的功力,這樣也好,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時間。」他的聲音冷冽、漠然,就像那已被冰封的冰淵,不起一絲波瀾。

「我是誰?」我站起來望着那個背影問。

「你?」主尊回頭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斷魂。」

「那離鴛呢?」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個勇氣去質問他。

白色的熒光順着主尊的指尖瑩出一道新月的弧度,那道弧度繼而轉換成鏈狀將我的雙臂緊緊束縛,然後把我吊在半空。手臂像是要斷裂了一般,錐心的痛順着指尖透到心底,我咬着唇直盯着那張好看卻冰冷的臉。

「主尊,斷魂無知……」巫神回頭看來我一眼,忽然對着主尊單膝跪下,我沒想到為我求情的竟會是他。主尊看看單膝跪地的巫神,收回了月魂鎖鏈,我跌坐在地上,雙臂還是錐心的痛。

「知道為什麼受罰么?」主尊看看我,毫無表情的問。

「知道。」我單膝跪地,低下頭答道。

「哼」主尊冷笑一聲,「知道就好……」

「我想知道我是誰?」我抬頭望着他,彷彿剛剛差點因此送命的人不是我,「我是說……在我不是斷魂之前……」我補充道。

「夠了,斷魂,你問的太多了。」巫神看着我,面無表情的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不敢么?」我站起來,又咳出一灘紫色的血,我吃力的邁出步子,這才發現每走一步都會惹來錐心的痛。

「有趣……」墨淚兒看着我唇角微揚,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來,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

「淚兒……」白衣衣站起來,朝着墨淚兒輕輕搖搖頭,血王鞭在一旁詭異的笑着。我不知道墨淚兒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他剛剛的話說明,他,墨淚兒有我想要的答案。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就拿到鳳凰蕭」主尊扔過來一個畫卷,「巫神,告訴她。」他依然帶着那份漠然,聲音冷到了極點,就像我的存在都與他無關。無關么?既然這樣,為何還要讓我走出冰淵?

「這畫卷上的人是蕭之軒,黑域之淵的前任巫神,找到他,拿到鳳凰蕭回來。」巫神說。

「只是這麼簡單?」我收攏了畫卷。望着主尊問道,「只要拿到鳳凰蕭回來,你就會告訴我答案?」

「哼,」主尊雙手背後,乘風而去,白色的斗篷在頭頂晃動閃出一道模糊的亮影。我剛欲追出去卻被巫神攔住。白衣衣盯着我,眼神中是我看不透的複雜,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哀傷,有些慍怒,有些決然,有些凄涼。

「精彩……」血王鞭壓着嗓子,很是猙獰的笑道。

巫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拉着我轉身走開,他忽然駐足回身看了看墨淚兒,「淚兒……不要再玩兒了。」聲音很輕,很靜,卻透著一股警告的冰冷。

回到黑域閣,巫神告訴我蕭之軒曾是黑暗之淵最為強大的巫神,與現任主尊的父親是同門,只是一百年前他忽然離開了黑域之淵。我以為巫神會告訴我整個故事的發展,卻沒想到巫神說知道故事起因的人只有兩個,而他卻不在其中。

「不是主尊,她,已經不在黑域之淵了。」我還未開口,巫神便說出了結果。我擁有離鴛一百年前留下的巫術,實力在整個黑域之淵中屈指可數,而之所以讓我去奪鳳凰蕭,更為重要的原因是我具備離鴛的一個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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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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