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章 留下後患

第二百九章 留下後患

一聽姚老闆又說孔丘跟在三桓的屁股後邊混飯吃,田武心裏的氣就涌了上來,一揚下巴辯解道:「姚老闆,這話未免太偏激了吧?孔丘即使不當官,還有三千弟子哩。即便是教書,他也會有飯吃,絕不會像你講的那樣,為了混口飯去舔三桓的屁股溝子。」

「好了,好了,舔不舔屁股溝子是人家孔丘的事,咱就甭再談論了。」一看田武較上了勁,姚老闆自知不好收場,連忙將話題岔開:「田公子,咱還是談點別的吧?為啥非要議論孔丘舔不舔屁股溝子呢?再說,他是不是官迷也不關咱的鳥事嘛。」

「姚老闆,話可不能這麼說,孔丘畢竟是德高望眾的大儒,咱無論如何都要尊重他。」田武打心眼裏不認同姚老闆的觀點,竭力想要維護聖人的形象。但為了不跟姚老闆鬧翻臉,他盡量把語氣放得平和地說:「不管咋講,有學問總比沒學問要好。」

為了讓氣氛儘快地緩和下來,他看着姚老闆又問道:「你說是不是呀?」

姚老闆無心跟田武爭論,一心只想儘快結束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於是連聲應和道:「公子言之有理,有學問確實比沒學問要強得多,這是不爭的事實。」說着,他扭頭對田武一翹大拇指誇獎道:「田公子,俺看你的學問就不小,將來肯定比孔丘厲害。」

面對姚老闆的奉承,田武連連擺手謙虛地說:「姚老闆,話可不敢這麼說……。」

「田公子。用不着謙虛,俺講的是大實話。」田武的謙虛讓姚老闆再次翹起大拇指。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詢問道:「這。魯國的三桓到底又是咋回事呢?」

「咋回事?」姚老闆的問話觸動了田武,在他的腦海中立即閃現出了當初魯國三桓的形成過程,於是感觸良多地說:「嗨,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話說當年……。」

當年,在魯庄公姬同執政時期,魯國的政局還算平穩。而且,魯庄公還得到了三個弟弟的輔政。他的大弟弟名叫慶父,二弟弟名叫叔牙,三弟弟名叫季友。

本來。各掃自家門前雪,大家也算相安無事。誰知,魯庄公的夫人哀姜卻沒有生兒子,搞得魯庄公灰頭土臉地絕了嫡子,而哀姜的妹妹叔姜卻為魯庄公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姬開。可是,魯庄公卻又偏偏寵愛姬妃孟任,想把她生的兒子姬斑立為太子。

當時,魯庄公自認為身體還行。為了能過上幾天清靜的日子,於是就將此事擱置一邊,一拖再拖地拖了下來。到了公元前662年,執政三十二年的魯庄公突然得了重病。這才感到立太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然而,事到如今他又擔心魯國政壇會因此發生變故,於是趁叔牙前來探望之機。試探著問叔牙:「愛卿,寡人如果駕鶴西去。你認為由誰來繼承大統最為合適?」

叔牙不明白國君的心思,還以為國君真的是在徵求意見。於是信口開河地說:「君主,難道您忘了嗎?『父死子繼,兄終弟及』,這可是咱魯國的常規。如今,慶父還在,臣認為他做繼承人最為合適,您完全用不着擔心國家後繼無人。」

「你奶奶的頭!」叔牙的話還沒有講完,魯庄公已在心中罵了起來。他躺在病榻上琢磨:「奶奶的,寡人越怕啥,他就越來啥,看似還早有預謀。」他越琢磨越害怕,汗水把被褥都浸濕了。他咬着牙在心裏嘀咕:「這還了得?不行,寡人得當機立斷!」

於是,他抬起眼皮對叔牙說:「愛卿的建議很好,寡人會考慮的。你先退下吧。」

國君下了逐客令,叔牙連忙起身告辭:「君主,請多保重,臣一定會褐盡全力的。」

看着叔牙退出寢殿,魯庄公連聲呼喚近侍:「來人呀,趕快去宣季友進宮。」

季友接到聖旨,急急慌慌地來到魯庄公的病榻前。「君主,不知宣臣有何吩咐?」

「吩咐到沒有,寡人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看着氣喘噓噓的季友,魯庄公開口說道。

「君主請講,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着虛弱的國君,季友連忙跪在地上。

「愛卿平身。」季友的舉動讓魯庄公心裏感到好受了許多,於是試探著問:「愛卿,如果寡人駕鶴西去,你看由誰來繼承大統最為合適呢?」說完,他深情地瞧著弟弟。

國君憂鬱的眼神讓季友感到一陣心慌。「國君這是咋啦?為啥會突然問起這件事呢?莫非……?」季友的心中翻騰不息,頓時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於是,他趕忙舉起手信誓旦旦地發誓道:「君主,請您放心。即便是拼上老命,俺死也要立姬斑為太子。」

「哎呀,看來還是季友靠得住。」季友的回答總算是讓魯庄公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伸出冰涼的手,拉住季友的手,表情憂憤地說:「愛卿,剛才寡人跟叔牙談過了,他非要讓慶父接班不可。你看這事該咋辦呢?」說着,他使勁地握了握季友的手。

看見國君攤了牌,季友心裏立即就明白了國君的意思。他趕緊跪在地上,舉起雙手斬釘截鐵地向天發誓道:「老天爺在上,君主請放心!叔牙不過是個跳粱小丑,臣這就去將他擺平,誰叫他心懷不軌大放厥詞呢?」說完,他站起來,躬身退出了寢殿。

「哎呀,也不知道他會用啥法子擺平叔牙那貨?」看着季友匆匆離去的身影,魯庄公喃喃自語道:「瞧他信心滿滿的樣子,不會有啥子後遺症吧?」他對季友的詛咒發誓仍然半信半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由他去了。

季友從宮中出來,徑直回到府上,悶不吭聲地坐在堂屋裏想辦法。過了一個時辰,他陰沉着臉把管家叫了進來。「你去把大夫鍼季請來,就說俺有要事跟他商議。」

「諾。」管家答應了一聲,趕忙彎著腰退出了堂屋。

半個時辰過去,季友看見大夫鍼季跟着管家走進了堂屋。他連忙迎上前拉住鍼季的手說:「哎呀,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快請坐。」說着,拉着鍼季的手坐在席子上。

看着季友焦急的樣子,鍼季急忙從席子上站起身拱手問:「相國,不知有何要事?」

看着鍼季緊張兮兮的樣子,季友連忙拉住他的手說:「鍼大夫,甭這麼緊張,坐下來說。」說完,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趕忙躬身退出堂屋,順手將房門關上了。

等管家關好房門,季友這才神秘兮兮地對鍼季說:「鍼大夫,俺剛接到國君的密旨。」

「國君有啥密旨?」鍼季心裏猛地一驚,但語氣上卻顯得十分的平靜。

鍼季的鎮定讓季友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翻了翻眼皮說:「鍼大夫,國君說他已經接到密報,說叔牙準備造反作亂。他密令咱立即除掉叔牙,將禍害消滅在萌芽之中。」

「可是。」不等季友將話講完,鍼季已經打斷了他的話,為難地說:「叔牙造反作亂的陰謀並未實施,咱就將他除掉了。萬一百官詢問起來,咱又該怎麼回答呢?」

「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層面,國君才要俺跟你商量。」季友假借魯庄公的名義對鍼季說:「君主的意思是要你出面命令叔牙喝下毒酒。」說着,從几案下取出了一瓶毒酒。

鍼季看着毒酒,並沒有立即接過,而是繼續問季友:「相國,不知道國君的意思是只要叔牙一人死呢?還是要他全家都死光光?」說完,他目光遊離地看了季友一眼。

「哎呀,國君可不想把事做得這麼絕。」鍼季的問話讓季友猝不及防,慌忙搪塞道。

「如果不鏟草除根,可就要留下後患喲。」看着慌亂的季友,鍼季趕緊提醒道。

「那,國君沒有說,俺也不敢自做主張,畢竟都是親兄弟嘛。」鍼季的提醒讓季友感到有點語塞,努力地為自己尋找借口。「況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看着狡辯的季友,鍼季不想跟他理論,接着又問:「相國,萬一叔牙不肯飲下毒酒,那又該咋辦呢?」說着,他將雙手一攤說:「總不能捏著鼻子往下灌吧?」

「這個好辦。」看着鍼季臉上露出為難的樣子,季友不以為然地將手一揮說:「如果他不肯喝,你就對他說:『喝下此酒還有後代祭祀,否則死了也不會再有後代的。』俺量他也不敢絕了后。」接着又催促道:「你還有啥難處?儘管說出來。」

鍼季擔心季友猜疑自己,只好打腫臉充胖子,說:「相國,俺為國盡忠,哪會有啥難處?」說完,他伸手接過毒酒,躬身告辭道:「俺這就去完成國君交給的任務。」

「照此說來,叔牙那貨還真喝下了毒酒。」姚老闆趕着馬車感慨道:「唉,也不知道叔牙當時的感受如何?」說完,揚起長鞭吆喝了一聲:「駕!」

「他還能有啥好感受?被逼無奈,只能仰天長嘆——罷,罷了!」田武悲哀地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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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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