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故人相逢聞變數

第239章 故人相逢聞變數

洪元鍾揚言要找齊雲天論理,張衍難免露出幾了分詫異之色,道:「洪真人與齊師兄還有交情?」

洪元鍾見他神色有異,還以為把到了他脈門,雙目之中驟然有精光射出,凜凜生威,喝道:「你等著就是了!」

言訖,他猛一跺腳,踏起一團罡雲,就縱去極天。

清瑤道姑嘆了一聲,稽首道:「張真人,別過了。」

她輕起法訣,一道輕煙裊裊,上去青碧,轉而投入罡雲之中,眨眼間便了無痕迹。

穆冰心適才緊扣住袖中法寶,準備隨時與兩位真人動手,直到見他們離去,方才放鬆下來。

她駕風來至張衍身側,擔憂道:「張師兄,聽洪元鍾語氣,似是與齊真人熟識,若是齊真人怪責下來,會否生出什麼變數?」

她並不清楚溟滄派中情形,張衍雖答應她在霍軒面前為蓬遠派說項,但齊雲天畢竟是三代大師兄,無論聲望修為皆不是門中同輩修士可比,若是為洪元鍾出頭,她也不知張衍能否擔待得住。

張衍稍作思索,隨後微笑道:「無妨,由得他去吧。」

洪元鍾說不定是與齊雲天相識,但他忝為溟滄派十大弟龘子之一,要說齊雲天為了太昊派而為難自己,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而蓬遠派雖非玄門十大宗門之一,但至少還有一名元嬰長龘老,底蘊也是不可小視,若能拉攏過來,對溟滄派不無好處,他相信齊雲天也定能看出來,是以猜測此事最後必是不了了之。

張衍不怎麼在意,穆冰心卻是關心則亂,她臉容上現出幾分猶豫,似在考慮一件極為為難之事。

過了一會兒,她似有了決斷,輕輕一嘆,皓腕一抬,自香囊之中取出一根玉簡出來,輕輕撫去了其中禁制,雙手捧著遞到張衍面前,道:「張師兄,此為《辰火六御正法》,乃是昔年我山門祖師從那『驚辰天宮』之上得來,只是此法若要修得大成,則需憑藉這件至寶方可,張師兄不妨帶去你那五徒兒翻看,他若是瞧得中,可來我門中修行,我蓬遠派必以上賓待之。」

張衍雙眉一挑,穆冰心的心思不難看出,這是怕姜崢不同意與單慧真結為道侶,所以主動拿出這套功法來,想要竭力促成此事。

此法能讓太昊派忌憚異常,顯然也是一門極厲害的道法,份量也是頗重的。

他想了一想,便大方收下,道:「那便看看我這徒兒是否是那有緣人了。」

見張衍並不推拒,穆冰心內心深處頓時有了幾分期冀,強自振作精神,言道:「此番回返山門,奴家這就按真人囑咐,勒束弟龘子,閉守不出。」

張衍笑着點頭道:「穆道友不必太過懼怕太昊派,需知十六派斗劍之期已近,我玄門與魔宗必有一番較量,值此關頭,太昊派定不會為此大動干戈,耗損自家元氣,穆道心只需小心戒備,必定無事。」

穆冰心點頭稱是,蓬遠派立派也在千載之上,山門大陣足以抵禦強敵,沒有洞天真人前來攻殺,那是誰也不怕的。

只是她心中也略感可惜,十六派斗劍法會乃是東華洲難得盛會,她本也欲去一觀,

可眼下與太昊派撕破了臉皮,此事卻是不成了。

張衍雙足在地上輕輕一點,便飄出大舟,踏在龍鯉背上,稽首道:「穆真人,叨擾幾日,貧道也需回返山門,就此告辭了。」

穆冰心一個萬福,道:「恭送張師兄。」

張衍拍了拍姒壬頭上龍角,此妖低吟一聲,便掀動滾滾海波,朝東華洲行去。

徐道人和章伯彥也是自艙閣內飛出,跟隨其後,不過彈指之間,兩道遁光便即溶入遠空。

穆冰心望着三人消失之處,在舟上站了好一會兒,這才下令驅動大舟,向山門方向迴轉。

因原本張衍所處位置已距東華不遠,不過數個時辰之後,龍鯉就渡過內海,上了陸地。

一離海疆,此妖便攝起大股海水,與雲煞合在一處,遁在空中。

張衍因嫌龍鯉飛遁時太過驚世駭俗,因此命其往雲中拔去,因有水雲遮蔽,便是目力奇佳的修士,也只能見得一團藍瑩瑩的海水在映天穹之中,而不知究竟何物。

龍鯉離了水,遁行之速就遠不及海上那般暢快,陸道人本想取笑幾句,可一想這妖怪小氣的很,自己要是再遇到什麼危難之事,難免又要給自己難看,因此也就忍了回去。

張衍負手站在龍鯉背上,神情似在思索。

此次去往斗劍法會,為壯聲勢,他不但要帶上徐、章二人,還想帶上盧媚娘這位元嬰大妖。

但此女乃是北辰派嚴長龘老正妻,此行又吉凶難測,是以需去交代一聲,免得生出什麼罅隙來。

嚴長龘老夫婦皆是元嬰真人,派遣弟龘子前去未免顯得不夠鄭重,是以他決定在返山門之前,順路先去北辰派拜訪一番。

飛空足有半日之後,北辰派山門所在之地丹陽山,已是映入眼中。

張衍稍一頓足,龍鯉察覺到他心意,把身一俯,往下落來。

丹陽山中值守長龘老登時察覺到了天上動靜,兩名化丹修士站在守山大陣之後,抬頭望去,看着那滾滾黑雲之中龍首怪魚驚疑不定,其中一人低聲道:「師兄,這是哪裏來的大妖?怎到我北辰派來了?」」

另一人神情也甚是凝重,龍鯉身上罡風鼓盪,哪怕站得極遠,也是感到那其中蘊含莫大威能,似如萬頃海水要倒瀉下來,他沉聲道:「師弟,速發警訊。」

先前那修士沒有遲疑,把手一揮,立刻發了一把銀劍出去。

這警訊立時驚動了北辰掌門江霖,不消片刻,他便自堯景樓中駕了一輛錦繡華蓋遮頂,旁有五團清運相隨的飛車出來,車駕之上除他之外,還侍立有六名童兒,手中各自捧著一件靈光閃耀的法器。

這時又有一道罡風自左江廬中飛起,盤旋上空,須臾趕至,嚴長龘老驅開罡風,上前見禮道:「見過掌門。」

江霖不及客套,沉聲道:「山外似有大妖叩門,嚴長龘老且隨我同去一會。」

嚴長龘老搖了搖頭,道:「既然不知來人底細掌門豈可親身涉險?還請在此安候,老道前去察明情形。」

江霖沉吟片刻,似是覺得嚴長龘老說得有理也就不再堅持,只鄭重道:「嚴師伯,我山門中自兩位師叔故去后,唯有師伯有元嬰修為,若是來人存有惡意,萬勿與之硬拼,有山門禁陣在,總也無事。」

嚴長龘老捋須笑道:「老朽理會的掌門不妨請溟滄派的馮道友與我同行。」

江霖目光一閃,立刻關照車旁童子道:「你等執我手令,去請馮道長過來。」

童兒躬身領命,腳踩飛梭而去不一會兒,一名神情沉穩,膚色微黑的道人駕煙煞而來他已從童兒口中知曉發生了何事,先對江霖打了一個道揖,隨後便對嚴長龘老正色道:「嚴真人,事不宜遲,貧道隨你前去,若是真有邪魔外道來此,我必去信至霍師兄處,請得援手來此,不會使北辰派獨自迎敵。」

近三十餘年來,自霍軒大力扶持北方旁門散宗許多門派都是得了好處,但正是因為此,他們也需為溟滄派看守住四方門戶,肅清地界之上的邪魔妖孽,但倘若遇上了難惹的大能修士溟滄派也會遣人前來相助。

霍軒還命許多弟龘子駐守在這些散宗山門之中,如此一來溟滄派便能掌握大局,能集龘合諸派之力對敵,且有什麼變故也能及時得知,而駐守北辰派之人,正是門中荀長龘老的弟龘子馮銘。

嚴長龘老與馮銘會和同行,火速到得山門之前,那兩名化丹修士立時迎了上,對着山外指指點點,將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嚴長龘老從二人言語之中聽出來人似乎並無惡意,神情稍稍緩和了幾分,道:「兩位師侄,且在陣中等候,我去會一會來人。」

兩人依言退下,嚴長龘老出了禁陣,往外而來,他乍然見得那頭渾身金鱗,頭生雙角的龍鯉,不由大吃了一驚。

他年輕時也是去過東海的,一眼就看出這頭大妖的來歷,暗忖道:「這老妖千年以來,皆是在海外修行,怎麼會到了此處?看那情形,倒似被人降伏了。

他知能馴壓龍鯉之人,絕非自己所能應付,因此並不上前,隔着百丈遠就拱手道:「在下北辰嚴正亭,敢問道友何處來,上我山門有何貴幹?」

只聽煞雲之中傳出一聲朗笑,張衍大袖飄飄,自內駕風而出,稽首道:「嚴長龘老,別來無恙。」

嚴長龘老不禁怔住,上下看了張衍一眼,似乎有些失神,隨手一聲感嘆,笑着回禮道:「請恕老朽失態,想不到只數十載未見,道友已為吾輩中人矣。」

馮銘瞧見竟是張衍來此,也是驚訝,但他踏入化丹境界不過十餘載,看不出張衍是何修為,只是覺得其道行似之前更為淵深,此刻聞聽嚴長龘老之語,似乎其已是踏入元嬰之境,不免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原本他想打聲招呼,可是張了張嘴,竟是未能開口。

張衍倒是瞧見他,微笑道:「馮師弟,你怎在此?」

馮銘這時回過神來,忙拱手道:「張師兄,小弟是奉霍師兄之命,在北辰駐守。」

張衍點頭回禮,笑道:「多年不見,不想師弟已修至化丹,可喜可賀。」

然而馮銘反應卻是奇怪,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張師兄,小弟有話單獨與你說。」

嚴長龘老呵呵笑道:「老朽那裏尚還煉有一爐丹藥,便先失陪了,兩位慢談。」

他抬手拱了拱,便飄然轉去山門之中。

待其走後,馮銘目光有些複雜,道:「張師兄,你此次回山有何打算?」

張衍看他一眼,淡然一笑,道:「自是去往十六派斗劍法會上走一遭了。」

馮名不知想到了何事,垂首片刻,似是有些躊躇,好一會兒后,他才一抬頭,道:「以張師兄的道行,又修行這般神速,去往斗劍法會本是順理成章之事,可是師兄久離宗門,不知門中變化,你,你恐是去不得斗劍法會了。」

……(未完待續[本文字由破曉更新組@無法訴說的吟盪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首發』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盡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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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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