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引渡金橋

第171章 引渡金橋

蔽屏山西側壑道之中,靈光翻湧,幾聲震響之後,就有數只飛筏躍然而出。

白可傳負手卓立在先,傲視前方,他身後則是五十餘名修士,皆是織錦道袍,高靴峨冠。

這其中,有五人修為與他相彷彿,俱是化丹境界,而其餘四十餘人則是玄光境修士,這一股勢力,已是將列玄教宋國之內十個州郡的分壇給抽空了。

白可傳掃視了一眼,喝道:「來人,請出『指引盤羅』,把那兩名野道人下落給我找出來。」

當即有一名壯年修士走至寬敞之地,他取出一物,將其上蓋着的紅綢布掀了,露出一隻金銅色澤的羅盤。

隨後點上香燭,盤膝坐下,起了法訣推算。

不過眨眼間,他頭上青絲便變得華髮,形容枯槁,「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那羅盤之上的銅勺轉了幾轉,最後指向偏西南的方位之上。

推算修道之人根腳極其不易,這法訣他不過起是了片刻功夫,還只是大略推斷方位,此人就已經生機耗盡,氣若遊絲了。

只是他猶自不肯閉上雙眼,而是盯着白可傳直看。

白可傳走至他跟前,滿意點頭道:「你可放心去了,你親族之中,可選一名後輩入我教中修行。」

這人得了這句承諾后,長長出了一口氣,面上露出欣慰笑意,再無留戀,雙目一闔,便已死去。

白可傳手起手揮了揮,道:「來人,將他抬下去,此事處理完后,再好生安葬。」

這時教中一名分壇壇主突然出言道:「白師兄,那兩名道人先我幾日,要想追上着實不易,不知師兄如何安排?」

白可傳滿是信心,深入屏西之地,他又豈能不做準備?向後環視一眼大聲言道:「諸位師弟不必擔憂,為兄此次來,已請得老師諭令,可動用借用此間地伏神像,開引渡金橋,追索這二人。」

聽了這話,眾人神情一松,再無憂心。

「引渡金橋」乃是教中一門挪移神通需以一座事先埋在地下的神像為依憑,從地脈中抽吸靈根菁華,能於瞬息之間,將數十人送至數千裏外。

只是請動祖師神像,需要事先梵香禮拜,行過一番法儀方可,哪怕此地並不是列玄教界內,但也不可略去了,否則便是對祖師不敬,因此俱是停下身來分頭佈置。

這個時候駐守此地的貞羅盟修士也已察覺到動靜了只是看列玄教弟子人多勢眾,不敢上前只得發出飛書請援。

白可傳等人根本不去理會他們,用了足有半個時辰,方才行完法儀他將飛筏擺好,將法訣一個掐動,陡然間,一道祥光自平地衝出,飛架一道拱形天虹,這數十人縱身一躍,便隨光而去,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道虹光須臾飛去三千里,再往下一落,這行人方才現出身來,。

白可傳招呼了幾聲,命人將地下埋藏的那尊御法神像挖出。

這挪移之術一旦施展,這一尊神像便就再也無用了,是以其上已是靈光盡去,不復原貌了。

底下這一干列玄教弟子將神像以帛布包裹了,小心放入玉盒之中,準備帶了回去起廟建觀,以香火供奉起來。

處理妥當后,白可傳再度依法施為,駕馭了那金橋虹光,往西南方向追去。

不過一刻之內,他就連續動用了不下十二尊深埋地下的祖師神像,這已是佔去了列玄教佈置的大半之數。

只是直到此刻,他們仍是未曾追上張衍。

此次來得眾人之中,有一人看他這般毫無顧忌的揮霍,實在心疼不過。

此人名為尤少方,屏西之地的神像,皆是由他與自己恩師親手掩埋下去,前後用去不下三百餘年,其中還死去了不少師兄弟,付出極代價着實不小。

撇開這些不談,這每座神像都是由萬年以上的白蒼木雕琢而成。

此物天生便能做神兵利器,哪怕巴掌大這麼一塊,也需六十餘名化丹修士輪番以丹火祭煉,花費百年苦功,才製成了一十八座,分別埋在屏西之地下。

這些佈置,他本是準備在關鍵時刻起作大用,可萬萬沒想到這白可傳竟然如此奢侈,眼皮也不眨一下,便用去了這麼多,便是列玄教家底再豐厚,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而且如此一來,貞羅盟必定察知他們的佈置,日後再想用得此法,那是不可能了。

只是他不好明著反對,只好悶聲出言道:「白師兄,我等如此大的動靜,怕是貞羅盟察覺到了,不會善罷甘休。」

白可傳手哪裏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頗為強硬地說道:「我此來便是要讓他們看看我列玄教之威,你若是怕了,只管回去就好,

尤少方看着他,顫聲道:「可是這般追索下去,還要何日才能追上?還要用去幾尊神像?」

白可傳冷然看他一眼,道:「龐長堊老親下之命,若貽誤了此事,你擔待得起么?」

尤少方聽他這麼一說,也是脾氣上來,道:「此地神像乃是我師門親手佈置,豈容你如此無有節制的動用?

白可傳心中大怒,這是他頭次在龐長堊老之命下獨自領命行事,未想到此刻就有人不顧管教,心中頓時殺機萌動,暗忖是否要尋個借口殺人立威,此時有一人突然道:「師兄,你看前面。」

白可傳抬頭向前望去,依稀可見一道遁光在天邊一閃而逝,雖不見其貌,但極有可能是那兩名拆了分壇的野道人,他一時顧不上與尤少方糾纏,揮手大喊道:「追!」

他故技重施,將鴻光金橋再一次駕起,躍過那道光華,落在了前方曠野之中。

只是他們到得不過一刻,那道遁光便已出現視界之中,再過十幾息,已是逼至近前。

白可傳不禁吃驚暗道:「這是什麼遁法,竟是如此迅快?」

不過他此時已看清此人形貌,正是那兩名野道人之一,冷笑一聲帶了數人縱身飛起,攔在前方。

張衍適才見得那氣勢驚人的虹光從頭頂越過,不過在不清楚這些人用意之前,也沒有避開的道理。這時忽見得這五十餘人橫在那裏,似乎來意不善,便把身形一止,打了一個稽首,道:「諸位道友不知要阻止貧道去路?」

白可傳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我來問你,那日可是你打破我列玄教法壇?」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原來是為了此事,沒想到這麼快便上門來了,這列玄教倒也有幾分本事。

他坦然承認道:「不錯,那日貴教弟子辱及貧道宗門,因此不得不給個教訓。」

白可傳臉色一沉,大喝道:「那麼我教幾位被你擄掠而去的分壇教友,現今又在何處?」

張衍淡淡一笑道:「早已屍骨無存。」

白可傳不禁為之大怒道:「你這妖道非但敢殺我列玄教弟子,還毀屍滅跡萬死亦不足以恕其罪!」

這時他見周圍之人已經分散開來,將張衍包圍其中,心中一定只覺大局在握,喊道:「動手!」

楊秉清與那名丁道人飛遁千餘里地后,忽然前方有一道氣勢驚人的金虹飛至,剎那間落於地表之上,此光形似一橋,還隱隱有幾分神通大法的氣象。

他畢竟來此方才三十餘年,不認得這是何法門,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丁兄,你可認得這是哪家道術,怎有這般光景?」

旁側丁道人乃是土著出身,看了幾眼之後,皺眉思索片刻,道:「看這樣子,倒像是列玄教的『引渡金橋』。」

楊秉清一皺眉,果然是列玄教中人在搞鬼么?他沉聲道:「事不宜遲,需快去接引司徒娘子。」

丁道人表示同意,兩人不再遲疑,加快遁速向前行去,此刻那訊光已散,但他們早已認準方向,飛遁了不過百十里路,只見一朵形如唇瓣的精緻紅雲飛來,上方站有一女,正是他們欲要尋找的司徒蓉。

兩人連忙趕了上去,楊秉清稽首道:「司徒娘子,前方可是那列玄教弟子?」

司徒蓉不及多說,招手道:「二位師兄隨小妹來便知了。」

言罷,她一扭身,在前方引路,兩人不及多想,也是跟了上去,行不出數里,就見得張衍被列玄教一眾人等包圍其中。

楊秉清初始還神色自若,只是等看到張衍形貌時,不禁渾身一抖,嘴巴也是張開,腦中一片混亂,幾乎要叫出來,心中大聲道:「此人怎會這裏?」

張衍在中柱洲幾乎無人知曉,但楊秉清出身東華洲,又怎能不識?

昔年張衍在東海之上以一敵百,他乃是親身經歷之人,早就見識過此人的厲害。

他避入中柱洲時,便已聽說過此人已成為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這已是他仰不可及的存在,此刻見到,心頭不禁寒意大起,一把拽住丁道人,急道:「快走!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丁道人莫名其妙,但見他如此焦急,知其必有原因,因此也不抗拒,隨他飛去。

司徒蓉見人忽然走了,不覺愕然,但是但出於穩妥着想,她不敢一人留在此處,也一起是跟了來。

楊秉清一口氣逃得千里之外,稍覺安心,將遁速稍稍放緩。

丁道人這時才有空出眼,不解道:「道兄這是何意?便是那列玄教再勢大,我等有」

楊秉清心有餘悸道:「我豈是擔心列玄教,我是怕那名道人誤認我等也是列玄教中人,把你我也一起殺了啊。」

丁道人聽他這意,不敢置通道:「道兄是說那道人?他一人豈能勝得這些列玄教弟子?」

楊秉清搖搖頭,想起當日張衍昔日東海之上一劍縱橫來去,無人可擋,便連九魁妖王也是落敗而走,不禁嘆了一聲,道:「你怎知此人厲害?在此人劍下,我敢斷言,別說列玄教今日只得五十餘人,便是再多上一倍,也是一樣殺了。」

……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PS:第一更。[本文字由破曉更新組@塵世丶戲子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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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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