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真偽不過一言定

第兩百零二章 真偽不過一言定

玉霄派內,周如英看着天上烈火降去東南,有不少魔宗寶器上去阻攔,卻被灼燒化去,不由譏諷道:「本以為魔宗能如何,原來只這般小手段。」

那鏡中化影道:「當不止如此,觀其舉動,還有後手未發。」

周如英蹙眉道:「但若其阻不住,豈不是成全了平都教?」

化影笑道:「這藏相靈塔雖不簡單,但也不是什麼殺伐之寶,縱然能夠煉合,以戚宏禪的法力,也未必能夠駕馭如意。」

周如英暗咬銀牙,道:「溟滄派先前幾次三番讓小妹在同門跟前失了顏面,這回明明有機會,如只坐看不動,我心中卻有些不甘。」

那化影思忖片刻,道:「那也只能暫且忍下,上月辟壁殿主攜寶去往元陽派拜會屈掌門,想將之拉攏過來,到現下還未有結果。平都、溟滄、此刻畢竟是在魔宗對斗,我玉霄總是玄門一脈,若在這時候落井下石,引其疑忌,卻於大局不利。」

周如英冷笑道:「元陽派數千載以來始終不與任何一派親睦,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打動的?」

元陽派掌們屈如意早已練就元胎,到這其般境地,早可左右一方局勢,這是一股不可小覷之力,卻有實力不賣任何一派的臉面。

那化影道:「那是以往之事了,如今卻是不同,不久之前,其門中弟子喬正道運法之時法氣外泄,震動門中金鐘,此派極可能又要多一位洞天真人。尤其這人並非靠得同修之法,而是與屈如意一般是實實在在靠了自家本事修鍊上來的,此人一成,元陽派必是實力大增。要是能與之結為友盟,那對我有極大助益,便不能達成所願,也不可讓他倒向溟滄,這個時候絕然不可給了其推拒借口。」

周如英聽到這裏,便再是不甘願,也只能收起性子。

她平常只領門中俗務,對這等涉及山門佈局之事,卻是無力左右。只能站於一邊。

平都教山門上空,每至辰,酉兩時,魔宗必然發動一次攻襲,以阻撓丹珠收取日月精氣,不過只要這班人不動用法力遮絕天穹,張衍等四人對其也只是驅趕了事,並無更進一步的動作。

倒是底下諸修此回大開了眼界,先前僅時知曉洞天真人法力通神,一舉一動都能動蕩天地。改換天象,然而這時親見,感受到那撼天動地之威。方才知曉言語文字之無力。

如此再是過去兩日,坤勢山下,在一片沉寂之中,桓真人神色一動,開口出聲,道:「諸位真人,雖是頗為倉促,但桓某座下弟子已是在西南之地尋得一處靈機沉陷之地。正可用來造那偽穴,只是為防備溟滄派那幾位洞天察覺不妥,故所選址較為偏遠,與平都教至少相距萬里。」

李真人沉聲道:「無妨,只要我等去了那處,合力動手,就可攪動西南之地所有靈機,事不宜遲。我這便命人將寶缽送了過去。」他又一轉首,道:「衛真人,下來佈置卻需拜託你元蜃門了。」

元蜃門幻景之術可以假亂真,尤其其中氣象可虛實互變,便是功行再高。也難在短時內看出破綻來。數百年前,魔宗曾同時弄出三處假靈穴。叫玄門眾真也難作分辨,其中就有吃派功勞。

衛真人點首道:「妾身這就去辦。」

李真人看了看左右,又往溫青象看來,客氣言道:「溫真人,你看此中可還有什麼疏漏?」

溫青象想了一想,這對策本是他之前提出,不過已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坐看情勢發展了。只他仍是提醒了一句,「佈置幻境容易,瞞過同輩感應也是不難,但人心卻未必能夠擋住,我等一旦造的靈穴,當要即刻動手,不惜全力攪亂此方靈機,不能有所遲疑,否則極可能壞事。」

李真人想起丕矢宮上張衍只手震碎法契一事,也是心下暗凜,道:「溫真人說得是,有那位溟滄派渡真殿主行事無法按常理揣度,確有可能生得許多變數。」

他正色言道:「稍候一旦發動,底下靈機便會沖透地表,諸位那時務必要到得那處地界,溟滄派就是察覺有異,也不可能棄平都而不顧,便是來人,也當只有一二之數,合我六人之力,足可將之阻擋在外,只需一個時辰,就可亂了東南靈機,那時諸位便可各自退去。」

眾人都是點頭稱是,除溫青象外,所有人真身俱自門中遁出,借法器隱去氣機,往那處待要造得偽穴的地界而去。

這倒並非溫青象不願出手,而是血魄宗四周皆被溟滄派法壇圍困,他一旦出來,就極可能被溟滄派發現端倪,未免事機泄露,也就只好安坐不動,不過也不是無事可做,每日兩個時辰襲擾,卻需他來主持了。

此刻東南萬丈地壑之下,慧曉匆匆入得洞廳之內,道:「恩師,方才門下傳報,不遠之處見得有魔宗弟子駐留,距我不過千餘里。」

司馬權唔了一聲,因他損了一將具分身,此刻正在修持回復之中,便是神意外去,也只是投往平都教方向,這段時候倒是疏忽了此間防備。此刻聞言,頓生警惕之心。

對修道人而言,千餘里可是轉瞬及至。

他立刻指使密佈四方魔頭出外探看,這一查之下,果是見得幾名魔宗修士,並且到處佈置陣旗法器。

他心下暗道:「這是要做什麼,莫非趁平都無暇之際準備在此處落足么?」

正轉念之時,感應之中忽有數道強盛靈機到來,其竟然無一不是魔宗洞天修士,連他也是悚然一驚,小心收斂氣機,避免被其發現。

那過來五人卻是圍成一圈坐定,但見一隻玉缽飛臨上空,少時,就覺四方地脈靈機似被牽引,全數往其身下匯聚過來。

司馬權那魔頭哪裏經得起這等靈機狂潮,一下捲入其中,連半個呼吸也無,就被徹底攪碎了。

司馬權失了魔頭,自然無法再行窺看,他只稍稍一思,就猜到了其等目的,「這是要聚集靈機,造出一方虛穴來,呵呵,原來還是為了平都教之事。」

要是別處地界,他十分樂意看到這班人如此做,可這處虛穴距離他盤踞之地委實太近,稍候無論哪家佔了勝場,這處洞府都極有可能暴露人前。

他能一次次從玄魔兩家修士手下逃得性命,也非是僥倖,果斷言道:「慧曉,這處不再安穩,你立刻帶得諸弟子離開此處,去往為師此前囑咐之地躲藏。」

慧曉聽他語氣,就知是危機將至,不敢多問,應了聲是,就急急下去安排了。

司馬權目光幽幽,他身為天魔,卻有一門本事,可潛入魔宗修士神魂之中暫時蟄伏起來,只要得了機會,就可慢慢取而代之,還不會叫人察知,這時固然有危,可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機會。

白玉台上,張衍正持坐戒備之時,忽感西南方向一陣天地搖動,有大聲自萬里之外傳來,他轉首望去,便見一道靈光直往天空騰空而起,如虹光流霓,同時周圍山川顫動不已,聲勢極大。

顏真人一見,訝道:「魔穴出世?」他眼中露出一絲玩味之色,「真是巧了。」

秦玉鳳目一寒,恨聲道:「定又是魔宗弄出的古怪。」

沈柏霜一思,道:「魔穴一出,清濁兩氣互相衝撞,不論是真是假,放任下去,定致此方靈機大亂,這還不是緊要,要是有六大魔宗修士到得那初,在後趁勢生亂,平都教道友便難安穩煉合寶塔了。」

他話音剛落,卻察覺陡然那方位上多出數道氣機,不由冷笑一聲,道:「果是早有籌謀。」

張衍冷哂一聲,長身而起,道:「三位真人請在此鎮守,我去料理此事。」

沈柏霜道:「渡真殿主欲如何做?」

張衍言道:「自然是去平了那處魔穴了。」

顏真人道:「如何斷定那靈穴真假?需知我玄魔兩家可有約言在前,若是為真,當不得再爭。」

張衍淡聲道:「若我鎮壓不得,自是為真,若我將之鎮壓了,那自然便是假的。」

他看了姜崢一眼,拿了一張法符出來,按在他額頭之上,道:「你安心煉化法身,不必理睬外事,此符當可護得你無礙。」

言畢,他頓化清光,飛天而起,就往那靈光所在化虹縱去。

他遁速何其之快,須臾到得地頭,這時下方有一道黃芒飛出,出來一個道人,攔在前方。

李真人打個稽首道:「張真人請留步,前面乃是我靈門地界。」

張衍一挑眉,道:「此是平都教治下,何曾成了你靈門地界?」

李真人言道:「按我玄魔兩派約定,若由靈穴再度出世,當歸我靈門接掌,玄門不再插手爭奪。」

張衍淡笑一聲,道:「若是真靈穴,自是如此,可眼下真假未辨,道友如此說,卻未免太早了。」

李真人道:「是否為真,我靈門自會驗證,若然證偽,自當退去,不勞張真人掛心。」

張衍目中寒光閃動,道:「既未證得真偽,那便還是平都教地界,李真人若是不讓,那貧道只好得罪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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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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