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7:清醒,藏在身體里的貓膩

v147:清醒,藏在身體里的貓膩

被他控制住,蒙面黑衣人心中一驚,目的沒有達到,不能就這樣如此容易的被抓住,身子頻頻往後退。很明顯,能察覺到血液的流出,脖子上感到一陣溫潤的東西流下,不用想,肯定是自己的血液。

他們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最是珍貴的便是鮮血,尤其是本身所帶有的血液更是極品中的稀有。

不能再流血。

往後退的時候不忘觀察身邊有利的條件。

企圖能找到後退的路,瞅准機會找到最合適的方法離開此地,既然不能得到想要的,還是先走,眼下保命最緊要。

蕭遠山自是也感覺到了他想要逃離的念頭,只見他的動作輕不可微的亂動,加大了手中匕首的力度,「不要動,你是誰?到底是人還是鬼?」

說到此,他心中想到,若是現在站在面前的是鬼魅倒也能解決,可怕的是眼前站着的不是鬼魅之物,若是不能看的出來的人,倒是麻煩了,鬼魅之物尚且有對付的方法,只怕來者不善。

劉家能出現鬼魅實屬正常,不僅有寶娘異常活躍的靈氣,還有蕭寶貝體質不確定的邪魅氣息,最後,便是劉老爹,那個剛死之人,頭七之前出現在劉家也是極其正常的。

心中轉動,看着眼前的影子,着實看不清他的面容,黑色的布包裹在臉上,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著詭異的冷光,其他的,還真看不出來。

微微動了下手中的匕首,壓迫的氣息往那人的脖子處靠近,「說,你到底是誰?」

久等之後,黑色人眸子微眯,一抹笑意映上眼角,「我是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取了那幼兒的魂魄,看來今天是不行了。」黑衣人說着收起衣袍,迅速的,不顧一切後果的推開被蕭遠山擋着的匕首,像一條影子般消失。

站在原地沒想到他會不在乎自己的命,而直接用手推開匕首,那可是玄冰打造,又在寒潭裏浸泡,可不是一般之物,碰著非傷即死,他竟然還能離開。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窗子沒有打開,沒有一絲的風吹來,他是如何而來又如何離開的,摸著上面已經冰冷的血液,他確定是有人來過,剛才的情景不是錯覺,是真的存在。

次日清晨,蕭遠山起來,小東西緊跟着就醒了,一起床就先看了嚇寶娘,還是沒有醒來,依舊如昏迷般沉睡,正常的讓人感覺到不正常,照這樣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

輕拍了下她的臉頰,有些消瘦,面色憔悴了許多,看樣子若還是不能趕快醒來,她的身體會隨着時間而流逝,這也是他所擔心的,營養水分一直的消散,直到最後,她會沉睡在自己夢中再也不能醒來。

「該醒來了,你都不看看小東西嗎?他可是很想你的。」這兩天,小東西吃的都是她的奶,由於她的昏睡,都是蕭遠山脫開她的衣服,再讓小東西吃的。

可現在看着她身體不太好,他遲疑猶豫了,他也明白了,小東西吃的不是她的奶水而是她的命,她的血液。他在一點點的吞噬她身上的一切。

難道是因為他在身邊她才這樣一直不能醒來?

心中的疑問逐漸加大,大到在他心中已然成了一個事實。

現在當務之急有什麼辦法能讓小東西和她分開,不在同一個地方,而且,他又能見的到她和孩子。

小東西沒有給他繼續想的機會,便開始哭嚎,看他不住的咬着小拳頭,肯定是餓了,再看寶娘憔悴的容顏,兩者相比,他心中的天平自是偏向了寶娘那邊。

忍住心看着小東西哭泣,伸手抱起他走出了房間。

到了院子裏,隆冬的天滿是蕭索,前段時間下的雪還殘存這積雪,隱藏在牆角陰暗處太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剛一出院子就感到一陣的乾冷,渾身抖擻打寒顫。

小東西雖是被包裹的很嚴實,也是被狠狠的凍了一下,小臉瞬間變得慘白,小模樣灰撲撲的看着可憐極了。

不過,說到蕭遠山,被這清晨隆冬的寒氣一凍,倒是覺著身體里有一股子的氣息在流動,流到的丹田之處的時候異常舒服。

抱着小東西的手緊了緊,心中暗道,那種能操控一些的熟悉感又來了,莫非是他恢復了以前的功力?

看了眼懷裏凍的不行的孩子,難道是心有靈犀,他能明白他心中最想要的。

就在剛才,他想那個兩相同好的方法時,首先想到的就是空間,若是能打開空間,他可以把她帶到空間里去,吸收一些最原始的營養和靈氣,說不定她就會醒來,這樣才能想到辦法來餵養小東西。

思忖之後,想法已定,轉身急速走回房間,把孩子放到床上離開,走到一邊走好幾塊的速度放鬆身體,全身心的投入集中精神。

一直坐了許久,漸漸的察覺到眼前一層迷霧不停的旋轉,像似到了一個仙境,裏面滿是讓人舒服的氣息,他剛想停留一下,想好好的休整調息,那邊就是孩子的哭喊之聲。

在他睜開眼的時候,王氏應聲推門而進,她先看到的便是孩子,上前趕緊抱起小東西,看了蕭遠山一眼,「你們是在做什麼?沒看到孩子哭的這麼厲害啊?寶娘,你這是在幹什麼呢?孩子都哭的這麼厲害,你還睡覺?你這娘當的。」王氏抱着孩子嘴上說說道道,哄著孩子在原地走動。

清醒而來,趕緊從一邊起來,看到是王氏,走上前巧妙而順勢的把寶娘給擋在身後,「大嫂,寶兒累的很,昨天孩子鬧騰她直到深夜才睡,先讓她休息,有什麼事嗎?」

「倒也沒事,就是聽到你屋裏孩子一直哭,過來看看。看這小摸樣是餓了,先讓寶兒喂喂孩子再睡?別餓著了孩子。」王氏說着把孩子遞給蕭遠山。

他也順手接過,停頓了一下,眼下怎能還要喂孩子?她的生命都難保,可是又看着王氏緊盯着的眼睛,他只得走到寶娘身邊,佯裝掀開被子,作勢要喂孩子。

王氏一瞧,眯着眼望了幾下就走了出去,避嫌她還是知道的。

看到王氏離開,蕭遠山趕緊把已經抓住寶娘衣衫的小東西給抱了起來,「現在還不能吃,先忍着……。」

看來,空間現在是可以進去了,他身上的那種強大的力量也漸漸的回籠,看眼前的樣子能力有點不足夠,進去可能有些困難,不過,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試着進去一下,把她送到空間里去。

……

他們能一直呆在劉家,也是因為他不在家,寶娘才帶着孩子拖家帶口而來,眼下又是因為過年,她想在娘家,他更是沒有反對,就這樣一直在劉家住到現在。

可是,現在他們必須要離開,在這裏辦事很不方便,極其的不方便。

也不能回原來的那個農家院子,錢穆和蘇顯已經住下,一些事還是不讓太多的人知道為好,要去哪裏呢?腦海里閃過幾個地方,都一一的否決。

哎,對了,棺材鋪,他們可以去那裏,哪裏極其隱秘,只有他和蕭通知道,就連身邊其他的幾個熟人都不知道,而且,棺材鋪裏面別有洞天,一套連着一套,兩個孩子自是有人帶着,他又能好好的照顧寶娘,先找出她身體里隱藏的問題再說其他。

沒來得及和宋氏他們說一聲他接下來的打算,接着就是辦理劉老爹後事的事情。

出殯的日子已經定好,也就是這幾天,家裏親近的親戚也都趕來奔喪。

知道劉老爹生前最愛看大戲,劉寶根和劉寶柱特意去鎮上請了一個戲班子,由於是冬天還是在過年的期間,戲班子並不是很好請,所幸給的錢多,他們也就來了,只唱兩天。

就是兩天時間也得需要十兩銀子,還包吃住。

蕭寶貝處於那個不知疾苦的純真孩童之時,只知道滿處跑,因為連着兩天唱大戲,也是招來了些許的遊走小販,兜里擔着東西滿處的叫賣,好不熱鬧的樣子。村裏和鄰村的小孩子也跟在身後忙着快活的玩樂。

她當然是不知道疼愛她而嚴厲的外公已經在也不能和她一起玩耍,再也不會去要求她一動不動的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了。

昨天已經唱了一天的大戲,蕭遠山也全心裏的親身上陣操辦喪事,以前這些瑣碎之事他從來都不插手,只負責運籌帷幄,掌管其手下的人,讓他們聽從他的安排去做事。

現在,一切的事都需要他親身去做,才發現,原來最底層的事才是最辛苦的,尤其是在花田村這個現實中的小村莊里,他的身份不過是劉家女婿,劉寶娘的相公,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會讓大家記住的?

在鬼魅之界,他是在人間讓鬼魅驚駭的武士,有絕對的權威,可現在,在現實中,就是在皇城他也不過是個過時的國師,誰會把他放在眼裏?

如此一想,一股子不服氣的勁兒,那種想站在雲端的感覺突然降臨,他極其討厭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極度的不爽。

至少他想要的是隨心所欲的生活,這樣才能算是滿意。

他的隨心所欲不僅自己活的暢快,也必須要別人對他絕對的服從。

第二天中午,午時三刻之前,不知道上天是否知道今天會有人徹底和世界告別,天竟然陰暗了起來,宋氏和王氏、孫氏,劉寶根,劉寶柱,以及劉家的所有子孫全都穿戴好素衣白衫,靜靜的跪坐在靈堂前,馬上就要抬棺入墓。

人基本已經到齊。

除此一人,那就是寶娘。

蕭遠山抱着孩子跟隨在一邊,蕭寶貝也謹慎的隨着雪魂,看着棺材,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此刻的嚴肅和莊嚴?卻不敢在大聲的吵鬧。

而春耕家那個不足半歲的小子,也是極其乖巧的趴在麥香的身上,蔫蔫的看着正中間的棺材。

村長在人群中看了一圈,疑惑的又看了一邊,「寶娘呢,她咋還不出來?這等大事她在幹什麼?」

「就是啊,寶兒呢?我咋沒見到寶兒?她沒事吧?」宋氏說着卻看向了蕭遠山,直直的盯着他詢問的眼神。

沉默了一會兒,蕭遠山微微抬眸,「寶兒……。」他想,還是說出來為好,由於劉老爹去世對她打擊太大而造成了昏迷,一直到現在都沒醒來?

話剛到嘴邊未說出,卻眼尖的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身着白色衣衫而極度孱弱的身影,頭髮披散在後背,沒有梳理任由頭髮垂散,卻着實打扮了一些,雖是上了些胭脂,看着有點精神,依舊是掩飾不了通紅的眼眶和憔悴的面容、乾裂的嘴唇。

那個瘦弱卻絕強孤清的身形孤零零的站在門檐外看着裏面的棺材和人,不是寶娘是誰?

抱着孩子的手緊了又緊,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清醒了?自己醒來的還是有其他原因?

「寶兒,你、還好嗎?」走近,他輕聲問。

知道真正明白她的只有他,寶娘蒼白而燦爛的看着蕭遠山,輕點了下頭「我很好,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沒有,你好就好。」上前一手扶住她孱弱的身體,嘴角輕啟,「我們走吧,現在人已經到齊……。」

「好,起棺……。」隨着村長的一句話,大家使出勁兒一個勁的往前走。

身後跟着的是一手撒著黃紙的老道,嘴上念念叨叨,說的大多是梵文,村民自是聽不明白,卻知道現在真莊重,大都不敢言語。只有那些哭喪的人,一個勁兒的哭嚎,興許是心中有真感情存在,抑或是只是跟着嚎上幾嗓子。

總之整個隊伍倒也完整。

興許是極度的傷心,寶娘倒是沒有哭的多厲害,只是眼淚一直不停的掉,看着棺材一直哭個不停,蕭遠山明白她心中的痛,跟在身後忙前忙后。

連着村裏的兩條路走了一遍,最後正好走到入棺的地界,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沒有任何拖沓。

到了棺材下葬的時候,天空竟然隱隱下起了小雪,飄飄洒洒,落了下來。

眼看着有種逐漸加大的趨勢,村長看看天,又看看身邊下葬的人,「大家快加把手,劉大哥這是想趕着走了,他是舒適和滿足的離開的。劉大哥,一路好走啊……。」

隨着村長的一嗓子喊出,大家手中的動作加快,最後劉寶根上前插上了幡,才算是完了。

抬棺的隊伍已經回村,那些跟在後面哭喪的人,順着小路也回家了去。

寶娘和蕭遠山、連着連個哥哥一直待最後,看了墳墓的四周該放的都放好,才離開。

人雖死,他們還是要繼續生活。

回到家裏,喪宴的飯菜已經燒好,準備上桌,依舊是葷素家熱肉,做的十分豐盛。

劉家是極其重視劉老爹的喪事,做的飯菜也是挑選好些極其不錯的食材做的。

不復剛才悲傷、悲哀的氛圍,現在的劉家以及外圍的飯桌極其的熱鬧,大家圍着桌子坐在一切說說聊聊,說的一切都與劉老爹再無瓜葛……。

寶娘站在院子門口,看着那條熟悉的道路,眼眸逐漸渙散,身形微動,力不從心將要倒下的樣子。

蕭遠山及時扶住她的身子,「寶兒,你到底是怎麼了?現在能說清楚嗎?你知道,現在的情況,你不說我是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如何幫你?懂嗎?」

認真的與她對視,看着她眼睛出了心疼和憐惜還有一種我想與你分擔一切的焦急。

「遠山,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我想……。」她依舊不能說,她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她的靈魂是上一世的,是上一世僵死的靈魂來到這裏,她才得以找到現在能滿足的幸福。

現在她的精神已經達到一個極度飽滿的狀態,極度飽滿的結果就是她的精神在受到刺激的時候會奔潰。簡單的說,現在她體內的靈魂極有可能會消散,也就是說那個重生而來的靈魂會消失的。消失,也就代表,她的靈魂會重新投胎,這個身體會一直沉睡,直到最終真正的死亡。

她的靈魂消亡投胎之後,會留下蕭遠山帶着兩個孩子,他們的世界裏將再也不會有她的存在。

她那幾天的夢裏不是真的昏睡,什麼都不知道,而是她一直在回憶,在回憶上一世的一切過望,那些匆匆的情感,極度的計算,最後淪為乞丐乞討為活的結果,那個明明已經死了,離開世界準備投胎的女子,在即將死亡的時候,再次重生,又活在她以為能改變一切的時候。

她做了很多,最值得珍藏的就是有關於那個叫蕭遠山的男人記憶,她不想忘記,不捨得,不敢,更是不想。

她明明那麼辛苦得到的一切,難道就這樣放手?不可以,不能這樣……。

可是,她的靈魂彷彿已經不受控制了,想要逃離這裏,上天嫌她得到的福分太多?想要她離開了……。

是她做的善事太少了嗎?是不是因為她的重生只改變了自己的命,沒有讓她身邊的人和事得到大改變,沒有出現那強大的能和天相抗衡的人來守護她的靈魂?所以上天能輕而易舉的收回她的靈魂。

可是,她真的不想離開……。

「寶兒,你告訴你想要什麼……?」他知道她有事,卻不知道如何問得出,知道她不好說出,他才選擇不強迫的去問,輕聲的哄着她。

「我、呵呵,我想讓你帶我出去走走,我們出去看看,再讓我看看這美好的世界。」突然,她乖張的拉着他的衣袖,強迫自己不能閉上已經很累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滿眼乞求、可憐。

白皙的手抓着他寬大的手掌,像個孤苦無依的孩子,只想着能找到一絲的溫暖和不被拋棄,她不想一個人離開,真的不想……。

「好,我帶你出去,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不過,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好兩個孩子,好不好?」他撫上她的臉頰,依舊的柔滑細嫩,卻少了往日那驕縱的精神力。

「不要,我不想他們打擾,只有我們兩個……。」任性的不想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她只想和他重溫一下,當初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那種絕美的感覺。

「嗯,只有我們兩個,不要他們了?」

清冷的聲音故意加大了不少,看了眼在遠處抱着孩子的雪魂,只覺着他的臉更是暗黑了幾分。

沉浸在她的世界裏,隨即抬起頭,眼睛卻睜不大,微眯著,想睡不能睡的強迫自己。

聽到他說不要的時候,狠狠的搖搖頭,「不,不可以,你不能不要……。」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不要什麼,知覺就是他不要她了,搖著的頭更是狠了勁兒。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重生之田園寶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重生之田園寶妻
上一章下一章

v147:清醒,藏在身體里的貓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