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99：和老婆婆的交易

寶娘下意識的攬住大白，彎著身子，緊閉着眼，看也不敢看。

大白強撐著露出頭，被寶娘摟着有些透不過來氣，一呼吸到空氣，立刻張口喊道，「先放開我，那東西的目標不是我們，你要勒死我了……。」

寶娘一聽，緩緩睜開眼，望着大白，「你確定，它的目標不是我們，看它那樣子，明明是沖我們而來……。」

「嘿嘿，我絕對是不會看錯的，它的目標不是我們，再說，你覺著是我們兩個的肉多還是腳下那玩意兒的肉多？老禿鷹也不是傻的，它自是曉得……。」大白顛顛一笑，有些自得其意。

這時，寶娘才敢睜大了眼睛。仰起頭，望着那從天而降的龐大怪物，微微有感覺到，腳下的東西開始亂動，不安扭動，想要逃跑似的。

跑逃的想法入了腦海，寶娘開始做出準備跑的舉動，還沒踏足，身子就被帶動了似的狂奔疾走。

「大白，抓緊了……。」隨着腳下的蟒蛇快速溜走，寶娘大聲喊道，緊跟着蹲下身子，整個的攀爬在蟒蛇的身上，大白一個疏忽，差點被帶了下去。

天空是發出幾聲戾氣叫喊之聲的老禿鷹，底下是狂走不休的蟒蛇，夾在其中的兩物真的是，哪裏都怕，哪個都不敢去斗，夾縫中求生存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身邊儘是簌簌的行走之聲，不知是那蟒蛇逃走的厲害，還是禿鷹狂奔的兇猛，兩者相互廝殺般的相遇，確實嚇壞了寶娘和大白。

那麼渺小的他們，怎麼可能斗得過他們。

這時的他們，早就忘了要逃進空間避難，還在想着如何從蛇身上逃走。

不知到了哪裏，寶娘察覺到蟒蛇的速度開始減慢，甚至，能聽到蛇不安的聲響逐漸加大，寶娘更是害怕了起來，卻一直硬著腦袋，望着前面，「大白，你發現了什麼？趕緊的說一下……。」

「前面好像有什麼讓蛇害怕的東西，它的速度減慢了，而且，好似要轉身的樣子……。」大白說着，嚴謹眯著望着前面，不太確定。

這裏除了天空上盤旋的禿鷹，還有什麼讓如此之大的蟒蛇感到害怕的？

「不是吧，這那那都是災難呢？真後悔當初出來了，趕緊的想辦法跑吧，現在蟒蛇的速度已經慢了，那我們就趁現在趕緊撤身」方才是擔心由於蟒蛇的力度過於兇猛，不敢往下跳，現在可好了速度漸行漸緩。

四周滿是岩壁石器，轉身下去，找個岩壁靠着，正好能躲避了禿鷹，又能藉此機會逃脫蟒蛇，寶娘心中想的甚是美好，正想着來個當機立斷撤身就逃。

連拉着大白，轉身從蟒蛇身上撤了下來，正要暗自慶幸一下，剛一抬屁股，吱呀一聲，是某物斷裂的聲音，寶娘和大白唯恐擔心是什麼在身後偷襲，趕緊轉身望去，兩個人齊齊的看着眼前被壓碎的花瓣，已然成了灰黑色的花瓣。

大白瞟了一下，略有慶幸的說，「沒事，沒事，不是什麼怪物，不過是一朵花而已……。」

「是，還好，我們是安全了，可是，現在，這裏是什麼地方……？」扭動了一下脖子，寶娘帶着點疑惑的問。

「這裏是碧落谷，你們竟然毀壞了我的黃泉花，真是該死……。」突然一聲蒼老的聲音狠戾的傳來。

寶娘和大白緊趕着往回看，一看着實嚇了一條，竟然是一個年邁滄桑的老人，滿臉的褶皺，眯着眼睛看着寶娘和大白，實在是看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似是要讓寶娘他們賠，又好像沒有那種意思。

寶娘覺著自己的腦容量有點小，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老婆婆是如何想的，張口帶着有事好商量的口氣說道「老婆婆，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故意的，你看，要我們怎樣賠啊？」。

「哼，你知道我那是什麼花嗎？你們？就是十條命都不夠賠的……。」老婆婆說完很是不屑的看了寶娘一眼。

「既然知道我們賠不起，還讓我們賠，真是奇怪的老婆婆……。」大白靠着寶娘小聲嘀咕。

寶娘輕推了它一下，面帶笑容的看着老婆婆又道，「那您說，要我們怎樣做，只要你說的出想要的是什麼，我都儘可能給您……。」寶娘說的很是溫婉，但是依舊是得罪了眼前的老婆婆。

只見老人眉頭一皺。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甚是清明的睜開，「我什麼也不要，不過，要你留下來把我谷中花園裏的花全部養活，而且都開出鮮花……」。

養花？寶娘好看的眉跟着皺了一下，只是單純的養花嗎？不會只要那麼簡單吧？看她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樣子啊？

「你說的可是真的？」寶娘不確定的問，她想確定一下，免得待會兒再說什麼別的要求，那她可就應付不了。

「真的，只有這個要求，只要你能讓我院子裏的花開，不管什麼顏色，我都放你走……」老婆婆說着很是好商量的意思，眼神中卻帶着一種背上的情思，不能輕易去觸碰的樣子。

寶娘自知不能再問下去，免得提起老人家什麼傷心事，弄的大家都很不開心，尤其是他們，要是那老老婆婆不開心直接拿他們兩個開涮怎麼辦？

寶娘和大白面面相覷，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婆婆伸手一揚，剛才那還在空中肆意飛揚的禿鷹立刻轉變了一種溫順的樣子，收起翅膀靜站在她的手臂之上。

很難想像，一個看似年似六旬的老人，手臂上竟然站着一頭狂猛的雄鷹，那種力量絕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

寶娘吃驚的瞪着眼睛，大白也微微張著嘴，不可思議，「寶兒，我們沒有看錯吧，這不是真的吧……。」

「這就是真的，我們還是先屈服吧」真的是迫於無奈，她能這樣認為嗎！

老婆婆眼神一狠，瞄着他們兩個，「跟着我走……，別走錯了，要是岔了道，丟了性命可不管我的事……。」

這話、那語氣、說的怎麼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寶娘點點頭，老實的跟在後面。

隨着老婆婆的步伐亦步亦趨，真的是害怕會走岔路，眼看着前面的路越來越窄，寶娘的心也跟着七下八落，不安起來。

腳下的路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僅能一人通過的小道，老婆婆甚是輕鬆的走在前面，寶娘在後面跟着，硬是弄了一頭的大汗，大白也是小心翼翼的，幸好它的尾巴有點作用，能勉強靠這些旁枝棱葉的，相比於寶娘的忐忑不安，它走的還算很好吧！

「快一些，過了這個黃泉崖，就是碧落谷了」走在前面的老婆婆突然的開口，在空曠的遠山中，顯得有些嘹亮，硬是把寶娘嚇了一跳。

剛一個愣住，腳下的石子就開始簌簌的往下掉，緊抓着前面老婆婆的衣服，「老婆婆救命啊……。」

懸崖逃險，這技能，她還沒學會呢！

「不許叫我老婆婆，稱我為碧落谷主……。」冷眼看了寶娘一下，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頭也不會，依舊往前走。

寶娘卻覺得現在走的有些穩當，沒了剛才的害怕，是因為老婆婆的幫助，抑或是她已經走的很穩了？小心翼翼慢慢的走着想着。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毫髮無損的從狹小的通道走進一個看似人間樂園的桃源之地，不過，卻沒看到一株的桃花，倒是荊棘長的挺豐茂的。

好在現在已經站穩了步子，寶娘率先開口，「老，不，碧落谷主，我們現在就開始種花嗎？」養花她還是有點小天分的，不然，也不會把空間里的空地都種上了帶有藥性的花朵，還伸長的挺不錯的，就是那個幽蓮，太氣人了，怎麼養都養不活，真是人生一大敗筆。

花不僅可供人參觀，更為重要的還有，它本身含着的藥性，這也是她愛花養花的原因之一。

「哼，別太自信，先跟我來……。」不屑的瞥了寶娘一樣，碧落谷主徑直往前走去。

緊隨其後，越是往前走，寶娘的心就越是奇怪，她看到了什麼？竟然是一朵朵枯萎的話，一朵接着一朵的，好像是被安排好似的，枯萎將要化成灰的花瓣，將開還未開的花蕊，漸漸黑化，有點更甚著，竟然在未長大之前就已經慢慢的走向死亡。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景象，花海，已經全部死亡的花海。

走向了死亡，還保持着原來的狀態，不落不敗，就那樣直直的映在眼前，讓看的人心生厭惡和煩躁，卻不能拔除，只能任其自然死亡，成灰……。

從碧落谷主的眸子中，寶娘看到了怨恨和痛苦，轉而又被一種陰狠的報復所替代。

「看看，這些花，你能種出來，而且還保證讓它們在十八天之內不能死亡，就算你成功……。」

「為什麼要十八天之內不死亡才能成功？」大白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

「花開最盛十八天，我不求多少，只要十八天就成」難得老婆婆溫聲說道，像是帶着久遠的記憶。

「呵呵，可不能這樣算啊，你是要一朵花開十八天呢，還是讓所有的花接連不下的開十八天呢？」寶娘揚揚眉，帶着笑意的眸子顯然沒把這些話放在眼裏。

或是她太自信了？

老婆婆眼神一動，嘴角揚起，「隨你，只要能有十八天就可，不過，我們可說好了，若是你們不能養出我要的花，你們？就等著喂我的禿鷹吧，哼……。」碧落谷主說完，一扯衣袍，輕盈似風般溜走。

接着便從風中傳來這樣一句話，「呆在這裏，一切自食其力……」

「不是吧，我們是來幫忙，不是來受虐的啊……。」大聲喊過，空曠的谷中傳來陣陣回聲，並沒有人回應。

寶娘自知現在只剩她和大白兩人，看來，想平安的離開這裏，只有按照老婆婆的要求來做。

收起剛才的笑意，寶娘也嚴肅了起來，看來，這裏的花不一樣啊，竟然呈現出這種異樣的死亡，究竟是怎樣的原因？

寶娘伸手就要碰觸，剛伸手，就被大白趕緊拍掉手，「別動，這裏的花都是有毒的，你看，這般顏色花的誰曾見過，還有那股子的奇異的氣息，還帶着不正常的味道，不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碰，萬一傷著人就不好了……。」

「是嗎？你能看出這花是為何這般不正常的死亡嗎？」寶娘轉手把問題拋給了大白，自個點着頭用肉眼觀察枯死的花株。

「看不出來，反正不正常就對了。寶兒，我現在餓的很，要不，我們先去找吃的，最好能來點葷素搭配這樣才好……。」

「一邊去，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想着吃的呢？不行，趕緊的，給我找，一定要找出是什麼原因來？」寶娘說着走着觀察著。

順着那花園走了個遍，又是一個時辰已過，眼看着是真的到了吃完飯那個點，不說大白，就是她都有點餓了。

摸摸身上的百寶袋，裏面的東西已經吃完了，所剩無幾。

現在又不敢進空間，在暗處的老太婆還不知道有沒有在監督他們呢？不能輕易顯露異端。

空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白緊靠着她，微微側着身子，「寶兒，你也餓了……。」

「嗯……」

「那我們去找點吃的東西過來吧？」

「嗯……」

「你去找好不好？我累的走不動了……」

「嗯……」

一直跟着輕聲嗯，這時才反應過來，隨即敲了大白的頭一下，「你竟然給我下套？不行，找食物的話也要我們一起……。」

「好吧，走」大白倒也聽話，因為在好的這方面，尤為他它喜歡。

兩人說走就走，想着這荒山野嶺的雜物豐茂，肯定會有很多能吃的。

熟不知，他們竟然猜錯了，整個山頭一隻動物都沒有，好像貌似連只蒼蠅都沒有，果子？哼，更是別提了，明明是瓜熟果落的季節，身邊的樹木無一例外竟然沒有一棵是果樹。

就連那亂山疙瘩里都能生長的酸棗樹都沒有，實在是沒招了，餓著吧！

「沒有吃啊，這裏什麼都沒有，看來不等我們出去，就已經餓死在這裏了，嗚嗚，寶兒救命啊……。」

「不能啊，這裏不能沒有吃的啊，不然，那老太婆平時都吃什麼？看她對這裏熟悉的樣子，還自稱谷主，不像是腦子不正常的人，要是想在這裏生存，肯定是要吃東西的，難道是她使了什麼計謀，故意讓我們找不到吃的……？」

「別瞎想了，趕緊找點吃的吧……。」

餓的實在不行，大白只好躺在地面，一動也懶得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