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雪，就舞吧

！

連陽看着趙若嫻在自己面前倒下，看着她充滿怨恨的眸子，血紅色，突兀著，連陽緊握著拳頭，指尖插入掌心，幾咕溫熱流出。

「司燈司趙典燈趙若嫻，盜竊皇家之物，不知悔改，事情敗露，還口出狂言，而今自殺於司仗司，以此謝罪……」

連陽沒有心思去聽凌驪的宣判結果，只記得趙若嫻的侍女儀湘，以及雙兒都受到了處罰，凌驪也會稍後整理上報於皇上。

連陽站在司仗司的大門前，平靜地看着趙若嫻的屍體被拖走，

「小姐，」欣寧有些擔心。

連陽搖搖頭，

凌驪從後面走來，已經叫退了服侍的人。

「凌司仗。」欣寧行禮。

「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凌驪偷偷交於連陽袖中，看的欣寧一頭霧水。

三日後。雲毅下旨，連陽進為典燈掌管司燈司，沒什麼可喜的，連陽本是有點恐懼，凌驪給的紙條即使：莫要患得患失，幕後主事尚未揪出，且心安。

我心且安。

「凌司仗是水雲幻？！」

「你能不能小一點聲，」連陽瞪了一眼欣寧，「你也不看看這是哪？」

「懂，我懂。」欣寧在腦子裏飛速旋轉，凌驪就是水雲幻？真的假的。

「是易容術。」

「這樣啊。」

連陽看出了欣寧的疑惑，解釋道。

暮然間，天空中紛紛揚揚的白白點點，「下雪了？」這是連陽入宮后的第一個冬天，小指甲般大的雪花，落在連陽黑髮上，眉梢間，紅唇上，「哇！下雪啦！」最美最自然的景色莫過於大自然所給予的，連陽張開雙臂向空曠的鵝卵石小路跑去，旋轉。

「小姐，慢點。」

連陽突發奇想，如此美景，莫要糟蹋。

只瞧著這方圓不過十米的小圓中，有曼妙女子，著白衣羅群，素色無華，烏黑的長發，垂至腰際，以右腳為軸，婀娜旋轉，腰間的流蘇，頭上的步搖，隨之舞動，不急不躁，修長兩臂應雪擺動，纖纖玉手好似蘭花，在鵝毛大雪中起舞飛揚，宛若凌波仙子。

即便是欣寧看了，亦是如痴如醉。

清幽間，一曲悠揚悅耳的笛音，從天際傳來，連陽漸漸停下了腳步，

雲毅？

是一個人？

連陽無所顧忌，自知君意。

繼續舞動，空曠的園中，一人一襲白衣吹笛，一人一襲白裙舞動。

停，連陽來到雲毅面前，欣寧緊跟着，跪道：「微臣給皇上請安。」

雪中，連陽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雲毅。古銅色的皮膚，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盡顯男人氣息。五官好似上蒼的工匠，雕刻的鬼斧神工。眼睛清澈黝黑就算了，偏偏睫毛還是那麼長，連陽暗道不公平。

「起來。」

「謝皇上。」

雲毅微笑道：「好一支『笑盈盈』。」

連陽回答道：「好一曲『佳顏悅』。」

「知音。」

「知己。」

「哈哈哈哈。」雲毅開懷大笑，「好，朕今天開心，只是肚子要咕咕叫了，連典燈可有招待？」

連陽吐了吐舌頭，道：「就怕皇上您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