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與君共老（二十）

「你真的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嗎？難道我們相愛就不能在一起，我們不能簡單一些嗎？」順鈺在她的身後大聲地叫喊。

不管誰付出了多少，可是現在不只是付出的問題，林仙兒為順鈺犧牲了那麼多次，何況她們也已經在一起。

她承認她曾經想撮合他們兩個人，可是那時候未能夠成功。可是現在林仙兒已經成為順鈺的妃子了，她不可以這麼殘忍地讓順鈺休了林仙兒。

林仙兒沒有錯，她不能讓順鈺做了惡人。

思量之間，方小芹瀟灑地轉了身子，只是她站住了一秒，她的嘴角勾了勾，縱然他還一個神秘谷給齊贇，縱然他放過了他皇兄，縱然他放棄了自己的江山，可是再多的縱然也只是枉然了。

此時可待乘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方小芹沖着背後的順鈺，擺擺手道：「再見，再也不見。」她隱藏住自己內心的悲傷，她的痛楚，因為一切的一切好像老天在開玩笑一樣。

她之前以為可以說服順鈺娶了林仙兒，現在她看來最大的問題不是她，而是順鈺。她不可能那麼自私，林仙兒為他付出的更多，所以她頓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憂慮，可是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經過這麼多次的磨難，難道我們還要考慮很多嗎？林仙兒根本不是我們的問題了。」

順鈺見她轉身之際，趕緊地上前，緊緊地上前拉住了她的小手。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我們這麼愛對方，真不應該為了那麼多的事情糾結。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應該在一起，如果沒有了你，我做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意義呢？」

方小芹被他緊緊地抱住，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也感受到他的不捨得，可是林仙兒的存在，不可能會是一個完美的結局了。

縱然以前那麼多的事情，她都可以原諒，可是她狠不下這個心了。

「你放手吧，放開才是最好的結局。我承認我是因為林仙兒我才不想跟你在一起，我狠不下心，霸佔了你。你忍心看到仙兒一個人孤孤單單呢？」

方小芹闔上了眼眸，為何她的淚腺都如此的發達呢？她剋制不了自己。

眼淚一滴一滴地向地面流了下來。

「我知道問題的所在，你知道嗎？林仙兒也說了，等我好起來，她主動與我和離的，這一部分你完全不需要擔心，到時候我們還是一家三口。」

順鈺的眉頭稍微地舒展開來，原來她還是因為考慮到林仙兒，這個問題也很簡單的。

方小芹只是搖晃着腦袋，輕聲地問詢道：「難道你可以忍心嗎？我做不到，看到她一個人孤單的，而且她的心愿是為了能夠與你一起。這種做法太殘忍了呢？」

她欲掙脫他的懷抱，她告訴自己不能夠再眷戀他的溫暖，他的氣息。

她真的沒有資格能夠擁有他的全部，因為還有一個女人付出了更多。

「這不是殘忍的問題，這個是愛情的問題。我們相愛，我們肯定容不下任何的人，小芹，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不懂嗎？」

她依然堅持了他的想法，看到她想要離開的時刻，他只能用力地圈住了她，這才一次他是不會再她離開了。

以前他不懂得如此去愛一個人，現在明白了，可是她卻要離開了。

「可是……可是……」她依然下不了這個決心，因為不想看到林仙兒受到了傷害。

「我知道你善良，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你忍心看着我們痛苦嗎？你的成全是錯的，到時候是三個人的痛苦。」

順鈺的頭抵在了她的丟發上，來回地摩擦，他見她的身子有些顫抖，再一次地出言：「小芹，我愛你，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停止過愛你的想法。」

他一直愛着她？她的心底湧起了一股股的熱浪，漸漸地快要涌了她的嘴角處，她轉了轉身子，開始面對着他。

「順鈺，我也愛你，我本來不是這裏的人。我知道這個緣分是上天的安排，我真的好想珍惜，我也不想順風沒有爹爹，可是我又不忍心傷害仙兒，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她躲入了他的懷中，開始了哭泣。

「傻瓜，你現在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去想，把一切都交給我好嗎？」他輕柔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了過來。

「真的可以這樣子嗎？我不想仙兒受到傷害，她是那麼愛，她為了你做出那麼多的犧牲。我們……分開是不是好一點？」

她此刻在猶豫，她想不透怎麼做才是完美的。

順鈺抬起了眸子的片刻，看到了他的正前方有一個人射出了一個箭頭，直直地朝着方小芹的方向飛了過來。

「小心，小芹。」順鈺的聲音一出，一道很利索的聲音逼近了她。

方小芹急忙地轉了身子，看到一個飛鏢緊緊地逼向自己，她的身子呆住了，她感覺自己完全動彈不了。

「嗤……」的一聲響動，順鈺此時飛快地轉動了身子，已經緊緊地擁住了她，而飛鏢也隨即射入了順鈺的後背。

方小芹驚慌地大叫：「有人當眾行刺啊，有人當眾行刺啊。」

「順鈺，哈哈，這個是你應該得到了回報，只要我凌正沒死，你休想有好日子過。」

天空中傳來了凌正狂笑的聲音。

順鈺的身子一傾斜，方小芹未能夠完全地扶住了他的身子，她只能跟着他的身子，一起倒在了地面上。

看着他的嘴角流淌出的血跡，她焦急地咬着唇瓣，「為什麼你要這麼傻啊……為什麼啊？」方小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跡，眼淚也再也無法剋制的住。

「不為什麼，因為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只是我們中間經歷了那麼多的不開心，所以你選擇了放棄，我知道你的個性，我也不會要求你。」

順鈺原本慘白的臉霎時完全失去了血色，方小芹無助地看了看圍觀的群眾，「快點去雲來客棧找莫離，幫幫我好不好？」

「你說對了，是我小氣，是我小心眼，是我自私，我只顧我自己的感受。我為什麼要顧慮那麼多呢？如果我剛才同意與你一起，刺客就不會得逞了。」

方小芹抽泣了起來，她此刻懊悔無比，如果不是她的話，他也不替她擋住了飛鏢了。

他無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輕輕地撫去她臉上的淚水，「傻瓜，你別傷心好嗎？我們的心在一起就可以了。」

兩顆心在一起，可是她不要陰陽相隔，她不要這麼一個結局。

「我剛才居然猶豫了，對不起，對不起。是好不好，我應該讓你遠離我的，我也愛你，我也愛你，順鈺你要堅持下去，沒事的，沒事的。」方小芹緊緊地摟着順鈺的頭部。

為什麼她要這麼傻呢？她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我會沒事的。」順鈺雖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但是依然堅持說自己沒有一點的事。

方小芹見順鈺的唇瓣開始了微微地發紫，難道是中毒了。

此時天空中再次地傳來了凌正的聲音，「順鈺，你這個痴情種，我本來沒想你死的，你居然為了女人死的，你這個傻子。」

「凌正，快點給解藥啊。」方小芹對着天空大聲地叫喊。

可是此時的天空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了。

「順鈺，你怎麼樣了，你告訴你現在感覺如何，只要莫離一到，一定沒有問題的。」方小芹不敢去想像這個結局，她此刻只想安慰自己。

「小芹，我以為我過了一個劫難，我就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了。現在看來不行了，如果我走了，你讓莫離照顧你好不好啊，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順鈺輕輕地觸摸着她的臉頰，順道將她的淚水給擦拭掉。

「我要你照顧我，我不要莫離，我只要你。你不要這麼狠心，好不好？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你說過我們一定要在一起的，你不可以食言的。」

「傻瓜，你不要這麼說，我也說過我們的心在一起的。幫我照顧好順風，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要告訴他，我是他的爹爹。我希望他……」

「不……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方小芹吸了吸鼻子，來回不斷地搖晃着腦袋。

「請讓開，請讓開。」莫離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莫離，你快幫我看看，順鈺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沒有救了啊？」方小芹連忙地讓出一點地方給莫離。

「順風，是娘親不對，他是你的親爹爹，快點叫啊。」方小芹真擔心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小芹，你不要這樣子了，對了，你送給我的荷包，我都保存着，有一次我無意間發現你的愛意，這個秘密我從來沒有說過。」

順風看着眼前的場面，有些驚嚇到了一樣，他獃獃地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順鈺。

「順風，長大之後，要好好地孝順你娘親。」

「莫離，怎麼樣？」方小芹催催道擔憂順鈺是否真的已經沒救了，難道他們之間的緣分就要如此的曲折嗎？

方小芹差點哭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順鈺也不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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