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開放

55開放

方針瞬間抬起膝蓋,就往嚴肅的關鍵部位頂。

結果對方一伸手直接摁下來,將她彎曲的腿強行摁直,並且牢牢地壓在床上令她動彈不得。

「嚴肅,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方針急了,掙扎着想要起身。無奈對方力氣實在大,她就像條躺在案板上的魚,怎麼都坐不起來。

嚴肅笑得一臉得意:「你放心,我全都記着,一刻也不會忘。不過今天這事是你情我願的,算不得我強迫你,所以我並沒有違約。」

「去你媽的你情我願,你放屁!」

「想不到你還會罵人,罵起來還挺沖。」

方針氣得兩腳亂蹬,就是沒辦法踢到嚴肅身上,急得她滿臉通紅。嚴肅見狀就貼近到她胸口,略帶挑逗道:「你看,你臉這麼紅,顯然你並不是不願意。」

「我那是被你氣的!」

「好,那我們換一種方法來驗證。」

嚴肅說着直接伸手,摸到了方針的裙擺上。這舉動讓方針身體一僵,一股不安襲上心頭。

嚴肅卻還在那裏火上澆油:「脫了褲子驗證一下就全明白了。」

方針是過來人,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有了什麼反應,也知道嚴肅說脫褲子意味着什麼。不用脫她也清楚,自己下半身現在一定不能看。那簡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訴嚴肅,自己現在非常渴望得到他。

認識嚴肅這麼久,方針頭一回讓他逼到毫無還手之力。她身體僵硬躺在床上,憋半天憋出一句話來:「你想想王子,為了孩子考慮……」

「為孩子考慮同和你結婚並不衝突。」

「孩子需要健全的家庭,要同時有爸爸和媽媽才行。」

「段詠詩要把孩子要回去了。」

「什麼?」方針一愣,微微抬頭去看對方,「怎麼回事兒?」

「她和美國的丈夫離婚了,準備回中國定居。所以想把孩子接她那兒去了。」

「那你們,沒想過要復婚嗎?」

「復什麼婚。我和她又沒結過婚,哪來的復婚一說。」

「那這麼說……」方針眨巴兩下眼睛,斟酌了一下措詞,「王子是非婚生子。」

「是。」

「你們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方針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嚴肅竟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剛想指著嚴肅的鼻子好好教訓他一頓,看看自己身上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肩膀大腿,趕緊扯過被子包上。

「你們年輕的時候到底在幹嘛?既然不結婚幹嘛要生下孩子,生了之後一個遠走美國一個把孩子扔給長輩。嚴肅,我從前覺得你是個挺有擔當的男人,可在王子這件事情上,我真的看不透你。」

「你看不透是因為你以為王子是我的兒子……」嚴肅伸手點了點方針的鼻尖,然後伸出手來,摟着她連人帶被一起倒在床上。然後他就伸手去扯被子,無奈方針裹得挺牢,一點分他的意思都沒有。

嚴肅只能開口問她要:「哎,分一點。」

「憑什麼。」

「想不想繼續聽故事?」

還真挺想的。嚴肅說了那一句后就賣起了關子,搞得方針心痒痒的。片刻后她無奈妥協,拿起被子的一角遞上去。嚴肅二話不說接着被角一扯,卷了半條被子蓋在身上,和方針並肩躺大床上。

這感覺真像電影里演的情節,竟透著一絲浪漫。尤其嚴肅想到被子下的方針就穿了一條面料不多的裙子時,全身的血液流得就更快了。

他暫時壓下心頭的那點衝動,繼續剛才的話題:「王子是詠詩和別的男人生的。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算是人們常說的青梅竹馬吧。不過這世上不是所有的青梅和竹馬都會來電。我們就是其中一對。永遠只停留在友誼階段。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詠詩年輕的時候挺愛玩,從上中學開始交男朋友,這麼些年下來,她正式交往的男朋友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這麼多?」

「加上那些露水姻緣一夜情什麼的就更多了。」嚴肅說着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盯着方針漂亮的側臉看,「王子就是她在酒吧里和人一夜情才有的。」

方針想想段詠詩的樣子,再想想她混亂的作風,再次想起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那孩子的爸爸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酒吧里認識的,兩人都喝得醉醺醺地滾到了一起。第二天起來就各奔東西了。我問過詠詩,她說當時連王子他爸長什麼樣都沒怎麼看清,現在就更記不清了。茫茫人海去哪裏找這個男人?就算找到了也沒有意義。詠詩不缺錢,也不會為了一個孩子就跟個沒感情的男人結婚。」

「那孩子為什麼會叫你爸爸?」

「那是因為詠詩有個老古板的媽。詠詩的媽媽段阿姨就她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對她嬌寵是必然的。女兒在外面胡搞亂玩的她也知道。她一開始也反對過,後來發現沒用就算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一點,不能搞大肚子。一旦搞大了孩子必須生下來。我想段阿姨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畢竟以詠詩的性格可能一輩子就這麼玩下去了。如果不給她立條規矩,搞不好她打胎就跟吃飯一樣頻繁了。有些女人年輕的時候仗着身體底子好隨便玩,孩子流了一個又一個,等年紀大了想安定下來結婚生子了,身體卻再也承受不起了。段阿姨什麼都可以依詠詩,就是在孩子問題上非常堅持,詠詩和我說她有點怕她媽的這種固執勁兒。所以當她發現懷了那男人的孩子后,就盯上我做了接盤俠。」

聽到這裏,方針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哦,這可憐的男人。

「我那時候和詠詩正被家裏人安排著培養感情。我們兩家是世交,家長們覺得我們年紀大了該結婚了,所以想着做生不如做熟,索性結親家算了。」

「所以你跟段詠詩談過戀愛?」

「是,談過一段。基本上那段時間每次我們約會都是這樣的,我去她家接她,然後把她放到她事先定好的某個目的地,接下來我們兵分兩路,她玩她的我忙我的。等晚上過了晚飯時間點后我再去某個地方接她,提着大包小包送她回家,長輩們看到我們一起出現總是特別高興,我想他們大概連孫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呵呵,」方針笑得有點尷尬,「這算什麼戀愛。沒感情的兩個人幹嘛非要強行捆綁在一起,沒意思。我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對父母妥協,心甘情願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我從沒想過要娶她。那時候詠詩正和她那美國前夫熱戀。她一早就做好準備,等她前夫在中國的事情忙完后就和他回美國去,從此我們兩個互不相欠皆大歡喜。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突然發現自己懷了孕,這下子事情就麻煩了。她那美國前夫當然不會當便宜老爸,她急於找個男人把這個孩子脫手。那時候她身邊名義上的男朋友是我,所以我就成了替罪羊。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荒唐。」

嚴肅說到這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揉揉方針的腦袋:「你們女人有時候真是讓人看不透,一個兩個看着笨笨的,一旦下定決心出手,真是毒辣到了極點。」

方針聽得正來勁兒,一個側身面對對方,嘴裏催促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快說!」

「詠詩有一天把我約出來喝酒,在我的酒里下了葯。於是我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睡在酒店的房間里,身上衣襯凌亂,詠詩也衣不蔽體地睡在我身邊。所以這孩子順理成章就成了我酒後亂性的產物。」

「你、你做沒做自己不知道嗎?」

「我以為自己喝醉了,雖然沒有那件事的記憶,但看到當時的情景我並沒有產生懷疑。那時候我不知道詠詩懷了別人的孩子,還以為我們兩個都喝多了,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詠詩醒來后同我說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後依舊各過各的。但過了沒多久她來和我說,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就是王子。」

「為什麼一定是你的,不會是她男朋友的嗎?」

「她前夫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信奉婚前無性行為這種理念。那人我見過,有點神神叨叨,看起來真像個神經質。我其實挺想不明白詠詩怎麼會看上那種男人,大概這就是緣分吧。老天爺覺得她前半輩子太過放縱,後半輩子要找這麼個緊箍咒扣住她。可惜還是沒能如願,孫猴子掙脫緊箍咒跑了。」

方針無話可說,這事情竟會如此複雜,完全不在她一開始的想像中。果然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有像她這樣一時衝動去殺人的,也有像段詠詩那樣費盡心機去算計人的。

「那她前夫當時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

「他不知道。他那種人腦子一根筋,其實很好騙。他在中國的事情忙完時詠詩肚子還不怎麼顯懷,她就把這男人哄回美國去了,自己借口在中國有事要辦,一門心思安胎生子。後來她把王子生下來后,剛滿月就去了美國,王子就一直在我們家長到現在。」

方針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世上真的不是每一個母親都會愛自己的親生孩子的。她是這樣,王子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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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陷入了暫時的寧靜中,只聽得床頭擺着的鬧鐘有規律地走動着。

方針一直維持着側睡的姿勢,因為在想王子的事情,一時沒留意到嚴肅正用炙熱的目光凝視着她。

兩人都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兩人才同時反應過來。

嚴肅翻身下床去給人開門,原來是送餐服務。這是他之前吩咐袁沐去辦的,怕方針沒吃飽特意為她叫的。不過他只要了飯菜可沒叫酒,這一大瓶擱在冰塊里的香檳顯然是袁沐自做主張替他點的。

嚴肅看看房裏的方針,心想現在還不到開香檳慶祝的時候呢。

等送餐的人走了后,他回房去叫方針:「要不要吃點東西?剛剛看你吃得不多。」

方針真有點餓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結果發現自己裙子都快翻到腰上了,趕緊又遮上:「我要換身衣服,你先吃行嗎?」

嚴肅沖她點點頭,體貼地關上房門。方針趕緊找了身運動服出來,兜頭套了個嚴嚴實實。等出來時嚴肅已經坐在餐桌邊等她了,滿桌的食物讓方針覺得確實挺餓的,於是便坐下來開吃。

嚴肅卻並不動筷,只看着方針吃。

「你怎麼了,沒胃口嗎?」

「我晚餐吃得還行,你多吃點。」

方針一口氣吃了一碗飯加不少菜,等把肚子填飽后才想起來剛才兩人談的那個話題:「那你一開始就知道王子不是你兒子嗎?」

嚴肅遞了張紙巾給她:「不是,剛開始的時候我真以為孩子是我的,結果孩子大概兩歲的時候不小心摔了,當時醫生說有可能要輸血,所以查了孩子的血型。然後就跟狗血電視里演的那樣,我發現自己替人白養了兩年孩子。」

「那你不找段詠詩問清楚?」

「當然問了,要不我怎麼會知道王子是她和人在酒吧一夜情搞出來的產物。我當時也想過把孩子直接空運給她,可她在電話里一個勁兒地求我,說她和現在的丈夫感情很好,不希望有個孩子來破壞彼此的信任。我想當時他老公還不知道她有這個孩子吧。不過現在肯定是知道了,要不兩個人也不會這麼快就離婚。」

「雖然她是你朋友,但我還是要客觀地說一句,這樣的媽實在太沒責任心了。從頭到尾她所做的一切都只考慮了她自己,完全沒替別人想過。她算計你又欺騙她的前夫,最最不應該的是她傷害了王子。王子那孩子那麼仇視你是不是因為他以為是你逼走了他媽媽?」

「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知道我整天忙於工作無瑕照顧他。或許在他認為就是因為我不關心家人,他媽媽才會跑吧。」

「那你怎麼不跟他說清楚?」

「說清楚對我來說固然有利,可孩子怎麼辦?要讓他小小年紀就知道他是爹媽都嫌棄的孩子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倒寧願他恨我。至少在他心裏,他認為他媽離開他是迫不得已的,他媽還是愛他的。」

聽了這話方針有些感動,忍不住伸出手來,抓住了嚴肅放在桌上的右手:「想不到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我算了算王子的年紀,他大概是在我傷了你之後出生的吧?」

「是,這也是詠詩有機會逃去美國的原因。當時她剛生產完沒多久,我就讓你捅傷了。嚴段兩家的長輩都把精力放在了我身上,她就藉機跑了。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早就沒影兒了。當時孩子在阿姨手裏過了兩天沒媽的日子,詠詩的媽知道了之後氣得幾乎要跟女兒斷絕關係。」

方針忍不住苦笑。她想像得出來段詠詩的家人當時有多暴躁,估計都暴跳如雷了。再想到嚴肅因為段詠詩的算計平白無故養了個孩子,方針真覺得五年前的嚴肅簡直可憐到了極點。

然後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你們領證了嗎?」就算段詠詩大著肚子沒辦法結婚,證還是可以領的。

嚴肅卻沖她微微一笑:「就知道你會關心這個問題。你放心,我的第一次全都留着,不管是初夜還是初婚。當時兩家父母確實催我們結婚,我其實也無所謂。但詠詩不行,她得去美國和別人結婚,所以當時她找朋友做了兩張假結婚證,用來應付雙方父母。其實仔細想想我覺得她挺有才的,人也聰明,可惜聰明沒用對地方,從小書念得一塌糊塗。這大概也是我對她愛不起來的原因吧,我不喜歡太笨的女人,我喜歡聰明的。」

他說這話時,兩隻眼睛毫無顧忌地盯着方針看,簡直要把對方看化了。方針心裏一驚,下意識就要起身走人。卻被嚴肅反手一扣,直接握住了手腕。

「去哪兒?我的女高才生。」

「我其實人挺笨的。」方針趕緊解釋,「你看我今天差點就著了方結棍的道兒。我真的沒你想像得那麼聰明。」

「聰明人偶有失誤也是正常的,畢竟你當時喝了酒。你的智商得按沒喝酒的時候來測,否則折扣打得就太大了。」

方針扯扯嘴角,真心覺得嚴肅損人不帶髒字的本事很強。

她知道接下來可能要發生點什麼,畢竟嚴肅剛才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但她儘管身體上做好了準備,心理上卻還有一點障礙沒邁過。

為了拖延時間,她只能拚命找話題:「呵呵,那個你這麼聰明,我肯定比不了。你安排的那個搗亂的傢伙怎麼樣了,不怕那些法國人找他麻煩嗎?」

「不用擔心,袁沐都會處理的。那人沒穿酒店的制服,在大家的心裏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住戶。法國人也很聰明,為了一個泡深藍董事長女朋友的傻小子,大張旗鼓找一個住戶不現實。回頭把事情鬧大了他們臉上也不好看。再說他們也要顧忌我的面子。Brice是個聰明人,要不他坐不到今天這個位子。他們家裏光親兄弟就有十二個,他能繼承他爸的公司坐上總裁的位子,絕非泛泛之輩。」

「十二個!」

「是,十二個。有什麼可吃驚的?法國人在性方面的開放你應該知道,你可是外語系畢業的。」

「可是,十二個未免也太多了。他老婆不得累死?」算算從二十歲開始生,每年不間斷的話,生完十二個也得三十好幾了。而且還得保證這一路生的全是兒子,不能有女兒。

嚴肅不由樂了:「這麼多兒子當然不是一個女人生的。Brice最大的優勢在於是嫡出,正房太太的次子。他上頭的大哥能力平平,所以他搶佔先機奪了總裁位,現在在公司擁有的股份也是最多的。當然,他媽生的其他幾個兒子也都挺聽他的,畢竟他們都是嫡系出生,哪怕有點窩裏斗,當外敵入侵的時候,還都知道團結一致齊心對外。所以那些小三小四生的兒子,基本上沒分到什麼。」

嚴肅說得挺輕鬆,但方針想想也覺得頭大。一家子攤上這種事情,父子反目互相算計也不在少數。想想古時候的宮廷皇位之爭,方針真心覺得做有錢人家的老婆或是孩子也不見得多幸福。

想到這裏她又去看嚴肅。嚴肅也是有錢人,估計資產比那個Brice只多不少。他媽媽方針見過,是個喜歡和小年輕談戀愛的潮媽。這麼看來他爸應該也有不少情人,搞不好外頭私生子一大堆。如果自己真的和他在一起,未來會是怎麼樣呢?

別看嚴肅現在痴情一片,可要是他遺傳了自己父親花心的基因,回頭也跟別的女人生孩子,搞到人家找上門來分產□□什麼的,這種日子還能過嗎?

嚴肅的目光一直落在方針身上,將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捕捉得一清二楚。他幾乎瞬間就猜到了方針的心思,開口的時候聲音裏帶着幾絲笑意:「你放心,我不是這樣的男人,我也不會讓你成為那樣的女人。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女人,只有這個女人才能替我生孩子。這個人就是嚴太太。」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就憑我替朋友白養孩子這麼多年,證明我這是個重義之人。再憑我差點死在你手上卻依舊愛着你,證明我是個重情之人。方針,我不是沒有花心的資本,那些比我沒錢的人每天晚上都摟着不同的女人在花天酒地,而我卻只為你一個人動心。我不想誇讚自己難能可貴或是潔身自好,但我覺得方針你應該考慮一下這幾點因素,人這一輩子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要輕易讓自己留下後悔好嗎?」

這段話說得溫柔又大氣,聽得方針心裏熨帖得不行。她也知道嚴肅這樣的人非常難得,現在這個社會禁不起誘惑的男人太多了,很多沒錢沒勢甚至連份穩定工作都沒有的男人,只要遇着機會就會背着老婆或是女朋友偷吃,更何況是像嚴肅這樣包/養一個營的女人都沒問題的男人。

他其實真的非常難能可貴。

方針看着這樣的嚴肅,覺得自己已經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了。那天晚上在脫衣服前,她心裏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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