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踢到鐵板(小桃花番外)

003:踢到鐵板(小桃花番外)

到了小桃花六歲的時候,榮落覺得有必要讓他去學堂學學東西,雖然她一直覺得,古代這些學堂的教書先生根本不能教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因為他們的思想都太古董了,但是,小孩子如果不去學堂,也會喪失了很多童趣,畢竟學堂內有很多同齡的玩伴。

榮落讓小桃花去學堂的目的不是要他學會什麼東西,而是為了讓他去玩,她可不想喪失了兒子的天性,要教什麼東西,她自己和君無稀就可以教。

小桃花從小就和君無稀學武,沒辦法,他自己喜歡,剛會走路了就拿個小木棍裝模作樣的學自家爹爹練槍,練到如今也有好幾年了,由於底子打的好,小桃花總是比同齡的孩子身體更強健些,沒那麼多病痛,所以榮落也不擔心小桃花在學堂會被欺負去。

這是小桃花第一次去學堂,榮落一早就給他打扮妥當,小桃花粉雕玉琢的,他天生就繼承了他爹娘的好相貌,只是他才六歲就喜歡板著個臉,一副正經的模樣,和個小大人似的,不用說,這點肯定是遺傳自君無稀。

小桃花吃過早餐,就高高興興的上了馬車,榮落送走了這個搗蛋鬼也覺得鬆了口氣。正趕上春日裏天氣好,趁著兒子不纏着他們,君無稀和榮落難得的打算去郊外踏春,也算是過過兩個人的甜蜜日子。

可是,榮落卻不想,小桃花上學堂的第一天就惹出事來了。

當然,榮落也是到了傍晚的時候才知道。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榮落和君無稀外出踏春,也見着日頭偏西,想來小桃花也快要回府了,他們要趕在小桃花之前回家,不然他賊精的,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的總是盯着你,就寸西和楚文肯定招架不住。

可是兩人剛乘着馬車低調的回到門口,就有另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來,馬車上掛着定國公的府的標誌。

定國公曲家原本並不顯赫,但是他們家卻生了個好女兒,正是當今皇上續娶的皇后,皇上感念皇后賢惠,治理後宮井井有條,於是越發的信任她的娘家,曲家也因此步步高升。

榮落看到那馬車皺了皺眉,君無稀現在雖然掌管兵權,但是他素性低調,一向不和朝廷官員結交,卻不知定國公府的人來這裏是為何?

榮落尋思了片刻,打算乾脆看個究竟,看到底是哪方人物前來。

馬車很快就在君府的門口停下了,下車的卻是一個穿着華麗,滿是珠光寶氣的婦人,婦人云髻高挽,頭上帶滿了金光閃閃的金釵步搖,那打扮倒和個暴發戶一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有錢一樣,一點也沒有京城貴婦人的含蓄溫婉。

榮落一看到那婦人頭頂孔雀開屏似的髮髻就被嚇了一跳,弱弱的問身邊的君無稀,「這人真是定國公府的?」

榮落雖然平日裏和京城的貴婦人並沒有太多交集,但是傳言定國公府大公子的夫人賢德有禮,應該不會就是眼前這婦人的模樣吧?

不僅榮落一臉懷疑,就連君無稀也是一臉懷疑,可是那婦人卻兀自又從馬車內拉出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年約八九歲,只是臉上一片烏青,尤其是一隻眼睛都完全成了個熊貓眼,看樣子是被人一拳頭打的。

那婦人拉着極不情願的小男孩高傲的就往君府里來,榮落和君無稀站在門后,榮落一臉正經:「看樣子似乎是來找麻煩的。」

君無稀看着落兒眼裏閃動的狡黠的光芒,頓時苦笑不得,看樣子自家夫人分明是很高興的模樣,完全就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其實這也不能怪榮落,自從新帝登基以來,誰敢去惹北疆王妃啊,她可不但是勤王府的郡主,更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公主,雖然說這只是個虛妄的名頭,沒有多少實權,但是也是代表皇上的聖意,何況,她還是戰功赫赫的北疆王的王妃,北疆王得新帝重用,掌管軍權,他的王妃誰敢惹。

通常來說,京城有眼色的貴婦人都會只想着如何和她交好,不會來惹她的,但是這通常並不包括所有的人,眼前就來了一個沒眼色的,榮落這些年來閑得慌,突然有個不怕死的來找麻煩,她正好陪她們玩玩。

所以,榮落眼眸一轉,推了推君無稀:「你不是說軍營里還有事嗎,趕緊去看看吧,那些老油條恐怕不會服裴均儀的管,你還不趕緊去救場!」

君無稀:「···」分明是落兒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還不想他看到,所以才這麼打發他來着。

不過看着榮落暗藏笑意的臉,君無稀也並沒有點破,既然落兒這麼高興就隨她玩吧,反正有他罩着,諒也沒人敢動她。

君無稀前腳剛離開,後腳那婦人就氣勢洶洶的衝進府里來了,門口的護衛裝作攔不住的模樣,任憑他們往裏沖。

榮落悠悠的迎上去,「這位夫人,你這麼氣惱的來我們府里可是找誰?」

那婦人見到一旁的護衛都行禮喊榮落王妃,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她看着榮落的眸光有點害怕,但是很快又拿捏出了一副潑婦罵街的氣勢,雙手叉腰,「你就是北疆王妃是吧?你是怎麼教你兒子的,你看看,把我兒子打成這個樣子!」

榮落聽到這裏,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感情是小桃花和這小孩打架,結果打不過,所以就攛掇著家長來討公道來了。

榮落哦了一聲,吩咐了護衛去把小桃花叫來,這事情是怎麼回事,她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所以榮落道:「這樣吧,夫人先隨我往偏殿喝茶,我已經派人去喚了翳兒,等他到了我們再來說說事情是怎麼樣。」小桃花的大名叫君翳,因此榮落在人前都稱呼他叫翳兒,主要是小桃花自己也不喜歡「小桃花」這個太過女氣的小名。

「喝什麼茶,分明就是你兒子的錯,我兒子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也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吧,不要以為是北疆王府的世子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兒子那也是三殿下的伴讀,打了我的兒子,就是打了三殿下的臉面,就是給皇後娘娘難堪。」這婦人見榮落一副想要和解的樣子,立刻就覺得抓住了人家的把柄,膽子也越發大了起來,叉著腰大叫道。

三殿下雖然只是一個宮女的兒子,但是從小養在皇後娘娘身邊,皇後娘娘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對三殿下也頗為疼愛,所以,這婦人喊出來也覺得有了底氣。

榮落卻在心裏一陣冷笑,事情都不問清楚就想着來找她討公道,難道是她表現得太過和善了?所以給他們一副她很好欺負的模樣?榮落在心裏深刻的檢討自己以前的言行。

榮落嘴角依然勾著淺笑,看起來高貴而溫婉,「這樣吧,你來說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榮落對那個小男孩溫和的說道。

那個小男孩本來還有點畏懼的,但是在那婦人的拉扯下,那小男孩目光躲閃的站來了前面,斷斷續續的說道:「今天君翳要搶三殿下的寶劍,三殿下不肯,君翳就想出手,我幫忙三殿下,就被他打成這個樣子了。」

那小男孩剛說完,婦人就尖叫道:「我說吧,果然就是你兒子的錯,還想搶三殿下的寶劍,也不瞧瞧自己是誰?那寶劍可是皇上賜給三殿下的?我兒子忠心護主就被你兒子打了,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還我兒子一個公道,不然我就告到皇後娘娘那裏去,看皇後娘娘會幫着誰。」

看着這婦人越發的放肆起來,榮落的眸光也越來越冷漠,冷聲道:「那你想要什麼公道?」

那婦人卻並沒有聽出榮落話語中的冷漠,反而更加洋洋得意,以為榮落真的被她震懾住了,「只要你讓你兒子給我兒子打一頓,再當着街上所有人的面給我兒子跪下來認錯,我就當這事算了,不去和皇後娘娘說了。」

榮落眼眸微眯,冷哼一聲,「你覺得你兒子打得過翳兒?」

「讓君翳站着不動給我打就算了,不然我就讓我娘去告訴皇後娘娘。」那小男孩似乎也來了勇氣,小小年紀,眼神里卻有了一股陰狠。

榮落聽到這話,不怒反笑,「我們翳兒又不蠢,幹嘛站在這裏不動讓你打?」說罷,一臉鄙夷的看着那婦人,「你兒子八九歲了還打不過我們六歲的翳兒,你也好意思來我君府討公道,你這臉皮還真的比城牆的轉角處還厚,是誰給了你活在世上的勇氣?」

榮落的話剛落音,就聽到騰騰的腳步聲傳來,榮落掩去臉上的嘲諷,蹲下去,朝着身後跑來的小人兒張開了雙臂。

君翳撲進了榮落的懷裏,在榮落的臉頰上親了滿臉的口水,這才道:「娘親趁着我上學堂又和父王偷偷的跑出去玩,父王總是和我搶娘親,我不喜歡他了。」

榮落笑着安慰道:「可是娘親天天陪着你,也要抽出時間來陪陪父王才好啊,不然父王不要我們了怎麼辦?」

君翳扁了扁嘴,從榮落的肩膀上伸出小腦袋,一本正經的看着被他揍得滿臉都是傷的小男孩,眼眸里閃過厭惡。

榮落把君翳抱起,問道:「翳兒告訴娘親,你在學堂為什麼要打這個哥哥。」

「因為他是壞人,他偷了三殿下的寶劍來玩,被三殿下看見了,他就說是我要搶三殿下的寶劍,還來打我,所以我才還手的···」君翳似乎也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情,聲音越來越低,弱弱的說道。

榮落慈愛的撫了撫君翳的小腦袋瓜,道:「好了,沒事了。」

可是君翳的話剛落音之前那小男孩就喊道:「你胡說,分明是你想要搶三殿下的寶劍。」

那婦人也惡狠狠的道:「我兒子從不說謊的,你們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就去告訴皇後娘娘。」

君翳委屈的把頭埋在榮落的懷裏,他不懂,事實分明就是像他說的那樣,可是為什麼眼前這兩個人還是要求他和娘親道歉。

「好了,翳兒乖,今天的事情翳兒做的很對,這樣吧,翳兒先回去,等娘親把他們請出去再回去找你啊!乖···」榮落撫著君翳的頭,柔聲道。

「不,我要和娘親在一起,父王不在,我就要保護娘親。」君翳握著小拳頭,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一副堅定的神色,彷彿一定要和榮落共進退。

榮落沉吟了片刻,想着古代的男孩子,也確實不能保護得太好,於是點了點頭,道:「那翳兒就和娘親把這兩個不講理的人趕出去怎麼樣?」

「好!」君翳一臉堅定。

榮落眼眸一轉,把君翳放下來,又問道:「那你怕不怕她們去找皇後娘娘告狀呢?」

君翳拳頭握緊,臉上的神色有些變化,但是半響之後還是被堅定取代,「我不怕,要是他們來找我,我就把事情告訴他們。」

「翳兒真聰明,記住了,下次要先和人家講清楚。」榮落目露讚許的神色,她可不想她的兒子以後不會動腦,只會行動,太魯莽的人可不行。

「嗯!」君翳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他記住娘親的話了。

榮落旁若無有人的教完孩子,這才對着那婦人冷冷道:「怎麼?你確定你還想要討個公道?」

那婦人本就是個外強中乾的,慣會欺軟怕硬,見榮落一副冷冽的氣勢,她剛才那強裝出來的強大氣勢頓時就弱了下去,額頭上有冷汗隱隱浸出,但是還是依然站在那,不準備後退,威脅道:「你們要是不道歉我就把這事告到皇後娘娘那兒,看皇後娘娘是信你,還是信我。」

榮落冷哼一聲,隨便往前踏了一步,但是看在那婦人眼裏卻帶了幾分驚恐,也不安的後退了幾步,叫嚷道:「你們想要做什麼?我可是定國公府的夫人,你們敢把我怎麼樣?」

榮落眉頭輕蹙,眉宇間一抹嘲諷如影隨形,「你在怕什麼?我們又沒誰要把你怎麼樣?幹嘛這麼緊張?怎麼,做虧心事了?」

「你···你胡說,我做什麼虧心事,分明是你們···是你們不對。」那婦人結結巴巴的罵道,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既然你認定是我們不對,那你又怕什麼呢?」榮落步步緊逼,只是臉上的那一抹嘲諷卻始終不變。

「你···你,好,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那婦人尖利的叫道,似乎只有這種尖利的叫聲才能給她帶來一點點的安全感,她現在心裏害怕到了極致。本以為藉著皇後娘娘的威風她就可以橫行無忌,但是卻不想,眼前這個似乎根本就不害怕皇後娘娘,頓時讓她生出了無力感,就好像一直有來有用的皇牌突然失效了。

婦人的話剛落音,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氣憤的喊聲,「無知婦人,皇後娘娘豈是你這等無知婦人可以見到的?」

隨着聲音而來的卻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榮落一眼就認出他正是現在朝堂上炙手可熱的定國公。

跟隨在定國公身後的還有一個畏畏縮縮的青年男子,定國公一見到榮落立刻行禮,「微臣參見公主。」

「定國公免禮,只是今日府上的夫人一定要我給她一個交待,要我們君翳當着大家的面跪下給她認錯,不然她就要向皇後娘娘告狀,實在是我無力解決,所以才請了定國公前來確認此事,可能是我和君無稀平時都低調慣了,竟然不知道,現在國公府已經是由這位夫人當家了。」榮落臉色淡淡,語氣卻冷冽如冰霜,聽得定國公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他本是謹慎之人,又對皇上恭敬,不敢忘恩,所以才得皇上信任,可是現在這事,定國公嘆了口氣,一腳把身後那個畏畏縮縮的青年男子踢得跪倒在榮落的面前,又朝着那已經被嚇得縮成一團了,大氣都不敢出的婦人吼了句:「無知賤婦,還不快給公主和世子賠禮!」

那婦人從來沒想到自己公公會生這麼大的氣,她平日裏一向害怕自家公公,卻沒想到自家公公居然還要對眼前的女人行禮、點頭哈腰的,那她是有多恐怖?難怪她一點都不害怕皇後娘娘!這婦人到了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她踢到了一塊鐵板,頓時冷汗直流,整個人都焉了下去,她現在已經可以想見以後的日子了,她不知深淺得罪了這麼恐怖的人物,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婦人現在無比後悔起來,她只是個商賈之女,嫁的也是定國公的庶子,還是在定國公府還沒發跡的時候嫁的,還好曲家高升了之後也沒有嫌棄她,所以她就越發的得意起來,心裏總以為她認識皇後娘娘,所有的人都要給她幾分面子,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皇後娘娘根本就不是她可以見到的人物。

皇後娘娘心善,所以就提拔了他的兒子去給三殿下當伴讀,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她就更加的耀武揚威起來。這次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她當然忍不住,這些年哪個看到她不是都會給她幾分薄面,現在居然有人敢打她的兒子,而且還是京城低調的君家,她自然要來給兒子討個公道,給這些人一點教訓,卻不想,教訓是長了,卻不是別人,而是她。

她現在也只能悔不當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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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絕寵逃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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