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大結局

054:大結局

054:大結局

榮落從那老鴇崔媽媽的嘴裏得到了王爺老爹的消息之後,立刻就回了住的酒樓,當然,崔媽媽密室里的稀世珍寶都被她吩咐人帶走了,反正君無稀養兵是需要銀子的,垂媽媽一個小小的老鴇這麼富有可見這些根本就是不義之財,既然是不義之財,那她正好取了做好事。

而君無稀也從富貴春的酒樓掌柜那得到了更加詳細的消息,青衫城外五百里處,十里峽穀草木茂盛,長了許多奇珍異草,但是那裏地勢險要,即便是武功高強的當世高手也不敢輕易去那裏,而其中絕情谷更是一個傳說中進去了就出不來的地方,那裏常年霧霾籠罩,看起來如同仙境,但是進去的時候卻要經過一片桃林,而至今卻還沒有人能進去過,傳言,走進桃林的人都迷失在了山林里,被野獸吞噬,屍骨無存。

而其實絕情谷其實就是君家的府邸,不過是外面設有五行八卦陣,陣內藏有殺機,一般的人根本進不去而已。

「即便絕情谷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聽着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還有君無稀的解釋,榮落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在心裏生出了無限的戰意,王爺老爹和娘親是她最親的人,君家居然敢動他們那就是觸了她的逆鱗,她不把那什麼絕情谷弄個翻天覆地,她就不姓榮。

榮落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她不主動去找別人的麻煩,但是別人主動犯到她頭上去了,她也不是一味隱忍的,該還回去的還是要還回去,她又不是軟柿子,正當她誰都可以捏一捏?

她不想做聖母,不想名揚天下,但是她有她的底線和忍耐限度,君家的人抓了她的父母想要威脅她,那就得要付出代價。

第二天一早,君無稀和榮落兩人就騎着快馬,直奔青山城外的十里峽谷,當然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大批武功高強的暗衛。

從青衫城外到十里峽谷並不遠,兩人騎着駿馬,沿着山間七七彎八折的羊腸小路直往目的地而去,很快就來到了桃林的邊緣。

現在正是七月,桃花早已經落盡,茂密的葉間掛滿了熟透的桃子,碗大一個的,紅得如血,看起來讓人食慾大增,但是榮落這個時候卻並沒有食慾大增,反而皺了皺眉。

這種桃子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萬年紅,在其餘的地方很少見,但是榮落卻不是沒見過,這是一種有毒的桃子,生吃能讓人中毒而死,曬乾了研磨成藥粉,加上一些其餘的藥草就能製成一種藥性強烈的劇毒。

萬年紅在外面很少見,沒想到在這裏卻這麼多,榮落現在心裏只有一種想法,早知道這裏這麼多萬年紅,那她之前就應該派人來這裏摘的嘛,再說,她今天也應該帶個麻袋來的,不對不對,應該帶輛車來的。可是現在,她兩手空空,只能對着一大片的萬年紅大呼失策。

但是很快,榮落又找到了另外一種安慰自己的想法,反正她今天是來踢場子的,大不了待會更加強硬一點,不但要把王爺老爹和娘親救出來,還要把君家的這一片地方佔為己有,就當是給王爺老爹和娘親的精神損失費。

榮落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心裏頓時熱血沸騰,有了寶物的加持,她現在的戰力直接飆升到了百分之兩百,心中沸騰的都是戰血。

君無稀倒對這些個桃子沒怎麼在意,反而盯着桃林目光冷靜,這一大片桃林無邊無際,不知道方圓幾百里,但是裏面卻是暗含殺招,布著上古的奇門陣法,要是不懂的人輕易闖進去,那最後的結果是只能困死在陣內。

「小心的跟着我走。」君無稀叮囑道。

榮落跟在君無稀的後面,踏入了那一片看起來美麗無比,猶如人間仙境,其實卻是暗藏殺機的桃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從那桃林里走了出去,入眼的就是一方湖泊,湖泊方圓幾千里,一眼看不到盡頭,極目看去,只能看到碧水如練,遠處巍峨的山映入水中,懸崖峭壁上開出許多不知名的花,映襯著,美如仙境。

在湖的中間有一片島嶼,但由於隔得遠,看起來有點模糊,只能看到島嶼上亭台樓閣,就好像是建在水中的房子。

榮落不由得有點瞠目,沒想到君家的老巢還真的是建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

島嶼離岸邊雖然很遠,但是榮落這幾年的輕功已經基本練到了第十層,無影無蹤,所以對她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她完全可以使用輕功過去。

兩人一個對視,催動輕功直接往島嶼上飛去,距離越來越近,寬大的島嶼在他們的眼中漸漸還原出來了本色,島嶼寬闊,比他們在北疆的王府佔地面積還要大,上面亭台樓閣,樣樣俱全,花園假山,美得如夢如幻。

守在岸邊的護衛沒想到突然有人從空中下來,持着長戟喝道:「什麼人敢闖君府?」

榮落和君無稀冷哼一聲,一道罡風掃過,直接把守衛在入口的十來個人全部掃暈,他們今天就是來踢場子的,可憐的那十個人,還沒來得及報警就已經暈過去了。

榮落和君無稀落到地上,直接把栓在入口處的船隻解開,用力往岸邊推去,他們知道,就算這些船不到岸邊,他們的護衛也一樣能進來,這次帶來的護衛都是些武功極高的人,輕功更是不差,雖然距離隔得遠,但是只要中間有借力的東西,還是可以順利到達湖心的島嶼上的。

兩人一到島嶼上就直接往裏走,可是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一隊護衛全部身着玄衣,手持長戟,直往兩人衝過來,須臾就成了一個包圍圈,直把兩人圍在了中間。

這些護衛一看都是高手,個個面容沉寂,就好像一潭死水,完全看不出半點表情,但是行動間卻利落無比,目光陰騭而狠辣,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是配合上卻天衣無縫,擰在一起就是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

榮落嘴唇自由若無的勾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難怪他和君無稀進陣之後都沒有遇上半個敵人,甚至到了湖邊也沒有看到半個敵人的影子,原來壓根兒就是在湖心島等著呢。

是君家的人太過自信還是太過輕敵,所以直接等敵人到了家門口才動手?榮落和君無稀無從知曉,但是他們也並不想知曉,他們只是冷冷的祭出趁手的兵器,因為接下來,他們會讓君家後悔的。

被圍在中間的榮落和君無稀沒有半點緊張感,兩人後背相靠,手中武器長鳴,似乎這鋒利的武器也急切的想要嘗到鮮血的聲音。

一瞬間,不知道是誰開始動手,君無稀的長槍橫掃,帶來獵獵罡風,眼前那些冷峻的黑衣人頓時被掃倒一片,而後面榮落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柄長劍看似秀麗,卻在無情中透著狠辣,鋒利的劍鋒刺入肉中,拔出的時候,鮮血噴濺,可是榮落卻毫不手軟。

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她把現代帶來的法治社會的觀念壓下,眼眸中只剩下冰冷,完全沒有了半點情感。

這十幾個高手很快被他們消滅掉了,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鮮紅的鮮血卻很快蜿蜒的滲入地下,榮落手中的長劍依然在滴著血,平日裏她見到這麼多屍體總是忍不住會心裏感覺不適,但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半點表情的變化,就好像是冰雪雕成的人,從內到外,都只剩下冷漠。

兩人在解決完這一批之後,沒有半點停留,繼續往裏面走去,但是沒走幾步,卻是又有高手前來,君家的人沒想到他們兩個這麼厲害,在之前的一批陣亡之後立刻又派了人過來。

這一次的高手人數有進三十多人,是之前的兩倍多,團團把榮落和君無稀圍在中間。

這麼多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但是榮落和君無稀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彷彿出現這一切早就在了意料之中。

榮落空餘的左手在腰間摸了摸,是幾個圓潤的小瓷瓶,那裏面裝的可都是難得一見的毒藥,但是現在她卻並不像用掉,區區三十幾個人,她和君無稀完全可以解決。

榮落劍尖上的鮮血還沒有凝固,卻又閃電般的出手,劍鋒帶着冷芒一劃,一個沖在最前面的高手頓時身形一頓,腳步停滯,轉眼卻口噴鮮血,倒在了地上,這時候才有人看到他的脖頸上有一道細長的傷痕,正在汩汩的滲著鮮血,再看榮落的劍上,也有一道相應的血痕,血色映着寶劍的銀灰色,在這陽光燦爛的天氣里顯得格外的詭異,此時此刻,那些還沒有衝上來的侍衛都不禁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湖邊有風吹來,吹起榮落長垂至腰間的一縷墨發,如果不是這裏驚天動地的打鬥聲和滿地的屍體,這一定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景,如此美麗傾城的女子,卻手提長劍,殺人不眨眼,就好像是地獄來的修羅,這裏只有殘酷的死亡。

沒多久,這三十幾個人又被兩人迅速的解決了,由於殺的人太多,一時間,好像這裏的空氣都充滿了血腥味。

可是此時,君家最精美的一處房間內,一個美貌不可方物的婦人聽了屬下的稟告之後,伸手撫了撫床榻上睡着的年輕男子,語氣低沉而平靜,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既然死了就再派人便是。」

「是。」身後的護衛應了聲,急忙執行去了。

而美貌的婦人卻只是看着床榻上沉睡的君無憂,細細呢喃道:「無憂,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娘親很擔心你。」

而榮落和君無稀這邊,兩人早已經不知道解決多少護衛了,可是即便如此,出來的護衛還是越來越多,武功越來越高強,榮落和君無稀卻只是提着武器迎敵,一點也不曾畏懼。

榮落把兩世所學的武功結合起來,遠攻近擊,滴水不漏,她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但是卻沒有讓敵人沾到半片衣角。

而此時,高飛的檐角上的一個少年手拉彎弓滿月,一支羽箭斜斜的搭著,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那個在眾多護衛圍攻中依然遊刃有餘的絕美女子,看到這種遠遠超過世間任何女子的容顏,少年的眼裏沒有半點波瀾,依然被冰雪覆蓋,就在這時,少年只見那女子一陣罡風掃開圍攻她的眾多侍衛,反手一劍卻刺入了後方偷襲她的一個高手的胸膛,這片刻的停頓讓她的後背正好空了出來,絕好的機會。少年沒有放過,手指輕鬆,羽箭劃破長空,直朝着榮落的背部要害飛去。

少年射出一箭之後,懶懶的的收回了弓,閉上雙眸享受湖邊舒服的清風帶來的迷醉感,他知道,這一箭他一定會射中的,這麼多年,他是君家公認的神射手,只要他出箭,從來沒有不中的,而且,他生活十幾年,還沒有遇到過讓他射第二箭的人。

可是,很快,少年卻發現有點不對勁,隔了這麼久,他竟然還沒有聽到慘叫聲,倏的睜開雙眼,卻看到有什麼撞在了羽箭上,羽箭不甘心的斜斜插入地上,可是那撞擊它的物體卻並沒有減速,直直朝着他飛來。少年看不清那是什麼,因為速度太快了,但是他的靈魂卻在瞬間繃緊,身體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真的是危險,少年大驚,想要躲避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子彈擦過他的手臂射入左胸,頓時,鮮血直流,轉眼就染紅了他那一襲比雲朵還白的衣裳。

少年絕望的閉上雙眼,枉他被奉為君家的神射手,今日卻折在這女子的手裏,他的箭沒有傷到對方分毫,但是對方卻一次要了他的命,而且他到死都不知道,這射進他體內的到底是什麼。

「雨兒,何人敢殺雨兒,納命來!」在少年倒下去的瞬間,一道青色的身影刺破天空而來,手中的長劍直取榮落的咽喉。

榮落冷眼看到這個殺過來的中年人和之前在檐角上放冷箭的少年有八分相似,看樣子應該是父子。

中年的武功不弱,榮落輕巧的避開,手中的長劍卻宛若靈活的蛇,挽著劍花直取中年人的胸口大穴。她和君無稀廝殺了這麼救,終於把君家的這些老頭子引出來了。

榮落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左手邊一個虛招,右手中的長劍卻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着中年人刺過去,中年人躲閃不及,長劍入肉。

統領卻冷酷的拔出長劍,中年人的身體頓時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摔了出去,而同時,君無稀也一槍挑翻了剩下的幾個護衛。

這不知道是他們殺掉的第幾批人了,君無稀和榮落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全部都是敵人的鮮血。

「六弟!」「六哥!」幾個傷痛欲絕的呼喊聲傳出,緊接着,就有數十道身影從不同的地方躍來,手中的武器爭鳴,直取榮落和君無稀。

他們都是君家的直系或者旁支,剛才老六齣手的時候他們也在看着,本以為以老六的功夫要對付一個女流只是區區之事,卻不想結果卻是老六重傷!

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家住出門許久不曾回來,但是現在有外人來襲,他們自當拚死守護君家。

「終於出手了。」榮落冷哼一聲,從腰間掏出幾個小巧精緻的白瓷瓶。君無稀會意,朝着來人的方向催動內力,揮出掌風,榮落順勢把藥粉灑出,藥粉順着掌風直往來人的身上飄去。

「這是什麼?」一個中年無須的白凈男人在手背上抓了抓,卻突然冒出了許多恐怖的血泡,而且他還感覺全身發癢。

「妖女,快交出解藥,我們饒你不死!」無須的中年男人怒目圓睜,喊道。

榮落嘴角勾起,看似在微笑,但是眼眸卻一片冰寒,「想要解藥也不是不可以,你們快點把我父王和娘親放出來。」

「這葯是我新研製出來的,一會兒癢,一會兒麻,一會痛,會有各種不同的感覺,藥力會緩緩的滲入你們的血液,遊走到你們的心臟,然後散失掉你們畢生的功力。」榮落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好像是從天外傳來,不帶半點情緒波動,「你們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慢慢考慮,一天之後,大羅金剛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這個時候,眾人卻不敢懷疑她的話,因為這時候,全身的癢勁已經過去,可是襲來的卻是萬蟻蝕心的痛苦,這種痛苦,就好像是被人用刀一點一點的在割他們的血肉。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順着聲音來的,還有一個身着絳紫色衣裙的美麗婦人。婦人大約三十多歲,眼角眉梢卻沒有半點歲月的痕迹,一張美麗的容顏,左眼的眼角帶着一點淚痣,這一點淚痣讓她頓時風情萬種。頭上是高挽的華髻,鴉色的發間卻只點綴了幾枚圓潤的珍珠,除此之外,別於他物,這種素雅與美艷結合在一起,頓時讓榮落都有點驚嘆。

榮落自認自家娘親長相堪稱艷絕天下,不然也不會惹得北魏的那個變態皇帝囚禁了,可是這個婦人雖然容顏沒有自家娘親美麗,但是這種惑人的氣質,高貴和妖媚結合,卻可以迷倒世間的任何男人。

美艷的婦人從一間高高的閣樓上凌空踏出,走到不疾不徐,就好像是在郊遊,又好像是在賞花,與眼前濃烈的血腥味完全不符。

榮落皺了皺眉,卻把手放入了君無稀的掌心,因為她發現了,這個女人身上有君無稀的影子,看樣子她應該是君無稀的娘親。

君無稀溫柔的把榮落的手掌攏入掌心,神色平靜,沒有半點起伏,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你把解藥交出來,我自然會放他們出來的。」美艷婦人來到了榮落和君無稀的面前,卻並沒有看向君無稀,反而只朝着榮落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高傲中帶着冷意,看向榮落的眸光中帶着顯然的不喜。

榮落冷冷的勾起笑,「在沒有看到我父王和娘親之前,我是不會把解藥交出去的。」

榮落的話剛落音,卻見這美艷的婦人揚起廣袖,突然,袖中幾根梅花針直往榮落射去。

卻不想榮落一早就有了防備,在美艷婦人甩動袖子的時候,靈巧的閃過,十二根梅花針排成一排,直接射到榮落身後的開得正艷的紫薇樹上。

如果不是榮落閃的快,她現在估計就被這十二根梅花針射成篩子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這個女人,看起來高貴冷艷,但是卻在近身的那一剎那突發殺招,手段真是卑鄙的可以。

雷紫欣沒想到榮落能避開她的暗器,她這一手梅花針可是江湖失傳多年的絕技,沒想到卻被這個小丫頭閃過了。雷紫欣內心暗暗陰鬱,臉上卻絲毫不露。

榮落閃避的同時,以決定的輕功瞬間閃避到了雷紫欣的身後,然後快速的掏出槍,扣動扳機。來而不往非禮也,她榮落也不是好惹的。

雷紫欣早就知道這個黑乎乎的暗器的威力,連忙催動內力閃開,子彈堪堪的擦過她絳紫色的裙角,擊中了不遠處一棵梅花數的樹枝,細嫩的樹枝應聲而斷,倒是讓不遠處那些都盤坐在地上想要用內力催毒的人給震驚了一把。

「我忘了告訴你們,你們這樣用內力逼毒,只會越逼越嚴重,看樣子,你們由原本一天的時間到現在只剩下半天的時間了。」榮落很好心的提醒他們。

雷紫欣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憑藉你們兩個人就可以順利離開君府么?就算我把那兩個人放了又如何?你們根本就走不了,至於你們的那些護衛,我看你們還是不要想了,他們來不了了,我的桃花林正好需要肥料。」

說到這裏,雷紫欣纖纖素手卻突然指向榮落,「而你,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會好好調教你,富貴春有了你又多了一個花魁了。」

雷紫欣不顧君無稀鐵青的臉色,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看向他,道:「至於你,只要你願意交出北疆的土地和軍隊,我會好好對你的,我的兒。」

說罷,雷紫欣突然朝着君無稀綻放了一個十分魅惑的笑容,素手從寬大的綉著精美花紋的衣袖中伸出,擺放在了君無稀的面前,聲音嬌軟得可以掐出水來,「來,無稀,到娘親的懷中來,乖乖的,以後娘親會好好疼你的。」

榮落直覺的感覺到不對勁,待看向君無稀時卻發現君無稀目光有點獃滯,榮落頓時大驚,沒想到這個婦人這麼卑鄙,居然使這種控制人心術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兒子,榮落想也不想,立刻來到了君無稀的身邊,對着他的耳朵就是一聲大喊:「君無稀。」

榮落的河東獅吼讓其餘的人微微皺眉,可是君無稀卻沒有半點影響,榮落頓時着急,卻看到君無稀的眸光呆愣愣的一直看着那婦人,而那婦人的眼眸居然詭異的冒着綠光,榮落眼眸一轉,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是她的眼睛,君無稀不能和她的眼睛對視。

眼看着君無稀的眼眸愈發的獃滯了起來,榮落冷哼一聲,連開數槍,都朝着那婦人的眼眸中射去,雷紫欣不敢硬抗,連忙閃開,但是榮落卻抓住這個機會,捧著君無稀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這一口她可咬得不輕,嘴裏都嘗到血腥味了,君無稀本來就心裏在掙扎著,這中突如其來的劇痛就好像是一種外力,突然助他解開了內心的枷鎖。

君無稀突然從夢境中醒來,一眼就看到了面前惡狠狠的榮落,頓時有點無奈,撫了撫已經見血的唇,柔聲道:「我沒事了。」

其實不是君無稀不謹慎,他們兩個都不知道這個婦人這麼妖異,她對榮落沒有使用這種控心術,卻對自己的兒子使用了,君無稀甚至沒來得及發現就已經中了自己生身之母的算計。他的娘親用高超的控心術給他編織了一場美好的夢,夢裏有他從來沒有的父愛和母愛,夢裏有他所期望得到的種種溫情,如果不是他早已經把落兒刻在了骨血里,他說不定真的就迷失在了這種夢境裏,從此喪失心境。

君無稀的自責的把榮落的手重新攏入掌中,眼神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如冰,不,比之前的更冷漠,他沒有想到他的親身娘親會在見到他的第一次就算計他,此刻,他心裏僅存的點點幻想全部灰飛煙滅。

其實不怪君無稀,雷紫欣的這門妖術是江湖中失傳許多年的邪惡武功,因為只要人有慾望,就會被她操控,從此成為一個木偶,一個行屍走肉,完全沒有靈魂,一個人的慾望越大,他就越容易被蠱惑,從來沒有人能在雷紫欣的這種心裏操控之下超過五分鐘。

君無稀不是無欲無求的佛家弟子,他雖然不貪戀權勢,內心深處卻渴望能有一個幸福的家,沒有權勢鬥爭,沒有爾虞我詐。

榮落那幾槍逼得雷紫欣不得不閃避,子彈雖然沒有打中她,但是她身後的那幾個觀看事態發展的高手卻遭了秧,莫名其妙就感覺遭遇到了危險,然後還沒弄清楚狀況就歸了西。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榮落看着君無稀神色如常,但是她內心卻很心痛,她知道每一個人都渴望父慈子孝,君無稀從小都以為他是一個孤兒,內心深處肯定也希望有父母的愛吧,可是好不容易見到親身娘親了,面對的卻是完全不留情面的算計。

「我的親生兒子,自然就是屬於我的,我想要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這種不符合管教的自然要用非常手段,小姑娘,你手上的暗器雖然厲害,但是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的聽話,不然你要是不小心死在這裏了,可就不能怪我哦。」雷紫欣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說完還朝着榮落拋了個眉眼,榮落壓抑住心中的噁心感,對這個女人,她真的是厭惡到了底。

榮落想起她在現代看到的一句話,叫做:「人至賤,則無敵。」她想,這說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真正的蛇蠍心腸,簡直就是個變態。

「君無稀,其實我突然有點同情君無憂了,你說他從小和這種變態生活在一起,他是怎麼忍受下來的?」榮落一邊感嘆一邊卻緊密的注視着四周。

身後還沒有侍衛前來,她內心着急,但是臉上卻絲毫不露。

「我的親人只有你和兒子,還有師傅,她不是我的親人。」君無稀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身影卻冷漠得如同凍雪,似乎可以凍住人的靈魂。

「住嘴,你個小賤人。」雷紫欣聽到榮落提起君無憂頓時發飆了,柳眉倒豎,寬大的衣袖捲曲颶風,暗藏梅花針再次朝着榮落射來,榮落見這颶風比之前的更加猛烈,不敢大意,連忙催動輕功躲過。

「無憂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今天我一定會抓到你,會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小賤人,我要殺了你。」雷紫欣瘋狂的含着,袖口內的梅花針一根一根的朝着榮落飛去,榮落絲毫不敢放鬆,這種梅花針細小如牛毛,眼神很難看得清楚,她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中招。

但是榮落也不是好惹的主,一邊躲避雷紫欣的暗器,一邊瞄準開槍,弄得雷紫欣也不得不時時躲避榮落的暗器。

君無稀揚起手中的銀色長槍,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出槍,鎖死了雷紫欣的去路,一邊,榮落的槍身一直在響,另一邊君無稀的長槍刺來,帶着刺破一切的力量,雷紫欣頓時蹙緊了眉。

就在這個時候,湖泊外面的桃花林里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一時間,肉眼可見塵土飛揚,桃樹倒下,就連湖水都被震起了圈圈波紋,蕩漾開來。

聽到這聲音,榮落和君無稀都鬆了口氣,看樣子是他們的侍衛得手了。

而這意外的爆炸卻是雷紫欣始料未及的,本以為君無稀帶來的人在已經被他暗中派去的高手殺死,卻不想居然弄出這麼個變故。

隨着這巨大的爆炸聲,桃樹大片的倒塌,本來站在檐角透過寬廣的湖面,就可以看到外面一望無際的桃林,桃林是根據五行八卦陣種出的,一般人進來了就出不去,會被困死在陣內,所以桃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君家的大門,現在桃林被炸毀,君家就好像是大門被打爛,這根本就是被人打了耳光。

雷紫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眼神越發的陰鬱瘋狂起來,但是君無稀和榮落卻不給她停頓的機會,聽到爆炸聲響之後,君無稀的長槍都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向雷紫欣刺去,而榮落的槍也已經瞄準,扳機扣下,就是殺人的利器。

君無稀和榮落左右夾擊,封鎖了她四面八方的退路,一時間,場面的局勢扭轉,雷紫欣陷入危險的局面。

雷紫欣當機立斷,長袖內兩條綵帶射出,綵帶柔軟,卻帶着力度,直擊君無稀,可是君無稀卻不躲不閃,雷紫欣皺眉,立刻躲過榮落的子彈,身體朝着君無稀的長槍撞去,關鍵的時候卻把綵帶纏住了君無稀,一時間力度受阻,長槍停在了她的胸前。

君無稀眸光寒冷,力量從掌心爆發而出,長槍猶如或得新生,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繼續往雷紫欣的胸前刺去,雷紫欣大驚,她沒料到君無稀的內力這麼深厚,在被她的綵帶縛住之後居然還能推動長槍。

沒辦法,雷紫欣只得收回綵帶,急退,可是榮落和君無稀何等的默契,在雷紫欣後退的一瞬間,榮落早已移到了她的背後,來不及換下空的彈夾,榮落直接掌風拍出。

雷紫欣沒辦法,硬接下這一掌,一時間血氣翻滾,口角已經冒出了血沫子,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到君無稀的長槍馬上就要入肉,只得再次射出綵帶,纏住脫離了君無稀手掌的長槍,硬生生的改變了它行走的詭計。

但是在這個時候,榮落早已經換好了彈夾,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扣下扳機,又一顆子彈直射雷紫欣的後背。

雷紫欣感覺到了後背的危險,急忙往左偏,但是子彈依然射入了她的右手臂,一時間血如泉涌。

而君無稀早已經再度握住了趁手的銀槍,趁著雷紫欣受傷之計,拉開銀槍,再度刺出,直往她胸前的大穴。

雷紫欣眉頭緊促,慌忙躲避,最終卻沒有完全閃開,君無稀的銀槍刺中了她的左臂。一時間,雷紫欣左右兩條手臂都受了傷,這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受傷,而且,她受傷這麼重,敵人卻依然完好。這簡直就是她的奇恥大辱。

雷紫欣捂著更為嚴重的右臂,鮮血卻依然汩汩的流出,沾上了她絳紫色的衣裳,就好像是開出來的血花。她的神色間只有凌厲的狠意,只見她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金色鈴鐺,鈴鐺只有手掌大,但是卻色澤艷麗,閃著光芒。

榮落和君無稀可能不知道,但是雷紫欣後面的君家一票人卻是知道的,這可是君家的急令,別看這個小鈴鐺只有手掌大小,卻要深厚的內力才能讓它震動,這小鈴鐺有兩枚,通常由家住夫婦收藏,只要兩枚金鈴同時搖動,就能激起君家祠堂內的大鐵鈴震動,大鐵鈴震動就代表君家的急徵兵,君家所有的最隱秘的力量都必須要出山。

面對榮落和君無稀,還用不上大鐵鈴,所以雷紫欣想要通過震動金鈴,傳喚出一部分君家最隱秘最強大的力量,她一定要消滅眼前的這兩個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銀芒閃來,割破了雷紫欣握著金鈴的手腕,雷紫欣的內力被打斷,撲哧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而銀芒卻在割傷了雷紫欣的手腕之後落到了地上,卻是一把精緻而小巧的彎刀,只有手掌大小,刀鋒卻鋒利薄如柳葉,刀柄上刻着古樸的花紋,不華麗卻是實打實的利器。

雷紫欣看着落在地上的小彎刀,頓時眼眸內滿是不可置信,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略顯單薄的身影從抄手游廊上快速前來,來人面容英俊非常,與君無稀有八分相似,一襲青藍色的普通長衫,沒有半點花紋點綴,卻更襯托得他身姿如松,好不瀟灑。

再次看到君無憂,榮落和君無稀都沒有驚訝,雖然那一日,君無憂中了毒箭重傷,但是他們都知道,以君家的底蘊,一定會救回君無憂的。君無稀面容略顯蒼白,顯然是傷還沒有好全,之前的毒藥太過霸道,即便好不容易解掉,但是也讓他內力大損。

跟在君無憂身後的是兩個頭髮散亂,形容憔悴的人物,榮落一看到那兩個人卻突然眼眶泛起了淚花,是王爺老爹和娘親。真的是王爺老爹和娘親,她沒有看錯。

「我把你們要的人帶來了,快點走吧,另外把解藥留下。」君無憂的聲音依舊冷漠,淡淡的瞟了眼身邊的雷紫欣,眸光複雜。

君無憂的話音剛落,雷紫欣就反對道:「不行,除非你們交出北疆的土地,而且,自刎謝罪。」雷紫欣說罷,又看向君無憂,聲音瞬間柔媚蝕骨,臉上還帶着點點恰到好處的紅暈,勾魂奪魄,「無憂,你怎麼起來了,還沒休息好,怎麼能起來呢,真是一點都不乖,是不是見娘親不在,所以想念娘親了?」

榮落聽到這話,頓時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她感到很奇怪,這個婦人對君無憂說的話很奇怪,不像是母子之間的對話,倒更像是情人之間的對話。

看到雷紫欣的美目看來,君無憂立刻撇開臉,眸中卻閃過一抹厭惡。

而君無憂身後的人聽到君無憂的吩咐,立刻放開了勤王和如月,兩人看到榮落的時候也是眼眶紅紅的,尤其是如月,顧不得鬢髮散亂,一雙美目滿是思念。

「落兒。」一句簡單的呼喚卻包含了千言萬語,勤王扶著如月,朝着榮落走去。

雷紫欣見君無憂不理她,柳眉一皺,袖中的兩更綵帶迅速出擊,直往勤王和如月招呼,榮落眼疾手快,提起染血的利劍,直衝而上。

榮落只能擋住一根綵帶,另一根隔得遠,榮落來不及對付,眼看和綵帶就要纏上勤王和如月了,千鈞一髮之計,隔得最近的君無憂卻出手,抵抗住了綵帶的攻擊,「雷紫欣,你想讓君家面臨覆滅嗎?」

君無憂的聲音帶着一抹微不可察的厭惡還有冷漠,他沒有喚娘親,卻喚了她的名字。

雷紫欣聽了之後,卻是眼眸微閃,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勾魂奪魄,收回綵帶,來到了君無憂的身邊,吐氣如蘭,「乖無憂,你先去休息,你現在身體不好,君家的事情,先由娘來掌管,等娘親解決了他們,就去陪你好不好?無憂乖。」雷紫欣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兩條藕臂搭上了君無憂的脖子,媚眼如絲,勾魂攝魄。

榮落扯著雷紫欣撤走綵帶,立刻把王爺老爹還有娘親拉過來,心裏卻對雷紫欣越發的厭惡,她現在可以看出來這個雷紫欣壓根兒就是個變態,完全沒有人性的變態。

勤王和如月被君家關了好些日子,形容很憔悴,尤其是如月,更是臉色蒼白,不過好在先前中的夢裏醉已經解除了。

君無憂淡淡的往左挪了挪,厭惡的扯來了雷紫欣的臂膀,朝着榮落道:「人我已經交給你了,你也把解藥拿出來。」

榮落看了看,從腰間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扔給君無憂,「這裏有八粒,可解八個人的毒,剩餘的我出了山谷再給你。」

榮落的意思很明顯要君無憂送他們出山谷,現在娘親和王爺老爹已經救出來了,她沒有興趣繼續在君家呆下去,最主要的是,她擔心娘親。

君無憂皺眉看了眼手中的小瓷瓶,目露遲疑,榮落嗤笑道:「你放心,是真正的解藥。」

君無憂看了眼她明媚的眸子,又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君無稀,眸中閃過一抹羨慕,但轉瞬即逝,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隨即把瓷瓶拋到後面一個長鬍子的中年男人手中,這才道:「可以。」

可是君無憂的話音剛落,就有無數的人影從湖的四面冒了出來,圍着湖中這千多畝的島嶼。

而與此同時,外面的桃花林中再一次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剩下的半邊桃花林也被炸毀,整個陣法全部被毀壞,塵土飛揚中,只看到幾個人隔空踏着步伐而來,速度極快,但是由於隔得遠,看不清楚來人的面容。

幾人落到湖邊之後,再次運氣輕功,其中三人在湖中借力才繼續飛來,但是有一個白須的老頭卻完全不需要借力,直接輕飄飄的落到了島嶼上。

這篇島嶼離岸邊很遠,能在水中不借力就能飛過來的除非是輕功造詣極高,榮落早已經把當時奇絕的輕功無影無蹤練到了第十層,因此對她來說,直接飛到島嶼上只是小菜一碟,君無稀的內力深厚,一向天下難逢敵手,輕功雖然沒有無影無蹤那幫登峰造極,但也是難得的速度,可是眼前這個老頭又是誰?

榮落注意到,這個老頭鬚髮皆白,鬍鬚垂在胸前,頭髮簡單的綰在腦海,也是飄飄白髮,再加上一身的白衣,一柄潔白的拂塵,額頭飽滿卻帶着智慧的皺紋,整個人就好像是天下下凡的神仙,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勢。和他相比,他身邊的那兩個黑鬍子男人簡直就沒法看。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眉目剛毅,如果不是一臉的絡腮鬍子,也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另一個卻是滿臉橫肉,露出的手臂肌肉遒勁,好像充滿了力度。

榮落還在猜測這些人的身份,君無稀卻是一臉驚訝,隨即朝着白髮老者恭敬的拱了拱手,「師傅,弟子拜見師傅。」

榮落聽到這個之後也是大為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居然是君無稀的師傅,她曾經聽君無稀提過他師傅,在她的印象中,君無稀一直對他師傅很是感激,可惜,他的師傅早已經雲遊去了,他們的婚禮也沒有出席露面,因此榮落一直不曾見到,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而且,他身邊都那兩個人又是誰呢?看樣子湖中的那些高手都對那個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很是恭敬,他們來此的目的顯然懷有惡意,那麼君無稀的師傅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一時間無數的謎團湧向榮落的心頭,那仙風道骨的老人苗墨青卻已經扶起了君無稀,眉目間滿是慈愛。

而雷紫欣一看到那個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卻是臉色大變,怒道:「丘千袖,你這是什麼意思?」

丘千袖一看了眼雷紫欣,笑容滿面,語氣里卻帶着嘲諷,「在下特意來拜訪君家家住,怎麼,君夫人不歡迎?」

「夫君外出未歸,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雷紫欣一看到丘千袖就沒有好臉色,而且眉宇間帶着一抹忌憚,丘家和君家一樣也是上古家族,而且一直在暗中較勁,不過君家這一代生了一個天才君無憂,君無稀用了短短几年的時候就把西楚、南齊甚至是中榮國的權柄牢牢的握在掌心,所以君家的人都相信,君無憂遲早會稱霸天下,而且君家也遲早能滅了丘家,可是沒想到,丘家的家住丘千袖會在這個時候前來,而且還帶來這麼多高手,顯然就是來意不善。

「君夫人何必這麼見外,就算君家家主,你接見我們也可以啊。」丘千袖哈哈笑道,但是臉上卻帶着狂妄,「君震天估計是回來不了了,不過君夫人這麼美貌,等今天我滅了你們君家,我的後宮一定少不你的一席之地。」丘千袖這話是赤果果的調戲,但是他的眼眸卻並沒有半點好色的意思,反而精明的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

丘千袖表明了來意,他丫的根本就是來踢場子的,雷紫欣大怒,「丘千袖,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君家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夫君不在,但是對付你們,也綽綽有餘。」

丘千袖哈哈大笑,「本來和你們一戰是要費點力氣,畢竟你們外面的奇門陣法也不是那麼好解開的,可是這次多虧了北疆王。只是君夫人,和自己的親兒子作對是什麼感覺啊?」

丘千袖的這話一出,君無稀暗自蹙眉,心裏咯噔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麼陰謀。

「我的兒子就在身邊,他可是一統天下的帝王命格,將來註定流芳百世,掃平天下,一統五國。可是你呢,丘千袖,聽聞令公子愛美人如狂,琴棋書畫、兵法謀略,一竅不通,就算你丘千袖再厲害,也後繼無人吧。」雷紫欣似乎沒有聽到丘千袖的嘲諷,淡淡的說道。

說起來,丘千袖也不知道是不是平生陰狠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娶了無數的美人,納了不知道多少小妾,而且選的都是屁股大好生養的,可是愣是生不出孩子,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有其中一個小妾懷孕了,丘千袖樂得不行,立刻休了原來的夫人,把小妾扶正。這個小妾倒也爭氣,給他生了個兒子,好歹沒讓他斷後,但是可惜,這個兒子從小就喜歡美人,琴棋書畫完全不學,典型的不學無術,丘千袖為此頭疼不已。

「一統天下的帝王命格?」丘千袖聽了這話似乎是聽到了很好聽的笑話一般,哈哈的大笑了幾聲,這才道:「當年的神機妙算褚真人也在呢,要不要請他再來給你的兒子算一卦啊?」

丘千袖的話音剛落,眾人就注意到有艘船從岸邊飄來,船上站着的是一個年老的道士,道士身披太極衣,雖然年老,但是卻鬚髮皆黑,就好像是有什麼保養的妙方一樣。

雷紫欣眉頭微蹙,這個人正是當年給她的雙胞胎兒子算命的那個,他是凡塵內有名的神運算元,據說他說的話都能應驗。

褚真人登上島嶼,來到了丘千袖的身邊給雷紫欣行了個禮,道:「貧道見過丘夫人,多年不見丘夫人,丘夫人卻是風采依舊啊。」褚真人行禮的時候,盯着雷紫欣豐滿的胸脯看了看,露出垂涎之意,但很快就閉上眼,眸中一片清明,就好像能看透人的魂魄。

「君夫人認為眼前這位便是一統天下的真命天子,還得請你再給他算一卦呢。」丘千袖不無嘲諷的說道。

褚真人朝着丘千袖行了個禮,模樣恭敬,轉而來到了君無憂的面前,上下打量,正色道:「這位公子天庭飽滿,是個有福氣的人,但是眉心有黑氣,有血光之災,至於一統天下的帝王命格嘛,君夫人,這位才是。」褚真人說着,卻把手指指向君無憂什麼的一個護衛,道。

「你···」雷紫欣壓抑住心中的怒氣,轉而滿臉嘲諷的丘千袖,問道,「丘千袖,你這是什麼意思?」

「君夫人還不明白啊?褚真人只是我的屬下,神機妙算的名聲也是我派人傳出去的,他說你的兒子有帝王命格,你就相信,為此拋棄了另一個親身的兒子,君夫人也真的是鐵石心腸,丘某十分裴府呢。」此時此刻,丘千袖毫不在意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而褚真人也順着他的話朝着他行禮,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傾城絕艷的榮落,這樣的美色當真是世間少見,褚真人色心頓起,眸光卻一派清明,來到榮落的面前,道:「這位姑娘倒是天庭飽滿,命格貴不可言。」說完,又閉着雙眼,掐着手指算道:「姑娘命中帶煞,十八歲的時候有大劫難,但是只要逃過一劫,將是無人可比的命格。死中求生,涅槃成鳳,是國母啊,將來必定是母儀天下的貴命。」

褚真人越說越激動,他剛才說的這些話不是他算出來的,而是實他在江湖行騙這麼多年,去過中榮國的都城,對榮落也早有耳聞,這才想起以前聽到一些故事,因此胡謅的,不過倒也胡謅的對,讓勤王都忍不住驚訝了一把。

褚真人說罷,突然睜開了雙眼,朝着榮落躬了躬身子,「姑娘可否伸出右手讓貧道摸骨再給姑娘算一卦?姑娘的命格太過貴重,貧道真是有有眼無珠,今日相見,卻是你我有緣啊。」

榮落一個現代來的,受過科學教育的人,壓根兒就不相信他的瘋言瘋語,什麼摸骨算卦,不過是一種古人相信的迷信而已,她一向信奉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再說,她對母儀天下一點興趣都沒有,當皇後有什麼好,那麼多規矩,她更希望和君無稀遊歷山川,閑雲野鶴。

眼看着褚真人的手伸過來,不知死活的就要碰上她的衣袖了,君無稀頓時出招,一柄銀槍出手,如同一條舞動的銀龍,在褚真人的手指觸到榮落袖子的前一刻,君無稀的長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硬而危險的感覺如同潮水般把褚真人淹沒了,他額頭上冒着冷汗,聲音顫抖,「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榮落冷哼一聲,嘲笑道:「真人,難道你今天出門前就沒有給自己好好算一卦?不過我倒是算出你今天眉心有黑氣,有血光之災呢。」

「你現在給自己算一卦,看我是不是會殺你。」君無稀也是聲音冰冷,眸中的殺意顯而易見。

「這···這,北疆王大人大量,放過小人吧,小人有眼無珠,再也不敢胡說了。」到了這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褚真人哪裏還裝得下去,身上也早已經沒了之前的淡然氣勢,全身顫抖,後背早已經佈滿了汗珠。

「無稀,他也可憐,放過他吧。」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君無稀的師傅卻突然開口道。

君無稀皺了皺眉,儘管不願意,但是師命不可違,因此,還是收回了銀色的長槍。可就在褚真人鬆了口氣的時候,榮落的長劍卻閃電般的出動,劍尖直直往前,停留帶了君無稀的長槍剛才停留的地方,榮落挑着長眉,「現在,你算算我會不會殺你啊?」

「郡主住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逼人太甚呢。」君無稀的師傅再度開口,那悲天憫人的說話語氣加上那仙風道骨的氣質,倒真相是為拯救眾生而來的仙人。

榮落冷冷的勾笑,緩緩的撤開了手中的利劍,可就在褚真人再度準備長吁一口氣,幸運的感嘆自己脫險的時候,榮落卻毫無徵兆的再次出手,長劍劃出銀芒,乾淨利落的劃過褚真人的脖子,鮮血噴射,榮落沒有一絲手軟。對敵人手軟就是自己殘忍,君無稀的師傅很顯然和丘千袖是同一方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君無稀的師傅此來的目的也並不單純,她可不想上當。

而且,榮落隱隱的感覺到,之前,君無稀和君無憂在朔陽城決戰的時候,那些不要命的來伏擊他們的死士就是丘家的人,雖然她沒有證據,但是心裏的感覺錯不了。

褚真人鮮血噴涌,在榮落的利劍外又塗上了一層鮮血,然後撲通倒地,氣絕身亡。君無憂嫌惡的看了眼褚真人的屍體,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精巧彎刀收了回去,剛才如果榮落不出手,他也會出手取了這個騙的他們兄弟相殘的騙子的性命。

「幾天前,在朔陽城外,派死士伏擊我們的人是不是你?」君無憂慢悠悠的來到了丘千袖的身前,冷冷的問道。

丘千袖先是一愣,隨即突然哈哈大笑,撫掌道:「你小子還真有點腦子,沒有像你娘一樣那麼蠢,不過,可惜了,你今天一樣是一個死。」

丘千袖這人心狠手辣,說完之後突然朝着君無憂發難,君無憂卻是早有防備,知道丘千袖內力剛猛,他現在內力虧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立刻後退,沒有硬拼。

雷紫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君無憂有危險,立刻從衣袖內射出綵帶,抵擋住了丘千袖的剛猛攻擊。

丘千袖見雷紫欣的綵帶射來,也從衣袖內射出萬千布條,全部都是黑色,把雷紫欣的兩根綵帶纏繞在一起。他的功法和雷紫欣相似,但也果然不負丘千袖這個名字。

「師傅,你為什麼會和他們一起來這裏?」君無稀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師傅也是臉色冷漠,沒有半點緩轉。

「無稀,師傅教導你多年,知道你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特意來勸你,投靠東秦吧,這樣方能保全你北疆的百姓不受戰火的侵擾。」

白鬍子老頭語言懇切,就好像他是真的有多關心君無稀一樣,其實說來說去,他們都是在覬覦君無稀的土地。不過這也難怪,朔陽城是中榮國北方的重要城池,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最主要的是他是溝通周圍城池的關鍵,是中榮國的北方門戶,一向都是兵家的必爭之地,難怪他們都想要得到。

不過聽他說到東秦,榮落卻忍不住心受震動,當今局勢,天下大亂,南齊和西楚已經被君無憂掌握,中榮國內亂,北魏也差不到哪裏去,只有東秦一直平靜,就好像完全不受這種局勢的侵擾,原本以為是東秦的皇帝想要閉關鎖國,乾脆不問世事,沒想到結果卻是東秦早已經換了天地,榮落忍不住在心裏感嘆,丘家果然不一樣,無聲無息的佔領了東秦,卻沒有透出半點消息,當真是厲害。

君無稀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不敢置信的問道:「師傅,您這是什麼意思?」

白鬍子老頭還想說話,丘千袖身邊的那個虎背熊腰的中年壯漢卻道:「不用和他多解釋了,老五已經去攻打朔陽城了,等他們回去,朔陽城早已經姓丘了。而且,他們今天能不能回去還是兩說呢。」壯漢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似乎一切都已經在他們的掌握之內了。

榮落和君無稀聽到這個消息都是大驚,他們偷偷的前來救人雖然已經把朔陽城和玉陽城都安排好了,但是,如果東秦傾舉國之力,大舉進攻朔陽城,即便朔陽城城牆高大,又有武器怕也是難守。

把這所有的一切連起來,榮落卻只感覺到遍體生涼,丘家果然好手段,好算計,是從什麼時候起?怕是從勤王被抓的時候他們都開始算計了?先讓君無憂和君無稀拼個你死我活,消弱北疆的力量,然後在兩人決鬥的時候派出死士暗殺,如果君無稀和君無憂都中箭,不死也能重傷,而一旦有一方死傷,那麼他的土地都將要大亂,而丘家就正好趁虛而入。甚至如果是君無憂死了,君家肯定會認為是君無稀弄死的,所以一定會派高手暗殺他,到時候君無稀就會疲於應付,北疆遲早也是他們的地盤。這其中環環相扣,讓君無稀和君家拚死相鬥,丘家卻正好做後面的螳螂,真是心機深沉。

不!榮落搖了搖頭,丘家算計的應該更早,可能在君無稀和君無憂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開始算計了,榮落只感覺心都墜入了冰窖,它不是沒有見過心機深沉的人,比如榮凌,比如衛萱,再比如君無憂,他們都是善於謀算的人,但是這一切和丘家比起來卻完全是小巫見大巫,誰能和他們相比?以天下為局,布了十幾年的陰謀,等到水到渠成之日,他們正好一統天下,君家也好,君無稀也罷,都不過是他們的棋子。

甚至今天的事情恐怕也早已經在他們的算計之內,等君無稀的人先把外面的桃花林炸去一半,而同時君無稀、榮落和君家的人打鬥,一定也會元氣大傷,他們卻正好來個瓮中捉鱉,把所有的人都圍困在這個倒上,只要君無稀和君無憂落入他們的手中,那麼無論是西楚、南齊還是整個中榮國都將落入他們的鼓掌,到時候,他們丘家一同四國,剩下一個北魏,如何能與四國相抗衡,遲早也將是丘家的囊中之物。

君家這麼多年來,一力培養君無憂,君無憂層層算計,步步為營,把西楚和南齊最終掌握在手中,然後又想以同樣的方法佔領中榮國和北魏,但是卻不想,他所做的一切很快就要替人做嫁,他們君家忙活了十幾年,出人出力,甚至於兄弟相殘,結果卻不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而他們現在更是要面臨滅門的危機。

「師傅,我沒有想到,原來···」即便君無稀已經猜測到了真相,但是心卻仍然痛如刀割,在他的心裏,師傅從小把他養大,教他武功謀略,教他做人的道理,就如同他的生身父母,可是為何,背後的真相竟然如此殘酷,他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白鬍子老頭也難得的皺了皺眉,雙眸隱含痛楚,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到底是他養大的孩子,雖不比親生的父子,但是也如同父子,這麼多年的恩情也不是假的,可是如今一切浮出水面,真相就擺在所有人的眼前,他卻完全說不出口了。

「我說老金,不要難過了,當初大哥派你去救他的時候不就是把他當作棋子培養的嘛,如今一切都已經按照大哥當年的設計所發展,君家很快就要滅亡,我們也很快就要助大哥一統天下了,到時候無論是江山財富,還是美人珍寶,一切都將唾手可得,你又何必為了一枚棋子傷心呢。」虎背熊腰的壯漢拍了拍白鬍子老頭的肩膀,把一切事實輕鬆道出。

一枚棋子,原來當年師傅救他都不過是別人設好的一個局,他的人生不過是別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君無稀只感覺心一片片碎裂,那麼他這麼多年珍惜的親情,珍惜的師徒之情,又算什麼?

君無稀想到這裏,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形狀如同瘋癲,榮落忍不住落下淚來,這樣的真相,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她的君無稀,雖然人生一直坎坷,但是他卻從來不會自暴自棄,從一個小小的將軍,到如今掌握朔陽城的北疆王,他一直在努力,護住自己的妻兒,他想要過想要的生活,可是沒想到他的整個人生都不過是一枚棋子,是別人設計來對付君家的一枚棋子,那麼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也許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間。

一時間君無稀的心裏竟然生出了玉石俱焚的瘋狂想法,君無稀仰天長嘯,頭髮散開,墨發狂舞,長袍隨風鼓起,他的內力毫無徵兆的爆發而出,竟然讓他身邊的白鬍子老頭和虎背熊腰的中年壯漢都受到了衝擊,嘴角帶血。

看到他這個樣子,榮落只感覺心如刀割,顧不得他渾身張揚的霸道罡氣,用盡全身的力量衝過去,君無稀的罡氣割裂了她的髮帶,綰起的長發垂落,每前進一步都有一種大力在阻隔,她的內力已經被壓制,有往丹田回沖的趨勢,榮落死死的忍住,即便嘴角滿是鮮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君無稀,直到觸摸到他的臉頰。

榮落靠入他的懷中,雙手摟緊他的脖子,卻發現君無稀的全身冷得驚人,榮落擔心的直往他的懷中拱,希望用自身的體溫來溫暖君無稀。

「君無稀,你醒過來,好歹我們還在你身邊,你說過你守護我一輩子的,你想要食言嗎?」君無稀的內力霸道的往外沖,榮落也不敢用內力對抗,怕因此讓君無稀走火入魔,她只能儘力去喚醒他,讓他自己收回內力,聽到君無稀的身世已經讓她心痛不能自已,她又怎麼能讓他受傷呢?

「君無稀,朔陽城的將士還在苦苦保衛著城池,我們要拚死殺出去,你想要放棄了嗎?」

「君無稀,我們的兒子還在等我們,你都不想再見見他了嗎?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自偷生,可是我們的兒子要怎麼辦?你想要他也和你一樣,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受人欺凌嗎?」

榮落一遍一遍的質問,句句泣血,君無稀的身體越發的冰冷,她摟着他,即便是在夏天都好像要把她凍僵了一樣,她怎麼能不擔心,可是現在,她卻只能以這種方式喚醒君無稀了。

「君無稀,你給我醒來!」喊出這一句的時候,榮落已經泣不成聲了,可是君無稀卻依然不為所動,只是長嘯聲卻已經微帶嗚咽,顯然他內心已經悲痛無比了。

榮落被君無稀的悲痛影響,突然仰天喊道:「君無稀,既然你如此決絕,那麼我也瘋狂一回,殺掉這些騙你辱你的人,如有來世,請讓我早點遇到你,我們依然是夫妻。」

說罷,榮落已經眼眸赤紅,尤其是看向那白鬍子老頭的眸光冷得可怕,榮落扔掉手中還在滴著血的長劍,從腰間掏出手槍,利落的裝滿彈夾,她今天來的時候是做好了準備的,子彈充足,她就不信用這麼高科技的武器也殺不了他們。

榮落放開君無稀,朝着白鬍子老頭和那中年壯漢就開槍,那白鬍子老頭不愧是君無稀的師傅,輕功很好,子彈剛打出就已經移開了,倒是那滿臉橫肉的中年壯漢,空有一身蠻力,卻腦子不怎麼好使,還沒來得及反映,子彈已經射入了他胸前結實的肌肉裏面。

見有一個人中彈,榮落暫且顧不上白鬍子老頭,朝着那中年壯漢又連開了幾槍,可憐了他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還沒出手就這麼狗血的死了,直接被榮落打成了個篩子。

丘千袖雖然早就查到君無稀這邊有一種從未見過的暗器,據說很厲害,但是他也只是聽說,今日一見,才發現果然很厲害。丘千袖眼眸微閃,袖中飛出兩條絲帶,直往榮落繞來。

榮落不敢大意,催動內力,將輕功發揮到極致,整個人在空中就好像是一道影子,完全看不到實體,只感覺到處都是她的身影。

而趁著丘千袖把注意力放在了榮落的身上,雷紫欣再次祭出小金鈴,在同時,君無憂也祭出了小金鈴,原來在君震天離開君家之前,早已經把他的小金鈴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君無憂和雷紫欣一同催動內力,小金鈴上竟然有圈圈波紋散開,這個時候,君家祠堂內的鐵鈴竟然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時間,君家所有的暗力全部出動。

而這個時候,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從湖邊催動輕功來臨,他們都是丘千袖的兄弟,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頂尖高手,不過本開他們是守在山谷外面的,聽到裏面震耳欲聾的響聲還有君家急徵兵的鈴聲,都忍不住一起沖了進來幫忙,畢竟君家也是當世的大家族,底蘊深厚,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這個時候,坐在君無憂身後的這些高手有八個已經解了毒,也都提着各自的法寶和丘家的高手拼殺在了一起。

榮落依然和丘千袖在纏鬥,瞄準開槍,一打一個準,有很多高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腦漿迸裂,氣絕身亡。丘千袖氣得不行,從袖中把所有的絲帶都射出,直有幾十根,都像是有靈性一樣,從各個方向纏繞着榮落而去。

榮落身影靈活,將內力催動到極致,整個人完全在空中化成了一道風,看不到任何銀子,可是空中的絲帶卻依然追着她的軌跡,就好像是認定了她的氣息一般。

榮落看着那白鬍子老頭正和君家的兩個高手打鬥在一起,即便一對二,他也沒有半點吃力感,倒是君家的兩個高手卻節節敗退,榮落眼眸一轉,落到了白鬍子老頭的身後,裝作是體力不支一般,停了下來,丘千袖眼眸一亮,看着她手中的槍都快要眼眸發綠光了,這樣的暗器他喜歡,如果有了這樣的暗器,再加上他的武功,他完全可以稱霸天下,天下再沒有人可以和他針鋒了。

絲帶條條舞動,如同靈活的蛇,快速的榮落包裹而去,榮落卻一聲冷笑,在絲帶即將到達胸前的時候,快速的逃離,即便如此,她還是差點被抓到,手臂被一條絲帶觸到,竟然割開了一條口子,別看這些絲帶軟軟的看起來飄逸帶着美感,卻是不折不扣的神兵利器。

有些絲帶來不及被丘千袖改變方向,直直往白鬍子老頭射去,白鬍子老頭前面的兩個高手顯然也注意到了,拚死抵抗著,將他行動的各個方向都鎖死,不讓他有逃遁的機會,眼瞧着絲帶就要纏上去了,丘千袖大驚,立刻催動內力控制所有的絲帶,自由其中兩條在白鬍子老頭的背上割了個傷口,其餘的絲帶都停在之前一指處。

而這個時候,君無憂卻一路殺到了他的身邊,道:「現在大敵當前,你是不是也應該把解藥給我們了。」

君無憂不說,榮落都快忘記這件事情了,當下也沒有推辭,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君無憂,這個時候,他們共同的敵人都是丘家,丘家的人鎖死了整個湖面,她帶着娘親和王爺老爹根本逃不出去,何況,她也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逃出去,丘家的人如此算計君無稀,她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這個時候,君無稀的嘯聲減弱,嘴角冒出了鮮血,看樣子是剛才心神大亂,所以內力亂竄,導致心脈受損,而瞧着他受傷,居然有丘家的高手立刻就要衝上去,想要就此殺掉他。

君無稀眼神一冷,隨手拿起剛才插在地上的銀色長槍,長槍隨意一挑,就挑中了其中一個人的心房,血花盛開,第一人斷絕生機。剩下那個人沒想到君無稀就算受了傷也這麼厲害,額角滴出冷汗,卻被後面的榮落一槍崩開了腦袋。

榮落眼眶紅紅的,來到了君無稀的面前,君無稀伸手把榮落擁入懷中,「落兒,我說過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不會食言。」

「我們的兒子還在等我們回去,朔陽城的百姓也在等我們回去,落兒,你不是說你喜歡女兒嗎,那我們以後還要生一個女兒,你的人生我才陪你走了幾年,我怎麼會放棄。」君無稀吻了吻榮落的發,低聲的呢喃,剛才榮落喊得話他都聽到了,只是內力散發出去,一時間血氣亂竄,他收不回來,必須要把那些力量散發出去,如果強行收回只會經脈盡斷,走火入魔。

就在兩人溫馨的時候,一柄銀色的拂塵帶着凌厲的招數襲來,直取榮落的面門,拂塵散開,細如髮絲,但是每一根都帶着不可忽視的力量,沒想到君無稀的師傅用的不是槍反而是拂塵,而且武功招數也和君無稀的有所不同,榮落正欲持槍對抗之計,君無稀卻一把攔在了她的身前,手持銀色的長槍,墨發狂舞,頂天立地。

「無稀,你現在是要和師傅對抗嗎?」白髮老頭面容狠厲,這樣子的情形完全和君無稀以往的記憶中的模樣大不相同。

「師傅?不!你不是我師傅,我心目中的師傅已經死了。」君無稀的長槍完全不曾退縮,雖然心脈受損,但是氣勢依然不變。

「無稀,如今你已經受了內傷,你根本不是師傅的對手,還是放手吧,師傅可以饒你不死。」白鬍子老頭淡淡的說道。

君無稀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沒有後退一步,「你曾經說過,天魔槍法是你也對付不了的絕世武功,既然如此,就讓我用你傳授的槍法來對付你吧。」

「無稀,你還是放手的好,我傳授給你的天魔槍法確實是世間少有的武功經典,只是那本武功秘籍早已經被我調換了順序,裏面所有的章節全部被我打亂,你要是按照那個練下去,外表看起來強大無比,卻會在身上留下一個死門,別人不知道在哪裏,但是我卻是知道的。」白鬍子老頭冷笑連連,君無稀一早就是他們做棋子培養的,而且君無稀一早在武學上便是天賦驚人,他們自然不會真正的毫無保留的把世上難得的武學經典傳給他。

再一次聽到這麼冷漠的話,君無稀的心卻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因為早已經疼到極致所以不知道疼了。只是君無稀的眸子卻便得冷漠無比,沒想到他一直最尊敬的師傅一早就防備他了,所以給他練的蓋世武功還存在缺陷。

可是白鬍子老頭哪裏知道,君無稀的那個缺陷早已經改了過來,說起來這還要追溯到兩年前,兩千年,榮落的師傅雲遊歸來(其實是因為太窮許久沒吃飯了),來到勤王府看望小美人徒弟,沒想到卻看到了徒弟的小夫君,兩人一不小心就切磋了一下(其實是因為誤會,所以兩人打起來了),最後榮落的那個猥瑣兮兮的糟老頭師傅在吃飽喝足不好意思的情況就把君無稀的那個缺點給指出來了。

那時候君無稀的槍法已經練到了第十層,所以威力巨大,但是一旦發動全身的力量,死門就會暴露出來,要破除這個方法只能毀功重練,榮落看着自家師傅猥瑣的小眼睛,卻總覺得不對,最後磨了半天,猥瑣師傅才講了實話,他那裏正好有一套修補的內功心法,只是這心法是他的看家之寶,所以不能傳給別人。

這種好事榮落怎麼會放過,美酒美食美人輪番上陣,最後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她那猥瑣的師傅很沒有骨氣的敗給了這三美,無奈之下只得把內功心法交出來。

那時候君無稀只以為是那套威力巨大的槍法並不完善,但是因為能練的人很少,所以才沒有被人看出破綻,而且,這些年他也一直沒有見過師傅,所以並沒有機會問詢,今天才知道,原來那根本就是師傅的手筆,他們在利用他的同時一早就開始防備了。

君無稀和白鬍子老頭對戰,兩人都拿出了十二萬分的氣勢,白鬍子老頭的拂塵就是他最厲害的武器,而君無稀的長槍也不弱。

而榮落,在君無稀和白鬍子老頭對戰的時候,早已經來到了王爺老爹的身前,王爺老爹的武功有限,對付不了這麼多高手,她要趕去救場。

至於丘千袖,在已經被雷紫欣、君無憂還有後面一大堆君家的高手圍住,丘千袖是這麼多人中功夫最高的,必須要殺了這個人。

榮落手槍在手,一槍一個,那些高手根本連近她的身的機會都沒有,就腦袋被爆開了花,這樣厲害的武器,就連君無憂都有點眼眸幽暗。

轉眼間,君無稀和白鬍子老頭已經過了百多招了,君無稀的槍法也越來越快,而白鬍子老頭卻一直在閃避,他在找,找君無稀的死門,君無稀眸光冷漠,故意露了個破綻,白鬍子老頭自以為找到了君無稀的死門,奮力一擊,完全沒有半點留手,君無稀卻突然轉身,身形詭異,長槍往後一挑,在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君無稀的長槍已經往白鬍子老頭的喉嚨處刺了出去。

白鬍子老頭急速後退,可是君無稀的速度卻比他更快,長槍如同矯健的銀龍,很快就觸到了白鬍子老頭的喉嚨。

銀色冰冷的槍尖碰觸到了皮膚,白鬍子老頭只覺得從心裏生出了一股寒氣,他知道他這個徒弟資質絕對是上佳,但是沒想到,他的武功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而且,他身上的死門並沒有出現,白鬍子老頭把疑問壓在心裏,臉上卻露出一抹無奈,「無稀,你這要是殺了師傅嗎?」

君無稀眼眸微閉,想要不看他的臉把長槍送出,直接貫穿他的脖子,但是,握緊長槍的手卻忍不住微微發抖,腦海里想起了許多以前的畫面,都是和師傅在一起的畫面,是師傅教他武功畫面,他到底還是下不了手。

「無稀,你是師傅一手養大,師傅一直把你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如今,你卻要弒父嗎?」白鬍子老頭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容,開始打親情牌,道貌岸然,是他慣用的伎倆。

君無稀偏過頭去,長槍卻依然抵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內心深處正在激烈的交戰,但是心裏的疼痛卻是騙不了人的,即便師傅對他再如何不好,那也終究是他的師傅,教他武功,把他養大,雖然這一切都不過是利用,但是他卻狠不下那個心來,因為這麼多年,師傅在他的心裏就是他的親人,他是把他當作父母一般的血脈親人啊。

白鬍子老頭滿意的看着君無稀的手在發抖,眼眸內冷芒閃動,握著拂塵的手突然用力,想要趁機反殺君無稀,他知道,這個時候,君無稀心緒大亂,一定不會看出他的行動的。然而這個時候,卻有一柄長劍從背後刺來,白鬍子老頭做夢也沒有想到,後面會突然有人來偷襲他。

長劍入肉的聲音響起,君無稀驀然睜眼,卻看到師傅手正舉著拂塵,嘴角卻已經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後面一個人倏的抽出長劍,面容冷漠,沒有顧及沾染在身上的血污,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君無稀,什麼話都沒說。

榮落從遠處掠來,對着君無憂低聲道了聲謝,她知道,君無憂這是在幫助君無稀,君無稀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殺他的師傅,所以君無憂來做這個壞人。

而這時候,雷紫欣和丘千袖之間的戰鬥卻已經陷入了白熱化階段,雷紫欣一雙美目一直盯着丘千袖,整個人妖媚得如同狐狸精一般迷人,渾身上下冒着魅惑的氣息,可是丘千袖卻完全沒有反映一般,袖子內的五十六條絲帶已經完全射出,在他的身前包裹成一道牆,外面的人根本傷不到他,可是他卻已經殺了好幾個君家的高手,剩下的幾個也都受了傷。

而君家隱藏的暗衛高手也和丘千袖帶來的高手拼殺在一起,湖裏的人湧上來,整個君家處處都在戰鬥,到處都是屍體,地面上的血跡繚繞,把突然都染成了暗紅色。

「君夫人,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的傀儡術奈何不了我的。」丘千袖看着雷紫欣的瑩瑩美目,嘲笑道。

雷紫欣咬着牙,袖口內的兩條綵帶舞得如同兩條擺動的靈蛇,與丘千袖纏鬥在了一起,可是她的兩條綵帶,對上丘千袖的五十六條絲帶,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雷紫欣的兩條綵帶被丘千袖的絲帶纏住,脫身不得,可是同時,丘千袖也被拖住,移動起來還是有點困難,榮落想也沒想,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瞄準丘千袖的背部,扣動扳機,想要一舉擊殺。

雖然她很不喜歡雷紫欣那麼變態,但是丘千袖她更加討厭,和雷紫欣的賬可以慢慢算,但是丘千袖今日必須要解決掉。

丘千袖是丘家的家主,只要解決了他,丘家就不成氣候了。

本以為丘千袖被雷紫欣拖住了,榮落這一偷襲肯定能成功,但是,沒想到,丘千袖卻好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突然避開,子彈擦過他的肩膀,直直設想剛才在他對面的雷紫欣。

雷紫欣大驚,想要逃離,但是綵帶被縛,沒辦法,雷紫欣兵行險招,藉著丘千袖的拉扯力整個人跌入他的絲帶中,避開了子彈,子彈最終射在了她背後的一棵桂花樹上。

而雷紫欣本以為這樣可以逃過一劫,但是她沒有料到,突然有幾根絲帶如同凌厲的刀鋒一樣射來,雷紫欣想要躲避,但是丘千袖的其餘絲帶早已經把她綁了個正著。

絲帶劃過雷紫欣細嫩的脖頸,鮮血灑落,原本白色的絲帶上沾上了鮮血,就好像盛開的梅花。

雷紫欣殞落了,丘千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不一樣的神色,他今日來就是為了讓君家滅門的,可是他沒有料到,會讓他損失這麼多精銳的力量,他今日一定要把君家的這些人全部都殺掉,這樣的話,天下就再也沒有和他針鋒的人了,他將是一統天下的帝王,萬人敬仰的皇帝。

「娘親!」君無憂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他突然沖了過去,抱住了從天上掉落的雷紫欣的屍體。他雖然平日裏並不喜歡這個有點變態,對他控制欲太大的娘親,不,甚至說有點討厭,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血脈相融的親人,這是他的娘親,即便再不好也是他的娘親。

君無憂神色間滿是悲痛,眼眸內帶着不敢置信,他伸手撫上了雷紫欣的面容,每一寸都撫得特別小心,就好像是什麼絕世的珍寶一般,即便是她脖子上汩汩流出的鮮血沾上了他乾淨的廣袖,他也像沒有發現一樣,只是眼神緊緊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雷紫欣,就好像這樣看着的話她就能活過來一樣。

君無憂從來沒想過離別會來得這麼快,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她說一句告別話,她就瞬間死在了他的面前,從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要殺了你!」君無憂突然雙目赤紅,提着手上的劍沖了上去。

君無稀和榮落對視一眼,也沖了上去,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想過要離開。

君無稀、君無憂還有榮落三人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圍住了丘千袖,君無稀的手上的長槍如同銀龍,威武霸烈;榮落手中的武器只是一柄普通的佩劍,她其實更習慣用槍,但是這麼打用槍的話會傷了自己人,所以她收回了手槍,改用了佩劍;而君無憂也並沒有用他習慣用的大刀,反而使用一柄掛着華麗流蘇的佩劍,劍尖鋒利,在陽光下閃著寒芒;三人都是眸光冷漠如冰,盯着眼前這個絡腮鬍子的丘千袖,他們一切痛苦的源泉。

當年如果不是丘千袖設計,他們也不會骨肉分離,兄弟相殘,尤其是君無稀,從小到大,都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其實說起來,君無憂也沒有什麼差別,不過他這顆棋子生活得更好一點,如果他今日在這裏遇難,那麼他之前佈局所奪得的一切江山都將給丘千袖做了嫁衣。

除了他們三個人,還有剩餘的沒有死去的君家高手,都是君無憂叔父輩的人物。

好幾個人把丘千袖團團圍住,他卻一點都不害怕,甚至臉上還帶着嘲諷的表情,君無稀的銀色長槍應聲而出,直挑他的咽喉出,與此同時,榮落和君無憂手中的長劍也沒有閑着,挽著劍花攻擊他身上的各處大穴。

可是丘千袖袖中的絲帶就好像有靈性一般,一部分絲帶把他團團圍住,行程一個四面八方的封閉環,就好像是一到盾牌,剩下的絲帶卻帶着凌厲的殺意,往四面八方而起,直取所有的敵人,丘千袖這一手簡直可以堪稱為變態,他五十六條絲帶,可攻可守,可以同時攻擊很多的敵人,而且沒有距離限制,但是榮落他們想要攻擊他卻會被他的絲帶阻攔,局勢很是被動。

長條形的絲帶很快又割傷了一個高手的胸口,鮮血汩汩的流出,而丘千袖卻依然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雖然榮落他們這邊人數很多,但是即便是圍攻丘千袖,他們也完全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君無稀的長槍舞得威力巨大,丘千袖也不由得皺了皺眉,不得不分出更大的經歷來應付他,但是即便君無稀的長槍再厲害,也刺不破縈繞在丘千袖身邊的絲帶盾牌,他們現在完全就是被壓着打的局勢。

很快又有一個高手受傷,他們這邊的局勢越來越不好,丘千袖已經到了近乎無敵的地步。

榮落注意到,丘千袖剩餘的絲帶都是在盾牌以外的,她突然有一個很大膽的冒險想法,榮落咬了咬牙,利用輕功移到了丘千袖疏於防範的後面,然後奮力一跳,在丘千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跳到了丘千袖的保護圈裏面。

因為她發現丘千袖的保護圈裏面沒有攻擊的絲帶,而且絲帶長而柔軟,可以遠距離攻擊,但是近功卻並不擅長,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局勢越來越處於不利的地位,所以她要試一試。

君無稀發現榮落跳入丘千袖的絲質盾牌圈以後,頓時睚眥欲裂,想要出手相救,卻被丘千袖的絲帶纏住,不得不靜下心來應付這些堪比神兵利器的絲帶。

榮落跳入包圍圈之後,迅速抽出腰間的手槍面對着丘千袖的胸膛就是一槍,可是在她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以前,丘千袖身上就冒出一股極為強大的罡氣,榮落用力抵抗,但是她的內力又怎麼會是丘千袖的對手?直接被丘千袖震了出去,口角浸出了血珠,榮落卻在飛出去的一瞬間大力扣下了扳機,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直往挨得很近的丘千袖的後背飛去。

一瞬間丘千袖來不及躲閃,只得身體微偏著,子彈射入他的手臂,頓時血如泉涌。

而榮落被震開之後撞到了一棵楓樹上,反彈落地,受了重傷,口中的鮮血止都止不住,君無稀滿眼焦急,卻只能把她摟入懷中,急切的問道:「落兒,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

君無稀擁抱着她嬌小的身軀,全身都在顫抖,頭一次,他感到害怕了,他害怕留不住懷中的人兒,害怕陰陽相隔,從此只有他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世間。

「快,近距離攻擊他,不然我們都活不了。」榮落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卻急切的催促君無稀。

這個時候,君無憂卻來到了她的身邊,遞給她一顆紅褐色的丹藥,葯微含有異香,君無憂沒有解釋這是什麼葯,君無稀和榮落也沒有問,但是榮落卻給了君無憂一個感激的眼神,把葯吞入腹中。

君家的葯果然不一樣,榮落剛吃進去就有一種丹田發暖的感覺,好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修復她的整個軀體。

君無稀見榮落沒事,又被她催促,提着槍重新加入了戰鬥。

丘千袖完全沒有料到他會受傷,他來君家之前已經做好了一切的佈置和算計,以為勝券在握,以為這一次可以一舉擊殺君無憂和君無稀,但是卻沒想到他的手下折損慘重,而他居然也受了傷,丘千袖眼眸慍怒,就好像是一隻發怒的豹子,恐怖而危險。

可是君無稀和君無憂卻半點也不避讓,依然提着武器衝上去,丘千袖並不是完全沒有破綻的,他的破綻就在於絲帶無法近攻,剛才落兒已經給他們做了示範,他們完全可以依樣畫葫蘆,把丘千袖一舉擊殺。

但是丘千袖經過剛才的受傷,防守更加嚴密了,君無稀和君無憂完全近不了身,兩人面前都有無數條恐怖的絲帶,帶着凌厲的殺意,只要他們一個不小心,也許下場就會和雷紫欣一樣。

一行人已經交手幾百招了,君無稀和君無憂都受了傷,君無憂本來身體就沒有恢復,而君無稀之前一直在戰鬥,也早已經消耗太多了。

可是這個時候,榮落卻發現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君無稀和君無憂左右夾擊,配合默契,丘千袖分神應付兩個,留下空蕩蕩的後背,恰好被榮落看到,榮落把心一橫,再度把內力催動到極致,人就像一陣風,吹到了丘千袖的身後,榮落乾淨利落的扣下扳機,槍聲響起,榮落一臉開了好幾槍。

丘千袖兩邊被君無稀和君無憂拚命鎖死,他完全沒有移動的地方,可是後面傳來的巨響卻讓他感覺到心頭猛的一條,他心裏有種預感,這一次如果他避不開,那麼他非死即傷。

丘千袖把全身的內力全部釋放出來,君無稀、榮落、君無憂抵擋不住,全部都被震飛了出去,但是與此同時,那些隔得很近,速度很快的子彈卻頑強的穿過了他的胸膛,幾枚血洞在丘千袖的胸口展現出來,鮮血直流,丘千袖捂著停不住流血的胸口的傷,看着破百的君家宅院,以及躺在地上的密密麻麻的屍體,心裏頓時生出一股不敢置信的感覺,他敗了,他居然失敗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本以為安排了十多年的局今天終於是收場的時候了,所以他帶着丘家的絕大部分力量直達君家,本以為這一次可以把君家一鍋端了,然後就接手君無稀和君無憂手上的土地,他的每一步都在計算中,可是為什麼這一次會失敗?

丘千袖看着伏在君無稀懷中滿口鮮血的榮落,頓時反映過來,對了,因為多了一個異數,榮落是他整個棋局的異數,他沒有料到一個小小女子,輕功如此高超,而切她手上的暗器居然如此強大,她當時調查君無稀的時候對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卻不小,就是因為那一個沒放在心上,導致了今日的整個失敗。

丘千袖胸口的血越流越多,他的生機正在流逝,終於,他的雙眸緊緊閉上了,整個人也再也沒有了氣息,這個惡貫滿盈,心機深沉的狡詐之徒終於死了,死在了君家的大門口,死在了這片他信心滿滿踏來的土地上。

看着丘千袖終於死去,榮落再也支撐不住,大聲的咳出一口鮮血,在君無稀的懷中暈了過去,她感覺她很累,很想睡,儘管君無稀、王爺老爹、還有娘親的呼喚聲她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她很想對他們說不要擔心,可是卻連動嘴唇的力量都沒有,她真的累了,需要休息了,躺在君無稀的懷裏,很溫暖,是她沉睡的地方。

經過這一次的大戰,君家損失慘重,所有秘密的力量差不多全軍覆沒,幾百年內都不一定能發展成之前鼎盛的樣子,而君無稀也同樣損失慘重,他帶來的暗衛差不多全軍覆沒,就連落兒也受了重傷。

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君無憂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幾天之後,君無憂的人全部退出了青衫城,君無憂給君無稀送去了一封信,他表示他願意退出中榮國。

可是即便君無憂退出,中榮國的戰事依然還在繼續,君無稀偕同勤王趕到朔陽城的時候,朔陽城還沒有失手,因為後面北疆又運來了一方大炮,兩方大炮差不多保住了朔陽城的半壁江山。

朔陽城還在,而宮中的玉璽以及榮落私下藏起來的小印都被君無稀派出大量的力量取回。幾天之後,君無稀正式擁戴勤王為帝,派兵征討朝廷軍。

由於勤王是先皇冊立的皇太弟,現在又有傳國的玉璽和皇上的私印為信物,一時間紛紛遭到響應,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就連鎮守的獅形軍和虎形軍也經過勤王的調遣,對抗榮凌的忠心部隊。

而東秦,自從丘千袖死後,整個國家都大亂了,這個時候他們哪裏還顧得上去打別人,君無稀帶着五十萬鐵騎所想披靡,直接佔領了東秦的半壁江山。

剩餘的半壁江山也被趁火打劫的衛萱佔領,從此東秦滅亡。

到了第二年春天的時候,勤王和君無稀終於把整個中榮國加上大半個東秦收入囊中,榮凌被生擒,等到了桃花開得正艷的時候,榮落和君無稀終於再一次踏上了京城的土地。

這一次大戰,持續了一年多,百姓們困苦不堪,如今百廢待興,正是發展農業的好時候。

而西楚和南齊本來早就已經被君無憂掌握,這一年的時候,兩國正式合併,君無憂正式稱帝,改國號為寧,從此,五國的時代被打破,現在的國家只有中榮國,寧國和北魏了。

中榮國京城的外面,不遠處有一方湖泊,水蔚藍蔚藍的,正是郊遊的好去處。

這一天正是好天氣,陽光普照,還沒有到夏日的炎熱但是卻已經掃去了寒冬的寒冷,京城的各家公子和小姐都結伴出遊,而此時,那一方湖泊上卻孤零零的飄着一艘小船,並沒有其餘的人來前來遊玩。

榮落躺在君無稀的懷中,仰頭看着蔚藍色的天空,只感覺時光無比的靜謐美好,半響之後,問道:「看這時節也正是踏春的好時候,為什麼都沒有什麼人來這湖裏遊玩了?」

君無稀臉上勾起微笑,溫柔道:「因為今天,這裏只對我們開放。」

榮落驚訝的啊了聲,君無稀挑着長眉,淡淡的說道:「因為我已經派人守住外面了,所以,今天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打擾我們。」

榮落揚起一抹笑,笑容明艷無比,經過了這麼幾年,她早已經褪去了之前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風韻,傾國傾城的容顏已經盛放得越發的完美無瑕了,如果以前她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那麼現在,她就是一朵開得正鮮艷的牡丹了。

「落兒,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在這裏撿到你。」君無稀神色中是別樣的溫柔,言語更是柔得能化出水來,君無稀的聲音本就如同環佩相擊,即為好聽,如今這樣溫柔的低語,帶上了幾分魅惑,幾分沙啞,竟比平日裏更加的吸引人,榮落忍不住紅了臉頰。

君無稀看着榮落微醉的容顏,心在一瞬間融化,低頭吻住她嬌艷的紅唇,所有的話語,所有的愛意纏綿都化成炙熱的吻,烙進兩人的心底。

某玉今天要去長沙,後續的一些溫馨小番外,要過兩天才能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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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絕寵逃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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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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