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劇場,會更換
《要哥哥》
奶哥15歲。
留着長發，梳着齊劉海的小胖丫頭枕着白知秋的大腿,躺在沙發上,「哥哥哥哥，下星期六學校有親子活動。」
合起書本，白知秋笑盈盈碰碰她的小鼻子,「好,哥哥一定去。」
噘噘嘴，「老師說，要爸爸媽媽去。」
白知秋揚揚眉，「爸爸媽媽沒空，哥哥早和老師商量好了，你所有活動都由哥哥參加。」
小胖丫頭坐起身，嘴巴噘得能掛個大油瓶：「可是我想媽媽去，別的同學都是媽媽去。哥哥，我聽廚師說，我不是媽媽親生的，我是私生子。所以媽媽才不參加我的活動，不讓我進主樓，不讓我和她一起吃飯，別的同學都能和媽媽一起吃飯。什麼是私生子？我不要做私生子。」說着說着，她揉着眼睛哭了起來，「我要媽媽去，我不要哥哥去，我要媽媽去……」
白知秋沉默半晌，緩緩說道：「那好，以後都讓媽媽給你參加活動，讓媽媽和你一起吃飯，哥哥就不陪你了，好不好？」
白霖哭聲稍減，眼睛從指頭縫裏看着白知秋。
白知秋微微蹙：「答應了？」站起身出了門，「那我這就去跟媽媽商量。」
胖丫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忽然追了出去：「哥哥，等等。」
跑到門口，見路上已經沒有白知秋的影子，她鼻子一抽，眼淚又要掉下來。
「寶貝，你叫我？」背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她扭頭一看，只見白知秋叉著雙手，靠在門框上。急忙撲過去，摟住了白知秋的腰，仰起通紅的小臉：「哥哥不要找媽媽。」
白知秋蹲□，與她四目相對：「為什麼？」
嬌嫩的小嘴抿了抿：「我跟媽媽不熟，我不要她，我要哥哥。」
微微一笑，將面前的小人擁進懷抱：「寶貝兒，爸爸媽媽雖然每天都很忙，但哥哥會把他們的那份寵愛也給你，哥哥非常非常喜歡我家寶貝兒。」
扭頭輕輕在白知秋臉上啄了一下，白霖認真地說道：「我也非常非常喜歡哥哥。」
《落伍》
奶哥16歲。
白知秋走進白霖房間，發現房間牆上多了幾張某位男星的海報。
眉頭微皺，問頭戴耳機躺在床上的白霖：「這個小眼睛醜男是誰？」
「醜男？」白霖坐起身，誇張地攤開手，「他是周杰倫啦，哥哥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他，他的歌好好聽哦。」說着雙眼微眯，陶醉地跟着耳機里唱起來，「……穿梭時間的畫面的鐘……從反方向開始移動……」
白知秋點點頭，出去了。
下午白霖出門回來，發現自己房間里的周杰倫的海報，磁帶，全失蹤了。
「哥！」
「嗯？」白知秋抱着厚厚一沓音樂唱片進來。
白霖都快哭了：「我的周杰倫去哪了？」
「我聽過他的音樂，有很多歐美流行元素，沒有什麼優點。你應該提高自己的音樂素養，才不會欣賞這種東西。」
「可是我愛周杰倫！」
白知秋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哥哥說的話你不信？他的音樂非常糟糕！」
白霖眨眨眼，委屈得雙眼泛紅。
白知秋也不安慰她，將磁帶放在桌子上：「多聽聽大師的作品。」說完轉身出門了。
見門關上，白霖飛快從被褥下找出一個cd機，打開如痴如醉地聽了起來。聽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朋友打了電話：「我發現我哥好落伍哦，他竟然不喜歡周杰倫……」
《鬼片》
奶哥17歲。
客廳中，白霖和一堆朋友守着54英寸電視，津津有味地看鬼片。
白知秋推門進來，看見電視里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正額額地叫着，從樓梯上往下爬。眉頭一皺，走過去關上了電視。
所有小孩一齊惋惜出聲。
「哥哥……」白霖正想說什麼。
白知秋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咒怨》，18禁，想看這個還得等幾年。」
白霖不服：「我已經長大了。」
白知秋挑眉：「不準看！」
白霖知道拗不過哥哥，一跺腳：「哼！」領着一幫小孩出去了。
晚上，白知秋坐在床上看書。
卧室門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白霖抱着大白熊，扒著門，怯生生地往屋裏探了探頭。
白知秋連眼都沒抬：「你長大了，不許跟哥哥睡。」
白霖噘噘嘴，忽然跑到床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放下書本，白知秋低頭輕聲一笑：「還看不看鬼片了？」
白霖將臉埋在大白熊肚子上，沒說話。
白知秋又問：「睡前上沒上廁所？」
白霖這才輕聲答：「沒有。」
「走，上廁所去。」
領着哆哆嗦嗦的小人進了衛生間，白知秋站在馬桶邊，抬頭望着天花板，右手仍緊緊牽着白霖的左手。
「好了沒有？」他問。
坐在馬桶上，白霖仍戰戰兢兢地看着四周：「哥哥，我要大大。」
白知秋盯着天花板：「……」
白霖：「……」
白知秋盯着天花板：「以後不許再看恐怖片。」
白霖：「哦。」
《溺愛》
奶哥18歲。
白霖參加學校露營活動去了，晚上，房子裏靜悄悄的。
白知秋坐在書桌前看書。
看着看着，抬起頭，若有所思：「李姨。」
李姨：「少爺？」
「讓司機給霖霖送瓶驅蚊露去，湖邊蚊子多。」
「好。」
然後白知秋坐在沙發上看書。
看着看着，抬起頭，若有所思：「李姨。」
李姨：「少爺？」
「讓司機給霖霖送床被褥去，怕晚上冷呢。」
「司機剛回來。」
「再去。」
「好。」
然後白知秋坐上床看書。
看着看着，抬起頭，若有所思：「李姨。」
李姨：「少爺？」
「做份壽司給霖霖送去，她最淘氣，說不定晚上只顧著玩沒吃飽。」
「好。」
然後白知秋蒙頭睡覺，翻來覆去睡了半天，突然坐起身：「李姨。」
「少爺？」
「打電話問問霖霖的帶隊老師，看霖霖睡了沒有。」
「好的少爺。」
第二天，聽見門口的車聲，兩眼烏黑的白知秋趕緊迎出去：「回來了。」
白霖噘著嘴從車上下來，氣鼓鼓的。
白知秋眉頭一皺，彎下腰：「怎麼了？」
「哥哥，你總送東西去，害我被老師罵啦。」
白知秋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抬手摘下她頭髮間的枯葉：「髒得像小豬，馬上洗澡。」
白霖嘴噘得更高：「哥哥，老師讓我告訴你，不能這樣溺愛我。」
白知秋一怔，爾後笑得更歡：「我就是要這樣溺愛你，你能怎麼辦？」
「哥哥，討厭啦。」白霖一跺腳，無奈極了。
「哈哈哈哈……」大魔王卻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