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朽木不可雕

第162章 朽木不可雕

嚴瑾說着便空出一手挪到自己的胸前,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就這麼寬衣解帶起來,臉上卻是得瑟的笑。

「柔兒,別!」鳳亦北嚇得一聲低吼,天啊,她怎麼可以這麼開放。

見自己無法阻止她的瘋狂行動,鳳亦北只能閉上眼,努力做到君子非禮勿視,但卻又覺得窩火,自家的娘子不能看讓別人看?想到這,便倏得把眼睛睜得賊大。

可惜浪費了眾人的眼球,雲語柔只是將外衣的扣子解了開就沒有往下繼續的動作。眾人只看到在外衣裏面著有一件淡黃的貼身衣物。

「這叫防彈衣,老大特別為我製做準備的,嘿嘿,終於派上了用場!」嚴瑾小激動的說着,一臉的乖張。

「防彈衣?」鳳亦君望着那件貼身的衣服,呢喃的重複著這個詞,精通軍事的他怎麼就沒有聽到過這號玩意?

「嗯,它就相當於你們這裏的……金絲什麼來着,就是那就像烏龜殼一樣的東西。」

「金絲軟甲!」鳳亦北的臉上現出三條黑線,那可是皇上給予將士最高的物質獎賞,如今倒好,被她這麼一形容,以後哪個受封的將領還能滿心歡悅的承受君恩?

「呵呵,將就將就啦!總之以前我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像烏龜殼,還真不如老大給我做的這件好使呢!」嚴瑾敷衍著。

鳳亦北那如墨的瞳眸不著痕迹的微斂,這可是她第二次提到老大這個人了,能送給她貼身衣物,可見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再觀她那一臉的崇拜,可見這個叫做老大的人在她的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裏泛起陣陣的酸意。

「你老大確實很體貼入微!」

嚴瑾一怔,終於嗅出了那般醋溜的味道,只是聳聳肩。

望着那防彈衣,鳳亦北也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上了鳳亦君的當,嚴瑾胸前的那片鮮紅不是來自她體內,而是被人給潑上去的,也難怪之前嚴瑾會在掙脫的那瞬間的第一句話就是罵自己傻瓜了。

就在雙方互相僵持的時候,林子的遠方傳來了細小的聲音,看來有人來了。

側耳傾聽,聽到一聲虎嘯,鳳亦北的嘴角揚起了得勝的笑。

簡尋川來了,只要他與小川子聯手,那必將戰無不勝。

就在鳳亦北勝券在握,信心滿滿的時候,他劍下的鳳亦君嘴角也揚起一抺詭異的笑,鳳亦君突然大笑一聲,在聲音中,在眾人的詫異中,他猛得往下一彎腰,就地打了個滾,滾到一棵樹下。

「快趴下!」嚴瑾最先反應過來,沖着鳳亦北叫道。

而鳳亦北在眨了兩秒鐘的眼睛后,才反應過來的準備趴下,可惜有點遲了。

鳳亦君在滾到樹下時,伸手拍向樹榦上隱蔽的一個樹疙瘩,幾支帶有火藥的利箭從四周射來。

頓時整個林子爆炸聲起伏,四周一片濃煙滾滾,時不時的傳來哀嚎聲。

反應慢半拍的鳳亦北在趴下之前難以避免的吸入了兩口濃煙。

待濃煙散去,他們周邊的幾棵大樹已經變成光突突,黑溜溜的碳柱子,望着那大樹的下場,不由讓人心有餘悸,好強的腐蝕性啊。

簡尋川等人聞得爆炸聲,便不由的加快步伐,待他們趕到此地之時,只見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具屍體。

燕延安將那幾具屍體全部翻過,不見鳳亦君,也不見左匯,卻在一具屍體前佇足。

言晞晨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地上的一位體格碩大的男人,「嘿,尊貴的貴國皇上,您的這種姿勢好**啊!」

鳳亦北慢慢的睜開眼,幽幽的看着藍天,終於吐出一句話,「柔兒,別怕,我來救你了!」腰部傳來一陣巨痛,痛得他齜牙咧嘴。

「救你娘啊?就你這慫樣,還不快給我滾起來!」

鳳亦北二話不說的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站在那個『凶腳』的主人面前,一臉的關切,「柔兒,你沒事吧?那濃煙里有毒!」

嚴瑾將捂著鼻子的手帕取下,白了他大大的一眼,「尊貴的皇上,你好聰明哦,這都讓你發現了?」

鳳亦北只能悻悻的笑着,知道自己這次出糗是出大了。

「柔兒,你知道嗎?自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處於頹廢的狀態中,這十二年來,我從未使用過武功,只是靜坐的調整內力罷了,所以剛剛在接五哥的招時,我可以說是硬著頭皮上的,以致後來不小心的閃了腰,所以才會……」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有十二年沒有真正的動過手腳,讓手腳的筋骨活動過了,所以才會反應變慢,而這一切卻都是因為太想她而造成的!

聽着鳳亦北如此煽情和無恥的解釋,嚴瑾的眼角猛抽。

「打住!我可不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你剛剛所說的這一堆話?」

「娘子請說!」鳳亦北彎腰請教。

「你將我當成了你好吃懶做不思進取的擋箭牌?」嚴瑾一語定罪。

「沒有,娘子,你誤會了,我只是因為太想你……」

「別叫我娘子,我不是雲語柔,我與你沒有婚約,少詆毀我的清譽!」嚴瑾叫道。

「九嫂,九哥所說的話,我們皆可以做證,他這十二年來真的過的很苦,真的是無時無刻的不再悔恨與思念中度過,若不是因為你的再次出現,我們皆以為他或許就此孑然一生,孤獨終老了!」鳳亦華見不過去,便出聲替鳳亦北美言幾句。

「是啊,九妹,如果你這次不回來,我還以為這位皇上將會是位短命鬼呢!」言晞晨也跟着替好友裝粉。

「你們少來了,誰不知道你們幾個是穿一條褲子,蹲一個茅坑的?」嚴瑾嗤之以鼻。

「皇上,羅錚殉職了!」燕延安一臉悲傷的走過來彙報著清理結果。

鳳亦北的臉色微變,對嚴瑾對視了一眼。

來到羅錚的屍體前,只見羅錚嘴角流血,身中三刀,其中致命的一刀直插胸口,他的眼睛緊閉着,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得到了解脫。

簡尋川蹲下,檢查著羅錚的遣骸,那雙美麗的單鳳眼突然微眯,他抬頭看向鳳亦北與嚴瑾,欲言又止,他從羅錚的刀傷走勢及傷口的划痕等看出,羅錚並非死了他殺,而是自殺!堂堂的皇宮御林軍統領自殺,這其中定有隱情!

不料,鳳亦北卻避過了簡尋川的目光,看了眼地面上羅錚的屍體,淡淡的卻有些苦澀的開口,「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令人給他應有禮遇葬了吧!」言語中似乎不想追究什麼,也不願追究什麼。記憶中,自他剛落冠之時便遇見了羅錚,從此兩上主僕相隨了近二十個春秋,若說這樣都沒有情意的話,便是無情之人。

羅錚的自殺已經告訴了鳳亦北答案,他不是為罪自殺,因為他完全可以跟着鳳亦君及左匯離去,他只是不想再這樣的生活了,或許這份朝夕相處近乎兄弟的情意也是導致他自殺的一大因素吧。

聽到鳳亦北這麼說,簡尋川也就按下了心裏的話,將這個秘密就此掩埋,就讓羅錚入土為安,一切隨着黃土的掩埋而逝。

如今的簡尋川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直腸子的少年,早已知道察言觀色,話只說三分飽。

嚴瑾走上前,將手中的小藥瓶遞到簡尋川的手中。

簡尋川一愣,望着嚴瑾,「姐,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裏?」

手中的化屍水他可是尋覓了整個天剎堂皆無所獲,當初為了它,他甚至還一度的冤枉了霍穎,並將她給鞭了個半死,被扒了半層皮的她最後卻依舊堅持稱自己沒有偷,最後抵不過她倔強的自己只能找個借口將她放了。現在想來,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她。

「我是從茗茗那得到的!」嚴瑾只是輕簡的說。

「茗茗?怎麼可能?她一向沉默寡言。」

「她是鳳亦君的義女,我這次被抓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簡尋川眼眸微眯,一股兇殘的光芒躍上,他將手中的化屍水掂了掂,嘴角那隱約可見的嗜血笑痕,讓嚴瑾心一凜。

她動了動喉嚨,然後一把奪過簡尋川手中的化屍水。

「小川子,你不能這麼做,她怎麼說都是你的妹妹!」想到簡尋川的那抺笑,嚴瑾就覺得背後一片發冷,她真得不喜歡這副模樣的小川子。

「妹妹為如何,她都想殺你了,那我還留她做何?既然她那麼喜歡這藥水,我就給她便是!」簡尋川向嚴瑾伸手,想要回那瓶化屍水。

「你瘋了!茗茗她之所以會想要殺了我,不單單是因為她愛上了你,更因為她想替父報仇!」嚴瑾知道簡尋川定是早就發覺了茗茗對他的那份不正常的愛意。

「那麼我就會不能留她了!」簡尋川沉下眉頭。

「替父報仇,天經地義!她既你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都沒有生氣,你生哪門子的氣?」嚴瑾不悅的說,「你若心裏還真我這個姐的存在話,就把這事給我忘了!我可不想一回來就像個索命鬼似得弄得一身血腥!若不當我是你姐的話,就請隨便!」

簡尋川微曬,不再多說。

嚴瑾走到鳳亦北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謝謝你來救我了!」說完,將手槍放入兜中,轉身欲走。

鳳亦北急忙拉住她,「去哪?」

「尋找屬於我的春天啊!」嚴瑾回頭看着他,眼底有着一絲的奸詐。

「不行!朕不允許!」鳳亦北俊臉陰沉。

「憑什麼?就憑你是皇上?」嚴瑾甩開他的手,十二年前,他是德性,十二年後,竟還是這德性,而她也依舊最討厭這樣的他。

鳳亦北本還想開口說着什麼,卻見燕延安在一邊偷偷的使眼色,甚至都將雙手放在了胸前,做出西子捧胸樣,臉上配合著痛苦的表情。

鳳亦北瞅了他半晌,不知燕延安抽了哪門子的風,氣得燕延安恨不得就地撿塊磚頭直接砸過來。

言晞晨倒比鳳亦北更先反應過來,他上前悄悄的推了推燕延安,燕延安瞭然,往後仰去,做了個快要昏倒的樣子。

注意到鳳亦北的怪異目光,嚴瑾順着那目光回頭,卻見言晞晨與燕延安兩人彷彿哥倆好般的搭在一起。

她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心裏嘀咕著,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難道他倆至今仍單身的原因就在於此?轉念想到這畢竟是封建社會,這種男男間的愛戀定是艱難重重前途渺茫。目光多了一份憐憫。

鳳亦華從地面撿了個已經腐爛的木頭放在手心,輕輕的說:朽木不可雕也!

「至理名言!」言晞晨與燕延安竟異口同聲的應道。

這下更證實了嚴瑾心裏的猜測,兩人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的最高境界。

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倒地聲,震得嚴瑾一晃,她有些懵忡的回頭。

鳳亦北那高大的身軀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震起了地面的輕塵,輕塵落到嚴瑾的鞋面上,形成了一層土黃的保護膜。

抬起那雙土黃金的鞋,嚴瑾踢了踢倒在地面的鳳亦北,「哎,怎麼了?裝死啊?你今天都玩第二次了。這麼多人看着呢!羞不羞啊!」

叫了好一會,不見反應。

她咦了一聲,走到鳳亦北的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正常啊,探了探他的鼻翼,也正常啊!體溫正常,呼吸順暢,那可能只有一個理由了,裝!

正準備揚起一腳,對着他的胸口踹去,卻讓簡尋川給截了下。

簡尋川那雙美麗的單鳳眼輕輕一彎,對着嚴瑾說,「姐,是不是裝的我一看便知!」

不疑有他,更不曾想過簡尋川會叛變的嚴瑾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簡尋川彎下腰,伸出那比白玉還細滑的手,手上拈著一根銀晃晃的細針,他將針輕輕的扎進了鳳亦北的從中,鳳亦北竟然沒有一絲的動彈。

當簡尋川把那銀針拔出時,針尖竟然泛著黑。

簡尋川的臉隨之一變,「姐,他中毒了,毒素已經開始擴散了!」

望着簡尋川那認真不過的臉色,嚴瑾只覺得頭嗡的一聲響,有點懵的問,「那嚴重嗎?有得救嗎?」

「放心吧,小瑾,這天底下還沒有他解不了的毒!」霍穎的聲音從林子的前面傳來,她坐在一匹個子矮小,發肓不良的馬匹上,悠閑閑的往這邊騎來。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侍衛皆一臉青黑,就像憋了三天未解手,心裏均在暗暗的發誓,下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奉命保護這女人了,太他娘的磨嘰與多事了。

有恐高症的霍穎身姿瀟灑的從小馬身上躍下,以一個彆扭的姿勢落到地面。

走到簡尋川的面前,抑起俏臉,掛着馬屁精必備的招牌式笑容,「是吧,川哥,我就知道你的醫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姐,他中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毒。」

「你救不了他?」

簡尋川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這毒擴散的很快,而且是從內向外擴散的,也就是說傷者只有當五臟全部腐爛后才能在外表能看出端倪。」

嚴瑾愣在原地,這是什麼毒啊?怎麼聽起來有點像一種熱帶雨林才有的毒蜘蛛,將毒針刺入對方身內腐蝕了內臟,然後再吸汁,最後留下一具空殼?

望着地上的鳳亦北,嚴瑾很難想像他變成一具沒有腦子的空殼的模樣。

霍穎站在嚴瑾的面前,帶着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着她。

燕延安急忙奔了過來,「那還愣著幹嘛啊?先把人弄回來,然後再想辦法!」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嚴瑾也顧不上耍小性子,跟着大家一同將鳳亦北運上馬,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馬車在官道上顛簸,顛著車內的人左右搖晃。

嚴瑾望着那依舊緊閉着雙眼的鳳亦北,心裏一片紊亂。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簡尋川,他正雙手環胸,一臉的不耐,霍穎卻像一隻千年的八爪章魚緊緊的趴在他的背上,百般調戲。

讓嚴瑾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簡尋川縱然氣得臉青脖子粗,卻沒有將霍穎給抖下來,任她掛在自己的肩上。

「水……水……」一陣輕喃驚醒了出神的嚴瑾,她急忙回頭,見鳳亦北正閉着眼,嘴裏輕喃著討水喝,此時這輛馬車裏只有他與她兩個人。

嚴瑾急忙伸出到窗外,內走在馬車邊的侍衛討要清水。

一碗帶着微溫的清水極快的出現在嚴瑾的手中,她端著用竹子臨時製成的瓢,小心的湊到鳳亦北那有些乾澀的唇邊,可是他卻沒有張口喝下,只是閉着眼輕呢著。

這裏沒有碗,沒有湯匙,嚴瑾有些不知所措,放下瓢,望着索要水的鳳亦北,思尋片刻,她終於做了個決定,端起那個飄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口。

然後慢慢的靠近鳳亦北,將嘴裏的清水輕輕的過渡到他的口中。

他的唇溫熱而柔軟,讓嚴瑾心下一跳,臉也隨之一紅,一口灌完,急忙的收回身子,捂著有些發燙的臉往四周瞟了瞟,幸好,四下無人。

目光再次落到鳳亦北的臉上,那唇在一口清水的滋潤下竟變得紅潤起來,配上那俊逸出塵的臉,結合那渾身散發的尊貴氣質,丫的,足起勾起任何一個正常雌性動作體內的犯罪因子,而她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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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王爺首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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