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齊二公子（2）

二公子府。

呂糾下了馬車自偏門進去，回寢居途中遇到的下人一個二個感覺氣氛不對勁，皆遠遠的就讓開了道不敢多言一個字。

行至寢居門口，呂糾頓足，斜睨著身後的隨從，冷戾道：「把管夷吾叫來！」言罷進門就一袖子甩上房門。

隨從駭的直冒冷汗，一刻也不敢怠慢的去尋人。

不多時，一青年就疾步向呂糾寢居而去。青年小心拉開房門，入眼便是呂糾殺氣騰騰的背影。

見情況不對，兩人忙進屋關上門，行了禮后，青年問：「二公子這是怎麼了？」

呂糾轉身，負在背後的手恨不能抓個人就殺了。

「可是此去衛國……出事了？」青年對呂糾身上的殺氣雖然畏懼，但還是繼續問。

聽到衛國呂糾眉峰緊蹙，強壓住怒火，冷厲道：「夷吾，吩咐下去，將江照的身份查個清清楚楚！」

「諾！」管夷吾並未多問，江照是跟着二公子一起出去的，現在沒跟着回來就算了，還讓二公子如此惱怒，絕對是叛變了。

「還有，去查查一個叫無慕的女子。」

「呃……就只一個名字？姓氏呢？」

「……」呂糾也覺得一個名字還不知姓氏的確是無從查起，想了想道，「罷了，這個人先不管。先去調查清楚江照！」不知為何，提到無慕呂糾的心情緩和了許多，只是平白無故的又多了幾分煩躁。

管夷吾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將前幾日君上的話傳給呂糾聽。「我不在出了什麼事？」呂糾皺着眉問。

管夷吾抬眼看着呂糾，有點為難：「君上說……年後欲為公子向魯國求親……」呂糾額角青筋直冒，管夷吾沒膽子再說下去了，齊國人因為不喜二公子生母為魯女，對他已經很不友好了，再娶個魯女做妻室……

「三弟呢？」呂糾生硬問道，三弟比他只差一歲，且亦成年，既然君父要幫他求親，那三弟也不會落下。

「君上欲為三公子求娶衛國宗女。」管夷吾道，在外人眼中，二公子生母為魯人娶的是魯人，為了不區別對待，三公子生母是衛人，三公子自然也得娶衛人。

「三弟怎麼說？」

「沒有拒絕……」管夷吾苦惱道。

空氣一陣靜謐過後，呂糾平靜道：「行了，下去吧。對了，現在外人怎麼傳的？」

管夷吾想了想，明白過來呂糾是在問外面對自己和公子關係如何的流言，便道：「臨淄城的人大都以為公子不喜夷吾以前的名聲，而夷吾謹言慎行讓公子抓不到把柄。」

「流言也該換換了，這一年委屈你了。」呂糾眼中閃過讚賞和感謝，「年後我有事去楚國，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臣下明白。」

呂糾點了點頭，管夷吾這才退下。

歲末年頭祭祀之後，就是春蒐之期。春日萬物復甦，動物也不例外，為了不妨礙動物繁衍，春蒐很考眼力勁。

所以平日裏懶散慣了的齊二公子打死也不肯去，給君父的理由就是，眼力勁兒不好，怕射殺了孕者。

齊公也不為難，反正往年也不常去，也就由着他。齊公帶着大批人馬去春蒐的第二天，齊二公子府就傳出二公子病了的消息，平日裏與二公子交好的淺樂公主聞言求了齊公就回去看望二哥。此後幾日二公子病情加重，不見任何人，管夷吾料理全府上下一切事物，聽聞二公子還誇讚了幾句。

春蒐之期結束，齊公擔憂二公子身體，派人前去探望，傳回來的消息是二公子需靜養，於是齊公下令任何人不得去二公子府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