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3 殺光也是一種法則
「珍藏？「胖子臉色愕然的盯着萊蘇克，臉上難看的一陣忽紅忽白，
「此事重大，處理不當，只怕會引起非常不利的影響，不知道老族長有何建議！「胖子有些不爽的向滿臉訕笑的萊蘇克擺了擺手，暗罵了一聲老狐狸果然滑頭的很，
自己想要借其手處理這件事，卻沒想到對方似乎是早有準備啊！隨便一個風俗啥的，就將這個難以處理的問題推了回來，
「陛下英明，屬下也認為此事必須立即決斷！「萊蘇克連忙極為配合的，表現出似有所感悟的摸樣，點了點頭」否則只怕會留下難以處理的隱患！「
「珍藏是不可能的，不知道各部對此還有何建議？『胖子眼睛眨了眨，想要從萊蘇克的臉上看出一些特別的東西，
作為庫吉特各族中威望最高的族長，胖子知道萊蘇克對於此事的表態幾乎就等於是庫吉特各部的態度，
對於庫吉特部族的習俗，胖子也知道一些，但此刻真真假假，誰又知道萊蘇克那一句話是真，那一句話是假，
「那可真是遺憾啊，如果陛下堅持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萊蘇克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
」其實東庭王后與我庫吉特的女王本是親姐妹，同屬於大草原最為尊貴的黃金家族的血脈後裔，「
我庫吉特人對於血統的傳承極為重視，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所以東庭叛軍哈塔盧才敢於自稱汗王，
現在陛下不願接受，那就只能將這支旁支，徹底清除掉了！否則必然是一場無邊的災禍！』
「徹底清除掉？「胖子有些異樣看了萊蘇克一眼，不確定的說道」你所指的的是殺掉這兩個女人？「
「不，是殺掉所有的東庭人，包括分佈在這片草原上的所有部族！「萊蘇克惡狠狠的說道，蒼老沉悶的聲音里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典型的儈子手
「這。。這是為什麼？」胖子臉色難看的問道，他也被這個萊蘇克的態度嚇到了，所有的東庭部族都必須除掉，那不得數十萬人，僅僅就眼前這座莫圖城，就會變成一座屍體溢城的死獄，一下斬殺數十萬人，這個老傢伙相當的狠辣啊
萊蘇克臉色凝重，毫不迴避說道
「沒有其他的辦法，儘管陛下是我西庫吉特人的汗王，又是斯塞麗絲公主的丈夫，黃金家族的外支，現在更是一舉滅亡了宿敵東庭，
我庫吉特各部已經在心中認定，陛下是我庫吉特人自從5百年前的黃金汗之後，最偉大的一位汗王，只要是陛下一聲令下，我百萬庫吉特人將無懼生死，願意成為陛下手中一支開疆擴土的馬鞭
「但即使是陛下，也不能改變我庫吉特部族，自黃金汗以來就定下的鐵律，因為這是我庫吉特人能夠維持至今，依然生生不息的法則！「
「法則？不接受戰敗者的妻女，就要屠盡全族，這樣無理的規定也是法則？」胖子氣憤不平的重重悶哼了一聲
「難怪你們如此殘暴，作戰中屠城之事如同家常便飯，竟然還存在如此荒謬的邏輯和鐵律，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萊蘇克毫不退讓的說道「陛下，這條鐵律雖然聽起來不同人情，但卻是我庫吉特人，用無數族人的鮮血和自由換來的啊！」
說完這句話，萊蘇克突然身形一頓，在胖子面前單膝股跪下，神色痛苦的說道「如果陛下真要一意孤行違背此鐵律，就請先將屬下斬殺了吧，屬下實在不願看見，陛下眾叛親離的那一天！」
「眾叛親離？「
胖子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萊蘇克這句話可謂是相當的惡毒啊，就算以胖子的胸懷，也感到一股氣血上涌，這個詞對於任何君主來說，都是一個絕對的謹記
「你說我會眾-叛-親-離！」
胖子聲音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寒光利刃般的目光盯着萊蘇克，想要看出一絲謊言恫嚇的成分，
可是看了足足一分鐘，看見的只有萊蘇克悲情流下的淚水，萊蘇克會反應如此強烈，甚至可以說有點死諫的味道，
搞得胖子都感覺如果自己真的一意孤行，這個老狐狸不會一頭撞死在這裏吧？胖子有些擔憂的左右看了看，在四周沒有找到什麼菱角突出的大石塊，才放下心，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屬下的意思是說，如果陛下違背此鐵律，就算陛下如何威望隆重，剛剛安定下來的庫吉特各部必然叛亂，
到時候陛下就不得不再次面對，來自東西兩庭庫吉特人的戰爭，。。。。。。」萊蘇克半跪着不依不饒的說道，悲情十足的臉上充滿了真誠和勇氣，那種感覺，就像明知道說出來可能被殺，依然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來，
「為什麼，既然是生存法則，就一定有其原因！否則，我不會答應這樣荒謬的事！「胖子不得不選擇妥協，這老狐狸的演技那絕對是影帝級的！熱淚盈眶的白髮老人，是個人都會感覺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摸樣，
萊蘇克看見胖子語氣有所鬆動，臉色才顯得好了些，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庫吉特部族眾多，族人歷來隨水草放牧而居，雖有族帳存在，但其實一半左右的族民都是分散居住，所以族帳被滅，並不代表全族皆滅，
往往總是有漏網之魚在暗中等待復起，或等待時機，或者遷徙外地，
所以在數百年前，我庫吉特各部雖有上百萬人，但各部混戰連連，只要有遺漏者，過上十年總會從新崛起，
新戰勝者總以百倍的殘暴回報先前的敵人，
復仇與反覆仇，部族之間不斷的仇殺一直持續了上百年，我庫吉特人在這種內耗中逐漸減少，無數的英雄勇士在內戰中消亡凋敝，全族人口也一度從百萬降到50萬人，那是一段最為黑暗的時代，
無數的部族滅亡後有崛起，然後又被新的敵人滅掉，美麗的北方大草原上屍橫遍野，戰士的鮮血將草原的湖泊染成紅色，
無數的女人將自己的兒子，丈夫送上戰場，到了最後，連8歲的孩子都被逼拿起了武器戰鬥，
我庫吉特男人8歲成年的習俗，就是那時成立的，可是到了最後，我們竟然無力抵擋大陸中部伊卡迪瓦人的奴役！「
「於是你們就定下這條要斬盡殺絕的鐵律？『胖子臉上憤憤不平，甚至有些不屑的悶哼道，
「要想避免悲劇重演，就必須遵守法則！「萊蘇克毫不畏懼的說道「五百年前，大陸中部的伊卡迪瓦人崩散，黃金家族的最後一位後裔，黃金汗趁機一統我庫吉特，為避免出現以前那種自相殘殺的內耗，定下此鐵律，如果不能屠盡其族，就必須收其妻女，以安新部族之心，否則冤冤相報，我庫吉特各部將永無寧日！「
「這。。。。。。「
胖子也被說的無言以對，這條法則雖然不近人情，讓其女人服侍殺害了自己丈夫的仇人，絕對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但對於部族融合，消湮內鬥來說，確是一條絕妙的化解辦法，
難怪艾車莫爾女王，費盡心機也要將女兒斯塞麗絲塞給自己，於公於私，這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需要時間考慮！你先下去吧「胖子有些灰溜溜的向萊蘇克揮了揮手，怕自己再談下去，真會被這個老流氓說服了，
萊蘇克從地上站起身，現在正是寒冬季節，雖然膝蓋位置覆蓋着厚厚的羊皮褥子，但還是腳有些微微顫抖，白色的霜謝隱約可見，
胖子也有些於心不忍。連忙喊來門外的衛兵
「快，你們幾個攙扶萊蘇克族長回去！「
「不用了，我雖然老了，但是依然是庫吉特人啊！蒼狼可以老去，但不能連站起的力氣也沒有！
法則就是法則，東庭雖亡，但其下部族人口尚且有數十萬人，大小部落還有六十五個，
只是因為游牧流動不易集結，加上寒冬季節遷徙不便，所以才導致中心莫圖，在陛下突然壓境的10萬大軍面前成為孤城一座，
現在看似一片平靜，我大軍一旦回撤後，東庭人必然會再次死灰復燃，要想斬斷東庭人反叛的念頭，就必須斬斷黃金家族的血脈！還請陛下早作決斷「
萊蘇克揮手制止住衛兵的攙扶，身上那股庫吉特人的彪悍本性表露無遺，兩鬢斑白的頭髻似乎都在這股氣勢下晃動着，
蒼老的身體，在胖子有些呆然的目光中，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門
新年的大雪，在莫圖城殘缺的城牆上壘砌起一道白色皚皚的厚冰，在曾經激戰的地段，坍塌撞毀的城壁就像一張巨大的黑洞，
無數的士兵在附近清理著廢冰，巨大的冰城已經消融的大半，露出被擠壓的地段，因為廢土碎冰太多，加上當日堆積的屍體，這項工作一直持續到進城第六天都還在忙碌中，
「踏踏「
在坍塌的巨大斷面處，一匹黑色的戰馬緩緩從缺口對面的冰霧中浮現出來，
馬上的人帶着黑色的頭罩，身上穿着裹緊的庫吉特騎兵的衣服，
但從其婀娜的身姿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
抬起頭，黑色的頭罩下露出一張傾城傾國的絕色容貌，看着眼前斷開的城壁，冷冷的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