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6 突進剛非(三)

1676 突進剛非(三)

「撒隆,該你表演了!」遠處的剛非人在慌亂的後撤,胖子收回目光,臉色冷峻的向身後的撒隆囑咐道「從現在起,一萬一千名近衛騎兵歸你指揮「

」陛下的意思是?「站在旁邊身後的撒隆臉色意外的愣了一下

」從這裏到兩國邊境,可是有50里的平坦地呢「胖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遠處的大地,抬起手指向落日的方向,緩緩說道」展現帝國騎兵的實力,在邊界之前截住剛非人,可不要讓素來只崇拜強者的東庭人看輕了帝國!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呢!」

「原來如此啊。難怪先前陛下放棄的如此乾脆!」

撒隆內心自言自語,目光頓時灼熱起來,50里的平坦地啊!陛下早已經為剛非人的敗北提前佈下了殺陣,這樣的地形是騎兵集群馳騁的最佳戰場,陛下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撒隆手放在胸口,向胖子鄭重行了一個禮,嘴角露出一抹瀰漫的殺意,胳膊夾着鷹翼裝飾的騎士盔,帶着三名麾下的將軍迅速而去

「陛下命令,打開要塞大門!」一名傳令騎兵飛馳而來,在城門位置猛的拉住戰馬,在他的身後,馬蹄轟隆,塵土捲起,黑色的騎兵猶如浪潮般匯聚

撒隆身穿一身黑色將軍鎧在隊列的最前面,背上一如既往的插著兩把薩摩爾戰刀,一萬一千名武裝到牙齒的帝國近衛騎兵排出是十一個千人隊,緩緩向前猶如波浪向前疊進,馬蹄踩踏在冰冷的地面上,

因為是追擊戰,每一個近衛騎兵都換下了突擊作戰的重鎧,而是穿着鎖片連接的輕便騎兵鎧,頭上戴着近衛騎兵的紅纓,身後背着短柄的騎兵弩,

戰馬的側翼掛鈎上,左面是寒光迸裂的三米騎兵長槍,右面是有着金色燙邊的獵鷹鶩形騎兵盾,戰馬一身輕裝,只在前面有一部分披甲,寒光閃閃的是專用於衝擊步兵隊列的尖刺,

「快,打開城門!」

城門的守衛官連忙大聲喊道,他被眼前的陣仗嚇的打了一個冷顫,剛才的激戰才剛剛讓血沸騰了一下,上萬近衛騎兵集群的蓄勢待發,帶來的漫天殺意,似乎讓附近空氣都冷卻了幾分,城門的士兵慌亂的跑向要塞大門,將上面橫插的厚實木杠取下來,這樣的木杆有人的腰一般粗,一共有十根這樣的木干卡死了城門

「嘎嘎!」

要塞的巨大城門在十名士兵的齊力推動下,發出一陣摩擦聲音緩緩打開,嘩」猛烈的風從打開的城門縫隙吹進來,一股瀰漫的血腥之氣隨風撲來,

剛非人才剛剛退出U形的伏擊圈,數萬驚魂未定的剛非士兵在軍官的催促下鬆鬆垮垮的在列隊,數萬同僚的死亡,已經讓剛非大軍的士氣一下將到了低谷,

「立即整隊,我們不能在這裏耽擱!要是對方追上來就糟了!」蘭米亞氣喘吁吁的整理著身上的鎧甲,剛才的一陣急奔,讓整個部隊都散了,他有些擔憂的檢查了一下損失,接近6萬人的戰損,讓他的心一下降到了谷底,自己的一個失誤,就斷送了6萬條生命啊!蘭米亞痛苦的閉上眼睛,但更危險的還在後面

「我們必須撤到邊界上去,那裏才是安全區域!」將軍們都被召集過來,蘭米亞向身後的將軍下達命令,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陣轟隆之聲奔襲而來,

「這是?」

蘭米亞有些茫然的抬起頭,

「不會是騎兵吧?」將軍裏邊有一聲嘀咕聲

遠處金色的夕陽如同一道橫線,將廣袤的平原化為光明與黑暗兩個世界,一排排的黑線,就這樣從高處的丘陵頂端冒出來,先是一隊,然後是兩隊,十隊,身穿黑甲的騎兵密佈丘陵頂端,殘陽的光線照在丘陵上,眼前的天際餘暉,似乎還要留戀着大地,久久不能消散,

「是剛非人!」

撒隆眼睛微眯,在高處勒住自己的戰馬,追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追上了,一望無際的大地和下方剛非人散亂的休整隊列,一下子全部在所有近衛騎兵的眼前鋪開,

風猛烈刮過,捲起地面蒼茫,

每一隊近衛騎兵隊長的鎧甲背後都豎着一面獵鷹戰旗,按照獵鷹近衛騎兵的編製,一隊便是一百人,足足一百一十面靠旗在烈風中嘩嘩的響動着,猶如響起的密集戰鼓,黑色的騎兵鎧甲,在夕陽下一字鋪開,透著如血的猙獰。

「混蛋,是追擊的騎兵!」蘭米亞終於看清了黑線的真面目,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眼睛一下鼓的老大,

「不要亂,扎穩陣腳!」下方的剛非軍官大聲維持着慌亂的部隊,調動精銳士兵組成槍陣來阻擋騎兵的速度

「出擊!為了帝國,為了陛下!」

撒隆騎在黑色的戰馬上,目光冷冷的掃過下方一片愕然的剛非人,渾濁的獨眼猛地睜大,雙手抽出鋒銳的戰刀,,「轟隆隆」馬蹄化為的化為了悶雷,地面劇烈的顫抖,讓所有人的心都在砰砰狂跳。」殺」整排的獵鷹近衛騎兵飛揚起馬蹄,塵土飛揚上天空,馬蹄轟隆,大地顫抖,近衛騎兵從丘陵高處猛衝而出,猶如雪崩般藉著坡地的弧度發起衝擊

「穩住,沒什麼可以懼怕的,敵人的騎兵是沖不破長槍陣列的!」

剛非軍官們拔出自己的蛇形佩劍,歇斯底里的大喊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臉色慘白,士兵的牙齒不由自主的發出『咯咯『的碰擊聲,臉色發白,地面在顫抖,就像隨時都會裂開,兵的眼前,滿山遍野的雪亮刀光,就像閃電一樣滾來,飛揚的馬蹄在迅速擴大,上面的黑色騎兵清晰可見,寒光閃爍的騎兵長槍隨着馬頭而上下躍動,長槍兵甚至懼怕的閉上了眼睛

「剛非萬歲。。。。。」

一名剛非步兵隊長絕望的大喊,他的聲音在碰撞的剎那戛然而止

近衛騎兵的長槍突刺,毫不留情的捅進他的身體,整個身體就像爆開,槍兵隊列則被更大的反作用力撞飛出去,槍桿折斷,獻血從碰撞的地方潑灑出來,幾乎連十秒的阻擋都沒有,臨時排列的單薄槍陣就像沒有支撐的積木,被強勢的獵鷹近衛騎兵整片的衝垮,

「殺!」

近衛騎兵切入剛非部隊的景象,就像一團打着旋轉的尖刺連枷重重砸在單薄的鎧甲上,碎片飛濺,慘烈無比,剛剛經歷慘敗的剛非軍隊再次被撕開,獵鷹騎兵戰刀寒光猶如雪花般飛舞,上百名剛非步兵,直接被疾馳的戰馬捲入,化為地面上的一團肉泥,

「噗嗤」

騎兵集群飛馳,沿途斗大的人頭被利刃一刀劈飛到半空中,鮮紅的血柱噴到了兩米,騎兵如滾雷而來.千萬隻飛揚的馬蹄從正面揣踢而下,屍體如同暴風中被捲起的殘葉,被飛馳的戰馬撞倒,踐踏,最後撕碎,

「命令軍團向我靠攏,豎起軍團決死旗!有潰散者殺!」

蘭米亞面色無比凝重,他知道,如果不能穩住局面,部隊將全面慘潰散,從這裏到邊界還有50里的平原地,在騎兵集群的銜尾追殺下,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活着回去,現在他還有五萬人,其中三分之一是從伏擊圈裏撤出來的,另外的三分之二則是保存完整的部隊,被衝擊的部隊是第五和第六步兵團,這兩個步兵團的士兵數量足有2萬多人,在迅猛的騎兵集群的衝擊下,正如同被陽光照射的瑞雪一般迅速消融,

在騎兵的猛烈突擊下,剛非人的側翼在漫漫曠野上就像被暴風捲起而綳斷的長線,被近衛騎兵整隊的橫掃,敗逃,騎兵集群的馬蹄從剛非軍的側面鑿穿,

翻滾的人頭,咕嚕嚕的在泥土上翻滾,地面被染紅

殘破的屍體大片的堆疊在一起,馬蹄就這樣飛籌起侵滿鮮血的泥土,將這些紅黑相間的土壤,猛的向後拋到空中然後重重砸下來,如天空落下的鷹群從高處中撲過來,發出一陣慘烈無比的金屬碰撞聲,

一隊措不及防的剛非將軍的親衛騎兵,被披着刺甲的獵鷹近衛騎兵整排撞上,

跨下的戰馬發出一聲凄厲的悲鳴,帶隊的將軍直接從戰馬上甩出去,然後被後面呼嘯而至的無數馬蹄踏成碎肉,後面的親衛騎兵被從側面飛馳而過的近衛騎兵劈開了鎧甲,一陣人仰馬翻!

「嗚嗚」代表向軍團旗聚攏的軍號聲響徹天空,剛非軍隊開始向中線聚攏

」蘭米亞大人,我軍已盡潰散殆盡,實在無法集結了!「一名剛非將軍被衛兵攙扶著,滿身鮮血的向他哭泣說道,正是最開始遭遇襲擊的第五步兵團長安提拉,第六步兵團長多萊的戰死報告已經傳來

」身為將軍,部下潰散逃命,要你還有什麼用!「蘭米亞冷冷的看着他,面色猙獰的拔出蛇形佩劍,狠狠的一劍刺穿了這名將軍的胸口

」大人,我軍實在是已經儘力。。。真是可惜,無法回去了。。。「安提蘇神色痛苦,雙手緊握住刺入胸口的佩劍,嘴角苦笑着仰天倒下,屍體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揚起一陣塵埃

」傳令下去,以此為例,再有潰散者,即刻處決!「蘭米亞拔出屍體上的佩劍,狠狠一甩,一道血漿打在地面上,他面色冰冷的揮手讓親衛,將這名安提蘇的人頭割下來,懸掛在自己的戰旗上,得到消息的剛非將軍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蘭米亞所殺的安提拉,是陪伴蘭米亞多次出生入死的忠誠部下,

兩人據說很快就是聯姻關係,蘭米亞的兒子即將迎娶安提蘇的女兒,可是就是這樣的親密夥伴,蘭米亞說殺就殺了,如果換成其他人,估計會連一絲猶豫都不會有,就下令處決!

將軍們心生寒意,但也同時升起了決死的氣勢,他們知道,蘭米亞做的沒錯,他們如果不想被黑色的騎兵殺光,唯有死戰!

」全軍死戰,有後退者殺!「

猶如被逼入絕境的困獸,將軍們帶着自己的親衛騎兵,直接迎上獵鷹近衛騎兵的衝擊線,

剛非的親衛騎兵大多都是身穿重甲的重騎兵,穿着金黃色的厚重戰鎧,頭盔上是長長垂落的金色錦羽,一手騎士盾,一手蛇形重劍,身後是黃色的披風

「殺!「

雙方騎兵重重的撞在一起,騎兵的的武器慘烈的碰撞在一起,這是兩個帝國精銳部隊之間的較量,獵鷹近衛騎兵就像一道向前不斷擠壓的鍘刀,

而剛非親衛騎兵則像一道鋼鐵長牆,在側刀前斷裂,但是一隊沖入,第二隊壓入,第三隊。。。

戰場已經打瘋了,雙方都在拚死,」啪啪「盾牌,鎧甲,武器,身體因為距離實在過於接近,一切能夠撞擊的東西,都成了攻擊對方的強力武器,雙方就像兩道高速撞擊的鋼鐵長牆般撞在一起,

」殺」

撒隆帶領千人隊最先鑿穿剛非人的側翼,猛力的揮刀,在金屬和血肉的撞擊中突進,就像被鍘刀落下的乾枯喬麥桿,將敵人從中間擠壓斷裂,

突然感到眼前一空,撒隆才發覺已經從剛非士兵群裏邊沖了出來,但是其他的隊伍並沒有那麼快衝出來

「大人,情況有些不對!」

一名獵鷹近衛中隊長從後面靠上來,低聲說道「敵人沒有跨掉,反而隱隱有越來越強的攔阻,我們的損失也在擴大,這樣打下去,對我們不利!」

隆勒住戰馬,轉身看了一眼戰場的局面,眉毛微蹙,

近衛騎兵尖銳的尖刺讓對面的剛非親衛騎兵措不及防,尖刺從側面將親衛騎兵的戰馬整個撕開,就算不是當場死亡,也會疼痛難忍的將上面的騎兵摔下,剛非親衛重騎兵也讓近衛騎兵倒下不少,剛非步兵在這樣的景象激勵下,發了瘋一般衝上來,無數的長槍刺入近衛騎兵的身體,鮮紅的血混著內臟,就像一個被用力擠爆的柿子般從裏邊炸出來,

「你說的沒錯,剛非人的反擊確實越來越強,剛非騎兵的參戰,讓我們損失很大,豎起撤退旗!我們從東邊撤離「撒隆神色憤憤的將沾滿人血的雙刀插入刀鞘,對方的頑強讓他感到意外,但還不足以動搖他的戰心,他為了鼓舞近衛騎兵的士氣,大聲命令道」從這裏到邊界還有50里地呢,我們有的是時間尋找機會!「

近衛騎兵從側面迅速撤離,留下剛非士兵一地的屍體

」我們打退了他們!「絕地生還的剛非士兵,猛烈的高舉起武器,發出整片的歡呼聲,即使是將軍也跟着歡呼起來,

」是啊,我們打退了他們!「蘭米亞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戰旗上血淋漓的老友人頭,又看了一眼鋪滿了上萬屍體的土地,眼神複雜,近乎脫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知道,對方的撤離,只是不想跟自己陷入死斗,很快就會是天黑了,那才是敵人騎兵突襲最可怕的時候,在黑暗的天色中,迅猛的騎兵突襲就像從暗處殺出的利劍一樣,讓人無法防禦,下一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站立!

夜裏起了風,嘩嘩的刮過眼前的平原,八月的北歐巴羅已經進入霜凍,剛非士兵們穿着單薄,為了逃命丟掉了所有的輜重,士兵們裹着身體,冷的瑟瑟發抖,為了避免被發現,剛非人沒有點燃火把,朝着默認的邊界方向前進,但是行進的速度很慢,當初出發時的雄壯大軍,此時卻是一片慘淡,

傷兵滿營,所有的戰馬都被用來託運傷兵,以至於連蘭米亞自己都沒有戰馬,只能艱難的在漫漫黑夜中步行,擔架托在地上,在夜裏發出擦擦的摩擦聲,

剛非人擊退追擊騎兵的欣悅,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他們突然殘酷的發現,在他們的後面是50里寬度的平原地區,那裏才是最為可怕的地段,50里,就算是不顧疲勞的全力行軍也需要一個晚上,他們在與死神賽跑,但是他們只有兩條腿,而死神卻有四條,士兵們很快就從喜悅變成了絕望

「大人,這是我們的戰損報告」一位將軍拿着剛剛統計出來戰損報告送給蘭米亞,

」你直接告訴我,我們還能夠作戰的人員有多少!「蘭米亞沒有看報告,直接停住腳步,臉色嚴肅的低聲詢問道,事實上他已經不想再看任何關於戰損的報告了,斬殺老友來穩定軍心,讓他一直感到內疚,

」不到2萬5千人!而且士氣低落!「剛非將軍臉色難看的說道」為了擊退對方騎兵,我軍戰死只有七千人,但是傷兵卻有一萬五千人!為了照顧這些傷兵,我們還需要調派一部分兵力去協助!「

「把重傷兵都留下!不能走動的,全部留下!」蘭米亞猶豫了一下,語氣冰冷的說道「我們不能這樣繼續慢吞吞的走下去,敵人的騎兵正在附近游弋,我不能因為少部分人的利益而讓更多人付出生命,而且你真的認為,他們還能夠活着回去嗎?一旦遭遇敵方的騎兵,最先被屠殺的就是他們!讓更多的人活着回去,才是我們最應該的選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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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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