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6 攤牌（七）
戰況激烈的諾曼底北部邊界，蠻地荒野上躺滿了斯拉夫人的屍體，
「殺！」騎兵集群的馬蹄從雨水匯聚的泥潭中廢弛而過，翻滾的人頭，咕嚕嚕的在滿是泥濘的水潭中，殘破的屍體大片的堆疊在一起，獵鷹中央騎兵的馬蹄，就這樣飛馳揚起侵滿鮮血的泥土，將這些紅黑相間的土壤，猛的向後拋到空中然後重重砸下來，如猛禽般從雨幕中撲過來，先是大地震動，然後是一片震撼人心的悶雷聲，
「全力突進！」胡科奇力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在這段距離里，竟可能多的衝垮斯拉夫人的隊列，白色雨幕中，無數騎兵排出巨大的突擊陣列，如同一台高效而巨大殺戮機器，直接從斯拉夫人的頭上碾壓過去，戰馬嘶鳴。雙方就這樣在雨幕中重重的撞在一起，發出一陣慘烈無比的金屬碰撞聲，無數的人影被刀光和馬蹄踐踏而過
紅色雨水匯聚成大大小小的細流，順着乾裂的土壤，混著散碎的泥沙流進大地縫隙，激戰，從一開始就進入了高潮，獵鷹中央騎兵的猛力砍殺，驅趕着斯拉夫人的潰軍衝擊後面的部隊，
一些數量極少的騎兵從斯拉夫人的中心本陣特意來增援，結果還在路上，就被潰散的士兵拉下馬，大家互相擁擠衝撞，踩死踩傷者不計其數
「豎槍！不要亂」一些具有戰力的斯拉夫人部隊，面對側翼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獵鷹騎兵，迎著四散潰逃的同胞，這些裝備了鎧甲的盾槍兵，迅速豎起了專用於阻擋騎兵衝鋒的長槍，但對於大面積的潰敗來說，這種掙扎能夠起到的效果極為有限，
「殺「戰馬嘶鳴，兩軍交錯在一起，雙方撞在一起，騎兵紛紛從馬背上翻滾在地上，斯拉夫人的盾牆也被撕碎，在呼嘯而來的騎兵集群面前，斯拉夫人單薄的陣型，就像被重鎚擠開的原木板，在強勁的多層次攻擊下發生斷裂，騎兵毫無阻礙的從整片的斯拉夫人頭上踩踏過去，如同一條不斷翻滾的巨大土龍，
其中有4個輕裝的千人隊就這像被洪水擊中的堤壩，連基本的反抗都沒來得及，而另外2個千人隊也只是剛剛到達側翼一線，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騎兵衝擊，雖然還勉力支撐了一會，但也很快就被騎兵的多層擠壓戰術擊潰
」報，瑞塔部潰散！「
「報，韓都大人戰死！」
一個個來自潰散地區的報告，讓位於中軍地帶的斯拉夫首領們臉色難看至極，
他們預計過初次攻擊會失利，但失利不代表如此慘敗，其實斯拉夫人也不是草包，雖然武器低劣，但斯拉夫士兵大多都是身材高大的寒地人，粗重的武器能夠輕易砸死一名身穿鎧甲的帝國士兵，
只是誰也沒想到，對方會擁有到面對十萬大軍，也敢於主動出擊的膽量，按照以往他們與帝國軍交手的慣例，面對數量佔有優勢的敵人，帝國軍是不會出擊的，
而這一次，對方指揮官明顯膽大包天，以五千騎兵為刀鋒，直接衝擊本方的十萬軍隊，這種做法已經不能稱之為勇敢了，這是瘋狂，是賭博，而對方的指揮官明顯就是一個瘋狂的賭徒，這樣的對手，是任何一個對手都不願意對，沒人能夠知道瘋子想要幹什麼，反正目前來說，這個瘋狂的孤注一擲的後果，就是措不及防下，直接將本方大軍側翼打的凄慘到了極點，
短短兩個小時不到，來自前面的戰報表明，側翼佈置的3萬多人，已經有超過七成的兵力被擊潰，而混亂還在像漩渦一樣還在擴大，漫山遍野都是潰逃回來的士兵，
首領們不得已在中陣舉起了戰旗，以引導潰軍聚攏，避免造成更大的混亂，這些潰軍裏邊不免有一些高級軍官，經過他們的口述，交戰區域的情況也迅速搞清楚了，
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在這些僥倖逃回來的軍官口中，這些躲在堅固長牆後面的敵人實在是太無恥了，箭雨，投石，然後就是騎兵突襲的強大碾壓！這種近乎流氓的作戰方式。完全不像以往所面對的對手，好歹你也出來列個陣，打一打啊，一聲不吭，直接搞騎兵一波流，我擦！這不是欺負人嘛
部族首領們聽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對方的出其不意故意固然是一種原因，而最大的錯誤卻出現在自己身上，過於拉長的兵力，簡直就像一塊軟肉直接送到敵人的刀尖上
原來為了測試這道長牆防禦的弱點，斯拉夫的首領們經過合計特意用十萬大軍，排出了長達4千多米的長線，笨拙而漫長的隊形，或者能夠攻城，但絕對不適合應對突變，一個命令從一頭傳到另外一頭，就是騎上快馬也需要一段時間，更不要說大批如同山崩般的騎兵突襲潰散的士兵，幾乎完全讓命令無法到達，
雖然距離交戰區域還有一段距離，震耳欲聾的喊殺和慘叫上，讓部族首領們已經感到遍體生寒，
能夠想像，在敵人騎兵的猛烈突擊下，本方側翼在漫漫曠野上，拉開的上百條線型陣列，就像被暴風捲起而綳斷的長線，在對方鋒銳橫掃的騎兵一擊之下，整隊的潰散，敗逃，
士兵在馬蹄下悲鳴，戰事一片糜爛，對方攻勢如同烈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五千人啊，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對着數萬大軍發起正面衝擊，這種看似瘋狂的疾風烈火般的打法，如果要說的有類似的話，倒是和荒野另外一端的東庭魔鬼有的一拼，
部族首領們的猶豫，讓側翼的戰局徹底崩潰，發現情況不對，不少斯拉夫人的隊列匆忙改變迎戰的方向，但是迎接他們的，從對方城牆上呼嘯而來的投石，是如同暴風驟雨般傾瀉下來的箭簇，
不斷可以看見士兵被石塊砸的飛起來，或者直接化為一灘石塊下的碎肉，
手裏舉著盾牌，被壓制的連動都不敢動的士兵，直接被騎兵推平，慘不忍睹啊，
一些部族首領內心打起了退堂鼓，開始下令撤退，還有一些部族首領提議救援側翼，但得到的不過是一種默然，潰軍如山，還是面對大批蜂擁而來的騎兵，這種情況下，誰敢去救！，
「側翼潰敗如此，現在救援還有意義嗎？」一名頭髮斑白，面容如同石刻般充滿了深痕的老頭人，看着遠處的城壁，目光閃爍的說道「這次攻擊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我敢保證，城牆後面的一定不是朱利爾斯福堡的第五軍團，連敵人的都沒搞清楚，還是先撤回去從長計議吧！」
「托拜厄斯老族長說得在理，連敵人都沒搞清楚，我們還在這裏打什麼？」一些內心膽怯的族長附和道
雨水朦朧，如詩如畫。戰鬥的蕭殺之聲，已經平靜下來，
在城牆上，胖子注視着正面緩緩而退的斯拉夫人軍隊，城牆上響起士兵歡呼勝利的聲音，五千名獵鷹近衛騎兵從敞開的城壁大門進入，馬蹄轟隆，帶着滿地的血水，
「陛下！幸不辱使命！」渾身都是血水的胡科奇力從戰馬上翻身跳下來，向不遠處走來的胖子大聲稟報道
「你乾的非常漂亮！果然不愧是帝國刀鋒的胡科奇力！」胖子欣喜的重重擺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說道「以五千騎兵擊退十萬敵人，這樣的戰績足以讓你名垂史冊了！說說吧，帝國的英雄，你現在的感謝是什麼」
「不敢，實在是陛下安排得當！」
胡科奇力連忙低下頭，神色恭敬的說道，雖然剛剛創造了近乎奇迹的戰績，
但胡科奇力很清楚，數萬人的隊列，從正面一下被五千騎兵衝散的情況，在正規戰爭中並不多見，創造這個奇迹的原因，來自獵鷹陛下出人意料的精準算計，在對方眼中，主動出擊無疑是瘋狂的，但如果將三百門投石機，2萬名熟練弩手也算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斯拉夫人遠途而來，飢困交加，加上各部間缺乏協同，戰線拉扯過長，給了獵鷹軍取得局部優勢兵力上的便利，
勝利的奧秘，就在於此，
可能連斯拉夫人自己也沒想到，為了保證中央騎兵的第一次露面，就給斯拉夫人留下巨大的威懾影響，就把斯拉夫人徹底的打怕，才能讓斯拉夫人放棄繼續向南的想法，
胖子決定將三分之一的兵力，全部壓在這段長約五百米攻擊線上，
三百門投石機拋射發出的整齊轟隆震動聲，就算是大地，都腳下在顫抖，
而從南方軍調來的兩萬名熟練弩射手的密集覆蓋，足以讓五百米區域處於長時間內的飽和攻擊，
只要發現斯拉夫人潰軍有集結的現象，立刻就用投石和箭雨驅散，斯拉夫人在此地段夠集結起來的兵力不足2萬，
絕對的優勢，讓斯拉夫人雖然擁有總數為十萬的軍隊，也完全無力回天，劣勢在突然遭遇的飽和試碾壓情況下，能夠做出反應只有一個「逃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