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5 攤牌（六）

諾曼底北部邊界防線

北部的硬土非常乾燥，在蒼茫起伏的大地上，地面佈滿了因為乾冷開裂，深不見底的細縫，地表上有一層薄薄的塵土，隨風吹來，塵土就會隨着風飄揚，將本來晴朗的天空變得灰色，地面枯黃的植物莖稈長著一層絨毛，彎曲鞠樓的匍匐在大地上，似乎脆弱的只要一碰就碎，

荒涼的丘陵頂部，一道無邊無際的城牆從地平線拉開。牆壁雖然是用當地豐產的片岩石構築，算不上堅固，但城壁外圍的數道寬闊護城溝，氣候異常的乾冷，這裏的植被保護幾乎沒有，地面上長滿了低矮灌木，城壁外的所有村子都是空蕩蕩的，沒有能夠開採木材的森林，也沒有用來飲水的河流，

這裏的環境讓任何一個想要攻擊城牆的敵人感到頭疼，他們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大軍就會被這片荒野困死，如今，在城壁後方的道路，運輸後勤物資的馬車停滿了廣坪，城壁內到處都是搬運東西的士兵，拉着滿是物資的馬車急匆匆從士兵旁邊中跑過去，打捆的箭簇被抬上城牆的箭塔，還有一些裝有原油的木桶被堆放在城牆上，

每隔五十米，就會有一座用來囤積物資的箭塔，當中夾着高高的木質塔樓，面對着城堡內的豎井，木質箭塔上弩手們在上面檢查自己弩弓的弓弦，在他們看向城外的目光中，遼闊的荒野已經不僅全是低矮灌木，還有帳篷，花花綠綠，佈滿了城壁前面一千米左右的斜坡，

橫穿了整個第五軍團地區的斯拉夫大軍，原來以為能夠好好的掠奪一番，可是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空蕩蕩的倉庫，被焚毀成灰燼的村莊，一無所獲的斯拉夫人，將憤怒全部發泄到了留守帝國軍的身上，他們將每一個俘獲的帝國士兵的都用尖木串在道路旁，用帝國的軍旗擦屁股，

日漸寒冷的天氣和飢餓驅使他們繼續向前，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數量越是擴大，斯拉夫人對於前面的希望感就越強烈，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城牆防禦線，斯拉夫人一開始有些怯意，他們發動了幾次小規模的衝擊，連第一道防禦溝都沒有跨過，就被射的人仰馬翻，丟下一千多具屍體跑得遠遠的

但足夠多的人數給了他們必勝的信心，各部的首領私下裏合計，決定等到更多的人再發起一起進攻。

在城牆上，胖子也正透過嘹望鏡打量著散亂的斯拉夫人營地，因為缺乏生火的木材和各類建造物資，斯拉夫人簡陋的營地，就是用裝滿雜貨的木車圍成一圈，

斯拉夫士兵的打扮基本與朱利爾斯福堡形容的一致，簡陋的輕皮甲，頭上戴着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代人的生鏽頭盔，背上背着圓盾，帝國製造的塔盾，還有用木板組成的方盾，腰上別着短斧，一些士兵的身上背着短標槍，沒有騎兵，或者可以說非常少，各類五顏六色的旗幟讓胖子看的有些眼暈，

「媽的，根本就是一難民營啊！」

胖子砸吧砸吧嘴，斯拉夫人的數量在昨天就已經突破了20萬人，城牆各段都感受到了壓力，城牆外聚集的敵人，數量目前無法統計，因為數量還在隨着時間增加，可能傍晚時分，還看見對方的營地才剛剛佈滿了左面的丘野，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會發現右面的丘野也佈滿了敵人的營帳

第三天，暴雨下了一天，大地泥濘，就像是上天的哭泣，

在暴雨和寒冷里忍飢挨餓的斯拉夫人終於忍不住動了，超過十萬人的規模開始向長牆靠近，密集的隊列如同烏雲壓城，一個小時后，這場在獵鷹帝國歷史上很有名的防禦戰就在諾曼底北方，滿是泥濘和冰冷的泥地中展開，

「烏拉！」十萬人的嚎叫聲中，就像崩潰堤壩後面的洪水，密密麻麻的斯拉夫輕裝步兵舉著小盾牌，揮舞著短斧排出線條向城牆的第一道防禦溝衝來，臨時搭建的好幾座攻城塔艱難的在防禦溝地帶徘徊，

「攻擊！」

城牆上傳來投石機機簧崩裂之聲，無數帶着各種尖銳菱角的巨石，猶如鳥群突然從遠處的空中飛過，從白色的天空雨水中，帶着凄厲的風聲從天而降，

雷霆般砸在艱難推進的斯拉夫人隊列里，

斯拉夫人被砸的整片倒下，碎肉橫飛，滾動的圓形投石，在斯拉夫士兵群中滾出一條鮮血淋漓的碎肉殘渣，

「衝上去！不準後退」斯拉夫人的首領們在後面揮舞著武器狂吼，但是前面實在是不爭氣，

隊列在投石的密集打擊下四分五裂，潰敗下來的士兵。象是放野的羊群一樣撒滿整個泥濘的低洼地

「媽呀，逃命啊！」他們歇斯底里地狂叫，丟下了手中盾牌抱頭四散，天空中的雨下的更加爆烈，

」媽呀，騎兵！「斯拉夫軍隊在混亂中一片哀嚎，一陣奔騰的馬蹄聲,在暴雨中掀起滾滾悶雷，

早已等待已久的五千名獵鷹中央軍騎兵，猛然從城牆內衝出來，

大地在劇烈的顫抖，一面黑壓壓的鐵牆，強行擠入斯拉夫潰散的陣列，就像一巴掌狠狠煽在斯拉夫人的臉上，

「殺「胡科奇力手中的戰刀猛然劈在一名斯拉夫士兵的頭上，

黃白色的腦漿混著鮮血，從這名斯拉夫人的腦袋山炸出來，

上萬名獵鷹騎兵翻卷著殺戮的刀光，毫不留情的從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斯拉夫人頭上猛殺過去，

戰馬如雷，猶如鐵流般不可阻擋，

無數的鐵蹄戰刀猶如一道殘忍翻滾的鐵牆，在後面還未發起衝鋒的所有斯拉夫人恐懼的眼中飛快的擴大中，

以至佔據了視野的全部！

獵鷹帝國的騎兵的集群突擊，勢不可擋將十萬斯拉夫人攪成一片混亂，在一片慘叫驚呼聲中，斯拉夫人散亂的陣列，被抵抗一陣便被打散了，

跟着，猛烈的箭簇，從城牆上面傾瀉下來，還在地上泥濘中翻滾的斯拉夫人，連躲閃都來不及，也沒有任何盾牌，能夠抵擋這種完全無法抗拒的恐怖襲擊，

巨大的石塊像噩夢般從高空砸下來，整片的士兵頃刻間被砸成了肉漿，密集的箭雨緊隨其後，就像激浪撞上了崖壁，與下方斯拉夫人的肉體，兩者重重的撞在一起，鮮血橫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