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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遠處間雜在一片綠洲間的城鎮,費蘭蒂爾和哈尼根齊齊停住了戰馬,兩人的眼睛幾乎是開始亮了起來,

「黑森林之都烏木托,傳說中的神秘之城」

費蘭蒂爾的瞳孔不自然的緊縮了一下,他握著馬鞭的右手五根手指緊握在,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微微發白,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神色

眼前這片綠洲擁有這片荒漠中最優質的水源,最集中的森林地帶,巨大的綠洲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翠色地毯向著遠處延伸,

密佈的大小湖泊緊挨着,一條穿越這裏的河流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珍珠般的光澤,起起落落的水鳥不時在林間與湖泊邊徘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在這片滿布溝壑的荒野深處,會有如此美麗的一個地方,

「還真是一個意外之喜!」旁邊天空教主哈尼根同樣鼓著銅陵般的雙眼,貪婪的看着遠處美麗的城市閃閃發亮,

「我虔誠的教徒們」他用自己發黃的舌尖下意識的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高舉起自己的馬鞭,向著前方數千名虔誠而瘋狂的天空教徒,大喊道「烏木托是天空之神恩賜給我們天空教的凈土,只有最純潔的人才能夠擁有它,可惜可是現在這片凈土,正在被一個叫蘇克族的雜草所肆掠,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光蘇克族!還我聖地「

上萬名狂熱的天空教徒紛紛高舉起自己手中簡陋的長槍,排山倒海般的聲音,就像一陣悶雷在空中滾動,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說,烏木托本來就是蘇克族的大本營呢,

聽到哈尼根將赤裸裸的屠殺比喻為清理雜草,旁邊的費蘭蒂爾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愚蠢的傢伙!」費蘭蒂爾的目光漫不經心向其他方向瞟了瞟,其實心裏暗自罵道,

白痴神棍那自以為是的表演太噁心了,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這個滿口都是殺戮的傢伙是什麼神的使者?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對於費蘭蒂爾的表現,哈尼斯也是裝出一副看不見的表情,嘴角不屑的撇了撇,這次為什麼會出兵烏木托,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除了獲取烏木托充足的存糧以外,哈尼根還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一直都想尋找一個足以讓人感到神秘神聖的地方作為自己傳教的大本營,日撒蘭太小了,而且雖然天空聖殿遭受重創,但在大部分薩蘭德人心裏還有着一襲之地,如果無法從這樣的範圍跳出來,天空教永遠也只能夠跟在聖殿後面當小弟,這也是他為什麼願意派出教徒來當炮灰,也要與其他幾個勢力一起夾擊烏木托的原因

「嗚嗚」悠揚的軍號聲從遠處烏木托城市傳來,一隊三千人左右的綠色披風輕騎兵從城內開出來,那是蘇克族的三千獵騎兵,這些獵騎兵身上穿着精緻輕便的鎖子甲,手中橫握著一把短途突擊用的獵弓,在腰上陪着鋒銳的獵手長刀,每一個射手背後的箭囊里都插滿了箭簇,保守估計也在10支以上,足以發起三到四次的箭雨覆蓋,

可能是已經放棄了騷擾戰術,或者發覺襲擾已沒有意義,往常習慣奔襲如風的獵騎兵射手們,此刻卻極為罕見的如同會戰一般一字排開,

他們神情顯得很冷肅,目光炯炯的打量著遠處不斷從沙塵帶里出現的大批敵人,就像是一群受傷的野獸,在憤憤打量著侵入他們家園的強盜,滿是血絲的瞳孔正在充血

2萬對3千,絕對懸殊的兵力對比,但是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再往後,就是大本營烏木托,那裏有他們魂牽夢繞的親人。。。。。。。那裏是他們絕對不能夠失去的家!

「全軍列隊,拿下烏木托!」

看見神棍哈尼斯已經開始鼓動自己的教徒組成陣列壓上去,費蘭蒂爾也開始在後面整頓自己的部隊,

事實證明,聯軍採取的正面碾壓戰術非常奏效,不管獵騎兵的騷擾,向著預定的目標前進,果然讓一向以迅疾著名的獵騎兵,就像被一根無形繩索套住,隨着距離的縮短,而最終失去機動的範圍

他策馬橫向從剛剛穿越過沙暴區的士兵面前如電閃過,因為是重步兵,所以他的步兵行走的最緩慢,手中拿着的黃金打造的佩劍,就像一面戰旗一樣高舉過自己的頭頂,陽光照在上面,閃著耀眼的金光,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嗚嗚」隆隆戰號聲讓還在驚詫中的士兵們清醒過來,「所有人歸隊,準備進攻!」薩蘭德的步兵隊長們神色惱怒的驅趕着散亂的士兵們,

漫天的沙子灌進了鎧甲內層,咯吱在人身體上很不好受,一些馬穆努克騎士甚至解開了甲胄,還有的一些則狼狽的正在清理身上的沙子,如果真要說集中最快的,那還是宗教狂熱的天空教徒,他們身上的寬大長袍幾乎免疫了風沙的侵襲。加上教徒們已經被鼓動起來的情緒,這些小小的沙子已經構不成任何攔阻他們的原因,他們完全無視對面擺出陣勢的3千獵騎兵,瘋狂的如同海嘯山崩般向著烏木托外圍的木質柵欄衝去

「舉弓!射!「

城牆上,蘇克族獵手讓人膽寒的毒藥箭也同時舉起,在一陣緊繃弓弦的震動着,向著瘋狂襲來的天空教徒們發射出第一輪箭雨,無數的金屬光流就像是瀑布一樣從天而下,雨點般撞擊在天空教徒簡陋而實用的木藤盾牌上,

「噗!噗!噗!「沉悶的響聲來自箭簇被盾牌卡住的聲音,這種藤條盾牌是薩蘭德山地人發明的一種簡易盾牌,用山中的藤條編織,再用油侵泡一個月,然後曬乾,藤條就會變得質地輕而具有堅固韌性,足以防禦一般的輕型弓箭

這是薩蘭德輕裝突擊步兵的最常用的配備,因為數量有限,只有沖在最前面的一千名教徒才有藤條盾牌,這導致後面的不少教徒,紛紛被箭簇射中翻滾在地上,他們臉色一片赤紅,然後迅速由赤變黑,嘴裏發出一陣陣凄厲的嘶喊聲,這次不再是口吐白沫了,而是從口腔,鼻子和耳朵流出黑色的血,一看就是極為可怕的烈性毒箭

「前進,奪回聖地!「

天空教徒們雙目赤血,口裏發出類似於催眠的聲音,完全無視頭頂上飄飛四射的箭簇,他們就在最前面一排簡陋藤條盾牌的掩護下,儼如蝗群般向前衝鋒,密集的人流迅速衝過了綠洲外的一片開闊地,開始嗷嗷狂叫着攀爬起烏木托外圍一座哨塔低矮的木質柵欄。

「射擊!決不能讓他們越過外圍「

站在烏木托城牆上的蘇克族大長老蘇雅尼斯,神色凝重的看着正在猛攻外圍木柵欄的天空教徒,因為木質柵欄的高度只有不到三人高,性急的天空教徒連攀爬工具都用不着搭建了,攀爬在同伴的肩頭上猛然一躍,手便可抓到柵欄的邊緣,便要使動向上攀爬,

而上面的蘇克族守衛則高舉著長達一米的獵刀猛砍下去,「啊「一聲慘叫,天空教徒劇痛的脫手摔下,在木質柵欄上留下了半隻手掌或是幾隻手指在蠕動,「殺」後面涌動的天空教徒,如同翻滾的海浪一般重重撞擊在木質柵欄上,

慘烈的攻城戰就像一片燎原的烈火般爆發了,

蘇克族的兵力有限,只能夠依靠城牆上的射手不斷壓制天空教徒們瘋狂的衝鋒,隨着箭簇如雨射下,天空教徒也是成片的倒下,但是兵力懸殊下,第一排防禦線的木柵欄在痛苦的堅持了半個小時后,終於被人多勢眾的天空教徒合力推倒,露出了後面的烏木托城牆

「援軍,你們答應的援軍在哪裏!「百靈蘇克氣急敗壞從前線回到城牆上,她一手脫下頭盔,露出那頭耀眼之際的紅髮,俏目怒視着站在蘇雅尼斯邊上的紫裙女人,

「怎麼,這樣的小陣仗就怕了?「

索庫圖斯黛蘭俏臉微寒,毫不退縮的與羞憤的百靈蘇克對視着,嘴角輕輕一笑道「不要忘了,把敵人拖在烏木托城下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如果連這樣一點承受力都沒有,那你就太讓我失望了,原來黑森林的百靈鳥,也只是一個受點疼就會哭鼻子的小女孩!」

「你這個混蛋,我們已經損失了三百名蘇克族的勇士啊,你還要我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罷休」百靈蘇克神色惱怒的說道,美麗的大眼睛滿含淚水,語氣里透著哭腔,雖然她也算是久經戰陣,但那都是些千人左右的交鋒,像這樣一下損失掉三百名族中精銳,對於總兵力不過三千人的蘇克族來說,絕對算的上是痛及肺腑

「放心,我相信獵鷹軍已經在前來支援的路上了!」索庫圖斯黛蘭看了看滿臉淚痕的百靈蘇克,嘆息了一聲,手指著遠處的地平線說道

「按照敵人的原計劃,應該是四路大軍兩面合圍烏木托的,可是直到現在,你們可曾看見另外一邊的敵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獵鷹大軍已經擊潰了他們,並正在向這裏而來,只要我們堅持住,大軍就會從側翼對敵人發起致命的衝擊!」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是你又敢保證,你口中的大軍就會在我們破城之前到達?還是這僅僅是在欺騙我們來幫你們獵鷹帝國削弱異己的圈套?」似乎感覺索庫圖斯黛蘭說的有些可能,百靈蘇克才神色緩和的點了點頭,

「我沒法保證!」索庫圖斯黛蘭神色堅毅的搖了搖頭,說道「但是我不會選擇膽怯,哪怕城破了我也一樣會死,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都必須全力以赴,不要忘了,是我們在幫助你,而不是你在幫我們!生與死,都必須靠你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你不覺得慚愧嗎!」

「夠了,百靈!作為指揮官,你的職責是戰鬥!你現在應該在的位置是最前線,而不是來到這裏咆哮,還記得當初我告訴你的嗎,無論是否有人幫助,蘇克族的未來首先必須靠自己」蘇克族大長老蘇雅尼斯大聲厲聲說道

「好吧,我這就回去指揮,但是如果援軍久久不至的話,我也不敢保證能夠堅持很久!」百靈蘇克白皙的臉色紅了一下,嘟著嘴有些尷尬的轉身離去,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蘇雅尼斯滿臉歉意,轉身向索庫圖斯黛蘭說道「說到底,百靈畢竟還是一個才18歲的孩子,距離真正的族長還有一段距離,你可能不知道,當年百靈的父親,也就是蘇克族的上一任首領,就是在在一次外出途中,因為叛徒的出賣而被薩蘭德王室抓捕,最後被弔死在薩蘭德京都的城門上的,父親的慘死讓百靈從小就養成了疑心的毛病,這次可能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如此口不遮言!」

「沒什麼,她的懷疑並沒有錯,在這種押上全族命運的大戰中,適當仔細和疑心是必須的」索庫圖斯黛蘭神色古怪的嘴角訕笑了一下,很倔強的一個百靈鳥啊,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中午,經過2個多小時的激戰,天空教徒的攻勢仍然在繼續,他們在城下丟下了厚厚疊疊一層又一層的屍首,儘管後方仍舊在不停的將一隊隊的教徒槍兵派遣上來,但在蘇克族的獵手射擊下,依然還是無法取得有效的進展

狂熱的宗教信徒們就像是被打了當頭一棒,他們畢竟不是職業士兵,隨着攻擊的無效和時間的延長,而身心都已經開始疲憊了,

眼前這個聳立的城牆,就象一個巨大絞肉機似的,將一個又一個生龍活虎的同伴變成插滿箭簇的屍體,空中瀰漫着強烈的血腥味道,腳下一片爛爛軟軟的血肉模糊,血流得堆積成了汪汪小河,敵軍攻勢似乎已經開始衰弱了,首先敏銳的覺察這一點的是在第一線的百靈蘇克,

「來人,立即傳令所有的親衛獵騎兵集合「在烏木托的城門口,剛剛從城牆上下來的百靈蘇克開始解開自己的白色京哈馬的韁繩,

「少族長,你這是。。。。。「城門防禦官嚇了一大跳,親衛獵騎兵是百靈蘇克的衛隊,人數只有一百人,但都是族內最勇猛的戰士,

「執行命令!「百靈蘇克扭過頭來,火紅的眼睛盯的防禦官心裏發毛,話語裏邊裏邊透出的森然殺氣,讓人毫不懷疑,眼前的紅髮少女會一刀劈了拒絕執行命令的人

「是,是,屬下這就去!「城門防禦官暗自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連聲應道,很快,在烏木托城門處,一百名親衛獵鷹騎兵就排好了隊列,

「敵人已經喪失了銳氣,正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機!「百靈蘇克一邊用黑繩紮緊自己飛散的紅色長發,一邊昂起頭,將旁邊桌子上滿碗烈酒一口喝下,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熱流順着喉管流入胃中,頓時渾身發燙,豪爽的將碗底一亮。

「少族長只管吩咐「整整一百人齊齊說道,聲音在城門處震動的恩恩作響,微帶幾分醉意的百靈蘇克神色昂然的緩步走入了隊列中,

她一個一個地望過眾人,看到眼前那一張張充瞞朝氣和青春活力的面孔,那一雙雙激情的熱烈眼神,戰馬雄俊,馬刀雪亮,空氣中充滿了火一般的激情和殺氣,人人眼神中閃爍著慷慨赴死的鬥志,戰士們整裝待發,即將給予入侵者致命一擊。

「好,不愧是我蘇克族的勇士!來人,倒酒「

百靈蘇克大聲命令道,各列親衛小隊的隊長紛紛出列,提起準備好的酒瓮給隊員們滿斟上烈酒,親衛們一口氣喝完海碗中的酒,用力把酒碗摔了個粉碎,上百人同時痛飲,只聽清脆的劈哩啪啦聲響個不停,親衛們紛紛把酒碗摔個粉碎。

「打開城門吧!「百靈蘇克向城門防衛官揮了揮手「全軍上馬,出擊!」

「衝上去!」在城門附近的位置,剛剛派遣上來的重步兵還排著散兵線聚集在攻城梯的下面,烏木托的城牆算不上高,只是因為建造的較為巧妙,在外圍的木質柵欄後面,是一個突起的小丘陵,那是這片綠洲的制高點,

當初被流放到這裏的囚徒們,為了抵禦隨時都可能來圍剿的王家軍隊,就依靠這座丘陵地勢修建了最初的烏木托堡,

經過百年時間的擴展,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如同環狀的遞增式防禦工事,但是黑森林滿目荒土,缺乏堅固的石材,所以整個烏木托城,完全就是一個從丘陵頂部環繞而下的巨大木質要塞,每一層的城牆都不高,

眼看城門忽然開了,重步兵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然後就是讓人期盼的弔橋沉重的落下來,一個步兵分隊大呼小叫的要衝進去做第一批進城的「光榮部隊」旬間就被從城內衝出來的騎兵撞翻在地上,

「殺」

百靈蘇克頭上飾有飄帶,手中鋒銳的獵刀迅猛的砍下一名重步兵的頭顱,鮮紅的血從無頭的胸腔噴射出來,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片妖艷的亮光,。(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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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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