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活着就好

第124章 活着就好

酷拉皮卡能感覺到凱的心情在變好,在獵人協會處理事務即使再多再繁雜也未見他不耐,那是一種昂揚向上的積極心態,使他整個人萌發着一種希望。

這些天他同凱居住在獵人協會大廈二人一間的單身宿舍里,衣食住行已經習慣了在一起,但看見凱的衣果體還是第一次。酷拉皮卡推開房門只見剛洗完澡的凱正在房間里換衣服,他的背後有着奇怪的符文刺青,從背部環繞至胸前。第一瞬間酷拉皮卡使用了「凝」,果不其然上面包裹的念氣是濃郁的黑色,同凱紫色的念氣並不相同。

但是,在之前揍敵客的飛艇上,他見過凱同伊爾迷在床上,二人皆衣果著上身,那時凱的身體是正常的。

凱抬頭掃了一眼酷拉皮卡,將自己的套頭毛衣從胸口扌魯下來遮住身體:「今天的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難上手。」

「嗯,」酷拉皮卡回神,「協專人員的工作都不難,不過,你做了這樣久不覺得乏味嗎?你其實能勝任更難的工作。」

「不會,因為有利可得。」

「那是什麼?」酷拉皮卡忍不住開口,「對你身體有影響嗎?」即使衣服遮住,那黑色的念氣依然夾雜在紫色中,與它融合繞身旋轉。

凱盯了酷拉皮卡一會兒:「你聽說過除念師嗎?」

一瞬間酷拉皮卡眼睛睜大。

知道酷拉皮卡腦內現在正在進行豐富聯想,凱拉開易拉罐的環,仰頭大口喝着啤酒,剛洗完的髮絲有些捲曲,經過擦拭蓬鬆著,看上去很溫暖。

「你……」酷拉皮卡咬着嘴唇,相同的念氣,聲線非常相似,身高也是,對方恰好提出了派羅的住址,凱的意思是做過除念吧,就是在短短几個月內,這些湊在一起似乎太過巧合,而且他還努力保下旅團成員的性命……但是兩個人的模樣相差太大,而且他不記得凱有失念的時候,他幾乎和自己一直在一起,對方不可能同時兼有兩個身份。

凱放下啤酒打了個酒嗝瞟了他一眼:「你在想什麼?」他打開手提電腦,「寵物店有沒有說米盧什麼時候洗完送回來?我有個朋友想要見它。」

酷拉皮卡平靜下,不可能的,太多不可能了,他笑着搖搖頭,凱的工作他不可能全部了解,除念那是對方自身的事情。

「傍晚才會送來,你口裏說的除念師能給我細講一下嗎?」

不等凱回復,桌上手機響起鈴聲,凱按了接聽鍵。

「喂!凱你小子去哪裏了!為什麼每間辦公室都長得一個樣子!」

「來五十樓5081找我。」凱掛了電話解下腰間的浴袍開始換衣服,不等換完門口就被拍得砰砰作響。酷拉皮卡打開門,比他高兩頭的拿酷戮直衝沖地走進屋子。

他一把環住凱的脖子:「難道那些文件就這樣重要嗎?我在鎮上等了你半年,可是你又爽約了!!!」他的嗓門極大,邊說邊流下淚來,「真的到死都不想和我見面嗎?不過你這種人又怎麼會死!」

「拿酷戮……」凱喊了他幾聲無奈對方不鬆手只好狠狠一用力,拿酷戮被投擲到牆上,一踩牆面落在地上。

「邊走邊說,聽說老師跟你一起來了,一會兒一起去接米盧……」凱整理了衣服,從桌上將手機裝入口袋,率先走出門,順便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回來有空我再同你細講。」

二人離去酷拉皮卡垂頭喪氣坐在床邊,十指插/入髮絲中。

他為什麼敏感到對朋友都懷疑,凱不會是的,他那樣幫助自己即使可能跟旅團聯繫也沒什麼,對方那種人本身就同許多高手有交往。比如說岡的父親金。

只是感覺自己,越來越習慣站在凱的身邊,越來越對他依賴,曾經教習念的師傅也未曾給過他這種感覺。大概是,凱是他所遇見的人中唯一強大又親密的人。

*

「拿酷戮是我的師兄,看他的性格你也能看出他是強化系。這次帶你去流星街,一定切忌行事莽撞,否則我也無法護你周全。」凱看了一眼裹得嚴密看不出原來模樣的酷拉皮卡,抬頭看了看天色,「快要到了。」

同之前一樣是臨近夜晚來到的。

「凱對這裏很熟?」

「被追殺的時候,躲過一陣。」凱掃了一眼想要爬上輪船頂部的人,給了個眼神,那人立刻退了下去。的確,這艘運送垃圾的船隻,只有最頂端空氣比較清新,和十幾年前相比似乎沒有變過,這裏只是更加陳舊。

「當年是怎樣的情景?」

「還不會念,下面的人想要上來,上面的人想要下去,一片混亂便有激戰,我跳水游到岸邊的可惜身上有傷口。」凱搖搖頭,「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流星街雖然念能力比平時多一些但不至於遍地都是強者,不過還是不要惹事,一些人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

汽船鳴笛,岸邊已經肉眼看見。

凱站起身,將自己的頭巾再次系了系,起身幾個彈跳,在集裝箱上穿梭,最後立在了最靠近下船方的一箱上。這一次他是一船的王者,沒有任何人敢先於他動作。

酷拉皮卡跟在他的身後。

「從這時我們就已經被關注了,一會兒不要戰鬥,緊跟我。」

夜幕降臨當下船板放下,頭頂集裝箱被吊起緩緩移動,凱腳下一動速度讓酷拉皮卡幾乎跟不上,耳邊是人們廝殺擁擠的鬥爭聲,他緊跟凱的步伐不幾分鐘就已經遠離的碼頭。

「去地下城。」凱換了個方向,酷拉皮卡腳步卻挪不動了。

滿臉污垢衣衫襤褸的孩子緊攥著袋子壓低身子攥在垃圾堆碎裂的木板下,將頭縮了回去,周圍似乎仍然有蠢蠢欲動的人只是他與凱二人的到來讓這些人一瞬間就停止並掩藏了起來。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酷拉皮卡環顧四周被隨處堆積的垃圾震撼,無法走出一步。

「你站在這裏他會更害怕。」凱瞄了一眼孩子躲藏的位置,「還沒有做好接觸黑暗的準備,就跟船離開吧。」

「不!」酷拉皮卡咬住唇,雙手握拳,一時間只剩下手掌中鎖鏈撞擊的聲音。

「我一定要見見蜘蛛長大的地方。」

*

「不!」酷拉皮卡從夢中驚醒坐起,凱坐在床邊看電腦,狹小的房間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緊緊擺在一起。感覺到背後的懷抱和緊靠的頭,他繼續敲了幾下鍵盤,按了回車鍵,轉過身將酷拉皮卡撈進懷裏。

酷拉皮卡雙手抱頭呈保護自我的姿勢,淚流滿面。

只是看了看現況,還沒有親身經歷就受到如此的打擊?不喜歡活人在自己面前的路上被切腸剖腹而其他人漠然視之?不習慣看到人毫無尊嚴被玩/弄?不習慣競技場上全部人死亡而觀眾起身全場叫好?當年自己和飛坦一路過來至今仍然感謝那裏,凱按滅桌角昏黃燈光的枱燈,這種時候不應該說任何話,習慣不久好了,哪裏需要人哄,旅團以及流星街活下來的那些人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不習慣的那些,都死掉了啊。

酷拉皮卡,將來成熟了一定得感謝他的這份恩情才對,對於那個時候的他,自己很期待呢。凱笑笑拉過被子將兩個人罩住,讓他成為酷拉皮卡轉變過程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吧。

*

「為什麼這裏還有教堂?」酷拉皮卡聲音冷淡,最近他的表情出現越來越少。流星街的天持續陰霾,快要到冬季了,又會死很多人,這裏依舊像記憶中的一樣。

近二十年了,曾經與他相守的人早已到了天邊另一角,凱走進教堂,時值夜晚,裏面空無一人。他取下圍巾露出原本的面容:「這世界早已無法理喻,什麼都有可能。」

「只是覺得過分譏諷。」

凱沒理他,他坐在最前一排雙手合攏抵在額上,聽到腳步聲抬起頭:「我找蒙太老師……」後面的話語截然而止,他靜靜地看着前方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立刻站了起來。

酷拉皮卡感覺到洶湧的念波動,眼睛附上「凝」,頓時眼前的世界變了樣子,滔天的紫色念氣化身巨浪從教堂遊走卻始終沒有造成破壞,它們從窗戶中鋪天蓋地奔涌而出,讓酷拉皮卡覺得方圓百里都凝聚著震蕩的念氣。

第一次看到那樣強大的念壓,逼仄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但對方卻又在前方形成了一個扇形,使所有念氣與前方的人分離。

酷拉皮卡看向那個酷似西索的人,幾乎讓他一瞬間產生錯覺不過隨後就回神只是面容相似,身材不同。

「你要拆了這裏嗎?」裏面又走出一人,身材發福,面容佈滿皺紋,花白的頭髮,一身黑色的牧師裝胸前掛着金色的倒十字。他只眯了眯眼睛就勾起嘴角,「是你,換了身份嗎?」

「老師,」凱收了所有念氣,終於張了張口,「他是誰?」他的聲音輕得透露出一絲溫柔。

「他沒有名字,我這裏收人不在乎過去,他來這裏就是同以往告別。我記得我們約定的時間未到,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是受金·富力士的委託。」

酷似西索的青年看着眼前的場景沒有講話,無動於衷站在原地接受凱熱烈的視線。

蒙太看着凱的目光嘖了一聲:「遇到舊相識了?以剛才的念氣波動明天一定會有議會的人上門過問,我建議你收斂一些。我的學生不會講話,你最好不要強人所難,你知道我收人除了看喜好還得拋棄過往。」

對方又要動身,凱再次攔住他,一時間教堂大廳里安靜下來。

紅髮的青年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對方讓開,在發覺凱並沒有這個意圖后他繞過凱離去。凱盯着他的背影收回視線對蒙太笑笑:「這件事我得單獨跟您聊。」

半個小時后凱重新圍上圍巾走出教堂。

他們之間大概存在着某種契約,以此來限制彼此接觸的行為,凱肯定即使過去自己做錯了山鬼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因此而放棄聲音更不是他的性格,而且沒有做錯什麼的v同樣也被隱瞞了真相。如果是因為丟失了記憶忘記了過去,他們之間應該是陌生人的相處狀態,蒙太收學生是為了做日常雜物幫他與來者通信,他對待訪者不可能是如此態度。

山鬼在刻意迴避所有與以前的事物,也許是被下了違反就會失去生命的契約。凱長舒一口氣,或者說違反后懲罰的不止山鬼一人,可能還包括他。否則以山鬼的性格,即使違反會死亡也會來聯繫他,不會任這一輩子就這樣在分離中度過。

所以他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做任何接觸都是危險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他這一生還漫長得很,不管多晚都來得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許窮盡一生找遍世界也不一定會找到他的痕迹,然而在流星街這個他最熟悉的地方,當真是譏諷。凱掏出手機牙齒髮出摩擦的聲音,眼角卻帶着笑容。

他會從屍體二十四小時沒有消失先查起,眼底的火光讓酷拉皮卡看得心驚。

「酷拉皮卡,你找到了你的夥伴,我也是。」

酷拉皮卡抬了抬眼角:「祝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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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是庫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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