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哈赤哈赤

期中考試到了。會議室里坐滿了教師。前排桌子上，坐着主任、校長。

許主任佈置了期中考試的要求：「關於期中考試我就講這些。校長，你說說吧。」

校長說：「這次期中考試，是我們的常規考試，具體怎麼操作，大家都有經驗。要嚴格考紀，考出成績，要抓好複習，促進學習，這些都是老生常談。我想說說的是，這次期中考試有與以往不同的地方，就是參加青春show職場挑戰賽的問題。哪些班如果考試弄虛作假、考生作弊、成績太差等等，就取消其參加大賽的資格，所以要求各位老師、班主任充分重視！」

學生很快進入考前狀態。課外活動，楊帆和方雪兒，還有一個女生在宿舍背題。楊帆背着背着背出聲來：「民族風情旅遊資源是，蒙古族，日腦節。壯族，潑水節。彝族，三月街。侗族，火把節。景頗族，那達慕。白族，花炮節，白族，花炮節……」

方雪兒：「不對不對，是趕秋節！」

女生說：「更不對，是歌芋節！」

楊帆堅持：「就是花炮節！」

「是趕秋節！」

「是歌芋節！」

方雪兒朝門口一望，突然叫起來：「呀！喬夢揚！」

「喬夢揚，喬夢揚回來了！」

「喬夢揚，你好了？出院了？」

喬夢揚面帶微笑，走進宿舍：「好久不見了。」

方雪兒朝走廊里喊：「大家快來！喬夢揚回來了！」

楊帆過來抱住喬夢揚：「你出院了，喬夢揚？」喬夢揚點點頭。

旁邊宿舍的女生也聞聲跑過來：「喬夢揚？」「喬夢揚，你回來了？」喬夢揚一一點頭答應。

楊帆說：「喬夢揚，我們真想你呵！」

方雪兒：「可不，想你都想得睡不着覺！」

佟凡在操場上打籃球，打完擦擦汗，把衣服搭在肩上。劉宇宙跑過來，喊：「佟凡！」

佟凡回過頭，劉宇宙走過來，用手搭在佟凡肩膀上，豪爽地：「走！」

「又有什麼陰謀要拜託我？」佟凡瞅瞅劉宇宙鬼鬼祟祟的神情，猜出了一半。

劉宇宙用手捅捅佟凡的肩膀，一派豪爽地：「走，喝飲料去。」

佟凡擋住他的手，轉過身要走，劉宇宙急了：「別走呵，我請客。怎麼，不賞臉怎的？」

佟凡站住了，劉宇宙：「這還差不多。走——」

兩人來到學校商店，劉宇宙要了兩聽可樂，遞給佟凡一聽，兩人打開喝了。

劉宇宙問：「佟凡，你說我劉宇宙這人咋樣？」

佟凡不解地看看劉宇宙，劉宇宙說：「我劉宇宙最講義氣！只要用得着咱哥們的地方，儘管打個招呼。」

佟凡說：「少來這套。我不愛聽這個，你想說什麼？」

劉宇宙：「好好，咱不說這個，現在哥們有點事想求你幫個忙，行吧？」

佟凡警惕地問：「什麼事？」

劉宇宙吞吞吐吐：「也沒什麼事。你說這期中考試吧，天空飄來五個字，它不算個事，也算個事。」

佟凡諷刺地：「你不是不在乎嗎？」

劉宇宙：「是不在乎，什麼話說的，背的好，不如抄的好，可這回聽說挺嚴的——」

佟凡又警惕地：「嚴你找我幹什麼？」

劉宇宙悄悄地：「我想請你幫弟兄個忙，等考試的時候——」

佟凡把飲料罐往劉宇宙懷裏一塞，轉身就走，劉宇宙喊：「哎，你？」

佟凡想起什麼，又回來，掏出一張錢拍到劉宇宙手裏，「這次我請客，」走了。劉宇宙追着喊，「哎，我話還沒說完呢——」

下了晚自習，女生們洗漱完畢，上了床。

喬夢揚提議：「現在離熄燈還有十分鐘，我們每個人限定五句話，說一個游點風光好不好？」

「好，好，從誰開始？」

「我先來，然後從這轉。」

「行，快開始吧！」

「好。我說泰山。」她用普通話流利地說道，「泰山位於山東省境內，號稱五嶽之首，主峰玉皇頂，海拔1524米，以山勢雄偉著稱，被稱為五嶽獨尊。」

「到我了，我說九寨溝。九寨溝位於四川南坪縣，因有九個藏族村寨而得名。是世界罕見的高山風景名勝。九二年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列為世界自然遺產名錄。」楊帆說的也很流暢。

方雪兒接着說：「我說西雙版納。西雙版納位於雲南省的西南部，它象一塊綠色的寶石，鑲嵌在祖國的邊疆，以它美麗的熱帶風光和濃密的原始森林吸引著無數遊客。」

方雪兒說完，沒人接了。

楊帆問：「下一個是誰？」

「應該是郭單霞。單霞！單霞！」

不知什麼時候，郭單霞已發出了鼾聲。

喬夢揚望望郭單霞：「她怎麼了？這麼快就睡了？」

「誰知道的？從星期天回來，就總睡覺，也不大愛說話，不知是怎麼了。」方雪兒回答。

女生們互相望望，沒吭聲，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自習課，吳經緯到教室里檢查複習情況。

方雪兒在走神，看見吳經緯走過來，趕緊拿起書。郭單霞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用書本蓋着臉。

吳經緯走過去，碰了她一下，郭單霞醒了，懵懂地：「起床了？」教室里轟然大笑。

放學后，郭單霞走進宿舍，兩個女生趴在床上看書。

「咱們再背背另一道題怎麼樣？你看著書，我來。」

「哎哎，急什麼呀？背背背，光背書有什麼用？聽說沒有？吳秀娟都找到工作了！」

「是么？什麼工作？」

「聽說是她爸的一個戰友給找的，省城一家大賓館！」

「咳，人家行呵！本來指望上了晨光職高，能找個好工作，可現在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我們就更慘了！」

「別說了，班長不讓發牢騷。」

「她不讓？她那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她媽媽是副局長，還有方雪兒，媽媽是大經理，當然不愁工作了！除了喬夢揚要繼續學下去，咱們宿舍恐怕就咱倆了。」

「還有呢！」女生朝郭單霞努努嘴，另一個女生不吭聲了。

第二天，吳經緯主持班會，他說：「近來，我們三班有些同學進步較大，但離要求還差很遠，尤其是在文化課學習上，從我們過去的考試成績上看，比起其他班級還有較大差距。有的同學，平時不努力，複習不用功，為什麼呢？無非是想利用考試的時候投機取巧，這是錯誤的，必須立即改正！大家要寫好『本次考試不作弊』的保證書，交上來。」

「作弊精靈」劉宇宙鄭重寫道：「我保證此次考試中，作弊不被抓住。若被抓住後果自負。」

自由複習時間，方雪兒拉着楊帆來到一個花壇旁，「咱們就在這吧，聽說花草能幫助記憶！」

楊帆興奮地睜大眼睛：「真的嗎？」

「那當然，美國的一位蓋次博士研究的結果！我可是在《科幻世界》裏看到的！」

「是嗎？那太好了！是你先問我，還是我先問你？」

「你先問我。」

「哎，你叫郭單霞了么？怎麼還沒來？」

「叫了，她答應了啊！」

「咱不等她了，來，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我國地貌特徵對旅遊業的影響是什麼？」

郭單霞雖然沒來背題，但她也在準備考試，只是她準備的不是背書，而是關着門做小抄。她把答案做成巴掌大小的小抄，用膠水粘在一起，試着裝進袖子裏。

喬夢揚在外邊敲門，郭單霞忙把東西收拾好，打開門。

喬夢揚感覺有點異常，問：「單霞，你在幹什麼？」

郭單霞不自然地笑了笑：「沒，沒幹什麼。」

「那怎麼關着門？」

郭單霞含糊地：「我，背題呢！」

「來，咱們一塊背，讓我來提問你。回答，關外的陵寢分別是哪三個？」

「關外的陵寢分別是清****哈赤——哈赤的——」她背不下來，悄悄看小抄，「昭陵，清太宗皇太極的，」又看小抄，被喬夢揚發現，她吃驚地：「單霞，你怎麼能這樣？」

劉宇宙的考試準備更為特別。他在操場上攔住佟凡：「佟凡，咱上次的話還沒說完呢。」

佟凡說：「考試的事甭說。」

劉宇宙：「誰說考試的事啦？我說的是郵票！」

佟凡是個集郵愛好者，他停下來問：「什麼郵票？」

劉宇宙：「你以為就你愛好集郵，咱哥們就不愛好集郵了？告訴你，我最近弄了一張最好的郵票，你看不看？不看我走了？」

佟凡急忙：「什麼郵票？在哪兒？」

劉宇宙渾身摸索起來：「放哪兒了？哪兒了？我記得放在左口袋。」

佟凡象是自己的郵票一般：「你怎麼能隨便放口袋呢？」

劉宇宙：「哎找著了，在這。」他從一個衣兜拖出一個小紙袋，「瞧！」

佟凡小心地捧過來，把郵票倒在手心上，欣賞著：「對，是這，我就差這一枚了。」

劉宇宙：「怎麼樣？我說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不騙你吧？」

佟凡突然把郵票放好，還給劉宇宙：「給，放好，別弄壞品相。」轉身欲走，劉宇宙喊，「別走呵，我這郵票送給你，怎麼樣？」

佟凡懷疑地：「送給我？」

劉宇宙：「哥們夠義氣吧？」

佟凡搖搖頭：「我不要。」

劉宇宙：「那我賣給你，總行吧？」

佟凡：「多少錢？」

劉宇宙：「一塊錢，行吧？」

佟凡搖搖頭：「不要。」

劉宇宙吃驚地：「一塊錢你也不要？」

佟凡：「那和送給我差不多。」

劉宇宙：「那你說怎麼樣你要？」

佟凡猶豫地摸摸鼻子，劉宇宙說：「不就是讓你幫個忙嗎？就這一回！再說，你們都及格了，就我不及格，對咱班也不好呵？你不是不知道，我考好考壞都一樣，反正我是我老爸賓館的繼承人，別看我老爸現在狠我，到時候，他要是兩腿一蹬我就是……好了好了，不說了，要叫我老爸知道了又得挨皮帶。你痛快說，幫不幫我？」

佟凡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