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變故

婚禮變故

出席這場的婚禮的人上至高官下至平民,幾乎集結了美國軍方所有階層的人,婚禮本應是喜慶的,但是整個婚禮現場,除了新娘臉上一直掛着笑臉,其餘人,沒有一個在笑,因為新郎不在。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婚禮會是一個沒有新郎的婚禮,近似於冥婚。

悠揚的婚禮進行曲緩緩在教堂里飄揚,長長的紅地毯上,新娘一個人孤單單地站在紅毯的一頭,兩邊的賓客看着她,都沒有說話,沒有歡呼,沒有祝福,沒有低聲交談,整個教堂只有音樂聲在空中飄蕩,安靜得根本不像一個婚禮,有些人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淚。

但是,新娘沒有哭,紅毯的盡頭只有一個神父,沒有新郎,沒關係,她同樣可以走完剩下的路。

陸擎,這是一場賭局,贏了,我有你,幸福一生,輸了,我還是以前的我,我就當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華美的不切實際的夢。

神父宣佈新郎新娘走紅毯,白溪臉上的笑靨更加燦爛,絢爛美麗,幾乎恍花人的眼睛,然而,她還沒邁開步子,教堂里突然喧嘩起來,她聽到有人尖叫的聲音。

「陸擎啊,是陸擎,是陸擎……」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每個賓客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緩緩走上紅毯的陸擎,嘴巴驚訝得足以塞下一個鴨蛋。

他是怎麼冒出來的?他沒死,竟然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教堂的角落裏,楚琰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都在叫囂,都在吵鬧着,陸擎,陸擎……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容迪對着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楚琰又慢慢地沉浸下來,只是眼睛盯着陸擎,一動也不敢動,似乎害怕他稍不留意,陸擎就沒了。

那是陸擎,楚琰無比確定,那個人就是陸擎,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陸擎,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陸擎,他的一眉一眼,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他都萬分熟悉。

別人就算模仿得再像,也不可能騙過他。

陸擎走上紅毯,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打着藍色的領帶,修長的身影高大挺拔,劍眉星目,刀削般的輪廓俊美得不可思議,每一筆每一劃彷彿都經過了精雕細琢,以往他都很內斂,幾乎沒穿過什麼正裝,都是一身作訓服或者比較休閑一點的衣服,但是今天乍然一穿上正裝……

楚琰心中無數的蟲子開始作怪,陸擎穿上正裝的樣子,真他媽俊美!

他向白溪走過去,步伐很穩健,長長的紅毯映襯着他修長的身影,越發迷死人。

風向因為陸擎的突然出現陡然逆轉,很多人女人都開始對白溪羨慕嫉妒恨,天吶,這是美國軍方最出色的男人,最出眾的樣貌,最出眾的能力,白溪能嫁給他,真是各種幸運。

最最最令人羨慕嫉妒恨的,這個人以前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搞不好人家還是一個處呢!

26歲的黃金單身漢,牛逼的處男!

白溪站在紅毯的另一端,靜靜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會突然出現,消失了一個月的男人,竟然就這麼從天而降了。

陸擎終於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白溪微微一笑,緩緩抬起手,向他伸過去,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陸擎的手的那一瞬間,一聲男音陡然響起。

那聲音特別妖媚,透著一股深入骨髓的悸動。

「這場婚禮,我不同意!」

這聲音就像一記驚雷似的在整個教堂炸響,打得所有人暈頭轉向,莫名其妙。

他的話音剛落,賓客還來不及去尋找這聲音的來源之處,突然,整個教堂都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短短几秒鐘之內,滾滾濃煙將整個教堂淹沒,看不清楚人影。

喧嘩聲,吵鬧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很多人慌亂地向外面跑去,整個教堂一片沸騰,混亂不堪。

這裏很多都是軍人,但是也有一些從沒摸過槍械的文字工作者,遇到這種情況不免驚慌失措,害怕會遭到什麼生命危險,有人上台對着擴音器大吼,鎮定,鎮定,然而,除了一小部分人理他,絕大部分人都選擇無視。

滾滾濃煙之中,一個聲音說:「跟我走。」

另一個聲音說:「小四,你知道你這麼做意味着什麼?」

「我知道,」他再清楚不過,「我很清醒,走吧,二哥,你不屬於這裏,和我回家。」

你漂泊太久了,你為反恐做了那麼多,庇佑我們長大,該回家了,最重要的是,我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陸擎……

他們的聲音漸漸消失,直到再也聽不見,煙霧逐漸消散,白溪一身純美的婚紗靜靜地站在紅毯上,教堂里還有悠揚的音樂,還有混亂的人群,還有喋喋不休的指揮人員,很多很多人,就是沒有了陸擎。

他來了,但是他又走了。

他們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甚至還聽到陸擎狀似自言自語的聲音,他說:「白溪,對不起。」

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說這是一場賭局,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說他不可能愛上她,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總是那麼不開心。

可是,陸擎,現在的你,終於還是如願了吧。

白溪微微笑起來,他知道陸擎從來沒有騙過她,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所以,她願賭服輸。

車內,容迪坐在駕駛座上,生平第一次覺得開車真他媽不是人乾的事,給後面那兩個人開車更他媽不是人乾的事,容迪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舒適的空調車內出了一身汗。

反光鏡里兩個吻得勾天地火的兩個男人,容迪心中鄙視了上千個鄙視,尼瑪啊!容迪那麼沉穩內斂的人說不出這麼粗鄙的話,只會在心裏暗暗叫苦,幾乎把車速提到最快,可是悲催的是,現在是在繁華的鬧區,車來車往的,根本開不快啊!

容迪今天第一萬次後悔陪着楚琰去了那麼一個爛地方,結果後面生死相見的兩個人,不是,只有楚琰,他太激動了,上了車就抓着陸擎吻上去。

靠!靠!靠!容迪敢保證,他的存在感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弱過。

楚琰是真的吻得狠了,攫住陸擎的唇舌不放,可憐的陸擎不怎麼會接吻,被楚琰一直揪著,連呼吸都不通暢了。

「呼吸啊,呼吸,陸擎,你怎麼那麼笨?」楚琰稍稍放開他,剛剛說完又一口咬上去,陸擎簡直想罵娘了,感情要不是現在在車裏,依照楚琰的架勢是準備上了他囁???

陸擎大腦里剛閃過這個念頭,楚琰的爪子就伸進了他的衣服里,楚琰覺得陸擎的西裝真是太礙眼了,雖然他穿西裝帥得沒天理,但是他更喜歡,咳,他什麼都不穿的樣子,性感有迷人,楚琰一邊想着一邊解了陸擎的西裝扣子,一把把他的西裝給扯了。

「別穿了,不方便。」楚琰咕噥一聲,又吻上去。

陸擎,「……」

容迪一臉黑線,「楚琰,你給我收斂點,我沒有看兩個男人上演活春宮的興趣,尤其是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我二哥,一個是我三弟!」

「二哥,我們別理他,他欲求不滿!」楚琰回了這麼一句又親上去,嗯,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陸擎的口感這麼好?!

陸擎一巴掌拍在他的胡亂作怪的手上,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抓開,瞪他一眼,「不許胡鬧!」

陸擎很少有什麼情緒外泄,他是那種典型的世界毀滅了都和我沒關係的性子,即使有什麼情緒也是輕微的憤怒或者勾一勾唇角,瞪人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陸擎的臉上,更是少之又少,這一眼多少風華流轉,看得楚琰心中如撓着什麼似的,各種心癢難耐。

他湊上去又要親陸擎,被陸擎伸手擋開,堅決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開玩笑,前面還有一個容迪,和楚琰在車上胡搞,這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但是楚琰豈會讓他這麼容易把自己給隔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親他,想要證實他的存在,所以楚琰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陸擎,就像一隻受了無限委屈的哈巴狗,骨碌碌地等著主人給點安慰。

陸擎無奈,嘆息一聲,俯過身去,吻上他的唇。

楚琰幾乎一下子就更加激動了。

容迪看一眼後視鏡,車子上了高架,車流量不是很大了,容迪立刻加快了速度,恨不得跑車能夠立刻變成戰鬥機。

開了近一個小時,眼看大廈就在眼前,容迪心中生出一種終於被釋放的感覺,他快受不了車內的兩個人了。

電梯直達96樓,楚琰和陸擎幾乎是一路吻到陸擎的卧室,兩個男人身上都起了火,彷彿有雷霆攻勢的火焰熊熊席捲而來,楚琰抱住陸擎的頭伸出舌頭使勁地吻他,似乎要把自己一生的力氣都用盡似的吻他,舌尖一直抵到陸擎的咽喉最深處,這是一種使命的吻法,幾乎吻得陸擎透不過來氣,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陸擎抱住他,任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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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場風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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