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別人的媳婦讓我照看,於理不合

二十一:別人的媳婦讓我照看,於理不合

夏禮珣是又氣又無措,本來想發火逼她交出休書的,可偏偏柳雪嵐抱着他哭得慘兮兮的,那哭聲里全是委屈和對他的控訴。

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對,是自己衝動之下傷害了她,可是他都知道錯了,她又何必把那傷人的東西藏起來,拿出來還給他不就行了嗎?

「好了,別哭了……」每次看到她掉眼淚,他就心痛頭痛渾身都痛,有哪個女人像她這麼難伺候的,凶起來的時候就跟吃人的母老虎似的,哭起來的時候又跟個受傷的小動物似的,他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好不好?

將她身子往上挪了挪,他低頭拿臉去蹭她的臉,大手在她背上不斷的輕拍著:「我不問你要了,你也彆氣了好不?為夫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姓夏的,你混蛋……」柳雪嵐邊哭邊罵,雙手卻更加抱緊了他,「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你說過要對我好的……以前你不要我,現在你還是這樣,明明你都不要我了,為什麼還要糾纏我……你怎麼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傷我的心……」

夏禮珣被她控訴得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心虛的他只能不停的拿臉蹭她:「是,我混蛋,彆氣了好不好?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那樣對你了。」

此刻的他都有心想痛哭一場了。她倒是把休書交出來啊!

她把休書藏起來,她不難受他都難受。總不能讓他們再拜一次堂吧?

「姓夏的,我恨死你了……」柳雪嵐還是哭着罵他。

夏禮珣嘴角抽搐。這死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恨他還抱得如此緊?抱着她圓潤的身子,雖然懷孕肚子顯得臃腫,可其他福利倒是越來越讓他滿意,這香香滑滑的身子,他一天不抱着都難受。

想到什麼,他低頭將那被淚水浸濕的紅唇堵上,雙手也開始上下齊手——

「姓夏的,你耍流氓!」柳雪嵐哭得正起勁兒,見他又想,臉紅的罵他。

其實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知道錯了,自己發泄了一通,也算是泄了那口氣,就算她不想理他,可是還有倆孩子,她得為兩個孩子考慮。以前的衡兒每日都開開心心的,可這兩日,衡兒因為他們的事,明顯就變得沉默了,一副很多心事的樣子,看着年幼的兒子那樣,她心疼不已。

她哪裏能堅持多久,她要的不過就是這男人的一個態度罷了……

「那你別哭了,也不準再生氣了,而且要跟我好好過日子,否則你以後就別想下這張床。」男人貼着她唇瓣誘哄中帶着威脅。

柳雪嵐扭開頭,嘟嘴:「是你先懷疑我對你不忠的,是你不想跟我過日子的。」

感覺到她氣性消了下去,夏禮珣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捧着她紅彤彤的小圓臉,他突然正色的說道:「嵐兒,我知道我有錯,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么?」

柳雪嵐眼眶紅紅的看着他:「那你別動不動就懷疑我,我都說了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為什麼你就不願意相信我?」

「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柳雪嵐抬手抱住他脖子,將臉埋了進去:「我不想跟你吵架,真的一點都不想,人家心染和承王就從來不吵架,為什麼我們不能像他們那樣?夫君,我們以後別吵了好不好?」

一聲『夫君』叫得夏禮珣骨頭都快酥了。這女人總算對他溫柔了。

「好,我們不吵了,以後都不吵了。」誰沒事喜歡吵吵鬧鬧的?這女人要是一直這麼溫柔,他敢說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只是這休書……

某爺心中嘆氣,罷了,只要她別跟他置氣就行了,至於休書,她喜歡藏就藏着吧,反正打死他不承認那是自己寫的就是了……

……

夫妻倆再次出現在承王府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

看着被男人牽着手進門的小女人,白心染心裏鬆氣的同時也覺得好笑。這兩口子這次算是徹底的和好了吧?

「心染,晴鳳怎麼樣了?」柳雪嵐擔心的問道。雖然白心染安慰她晴鳳沒事,可是沒親眼看到,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提到晴鳳,白心染嘆了口氣。

「怎麼了?是不是晴鳳出什麼事了?」柳雪嵐緊張的追問。

「不是。」白心染搖頭,她朝柳雪嵐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出去說話。

女人的話題夏禮珣表示沒什麼興趣聽,見兩個女人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只好放手讓她們出去說話。而他則是大搖大擺的坐在偃墨予書房裏愜意的吃着茶水。

「怎麼,和好了?」偃墨予抬頭看向他。

夏禮珣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這廝分明就是明知故問,沒看到剛才他們夫妻倆是有多恩愛的進來?

對於他的倔傲無禮,偃墨予早就見慣不怪了。薄唇淡淡的一勾,他繼續埋頭翻閱着手中的卷宗。

只是突然想到什麼,他又抬頭看了過去:「既然沒事了,明日就將假期撤了吧。」

這混賬東西,故意給自己放長假,害得他手中的事務突然就多了起來。

聞言,夏禮珣濃眉挑高,臉上儘是得意之色:「父皇恩准本王休假一月,這才幾日而已。」

意思就是他還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

偃墨予黑眸一沉,直接將手中正在翻閱的卷宗朝他扔了過去,冷聲斥道:「你這混賬好意思休息?你自己看看這都是些什麼!」

前三個月的事務都沒處理妥當,他居然還有臉休假?!

他不僅要接手他手中的事務,還得給他收拾爛攤子,天知道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將他給痛揍一頓。

夏禮珣抬手將卷宗穩穩的接住,只是略略的看了一眼,就趕緊將其放在一旁,許是心虛,他沒敢再開口說一句話了,目光移向別處,故意不去看偃墨予冷冽的目光。

花園裏

柳雪嵐聽完白心染所說的話,有些不能接受。

「心染,你說晴鳳到底是如何想的啊?既然宇豪願意負責,為何她要反對呢?」

白心染嘆氣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不過既然她做了決定,我們自然也不好逼迫她。一會兒你見到她之後,也別問那麼多,她不想說,我們就當事情沒發生吧。」

柳雪嵐點頭。想到什麼,她又問道:「那事情解決得如何了?需不需要我們出手幫忙?」

白心染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們王爺已經讓人去澄清謠言了,那些在客棧圍觀的人也被說服了,有承王府出面,他們不敢再亂傳的。」

聞言,柳雪嵐心下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擔心外面的流言蜚語傷到晴鳳和宇豪。如今有承王府出面鎮壓,她也算是徹底放心了。

「對了,晨兒和熙兒呢,怎麼沒見到他們?」沒看到孩子們的身影,柳雪嵐好奇的問道。

白心染笑了笑:「最近三寶在醫館幫忙,他們哥倆這時候都會去醫館,怕是要晚些才能回來。」

想到什麼,柳雪嵐皺起了眉。

「怎麼了?」見她神色凝重,白心染不解的看着她。

「心染,你說怪不怪,今天衡兒一早就說要去醫館,我們出來的時候他都還沒回來。」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只是早上因為誤會自家討厭的男人,所以她沒細想兒子的舉動,現在想來,她怎麼都覺得不正常。

白心染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相信經過頭兩天你們的事,這幾個孩子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要是有問題,早就有人回來稟報了。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進了晴鳳的房間。

而醫館內,司徒睿霖房間里,氣氛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和凝重。平日裏吵吵鬧鬧的幾個小鬼們今日難得嚴肅認真的坐在一起。

三寶捏著小拳頭,從早上到傍晚,小臉都是氣紅的跡象。「大哥、二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動手啊?那姓季的混蛋,我們一定要把他扔油鍋里炸一炸,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氣!」

實在太過分了,既然如此傷害她善良的姑姑和溫柔的舅舅!

看着三寶氣憤不已的樣子,小沫兒跺著小腳,拽著二寶的手就往外拖:「哥哥……大大……」

二寶也氣,可以說在場的幾個孩子,就沒有不生氣的。從早上到現在,各個都咬着牙心裏恨著。

可大寶一直都不同意白日動手,所以大家也只好強壓着心中的憤怒,等待着天黑的到來。

見小沫兒又跟着自家妹妹起鬨,二寶索性將她抱起來放自己腿上,嘴裏哄道:「沫兒乖,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天黑以後我們再打。」

司徒睿霖在床上躺着,看着幾個小鬼在他房裏商量了一天,他沒出聲附和也沒出聲制止,不過精緻的臉頰卻一直都綳得緊緊的。

其實他算是最後知道事情經過的。

早上,三寶剛剛給他施完針,去凈手回來之後臉色就一直很難看。問她什麼她也不說,直到大寶和二寶兄弟倆跑來,兄妹仨在他房裏議論起來,他才知道早上被人議論紛紛的事。

大寶和二寶算是第一手得到消息的人,兩兄弟是親眼看到晴鳳和宇豪被接到承王府的。白心染派血影去查證幕後之人,不想血影被二寶給套了話去。知道是誰作案后,兄弟倆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館,然後夏之衡又趕了過來,同樣是聽到了有關外面的傳言。

幾個孩子一商量,全都同意要狠狠的教訓那個叫季明峰的傢伙。而在承王府的兩對夫妻,根本沒想到他們還沒出手,幾個孩子就把人給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幾個男孩子稍微能沉得住氣,可三寶明顯就是個急性子。一天下來,她在屋子裏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圈了。主要是她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姑姑,要是她昨晚多留意姑姑的動靜,姑姑就不可能遭人陷害,把清白都丟了。

「三寶,你先冷靜冷靜,我們人多,別說對付一個季明峰,就算要毀了他們季家都不是問題,不用急在一時。」二寶安慰好了沫兒,又開始安慰妹妹。

三寶氣鼓鼓的在幾人面前又走了一圈:「我怎麼能不急嘛,姑姑到現在都沒回來,肯定是覺得沒臉見人。」

二寶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你也別擔心,舅舅肯定會負責的。我跟大哥出來的時候在書房外面聽到爹和外祖父在商量婚事了。」

「真的啊?」三寶小臉上露出驚喜,不過隨即她皺眉看着夏之衡,問道,「夏之衡,大家都說我們舅舅喜歡你娘親,你說我們舅舅會娶姑姑么?」

夏之衡難得一天都安靜的坐着,不過小臉上神色卻格外凝重。家裏發生了好多事,他心裏本來就不好受。爹和娘如今還鬧着,現在晴鳳姑姑又和白叔叔傳出那樣的事。早上娘親發火,他也以為是爹設計陷害白叔叔和晴鳳姑姑的,可來驛館之後他才從偃初熙嘴裏得知爹是無辜的。

他之所以留在這裏,就是想把那姓季的混蛋給狠狠的教訓一頓。要不是他,爹和娘都和好了,哪裏還會再吵架?

現在又聽二寶說起舅舅和晴鳳姑姑的婚事,其實他心裏也挺希望兩人能成親的……

眼眸子轉了轉,他看向三寶,問道:「夏之漓,若是白叔叔不肯娶晴鳳姑姑,你們願意幫忙嗎?」

三寶來了興緻,往他面前湊了湊:「你什麼意思?」

夏之衡很嚴肅認真的看了一眼同樣看向自己的大寶和二寶:「我是說如果白叔叔不肯娶晴鳳姑姑,那我們就想辦法撮合他們,晴鳳姑姑是女孩子,不能吃虧。」

他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們其實他是為了他爹的……

一直沉默的大寶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他的話。他也覺得姑姑和舅舅在一起挺合適的。都是自家人,成親更顯得親上親。

二寶摸著下巴也點頭:「這主意不錯,我覺得他們的確很般配。」

小沫兒露著幾顆小白牙,在他腿上拍巴掌笑的脆嘎嘎的:「呸呸……哥哥呸呸……」

二寶黑線,忍不住拿眼瞪她:「什麼呸呸,盡胡說,是般配!」

「呸呸…。」小沫兒咧嘴,表示自己沒說錯。

「二哥,你打算帶着沫兒去?」三寶突然插嘴問道。不是她嫌棄小沫兒,而是小沫兒太小了。

二寶擰起了眉。

「二哥,不如把沫兒留在醫館吧,我讓司徒哥哥幫忙照顧她。」三寶說着話,跑到床邊朝司徒睿霖咧嘴,「司徒哥哥,麻煩你幫我們看着沫兒好不好?」

「不好。」被人忽視了一整天的司徒睿霖想都沒想的冷聲拒絕。

「為何啊?」三寶有些不高興了,這司徒哥哥是不是太小氣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司徒睿霖冰冷的面色緩和了些,很嚴肅的看着她說道:「別人的媳婦讓我照看,於理不合,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可懂?」

聞言,二寶黑臉的朝三寶說道:「三寶,我自己會照看沫兒,不需要麻煩司徒哥哥。」

他的小媳婦還是自己照看比較好,要不然把屎把尿的還不得把他的小媳婦給看光了?

三寶覺得司徒睿霖說的也在理,且自家二哥也不同意,索性就沒堅持。

幾個孩子就這麼在房裏等到了天黑——

……

而在京城某家酒館內,季明峰因為今日心情大好,所以邀了幾個朋友在酒館內喝酒。

「季兄,今日可是有喜事?」一位受邀的朋友見季明峰今日氣色不錯,忍不住打趣的問道。

季明峰濃眉一挑,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邪氣,得意之色盡顯。

當然有喜事了,今日街頭巷尾的謠傳可是把白宇豪狠狠的打擊慘了。

哼!他不是大將軍了嗎?不是威風凜凜嗎?他倒要看看這白大將軍能威風多久!

記得當日在城門口,看着高頭大馬上白宇豪威武霸氣的樣子,他當時就指天發誓,一定要讓他從馬上跌下來,一定要讓他名聲掃地。

自從他從鐵騎軍受傷回來之後,雖然腿上治好了,可是他在季家依舊得不到好臉色。特別是祖母那裏,背地裏一個勁的拿他同白宇豪相比較,一個勁的罵自己是廢物,連一個文弱的書生都比不上。

白宇豪立了戰功回來,被皇上親自接見,還被受封為鎮金大將軍,給白家帶來的這份殊榮更是讓祖母對他恨之入骨,彷彿季家的落敗全都是他造成的一樣。

對白宇豪,他是嫉妒得晚上吃不好睡不香,對季家的人,他更是寒透了心。明明他比白宇豪出色,憑什麼他要比白宇豪那草包低一等?

自從白宇豪回來之後,他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沒想到還真給自己找到了機會。

想着今日街頭巷尾的謠傳,他心裏那個得意,簡直就沒法形容。他相信,早晚一天白宇豪會名譽掃地,然後從雲端上跌下來被他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酒過之後,季明峰跟朋友幾人都有些醉了,但幾人沒散夥,而是結伴朝着美人庄的方向搖搖晃晃的走去——

今日高興,怎麼也得找幾個妞慶賀一下。

路經一小巷,幾個大男人邊走邊議論著美人庄的美人們,突然,走在最邊上的季明峰察覺到身後有異樣,他回頭,眼眸微醉的看了過去。

「叔叔……」昏暗的小巷子,一道脆嘎嘎的童聲格外引人注意。

儘管黑漆漆的,可還是能分辨得出對方是個孩子。

「季兄,這誰家的小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其中一人反應稍快,看着莫名出現的小孩,疑惑的問道。

季明峰搖晃着身子轉身,彎腰低頭似乎想將小孩看清楚一些。「你、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在這裏做何?」

「叔叔……投胎……我……我……投胎……啊嗚嗚……」

夜晚,因為宵禁,四處格外安靜,小孩的聲音雖然有些口齒不清,可到底還是很容易辨別。

聞言,幾個大男人猛的一震,酒意瞬間醒了一半。特別大晚上,小孩子的哭聲在夜風中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陰森詭異。

意識到什麼以後,幾個男人神色大變,可是當大家擦了擦眼再定眼一看時,神色更是緊張驚恐起來——剛剛還嚎哭的小孩突然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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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嫡妃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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