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新的戰爭(2)

085、新的戰爭(2)

陶苑裡,金粟蘭的父母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在草坪和林蔭道上散散步。守在大門口的保鏢總是帶着犬,看着就很嚇人的樣子。所以,即便他們想出去轉轉,在見到那犬的時候,也就打了退堂鼓。

「老公,你說陶以深真會讓女兒跟我們一起回去?」

面對老婆的問題,他也沒有答案。即便是走過了人生四五十載,但他卻看不透陶以深。有時候很真誠,像是個憨厚的年輕人;有時候又很邪惡,眼神中總是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你還是親自問問陶以深吧。總在這裏待着也不是個事,咱們家裏還有很多事呢。」

「是要問問,但也得能見到人啊。這兩天他都早出晚歸的,哪裏碰得着面。」

「老公,他不是故意躲著吧?」

「他可不像會躲著的人。」

兩人正往回走的時候,就看到有車進陶苑來。停下腳步的時候,那車也就停在了他們旁邊。

「叔叔、阿姨,散步嗎?」

金粟蘭的母親扯了扯老公的衣角,好像是在說這不是碰著人了嘛。

「這不沒事幹嘛,走動走動。」

「以深,你這嘴角怎麼破了?」

金粟蘭的母親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陶以深破了的嘴角。事實上,此刻那嘴角正痛著呢,陶以洹下手也狠著,完全沒有對他這個哥哥手下留情。

「不小心摔了一下。」陶以深笑了一下,結果扯到受傷的嘴角,一絲強烈的痛感立馬傳來。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你這傷了嘴,擦藥也不方便。」

「阿姨,沒事。過兩天就會好的。」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陶以深點了點頭,然後讓司機開車往小樓去。見陶以深的車走遠了,金粟蘭的母親責備了老公一句:「不是讓你問他嘛,怎麼就讓他走了?」

「你知道什麼。你有見過走路摔一跤,就把嘴角給摔破的嗎?」

「不是摔破的,那怎麼弄的?」

夫妻倆彼此看看,心中似乎想到了同樣的答案。

「老公,陶以深到底是做什麼的呀?難不成那麼有錢的生意人還跟人打架,又或者是被人打。女兒不是說他是望叢島上的王嗎?難道還有人敢對王下手?」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原本這心裏就夠煩的了,老婆還在旁邊這樣那樣,現在再看到陶以深嘴角像是被打成那樣,他這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這女兒到底遇到的是什麼人啊,他這樣的人真的能說話算話讓女兒跟他們走嗎?

陶以深走進客廳的時候,金粟蘭正站在那盆珠蘭前發獃。重新換盆換土整理后的珠蘭已經緩過勁來,她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緩過勁來。那天之後便沒有再看到陶以洹,他是回深圳去了嗎,還是依然留在望叢島上。他們兄弟倆難道就真的沒法和平相處嗎?如若只是為了她這個不相干的女人,傷了他們兄弟的和氣,她可真成了壞女人了。

金粟蘭沒有注意到陶以深進來了,等他注意到有人上樓的時候,扭過頭去,陶以深已經上完樓梯了。

「陶以深!」在他的身影快消失在視線里的時候,金粟蘭叫了一聲。此時,陶以深停下腳步,但卻並沒有回頭看她。

「回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金粟蘭覺得陶以深這兩天都很奇怪。除了早出晚歸,還不怎麼搭理她。這個男人在幾天前還信誓旦旦的說喜歡自己,要對自己好,這才幾天,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會那麼快就厭倦了吧?這樣想着,她的心中便有一絲落寞。

「我累了。」

陶以深扔下這三個字,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金粟蘭獃獃地站在那裏,她不知道哪裏出錯了,隱隱的心中還有些委屈。修,好兩天都不見蹤影了,就連凌川也只在昨天早上在陶苑裡露了一面。整天在陶苑裡,除了父母就是那群保鏢和默默做事的傭人。面對父母,她覺得好有壓力。只是自己陷入這種困境也就罷了,現在連父母也一起被困在這裏,讓她覺得自己連喘息都有些疼痛。

金粟蘭的父母散步回來的時候,她正對着珠蘭嘆氣。

「怎麼啦?」母親眼尖,上前便問道。「陶以深說什麼啦?」

「說什麼?」金粟蘭倒是有些糊塗。

「他嘴上的傷,沒說什麼嗎?」

「他受傷啦?」

「你這什麼眼神啊,比媽眼睛還不好。」

金粟蘭愣在那裏。她剛才並沒有看到陶以深的臉,所以不知道他的嘴上有傷。想起上一回陶以洹回來,兩兄弟去海邊打了一架,那時候陶以深的臉上便有傷。難不成,這回兩兄弟又打架了。

「媽,我先上樓去看看。」

金粟蘭話音剛落,那人已經上了樓梯。母親想叫住她,卻被父親阻止了。

「你拉着我幹嘛?」

「讓她去看看也好,好歹得知道怎麼回事。」

「萬一他對女兒……」

「他要是真想欺負你女兒,就不會接我們來了。」

「你就那麼相信他呀,你了解他嗎你……」

兩個人在為陶以深是不是信得過爭論的時候,金粟蘭已經站在了陶以深的房門前。她刻意沒有敲門,是怕敲門了陶以深不會讓她進去。所以,當她扭開門把手進去的時候,卻並沒有瞧見人。輕手輕腳再往裏走,便看到陶以深像個『大』字一樣躺在床上。

「陶以深!」她沒敢過去,只是隔着兩米遠的距離叫了一聲。

「誰讓你進來的?」床上悶悶的聲音,證明那個人既沒有死,也沒睡着。

「我……」

「出去!」

金粟蘭被嚇了一跳,聽他的聲音似乎心情很糟糕。

「你跟以洹見面了?」

陶以深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看一眼金粟蘭道:「就那麼關心他嗎?」一絲苦笑在嘴角,扯得那傷口一陣陣地疼。「你放心,他好歹是我的親弟弟,就算我再生氣,頂多把他打得爬不起來,不會要他命的。」

「既然是親兄弟,為什麼非得打來打去的?」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現在受傷了,要上藥,不然傷就不會好。」

說着,金粟蘭走到床邊拿出那個床頭櫃里的藥箱來。她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給陶以深上藥了,但唯有這一次,她覺得很心疼。把抹在手指上的藥膏輕輕塗抹到他的嘴角,他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憤怒,像是有些糾結的樣子。

「你怎麼總是受傷?以後不要受傷了。」

嘴裏這樣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那眼淚卻在不經意間滑落下來。

「哭什麼?」

「我哪有哭。」

金粟蘭別過頭去迅速地擦掉眼淚。

「還有哪裏受傷了?」

「沒有。」

看着她流淚,陶以深的心似乎也快融化了。沒辦法對她板起面來,沒辦法對她來冷漠。

「起來換身衣服再躺着吧。」

說着,金粟蘭把藥箱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去他的衣櫥里拿件他常穿的t恤和褲子出來。陶以深的心暖暖的,他一直期望的便是這個樣子。自己回到家的時候,她便守在自己身邊,無論心情好與不好,她總能用她的方式化解那些煩悶。不過,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腰真的好疼,所以不覺得『嗯』了一聲。

「怎麼啦?」

金粟蘭把衣服扔在床上,立馬上前扶他。看他用手按著自己的腰,想來這傢伙又說謊了。

「我看看。」

陶以深雖然自己沒有那腰上的傷,但弟弟那一腳不輕的,即便不看他也知道現在絕對是淤青的。

「不用。」

「我說,我看看。」

金粟蘭也是個固執的。見陶以深不肯讓她看,她便固執得非要撩起衣服來看。這不看不要緊,看到那麼大一塊淤青,金粟蘭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去醫院吧!」

「這點傷,還去什麼醫院。過兩天就好啦。」

陶氏雖然有自己的醫院,但陶以深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去醫院。可能是在他看來,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在醫院發生的吧。從前要好的兄弟,被人砍了幾刀,送到醫院以為有救了,結果死在了手術台上。母親在醫院住了很久的院,最終也死在了醫院。就連他的父親,生命的結束也是在醫院。所以,這輩子他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醫院。那裏不像是會救人的地方,反倒像是生命的終結者。

「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陶以深愣了愣。他今天是跟弟弟打了一架,但好歹也沒傷到腦子,怎麼會聽到金粟蘭說那麼桃色的詞。

就在陶以深愣著的時候,金粟蘭已經主動幫他解開襯衣的扣子。當她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那結實的胸膛的時候,下意識的她捏了捏手,然後快速地把剩下的扣子都解開。

「你到床上躺下。」

金粟蘭說着,又去拿了藥箱出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慌張,反正有些忙亂地把那藥箱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好歹是找到了治跌打損傷的膏藥。一張張扯下來,然後再一張張給他貼到淤青的位置。在這個過程中,陶以深一直沒有吱聲,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個為自己忙亂的女人。

當膏藥都貼好后,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掃到那些祼露的肌膚。估計平時應該有練過吧,那肌肉的線條還真是完美。金粟蘭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花痴』,難道現在是迷戀他的**了嗎?從前也見過幾次他光着上半身,可那時候怎麼沒覺得他的線條完美。

「在想什麼?」

被陶以深突然一問,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你不會在想……可是怎麼辦,我的腰受傷了,沒法滿足你。」

她覺得又羞又氣,下意識地就給了他一下,然後像是兔子一樣立馬跳離那張床。陶以深這會躺着有點起不來,他那腰還真的使不上勁。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吧!」

金粟蘭背對着他站在不遠處,此刻臉也滾燙滾燙的。

「你這背對着我,我怎麼說啊。我現在可沒什麼力氣,放心吧,吃不了你。」

聽他這麼,金粟蘭這才轉過身來。陶以深拍了拍床,示意她到床上坐下。金粟蘭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走了過去。

「其實,我也有事問你。」

「什麼事?」

「那天晚上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陶以深的眉頭皺了一下,金粟蘭的心似也跟着緊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逗我玩的。」

「我什麼時候對你說的話不算數了。」陶以深拉了她一下,因為力道不小,一下子便讓他倒在了自己的臂彎里。「我既然答應讓你回去,不會不算數的。」

「當真?」金粟蘭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過,我會先讓你父母回去。你得晚幾天再離開,可以嗎?」

金粟蘭點點頭。

他攬了攬她的肩,然後側了下身子,乾脆把她抱在懷裏。僅僅隔着一層面料的兩個身體,此刻不僅感受着彼此狂跳的心,還有那滾燙的溫度。

「如果我做了對你不好的事,你不要恨我,好嗎?」

金粟蘭試着抬起頭來,但馬上被他按進了自己的胸膛。她的臉就那樣貼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肌膚,他的心跳是如此的鏗鏘有力。

「你會對我做不好的事嗎?」

「不會。我只是假如!」

「一直沒有問你,那些綁架我的人,你後來怎麼處理他們的?」

陶以深輕輕地用手指摩擦着她的臉頰,然後嘆了口氣道:「我不會再讓你遇到那樣的事。」金粟蘭想抬頭看他,想說這個男人又答非所問了。但是,他的話又讓她很溫暖。現在的陶以深,早已不是最初綁架她時那個男人的樣子。人生還真是很奇怪,她和這個男人的命運究竟會走向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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