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凶風惡浪

第186章 凶風惡浪

武穆公司頂住了國府政局**、通貨膨脹、內戰爆發等方方面面的壓力,堅定不移的朝着中國大工業的目標挺進,並且一步一個腳印的進步。

由於前一段時間各個城市的發電廠陸續投入使用,運輸公司、船運公司不得不抽調大量車輛、船隻為發電廠運送煤炭,所幸船舶修造廠將一批蒸汽動力的機帆船、魚雷艇、掃雷艦作拖船,拖着一串駁船,雖然犧牲了一些速度,但是大大的增加了運輸量,陸上運輸也大量安排了大載重量的蒸汽拖拉機,解決了發電廠的煤炭問題。隨着發電廠的發電,其他項目建設得到大量電力升降機、電焊機、照明等現代化工程機械設備支持,施工進程大大加快,氧氣廠、熱風廠、蒸汽廠等動力設備相繼完工,緊跟着鋼鐵廠、冶鍊廠相繼落成,於是李金山積累了很長時間的大量礦石被運輸公司的車船運往鋼鐵廠、冶鍊廠試產,緊接着鑄造廠、軋鋼廠也跟上鋼鐵廠的腳步,生產出大量機器底座、機床床身、汽缸、軋輥、鐵鍋等鑄鐵產品和圓鋼、螺紋鋼、焊管等鋼材,同時用電爐精鍊出鎢鋼、錳鋼、軸承鋼等多種合金鋼,同時冶鍊廠其他車間也相繼煉出金銀銅鋁錫鉛鎂鎢銻錳釩鉬,有了西方國家的前車之鑒,武穆公司的金屬冶鍊技術跨越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發電廠的建成使化工廠的投產成為現實。合成氨、硝酸、硫酸、鹽酸、氫氧化鈉、電石等基礎化工產品被大批量生產出來,炸藥廠則獨立出來,專門生產用於礦山使用的硝酸銨炸藥和由硝酸甘油加木漿衍生出的達納炸藥以及起爆用的雷管。

另外,武穆公司內部經過激烈的討論,還「撿來」一整套煤化工設備——煤轉換石油設備,這是美國大兵從德國弄來的戰利品,因為戰後石油應用的廣泛及良好的性價比使煤轉換石油技術顯得有些多餘,所以被美軍以低價出售。周二狗、師記倫、曾琪、趙大虎等人認為既然有了石油煉化廠,沒必要重複花錢再引進煤轉換石油技術,只有吃夠了缺油苦頭兒的齊元凱主張引進煤轉換石油設備。一旦被國府卡斷石油來源也不會造成武穆公司缺油的情況,雖然成本高一些,但是能保證武穆公司的資源安全,馬上得到舒金堂、鄭奇光、原忠五、李光大等技術專家的支持,最後,武穆公司的幾位超級大佬只好屈從於技術專家的意見,用武穆公司所有儲備的青黴菌粉換得了這套設備。

有了工業基礎材料的支持。武穆公司的下游深加工產品的產量大大增加:鋼鐵結構的採礦設備和工具、炸藥為礦業公司產量劇增提供了強力支撐,而礦業公司則回饋以大量的煤炭、礦石;大量的優質鋼、合金鋼及電焊機的應用為機床、刀具、鍋爐、蒸汽機、軸承的全自產化提供了可能性,磨面機、碾米機、榨油機、榨糖機的產量更是與日俱增,又開發了絞肉機、變速器等機器的生產。銅鋁的產量使電焊機、變壓器、電動機、開關電料、電纜等機電產品源源不斷的走進市場,收音機、電台也都出了樣機。步話機技術上也有了重大突破,自製發電機正在研發中;水泥廠、玻璃廠也開始小批量試產……

就在武穆公司的預想框架逐漸實現的時候,周二狗接二連三的衝動幾乎給武穆公司帶來滅頂之災。

中國各大城市相繼爆發「反飢餓反內戰反迫害」的遊行示威,而國政府發佈《維持社會秩序臨時辦法》,嚴禁10人以上的請願、罷課、罷工和示威遊行,抗拒民意。使事態進一步激化,結果在南京等城市警察與學生的衝突中出現了示威學生遭暴打的狀況,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在全國引起連鎖反應。

面對國府**裸的專治、暴政,義憤填膺的周二狗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對着眾多記者大放厥詞:「tmd,如果再有哪個城市的學生流血,老子親自帶隊給全國人民表演一下空手奪槍,tmd。朝手無寸鐵的學生仔下黑手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武穆軍過過招兒!」

周二狗的表態像是烈酒一樣讓民眾振奮,報紙、廣播電台大肆加以渲染。令委員長及整個兒國府非常難堪,尤其是讓委員長心生恨意。

接下來,周二狗的行動更是讓委員長不勝其怒。

祖敬突然回到武穆公司。祖敬直接衝進武穆公司元勛大院,命令警衛人員緊急通知周二狗、趙大虎,說有要事相告。

祖敬對周二狗、趙大虎直言相告:自己已加入gcd,掌握了重要情報,但是被**特務一路追殺,不得已逃入武穆公司。

周二狗既講義氣也講原則,既然祖敬為武穆軍效過力就保證祖敬的人身安全,但是武穆公司不介入國共之爭,所以祖敬在武穆公司的保護下不能從事任何黨派工作及其他與國共之爭有關的行動。

很快保密局的人就找上門來,要求周二狗交出gd分子。

周二狗也不避諱,向保密局的人承認祖敬就在自己住所,但是保證其不會參與對**的敵對行動,但是也絕不會將並肩作戰的弟兄交出來。

此時掌握保密局的人是毛人鳳。毛人鳳深知周二狗與戴笠的淵源,所以親自趕到上海與周二狗交涉,要求周二狗交出祖敬。

周二狗則堅持力保祖敬安全但是也限制其敵對行動的原則。

毛人鳳不敢和周二狗動蠻,只好上報委員長。

委員長得報后震怒,這個周二狗越來越大膽,居然敢包庇gd分子,命令湯恩伯協助毛人鳳給武穆公司施加壓力,迫使武穆公司交出人來。

湯恩伯正要找機會收拾武穆公司一下,馬上佈置手下憲兵隊組織人馬以演戲、搜查gd分子的名義,在武穆公司必經的要道、經營場所周圍戒嚴,檢查過往行人,使武穆公司的業務大受影響。

周二狗對此心知肚明,馬上請來趙大虎、曾琪、師記倫、柳毛兒、萬子雄、劉慶和、周大狗、歸四寶等人商議對策。

周大狗、歸四寶建議,雇傭一批歸四寶手下的窯姐兒勾引**執勤人員,然後抓住其不軌行為甚至耍賴、誣賴**人員耍流氓,上告到警務、憲兵等部門。並通過媒體大造輿論,給國府添堵。

周二狗等人認為不妥,一來打不中湯恩伯和國府的要害,二來會給參與鬧事的窯姐兒帶來麻煩,砸了窯姐兒們的飯碗。

柳毛兒建議,乾脆綁架、威脅**帶隊軍官,毒打後向**示威。或用斷魂香、桐油食品等方法禍害一下給武穆軍添亂的**官兵。

被趙大虎不加考慮的否決,這事兒跟執行人員無關,純屬餿主意!

曾琪聽到柳毛兒提到「示威」的字眼兒,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武穆公司將一批白布拿到印刷廠。印製大批「我餓」「要工作」「要吃飯」「要買米」「要吃飯」等條幅、標語,一面派人與各學校聯繫。準備聯合舉行遊行示威。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毛人鳳的耳目,也知道這是武穆公司對湯恩伯的還以顏色,想起周二狗說過「表演空手奪槍」之類的話,知道要是武穆公司這批前悍兵與學生們聯手搞起遊行示威,沒有幾個師是無法平息的,江南將演變成什麼局面誰也不知道。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再次上報委員長。

委員長感覺又一次被周二狗佔了上風,但是為了維護領袖的形象決定還是要教訓周二狗一頓。

於是,周二狗再一次被請到領袖面前。

「周武穆,聽說你要搞遊行示威?」這一次委員長沒有客氣,聲色俱厲的質問周二狗。

「委員長英明!」周二狗嬉皮笑臉的回答,一副混不吝的無賴相,「tmd湯恩伯以演習、搜捕為名斷了武穆公司的交通線,武穆公司幾萬弟兄餓了肚子,加上家屬得有十幾萬人挨了餓。我一個平民百姓無處伸冤,只好出此下策!」

「你這是擾亂國家社會秩序。知道不?」委員長氣得臉都青了。

「國家都不管我們老百姓死活,我們餓死前也得喊兩聲吧?」周二狗脖子一梗,也拉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誰不管老百姓死活了?你給我說清楚!」委員長很失態的勃然大怒。

「湯恩伯造成武穆公司生產、生意困難,讓我手下十幾萬人餓肚子,他要不是**軍官,憑什麼給我們搗亂?就算是執行公務,也不能讓十幾萬人餓肚子吧?這還不算買不到武穆公司糧食而挨餓的人!這不是不管老百姓死活么?都要餓死的人還在乎什麼社會秩序?」周二狗擺出一副小孩子胡攪蠻纏的架勢,讓委員長怒不得氣不得。

「周武穆,你一定要胡鬧下去是吧?」委員長知道周二狗在裝瘋賣傻,於是想把周二狗逼近牆角。

「我都是快要餓死的人了,哪兒有精神胡鬧?只求國家讓我們混口飯吃!」周二狗還是一副無賴相。

「你武穆公司家大業大,不會這麼快就餓死吧?」委員長也換成笑嘻嘻的態度。

「誰都可以斷武穆公司的生路,餓死還不是早晚的事?」周二狗繼續耍賴,一口一個「餓死」,還轉守為攻笑問委員長:「我說委員長,湯恩伯這小子可比鬼子狠,鬼子燒殺搶掠還得賣賣力氣,動些槍炮彈藥呢,人家湯恩伯餓死幾十萬人連子彈都省了!」

「你要怎麼樣?」委員長見周二狗繞着彎兒罵國府和自己「不管老百姓死活」,自己也不好和這個無賴油嘴滑舌的鬥嘴,就單刀直入要解決問題。

「湯恩伯餓了我們十幾萬人10來天,就賠1000萬斤大米吧!」周二狗獅子大開口。

「什麼?1000萬斤大米?你們十幾萬人餓了10天,也就100多萬斤大米!你怎麼算的賬?」

「我們這麼多人挨餓,湯恩伯不得給點補償?我們還損壞了不少設備呢!」周二狗振振有詞。

「湯恩伯哪來的那麼多糧食?不是還得朝我要?」委員長要利用周二狗多少還給自己點面子,將難題攬在自己身上,並且也半真半假的耍起無賴,「我可沒那麼多糧食給你!」

「我哪兒敢要委員長你的糧食?就讓湯恩伯帶着他的部隊餓上10天,我們就扯平了!」周二狗得理不饒人。

「胡扯!把我的部隊都餓死,我還當什麼總司令?」

「那就讓湯恩伯帶隊給武穆公司干一個月的苦力,我們武穆公司管飯,天天大米乾飯燉肉!」周二狗迴避與委員長及國府的爭執。死咬與湯恩伯的個人恩怨。

「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委員長氣急敗壞。

「委員長息怒!我本來也不該朝您要條件,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找湯恩伯的麻煩!既然委員長不讓我遊行示威,我就不搞,委員長的面子大!我回去再想別的辦法!」

「你又想怎麼樣?」委員長心裏沒底了。

「我還沒想好,再說了,這麼大的事我也得回去商量商量!」周二狗避實就虛。閃爍其詞,讓委員長心裏更加沒底。

「你先回去考慮一下,不許胡鬧!」委員長還是端著長輩、上司的架子下了逐客令。

周二狗走出委員長的辦公室,陳誠、薛岳正在等候周二狗。

二人是為湯恩伯做說客的。雖然陳薛與湯並不和睦,但是為委員長分憂則是分內之事。

二人請周二狗到陳誠的總參謀長辦公室「小坐」敘舊。陳誠推心置腹的告訴周二狗。委員長對此事非常鬧心,所以請周二狗息事寧人。

周二狗不買賬,:「事兒是湯恩伯挑起來的,憑什麼讓我息事寧人?你們也知道,我就是一上海灘的混混兒,講的是恩怨分明。誰他媽的騎我脖子上拉屎,我就堵誰屁眼兒!」

「你就不想想湯恩伯為什麼找你麻煩?」陳誠暗示周二狗事出有因。

「不就是窩藏gd嘛,祖敬與我並肩作戰了8年,勞苦功高,我保他怎麼了?我不是把他扣起來不讓他再和gcd摻和了嗎?要說和gd有交情的,國府高官里沒有一半兒也有三分之一,不信我給你搞份兒名單,恐怕國府得翻了天!」

「你也知道委員長最忌諱通共……」

「我管你們什麼gmd、gcd!我是商人,我就管弟兄們有飯吃、有衣穿。老百姓有活兒干,有吃的用的。大傢伙兒都能吃飽飯!」周二狗跟陳誠他們不用太客氣,說話有些放肆。

陳誠還是耐心勸道:「畢竟我們還是要遵守法紀嘛,通共可是重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你懂!」

「怎麼到我這兒就講起法紀來了?那麼多人貪污**、魚肉百姓、欺男霸女都沒事兒,到我這兒就講起法紀來了?老子發展工業、富強國家,造福百姓有錯嗎?給武穆公司搗亂就是砸老百姓的飯碗,拿着老百姓供養的吃喝禍害老百姓,這是他媽人乾的事兒嗎?不行,我不是不給你們面子,這次我讓了步,下次誰都敢找武穆公司的麻煩,所以我非要湯恩伯好看!」

「你這不是要委員長為難嘛!國家正在用人之際,你讓委員長怎麼辦?」陳誠拉出委員長做擋箭牌。

「那是,人家湯恩伯是委員長忠心耿耿的愛將,碰不得!只能讓我們武穆公司十幾萬人把脖子紮起來等著餓死!」周二狗一句頂一句。

「你到底想怎麼樣?」陳誠還是想探探周二狗的底,以便儘快解決問題。

「委員長不讓我遊行示威,委員長的面子不能不給,我就帶領武穆公司的弟兄們奪了湯恩伯的司令部,讓姓湯的沒臉在軍界混下去,最好是讓委員長撤了湯恩伯的職!」周二狗大大咧咧的擺出架勢。

「你這不是更給委員長添亂么!」陳誠大吃一驚,他知道周二狗說得出做得到。

「反正我們武穆公司十幾萬人得吃飯,砸了我的飯碗就得給我補上!」周二狗咬住包賠損失寸步不讓。

過了一會兒,毛人鳳也過來了,說委員長從美國支援的物資里撥出兩艘舊登陸艇給武穆公司,希望武穆公司修好後用於長江運輸,算是國府對民族工業的支持。

周二狗知道這些舊登陸艇美國為了清理戰後的剩餘物資,將一批破爛貨以援助的形式給了中國,估計這兩艘登陸艇能不能開動都值得懷疑,不過幾百噸廢鋼也抵得上1000萬斤糧食了,周二狗也就不再爭口舌上的長短,美滋滋地打道回府。

不過,接踵而來的消息讓周二狗差點兒氣炸了肺:湯恩伯這塊廢物點心居然升任陸軍副總司令!這也太他媽氣人了!

周二狗又展開常務董事會,打算商量怎麼收拾湯恩伯一頓出口惡氣。不料,師記倫、趙大虎、曾琪等各位常務董事都說這次婁子捅的不小,能挺過來已經是萬幸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凶風惡浪要闖,這次就別再節外生枝了。

周二狗對幾位老哥一向是極為倚重,所以只好選擇聽人勸吃飽飯,暫時息事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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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雜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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