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仙界3

130仙界3

一旦解除法神錐對隱界的控制,肖林便會被新生的法則排斥,驅逐出這個世界。肖林已經力竭,哪裏還有餘力去管排斥不排斥的事情,解除控制后,就失去了意識,任法則將他驅逐。

北韻在幫肖林阻止了遠真和修隱兩位仙尊后,就一直守在外面,本以為會等一些時日,不想肖林進去才幾天就出來了,而且還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

將法神錐收入袖中,然後將昏迷的肖林抱進懷裏,神識遍歷其仙體。不看還好,一番查探下來,北韻都想直接把肖林扔進輪迴讓他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仙體受損,處於自我修復的狀態,估計沒個千八百年是不用想修鍊了;靈魂殘破不堪,而且正在持續削弱,估計等仙體修復好了,這靈魂已經消失得渣都不剩了。

北韻就迷惑了,肖林是怎樣在短短的時間內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的?

於是用自己的力量幫肖林穩住傷勢后,北韻就將神識探向了隱界。

隱界已經有新的法則生出,所以北韻的神識只能觸其外表,無法到達內部,但也能窺見大致端倪了。北韻越發驚奇,因為他發現那法則竟隱隱牽制於一點,而那一點,明顯是一個有意識的人。這令北韻好奇不已,正想進入隱界一探究竟,袖中的那個法界就出現了情況——那兩位仙尊要出來了。

北韻無奈,只好將法界放出,然後率先帶着肖林去了仙界。

到了仙界,肖林就醒過來了。見到北韻,倒也沒有驚訝,只是從他懷裏掙扎著離開,雖腳下不穩,卻也沒有丟臉地摔倒。

他沒有說話——其實是累的連說話都很吃力,看着眉頭皺得死死的北韻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北韻見狀心下氣惱,「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蠢事把自己弄成這樣,但是盜取法神錐,擅改隱界天運,必將受到司法殿責罰。以你現在的狀態,你以為你撐得過仙法責罰?」

肖林停下腳步,卻未轉身,也沒有回答北韻。答案很明顯,硬撐,他肯定撐不過。但是要怎麼跟北韻解釋呢?肖林最大的也是最後的倚仗,其實是他千百年來積累的,還有未來可以透支的福祉。

福祉其實跟功德很像,可以在一定情況下幫修者渡劫,保護修者,甚至抵消罪業。福祉的得來,也和做好事有關,卻比功德難以捉摸,沒有標準。所以要怎麼用福祉,甚至透支福祉,其實是個困擾許多仙者的問題,至今無人可解。但是肖林有個外掛一般的師父,他師父對福祉的研究不算多,卻有個看不出來歷深淺的血玉蟾蜍,可以透支福祉。

透支福祉,自然要付出代價,那代價可大可小,也沒有定數。

記得師父有個朋友渡劫時就把血玉蟾蜍借了去,抵消了大半天劫。不過聽說之後修為就一直上不去,最終連升仙的門檻都沒摸著。大約和透支了福祉有關係吧。

那血玉蟾蜍,就在肖林的仙府里。

「法神錐,幫我放回仙殿。」

肖林說了一句話,然後抬步離開。

北韻眼神微暗,抬手指向仙殿,那法神錐便乖乖掛到原位分毫不差。而後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肖林身後,將人再次抱起,送肖林到了他的仙府之外。

站在仙府「境虛」之外,肖林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說了聲「謝謝」。北韻卻是面癱著臉,一身寒氣,生人勿近。

肖林走進仙府,北韻就跟着進入仙府。肖林走到一處開滿桃花的桃林停下,北韻就站在一邊也不擾他。

血玉蟾蜍就被肖林埋在桃林最粗壯的一棵桃樹下,肖林看看北韻,再看看那桃樹,心想既然北韻不願離開,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仙君捏個法決幫我松一鬆土?」

北韻顯然比肖林混得好,短短數百年已經位及仙君。聽到肖林的話,沒有遲疑,當真把整個桃林的土都「鬆了松」。

肖林發現自己在桃林埋的寶貝都被「松」出來了。

肖林搖搖頭,將血玉蟾蜍撿起來,並未管其他寶貝,「看上的自己拿,拿了記得把其他的埋回去。」

說完,就向桃林中一處洞府行去。

北韻看着肖林的背影,有些失神。

等肖林進入洞府,才喃喃開口,「那老傢伙竟然把血玉蟾蜍都給你了……再加上護身石……我真是白擔心一場。」

說完便轉身,捏了法決將肖林的寶貝都埋回去,然後離開了。

等肖林再次見到北韻,是在仙界刑堂。

那日北韻前腳剛走,遠真和修隱後腳就來了,把肖林帶到了仙帝面前,由仙帝親自審判。

審判結果如下:

混沌道散仙肖林,盜取仙界至寶法神錐,擅自修改隱界天運法則,阻礙仙使執法,介入凡界事物,種種罪行並罰。

罰,剔仙骨,除仙位,受九九八十一方雷劫。

執刑者,無情道北韻仙君。

剔仙骨是在刑堂進行。也是肖林受刑的第一站。

聽聞執邢者是北韻,肖林沒有驚訝,北韻本身仙職就是執邢者,常常去凡界懲罰那些犯了過錯的修者。不過懲罰仙者估計是第一次。

刑堂光線暗淡,卻沒有什麼煞氣。仙界要生煞氣也不容易,除了誅仙塔。誅仙塔是肖林受刑的第二站,也是最後一站。九九八十一方劫雷,每一方劫雷由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組成,每一道威力逐漸增長,直至最後九道,已經堪比渡劫成神時的劫雷了。

現在只剩下肖林和北韻了。肖林站在刑堂正中間,北韻站在他面前十步之外。沉默間,北韻的聲音在空曠的刑堂響起,「開始了。」

肖林轉過身,張開雙手,十二條金色鎖鏈自虛空伸出,將他環繞。

北韻走近他,右手劃過他的背脊,穿過素色的仙服直抵下面的肌膚。沒有流血,但是肖林能清晰地感受到北韻的手在身體里遊走。仙骨被生生地剝離,那種痛苦與靈魂撕裂一樣,叫人難以忍受。

肖林痛苦地張開口,卻連呼吸都做不到。

「格拉拉」的聲音響起,肖林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掙扎,帶起鎖鏈一起晃動。北韻依舊是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的樣子。只是手上的動作加快。原本剔骨的刑罰講究一個慢字,要讓受刑之人感受更久的痛苦。他加快動作的行為顯然是在幫肖林。

刑罰終於結束,鎖鏈從肖林身上抽離,肖林的身體立刻癱軟下去,卻沒有接觸到預想中冰涼的地板,而是被身後之人輕輕擁著。身體一輕,被抱起,走出了刑堂。

肖林渾身是汗,仙骨被剔除的後遺症令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此刻他甚至沒有力氣動一根手指頭,也就沒有對北韻的懷抱表示抗拒。

好在八十一方劫雷是第二日開始,肖林得以擁有喘息的機會。

回到仙府,肖林才被北韻放下,那動作不算溫柔。肖林猜北韻是在生氣,卻不明白他生氣的理由。

「為了那個凡人,值得嗎?」

北韻突然開口。

他去了一趟隱界,顯然是把肖林的事情都查清楚了,自然知道肖林是為了誰。

肖林卻不認為北韻能查得多清楚,畢竟這些事都隨着舊法則的毀滅一起變成無記錄的死賬了。除非查看他或北憐玉的記憶,或者是神介入調查。北韻離神還是挺遠吧。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肖林還是要試探一下,於是故作糊塗:「你說誰?」

北韻面色陰沉,不顧肖林傷員的身份,踢了他一腳,「明天見。」

肖林吃痛地捂著自己被踢的地方,雖然不知北韻突然發什麼瘋,但聽那句「明天見」他就有種陰森森的恐怖感,總覺得自己會被虐慘。

肖林痛心疾首,現在這特殊時刻,怎麼都該跟北韻打好關係才行啊,怎麼就讓北韻走了呢?該留下來把酒言歡,然後大家盡釋前嫌,做個朋友嘛。

也不想想就他現在只剩一口氣吊著的狀態,還想跟人把酒言歡?不是找死么?

肖林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第二日北韻到來,將人拎起,二話不說,帶到了誅仙塔。

一路無言,直到塔下。

「那八十一方雷劫,我不會手下留情。」

北韻冷著臉對肖林說。

「你真是無情,念在當年的情分上,你就該放放水嘛,我死了對你又沒好處……」

肖林厚著臉皮回答。

北韻聞言突然一笑,如同寒冬的第一縷陽光炸開,暖人心田,「要是那個凡人腰上的圖騰消失不見,我或許會考慮……重拾舊情呢,呵……」

肖林聞言渾身一震,心想北韻看起來知道的真不少啊,難道說……

他的面色不自覺地嚴肅起來,說了句,「你真是深藏不露呢。」

北韻但笑不語,將人送上了誅仙塔。

誅仙塔原本有八十一層,數千年前一次仙界和魔界的大戰毀了誅仙塔最上面的十一層,餘下的幾十層也多有損壞。後來仙帝派人來修過一次,卻沒有成功。只因誅仙塔的建築材料特殊,難以尋見。

站在巍峨的誅仙塔最頂端,肖林便被這塔上的威壓震住,難以動彈。但北韻卻絲毫不受影響。

北韻突然伸手撫摸著肖林的臉,表情溫柔了不少,「你師父沒跟你說過嗎?血玉蟾蜍要放到心臟的位置,而不是識海之中。」

說完伸手點了點肖林的眉心,取出了血玉蟾蜍,然後放入肖林的心臟中。

他甚至趁機輕輕摸了摸那顆跳動的心臟,撓得肖林渾身不自在。頂着壓力躲了躲,微弱的動作,卻剛好躲開北韻不安分的手。

肖林其實是擔心北韻在他那顆心臟上做手腳。以前在一起時,北韻不是沒這樣對肖林做過。

「我要做點什麼,你也躲不了。」

北韻看出肖林的心思,恢復了他一貫的冰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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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宿主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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