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到這裏】未來，待續

（五）不是尾聲的結局

「你就這樣沒有鋪墊的走入了我的生活。沒有辦法回憶起最初認識你的感覺，似乎那原本就是劇中。

緣來緣去，怎麼也追溯不到開始，不如就這樣開始，我想，你一定讀得懂，我在說什麼……」

「淡淡的嘆息已經是我的習慣，拾不起的是散落了一地的心緒，認識你之後，多了更多的憂傷……」

「天氣有點涼。我穿着短t恤在夜風裏吹，還差點被一個猥瑣大叔搭訕。那是很平常的路，我們就這樣走着，看遠處的塔，看燈光下的榕樹，聽鳥私語，聞花飄香……」

「你說，如果可以，你願意一輩子……」

「直到你通知我你要離開的前一刻，我的心裏記住的都是那句話的『一輩子』，而現實卻告訴我，你強調的卻是『如果可以』。」

「或許不是花開的季節，只是莖葉舒展的時段。想想這個新年第一天的晚上，自己一個人在湖邊吹着冷風，掛斷電話抬起頭的酸澀，想想好多的誓言和好多的經歷，想想一些總該想明白的事情。」

……

「明天之後。一切仍然安好。溫暖依舊，寒冷亦如故。」

――――★――――

隨着影片結尾的字幕陸續出來，影院裏亮了燈，大家陸陸續續往外走。

我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的濕潤。一直以來，我就明白，當有一天我可以笑着看別人說我的故事的時候，一切就是雲淡風輕了。

「老婆，我有點吃醋了……」鄭寒雲伸手把我耳邊散下來的頭髮挽到耳後，讓我靠在他的肩上，側過臉來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以後，你的故事裏……只允許有我——」

「那我呢——」某個小傢伙很不愉快的揶揄，「光給我吃爆米花，還不抱我，還不讓我坐在你們中間——」

「呃……」我輕輕摸了摸曇曇的頭，轉身對着鄭寒雲道，「快抱着你兒子，要不醋罈子打翻了，今晚又沒辦法折騰了。」

「怎麼樣？……溫暖的寒冷，」江再晨穿着運動衫戴着墨鏡幽幽地出現在我們跟前，旁邊挽著一位同樣裝扮的嬌小美人，微微凸起的腹部，玲瓏美麗，江再晨一手摘下墨鏡，一手攬著那位嬌小的美人，「還滿意嗎？」

「嗯！」我點點頭，挽著鄭寒雲的胳膊，輕輕捏了捏寒雲懷裏的曇曇，「挺好的，畫面很美，歌也好聽……煙雨，是吧，好美。」

「謝謝……」那位嬌小的美人輕輕的倚靠在江再晨身邊，沖着我眨了眨眼，「那我們要先走了……」

「嗯，我們也要出去了，」我輕輕的點點頭，「這裏面有些暗——」

「——那這次的事情，」江再晨傲嬌的戴上墨鏡，擁著煙雨就往外走，「不要忘了——」

……

「喂……」鄭寒雲把曇曇抱到我的懷裏，幫我們系好安全帶，自己坐回駕駛座，「剛剛江再晨說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爸爸又吃醋了……」曇曇摟着我的脖子，親了親我的臉，又蹭到我的懷裏，使勁兒的吃着豆腐，「又吃醋了……天天吃醋……」

「……」鄭寒雲哭笑不得望了我們一眼，開了車慢慢開着，「我們得儘快給他弄出個弟弟妹妹玩……」

「……」又扯到這裏了，我的臉一紅，「江再晨想要出去逍遙，得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所以？」

「所以就讓我們出資方……」我捏了捏曇曇的小鼻子，笑了笑，「封殺他……」

「他之前銷聲匿跡了這麽多年，」鄭寒雲頓時一頭冷汗，「都是你封殺的？」

「嗯……」想起江再晨那無賴的行徑，講好條件就幹活，真是比我還會算計，不愧是商人世家，「不管了……咱們回家吧。」

――――★――――

「嗯，那就訂依舊園的酒席，帶到外景去辦婚禮，這樣子我覺得倒還好——」

「外公外婆大姨媽——」曇曇一進門就吆喝起來，邁著小步子往老媽懷裏跑去，「我們回來啦！」

「曇曇快過來——」老媽起身越過老爸抱住他，倒是有些吃力的樣子，畢竟曇曇也是快六歲的樣子，小傢伙可不輕呢。

老爸放下報紙，看着曇曇，「今天的電影好不好看？」

「不好看——」曇曇嘟起小嘴，從老媽身上蹭到老爸身上，折騰了老爸一小會兒，又爬到艾琪身上，蹭了蹭之後坐直了身子，「媽咪都哭了……」

「哭了？」艾琪狐疑的望了我一眼，低下頭瞄了瞄曇曇，「是太感人了，你媽媽感動了吧？」

「嗯，」我坐了下來，招呼曇曇來我的旁邊坐，「這是在商量琪琪姐的婚事，都和尤新商量好了嗎？優優知道嗎？小孩子的心理，會不會有些……難以捉摸？」

「尤新已經和優優談過，本來婚禮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艾琪笑了笑，目光一片淡然，「優優對這個沒有什麼意見，倒是支持辦一個婚禮……你和寒雲的婚禮什麼時候辦？」

「我……我們……我們就——」

「爸，媽，」進來之前鄭寒雲接了個電話，我領着曇曇先進屋，他進來之後和老爸老媽打了個招呼，又沖艾琪點了點頭，然後坐到我旁邊，抱過曇曇，「我這幾天也在琢磨，如果不給艾昕辦個婚禮，始終都覺得缺了些什麼……」

「嗯，」老爸輕咳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時候辦？」

「這個也要看艾昕的意思，」鄭寒雲微微一笑，望了我一眼，「最近除了看書去大學旁聽之外，我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

「那你們就好好商量商量，最好你們能一起辦個婚禮……雙喜臨門，挺好的！」老媽笑呵呵的起身往廚房走去，「打電話給尤新吧，晚上回來一起吃飯唄——」

――――★――――

「我要和你商量個事情，」洗完澡，我也學着艾琪往臉上拍水，啪啪啪，打自己打的挺狠的，「你在聽嗎？」

「我在這裏躺着，看着你這麼美麗動人……」鄭寒雲妖嬈嫵媚的躺在床上，眯起眼前望着我，「你覺得我的腦海還能夠接受其他的話語……」

「喂——」我擠了一些乳液在手心，兩隻手心使勁兒的揉着，朝着他慢慢走近，「你每天這麼樂此不疲的……嗯……你不怕把我們之間的激情都弄沒了嗎？」

「乖……」鄭寒雲攬着我的腰一把我拖到床上，輕輕的親了我一下，「錯過了那麼多年，每天加班加點的，都還沒有成功再做一個小曇曇……你覺得呢——喂——這是什麼！」

我把手心上的乳液都塗到他的臉上，使勁兒的揉着搓著，「你說，你的腦袋能不能聽我說話——能不能聽——」

……

「這樣……好了……」鄭寒雲滿意的看着塞進被子裏的我，輕輕地摸着我的肩膀，慢慢地沖着我的眼睛呼了口氣，「你說吧……」

「這樣子……」怎麼說的下去……我臉頰紅紅的望着他貼近的臉，都老夫老妻了，真是的……「你，你……最近旁聽的怎麼樣？還能看診嗎？」

「當然能了——」鄭寒雲翻身躺在一側，雙手墊在頭下面，輕輕地一笑，「這可是我的本職，你和孩子還有爸媽的健康，都沒問題的——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好了，」往上拱了拱身子，透了透氣，「ahome辦公大樓，還有那幾塊地皮，其實和政府合作改成醫院，也是可行的……你看，中心醫院那邊與剛好可以協調起來，政府何樂不為？」

「醫院……建醫院？」鄭寒雲瞪了我一眼，「你……錢燒的？建一個醫院……你知不知道耗資很大的……不不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你要知道，管理醫院很費神的，我不希望你那麼辛苦……」

「嗯……」我試圖伸出胳膊攬住他，這麼心疼我的男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當然，他把我脫光了卷在被子裏……根本沒辦法伸出胳膊，「我才不會那麼傻呢……」我沖着他眨了眨眼睛，「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之前尤新拿給我的那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我想還給他們……換句話說，還給艾琪……你覺得呢？」

「嗯，只要你同意，我沒有什麼意見……」鄭寒雲好心的給我把被子慢慢揭開，「可是還有百分之十……你也要還給我哥？」

「不——」我嘟了嘟嘴，「他的給你就好了，反正鄭家還有那麼多的家產留給他，他肯定不差這麼點點的股份……你以後在醫院，有了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安心的做個好醫生……沒人敢欺負你——喂喂……你的手放在哪裏——啊！不要往那裏伸——」

「老婆，沈文都有一兒一女了……我們……要抓緊時間……給曇曇……快點製造個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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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總是那麼的溫馨纏綿。

細細念著未來的生活，有他，有愛……

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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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1：關於曇曇和妹妹的姓氏】

「我不管，要是這個孩子還不姓『鄭』，我就……我就——」尚晗很憤怒的掛斷電話，一臉怒氣的掛斷電話，瞪着鄭涵普和鄭世江，「你說，你說，寒雲他和艾昕都生了第二個孩子了——怎麼還不讓他們姓『鄭』！這還是我孫兒嗎！」

「……」鄭涵普低下頭，悶悶的笑了笑，還真能生，這個剛剛出生的小丫頭，可不是省油的燈，艾昕呀艾昕……

「我說，」鄭世江嘆了口氣，「涵普不是說明天就帶女朋友給你看嗎？你不要着急嘛——」

「那你說，曇曇叫『艾以曇』，我可以接受，畢竟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結婚，可是小丫頭出生的時候，都已經結婚了……」尚晗憤怒的抓狂了，「怎麼還不給她確定到底是姓什麼！」

……

「什麼？」尚晗突然發現短訊上多了一條未讀的，「鄭以可？鄭……算他們有良心……」

……

「可可？可可？看媽媽……」艾昕抱着小女兒，叫了好久的寶貝，突然叫她可可，有點不太適應，而且她怎麼都不歡樂的樣子……「可可她……好像更喜歡你哎……」

鄭寒雲接過自己的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兒，「她是我上輩子的小情人，自然是喜歡我的……吃醋了，就去親曇曇——」

「上輩子的情人……」艾昕喃喃自語，有些傷感，「對姐姐來說，你是不是就是她上輩子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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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2：曇曇的小情敵】

話說，剛上小學的曇曇，有一天回到家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很煩惱很煩惱的，看着正在寫作業的優優哥哥是那麼高大威猛，還看着那麼厚的書，唉，真是更加傷心苦楚。

「唉……小學生的感情問題，怎麼這麼痛苦！」曇曇把作業本擺正，眼睛卻怎麼也不想看書上的字，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煩心……「唉……唉……」

「曇曇~」紀縈水望着自己的寶貝孫兒這麼哀愁，實在是擔心的很，「到底是怎麼了，總是這麼嘆氣，小小年紀會哀愁壞了的。」

「外婆你不懂——」曇曇拖着下巴，再次嘆了口氣。

「乖曇曇，有什麼感情問題，」艾展宏摸了摸曇曇的小腦袋，「和外公說，外公和你一樣都是男子漢，外公幫你解決！」

「唉……」曇曇嘟起嘴吧，「外公你解決不了啊……」曇曇深深地再嘆了口氣，「我們班亓官那個小子……他的爸爸比我的爸爸有錢！每天給豌豆公主買好多好多的糖果——還說要讓豌豆公主做他的小新娘！」

「亓官？難道是亓官集團的？」艾展宏搖了搖頭，「你爸爸是比不過他爸爸有錢，可是你不是有個很有錢的媽媽——是不是？」

「也是啊——」曇曇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外公——曇曇要讓豌豆公主做小新娘——」

「曇曇，君子不奪人所愛，」艾展宏咳了一聲，這麼小的孩子就開始談婚論嫁，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厲害啊，「不過，外公記得亓官家最近添了一個千金，曇曇你要好好學習，將來娶亓官的妹妹，好不好？」

「妹妹啊……」曇曇很憂傷的點點頭，「如果我娶了他的妹妹，我不就多了一個妹妹嗎？我的妹妹怎麼辦……好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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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3：爸爸與伯伯】

對於曇曇來說，事情還是有些挺鬱悶的。

就是有一天突然間發現，他的准生證上，爸爸欄里，寫的是「鄭涵普」，鄭涵普？！那不是伯伯嗎？

「媽媽，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曇曇拿着他的准生證，又翻出妹妹的，「你看，你看，我就知道我的身世有問題！怎麼妹妹的和我的不一樣！」

「呃……」艾昕望着那個自己沒怎麼看過的准生證，嘴角抽了抽，安撫了一下正在懷裏掙扎的閨女，「你讓你爸爸給你解釋吧……」

「這個事情先不急了，」曇曇望了望自己的小妹妹，又望了望媽媽豐盈的胸部，「媽咪，我有好吃的會給妹妹，那妹妹的……」他舔了舔嘴唇，親了親自己妹妹的小嘴巴，「妹妹的吃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吃點？」

「呃……」艾昕捂住自己的胸脯，朝着客廳大叫了一聲，「鄭寒雲——把你兒子這個小色鬼給我抓走——」

……

「當初爸爸在國外，」鄭寒雲默默地看着兩個准生證，摸了摸曇曇的小腦袋，「你出生的時候，沒辦法趕回來，所以你的伯伯就替爸爸在准生證上籤了字，所以，你的准生證呢，就是這樣子出來的。」

「我和妹妹都是媽媽生的，」曇曇疑惑的望着鄭寒雲，「對吧？」

「是的……」鄭寒雲點點頭，「你和妹妹都是爸爸媽媽親生的。」

「那我就放心了……」曇曇高興的把准生證丟給鄭寒雲，然後自己跑去妹妹吃着奶的情景，望着小可可那小小的嘴巴吃的那麼香，他自己也忍不住的舔舔舔，小眼睛眯起來看着艾昕，「我似乎覺得……這一幕……好像以前我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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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4：多少年之後，會忘記游泳】

那一年，鄭寒雲被從游泳池中救了出來，整個人都低迷了一陣兒，從此，就迷上了那個叫「艾可兒」的女孩兒。

她執著的眼神讓他痴迷。

「可兒」，鄭寒雲輕輕的念叨著，像天使一樣的名字，他很想一輩子一輩子好好呵護這個執著的女孩。

只是可兒，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除了氣質，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寒雲，你為什麼這麼愛我？」艾可兒望着日漸情深的鄭寒雲，有些感動也有些受寵若驚，「是不是印證了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呢……」

「呃……」鄭寒雲頓了一下，點點頭，「大概是吧……」

——*——

一晃很多年過去，鄭寒雲與艾昕的兒子都不僅僅只會打醬油了。

補辦一個婚禮，成了鄭寒雲的心事。

於是，在婚禮的前一天，他和艾昕說起了這段過往。

「我沒有想到，」鄭寒雲心裏悶悶的呼了口氣，「可兒當時那麼決絕的跳下水救我……」

「救你……」艾昕的神情有些恍惚，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游泳池，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看着他漸漸前傾的身影，腦海里閃過一絲衣角劃過的情景，「當時……」

「是啊，當時——」鄭寒雲輕輕的把腳往泳池旁邊靠近，慢慢的，如果當時第一個遇到的是艾昕……或許，自己該清醒一下，看淡了所有的過去——

「不要——」艾昕猛地一把抓住鄭寒雲的衣服，但是畢竟她沒有鄭寒雲那麼有力氣，直接被他拽到泳池裏——

「噗通——」

「噗通——」

大團的水花激起，整個水面漣漪不斷。

「……救命啊——」艾昕在水裏撲騰著，因為一隻腿的不便利，自己似乎都忘記怎麼游泳了，「鄭寒雲——鄭寒雲——我沒辦法……再救你了——」

……

「艾昕？」鄭寒雲緊緊的托著艾昕上岸，摟着她的身子，「艾昕，別嚇我……別嚇我……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

「我記得……咳咳……你不會游泳的……」艾昕吐了口泳池的水，委屈的咳了好幾聲，「我……忘了怎麼游泳，你再掉下去……我怎麼救你……」

「……那個人……是你……」鄭寒雲渾身一驚，整個心都亂了，「艾昕，那個人，是你——」

「……嗯……」艾昕點點頭，眼角卻有淚水緩緩的流出。

「傻瓜，這麼多年，還不能讓一個人變得會游泳嗎？」

「可是，這麼多年，也會讓一個人忘記怎麼游泳……」

但是卻忘不掉緊緊抓住你的初心。

【大概，就到這裏了；未來，待續……】

－－－－－－題外話－－－－－－

這個故事，從2008年構思出這些主人公以來，就一直在想，他們有着怎樣的故事。今晚翻出很久自己的手稿，更覺得是，歲月走得好快。終於寫完，雖然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但是，作為一種紀念，一種感情，我想，我是捨不得結局的。就這樣，未來，我們，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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