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水火不容

第二百二十二章 水火不容

「我這是怎麼了……」輕喃著,凌亦凝望向凌皇胤,沒好氣的又一嘆:「算了,剛還在想,只要你沒事,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聳聳肩,凌亦凝沖凌皇胤淺淺一笑:「我幫他就是了。」

心,還在感慨,感慨於凌亦凝的不樂意。凌皇胤一直認定,不出多久,凌亦凝一定會被炙炎彬感動,一定會感知炙炎彬對她的在乎,一定會喜歡上炙炎彬的。他真的沒想到,一月過去又一月過去,凌亦凝對炙炎彬,居然毫無任何動情的反應,依舊厭煩的不行。

他心中倍感遺憾的同時,不免開始深思——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現見凌亦凝為了他而委曲求全,答應助炙炎彬,凌皇胤更感不適,越發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強湊鴛鴦?

「凝兒……」

凌亦凝一笑,突然站起:「別想了,我沒什麼委屈的,為你,我怎樣都可以。休息吧……再多躺會。」轉頭,凌亦凝望向冷星辰:「皇兄就交給你了,定要越來越好,否則……」

冷星辰淺笑,恭敬的合雙手低身行禮,以表受令。

想起冷星辰看不見自己臉上威脅的表情,凌亦凝徑自失笑,再看一眼滿面心疼的凌皇胤,沖他安慰式一笑,凌亦凝轉身,大步離開。

背對身後,凌亦凝表情漸變,由笑而冷,待出內殿之後,凌亦凝,周身殺氣頓盪。

*

極遠之處,有小太監偷偷探望,看着平陽公主氣勢驚人大步而出,出養心殿後徑直朝前殿方向而去,那小太監眼珠一轉,麻利的轉身,往興善宮方向小跑而去。

*

十字路口,從皇宮出來往西城門而去,它是必經之地。

看見炙炎彬在前。大隊禁衛軍在後呼嘯衝過,蔣風一驚,條件反射的跳起,沖向更深里的一間內廂房。急聲大叫。

「大人——!那個太將司真的出現了,領了大隊禁衛往平安塔方向衝去了。」

內廂房裏,金炫澈躺在床上合目淺憩,聽見蔣風急報,他未醒般,只唇角微揚,舒適一嘆。

蔣風看着,雲里霧裏,一臉茫然。

*

左倉緊跟在身後,一言不發。只默默跟着。炙炎彬首馬在前,目不斜視……他回奉天司調兵,左倉突然回來了,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跟在他身後……

回京數日。左倉跟他玩失蹤,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這號人,問任何人,都只知他被太后調用了,去問太后?炙炎彬不傻,不會做那麼蠢的事情。

現在突然冒出來,炙炎彬心裏有數——他的身邊處處布了太后的眼線。所謂立場什麼的,都顯膚淺了。如今的太后顯然已經清楚他炙炎彬心中的立場,她故意不挑明,故意不怒不惱,甚至不追究,因為她太聰明了。她知道一旦她把話挑明了,炙炎彬就會理直氣壯的站到皇帝與公主那邊,所以……她乾脆裝着糊塗,好像只是炙炎彬做錯了一件小事而已,她很寬容的在原諒。在給他機會彌補。

太后不挑明,人前的炙炎彬依舊是她身邊最紅的大紅人兒。

太后不挑明,人前的炙炎彬就必須繼續保持聽命於太后的樣子……包括,娶妻。

左倉出現了,什麼都不用再查,結果擺在眼前——左倉,是太后布在他身邊的子。只是暴露的太快,炙炎彬為左倉感到不值。若他是太后,他不會這麼快就浪費掉左倉這麼好的子位。

命令左倉留守奉天司,左倉滿面冰冷,反回他一句:太后密旨,自此起,太將司到哪,左倉務必到哪。左倉不得失職,太將司不得違抗。

呵呵……

沖至平安塔下,炙炎彬扯馬而止,仰頭望塔。

很高的一座塔,塔頂供著一顆夜明珠,那是一粒很小的夜明珠,不值幾個錢,且還鑲嵌在塔頂的頂尖柱里,相傳一百多年過去了,那顆夜明珠從未被盜過。人們信奉它的存在,相信只要有它在,就可以祈禱平安。

故,小小的夜明珠還有一個名字,便是平安珠。塔,便是平安塔了。

轉眸望去,相隔兩百米外便是高而厚實的城牆了……再轉頭去看皇宮……炙炎彬突然一愣。

遠方,隱隱可見皇城城牆,那可見之地應該就是後宮西北角的冷宮……從那裏一縱衝天,滑飛近一公里,消失不見,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做到將三個大男人載飛如此之遠之久?

風箏他是知道的,可金炫澈三人逃離用的大風箏卻不用線繩,如大鳥一般,可朝天爬升,直翼滑翔。

這個金炫澈,究竟是人是鬼?怎麼總能做出叫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如此鬼才,乖乖受困於靈閣,他的目的究竟為何?

炙炎彬思索一番,回頭,他望向就在身側的左倉……

「吩咐下去,方圓佈陣,三丈一層、十丈一層,全部禁衛換民裝,我要這平安塔範圍內看不到一個正規禁衛兵。」

「喏。」左倉只一點頭,輕喝。

*

平陽公主駕到,左倉遠遠看見,一驚,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普通百姓裝束,凌亦凝一人一馬衝來,他下意識甩身,向平安塔上望去……

衝過大街徑往平安塔,凌亦凝瞟眼左右,一眼認出左倉以及幾個眼熟的禁衛,沖至塔下,翻身下馬,凌亦凝暗怒的衝上塔去……

炙炎彬一身輕鬆服飾,在塔頂那層正中耍著長戟,呼呼有聲。

凌亦凝衝上樓,沿途未見半個禁衛,最多見過三兩拜塔的老百姓。

長戟一抽,回眸一瞪,看見凌亦凝,炙炎彬一樂,咧嘴傻笑。

「你怎麼來了?」

沖向炙炎彬,凌亦凝手探腰間,鎖夢抽出,啪一聲力喝,即甩成鞭……

炙炎彬一驚,下意識連退數步,回戟招架。

「啪——!」

「嗷。」只顧著防前身了,不想凌亦凝一盪長鞭,鞭尾一甩,抽到塔柱上立時320度折向,反在炙炎彬身後出現,抽了他後腦一下。

「你幹嘛——!」炙炎彬怪叫,緊眉噘嘴,抬手揉頭,一臉驚疑——他和她之間到底怎麼了?為何永遠這樣,水火不容似的?

「嗖。」鞭縮回劍,凌亦凝已至炙炎彬面前,沉聲一喝:「你怎麼肯定他定會來這裏逃走?你怎麼肯定他絕對不會從另一個塔飛出去?那邊塔一個佈防都沒有,這邊好不容易布了,卻只幾個便衣的禁衛?」

「他肯定會來的啦!」繼續怪叫,炙炎彬一臉委屈加抱怨的嘟嘴揉頭,模樣荒誕。

於凌亦凝剛要張嘴之前,炙炎彬空出的手一指一伸,準確無誤的壓在凌亦凝雙唇之上,於她驚愣的同時,他猙獰的沖她一哼:「禁衛所見,怪風箏自冷宮宮頂朝斜上方滑升,越過護宮牆,衝上天去,后經查實,其滑行近一公里上下,禁宮西北角延伸,方圓不過三里,正是京都城距最短的地段,他能一飛近一公里呢,犯得上來這離城牆不過半里的塔上嗎?」

凌亦凝驚愣,反應過來——金炫澈做的顯然是個滑翔翼,而且計算精確,可載重三人,順風滑行上千米。照這樣一算,自冷宮朝西北方城牆之間也就三里上下,就算一千五百米,金炫澈三人從冷宮出去已滑行近千米了,剩下五百米不到而已,他從哪起步不行?的確沒必要跑來這所謂的『高處』,城中任何偏高些的地方都可以直接起飛,只要有風……

一巴掌拍開炙炎彬的手,甩頭望去,遠天晴朗,萬里無雲,正是風好時候,若她是金炫澈,擁有那樣神奇的智商與力量,當真何時想走都沒問題。凌亦凝回眸,低頭,雙眉緊鎖,陷入沉思——最重要的是,金炫澈身高一百九十以上,那般醒目,卻至今沒被搜出,他藏去了哪裏?

發現腦子不夠用,凌亦凝呵笑,抬眸,望向炙炎彬。

「我真的不懂。」於炙炎彬一愣時,凌亦凝幽幽一嘆:「我這麼笨,皇兄為什麼非要執意扶我?」

被凌亦凝眼中的悲傷電擊到,炙炎彬的心怦的一跳,立時心疼不已,幽怨的一哼。

「治理國家要的是方向,仁愛的心以及能號召天下的威儀,打仗有將軍、政國有丞相、設計有國師、更不消提滿朝文武,皇上威坐龍椅之上,他能只一笑便平天下,萬民心安,為什麼?」炙炎彬真心心疼凌亦凝,於她此刻難得認真在看他的同時,淺淺一笑:「只因他心中滿是萬民。」

一愣,凌亦凝突然明白,彷彿驚遭雷擊,豁然開朗——的確,那個凌皇胤,滿身心的只有黎民百姓,只有這天下眾生。

失笑,凌亦凝心裏好受了許多,輕輕一嘆。

「行,你剛剛說的,打仗有將軍,現在,太將司就繼續說說之前那句話的意思……」湊近炙炎彬,凌亦凝眉眼一冷:「什麼叫『他肯定會來的』?」

炙炎彬一樂,任眼前可人兒在仰望自己,他如同享受,嘴角飛揚。

「既然他明明可以大大方方離開,卻一直沒有出現的跡象,那麼,以我推測,他是有事壓心,不辦不爽。非要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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