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次回到王府（六）
柳如煙見瞞不下去了，又聽劉嬤嬤說得這麼真切，也就不再瞞她了，便如實地對她說道，「嬤嬤，前天夜裏我突然夢到了我娘，她身上穿着單薄的衣裳，蜷縮在一個冰冷的山洞裏。嘴裏還一直衝我喊著，煙兒，娘好冷，好冷啊！快來救救娘！救救娘啊……隨後，我又夢到了有兩隻狼來到了洞口，兇猛地盯着我娘，突然撲向她，她躲閃不急，被其中一隻母狼咬住了左腿。她仍舊拚命地喊著，煙兒，救我……」柳如煙把那晚夢到的情形，向劉嬤嬤又描述了一遍。
接着又說道，「當我沖着我娘喊，娘，不要怕，煙兒來啦！並飛快地向我娘跑去的時候，我娘和狼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嬤嬤，我娘一定是在怪我不孝，怪我為什麼還不替她報仇，所以才會託夢給我的。」
劉嬤嬤聽她說完，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她突然會對王爺這麼上心，原來是急着要王爺幫她為二夫人報仇了。
「小姐，你想多了，做夢會夢到二夫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日嬤嬤去準備些紙錢和祭品，一起祭拜一下二夫人吧！」劉嬤嬤在一旁安慰著，想要明日和柳如煙一起祭拜一下二夫人。
「好的，就按嬤嬤說的辦，這次祭拜不用向上次那樣偷偷摸摸的了，我已經和王爺說過將娘的牌位請了回來。」這一次她一定好好好地祭拜一下二夫人，讓她來保佑自己一切都可以順利進行。
「小姐，你真的準備好要為二夫人報仇了嗎？」劉嬤嬤再一次向她求證著，一旦要為二夫人報仇，就意味着柳如煙必須要藉助王爺的勢力，來打擊丞相府。如果柳如煙是真心的對王爺好，王爺便會心甘情願地幫她做任何事情，但是王爺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被欺騙了感情，那麼柳如煙在王府的日子要怎麼過，只怕會是生不如死吧？
「是的，嬤嬤，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次一定要為我娘報仇雪恨！」柳如煙很肯定地回答著，此刻在她的心裏為二夫人報仇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見她回答得這麼堅定，劉嬤嬤更加擔心了，柳如煙正在走在一條很危險的路上，看樣子是不會回頭了，劉嬤嬤盼望着在這條路上，柳如煙有一天能夠真的愛上王爺，那麼一切問題就會引刃而解。劉嬤嬤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柳如煙儘快懷有王爺的子嗣，這樣一來，柳如煙即便對王爺沒有愛，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會那麼排斥王爺了，說不定還會日久生情。
「小姐，既然你已經決定為二夫人報仇了，嬤嬤也會跟隨着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嬤嬤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劉嬤嬤抱住了她，聲音哽咽著。
柳如煙也抱着劉嬤嬤，如今在這王府里只有劉嬤嬤是她最親的親人了。有了劉嬤嬤的支持和幫住，她能夠更早地俘獲皇甫雲風的心，讓他死心塌地愛上自己，對她言聽計從，才好早日為二夫人報仇雪恨。
「我知道的，除了嬤嬤，在這世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只要有嬤嬤陪伴在我身邊，我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皇甫雲風和冷秋走出了紫靈軒，他低聲向冷秋交代著，「你速速派兩個人給本王繼續盯着紫靈軒！」
「是，王爺！」冷秋應聲著，急匆匆地離開了。心裏卻在嘀咕了，剛才見王爺離開紫靈軒時，依依不捨的樣子，還以為王爺和王妃已經和好如初了，怎麼這會子王爺又要派人繼續盯着紫靈軒，看來王爺對王妃還是心存顧慮的。
皇甫雲風藉著月色，漫步在王府里，並沒有決定今晚要去哪裏留宿的意思。
對於今晚柳如煙的變化，他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兒。
正走着，聽到了不遠處有人在說話，他放慢了腳步，藏了起來。
「美人，夜深了，該回去歇著啦！」
「咳咳……，回去了，也睡不着，咳咳……」一陣接着一陣的咳嗽聲，讓女人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咳得這麼厲害，又在這麼吹冷風，美人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快點兒隨奴婢回去吧！」侍女見她咳嗽得這麼厲害，說什麼也要她趕緊回去休息了。
皇甫雲風藉著月光，看清楚了剛才咳嗽那麼厲害地女人是何秋月。想想他有些日子沒有見過她了，怎麼身子病得這樣嚴重，還在這裏吹冷風？
只聽何秋月淡淡說道，「我的身子，咳咳咳……我……自己……知道……，咳咳咳……」
侍女實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她就要離開，卻被她甩開了。
「美人，您這是何苦糟踐自己的身子呢？唉！」身為何秋月的侍女，又怎麼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沒有必要糟踐自己的身子了。
「不要管我，咳咳咳……，你……你先回去吧！」何秋月生氣地趕着侍女，她想一個人獃著。
侍女見她生氣了，又不好違背她的意思，將她身上的披風給她從新披了披，才不忍地先離開了。
等著侍女離開了，何秋月坐在了石凳上，仰望着天上的月亮，雙手合十，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老天保佑，讓我早日再見王爺一面吧！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皇甫雲風慢慢地朝她走了過去，心中有些不忍，何秋月到王府已經三年多了，當初若不是可憐她賣身葬父，也不會將她收留在王府的，雖說後來她為了報恩，成為了他的女人，但是在他的心裏對何秋月沒有愛，只有同情和憐憫。
「身子不舒服，為什麼不回去歇著，偏偏要在這裏吹冷風？」皇甫雲風走到她的身邊，大聲地斥責著。
「哦！」何秋月被突然出現的皇甫雲風嚇了一跳，在看清楚是他的時候，又無比地激動起來。
「王……王爺！」
「月兒，為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皇甫雲風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擁在了懷裏。
這只是一種男人本能的條件反射，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
何秋月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裏，身子一下子暖和了許多。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抬起頭來問道，「王爺，您怎麼會在這裏？」
皇甫雲風不去理會她的話，而是繼續問道，「為什麼不回答本王的問題？」
何秋月聽他的聲音好像是生氣了，便低着頭，小聲地說道，「回……回王爺，臣妾……臣妾想王爺了，出來散散心……」
「走，本王送你回去！」皇甫雲風沒有聽清楚她的話，點了她的昏睡穴道，將她抱了起來，一躍而起，飛快地將她送回了住處，又交代侍女們好生地照顧她，不能再讓她出去吹冷風了。
侍女們對於王爺的突然到訪，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畢竟王爺有些日子沒有來看過何秋月了。
還好皇甫雲風交代完，便在外面的房間休息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皇甫雲風就醒了，到寢室看了看還在熟睡的何秋月，便匆匆地離開了。
冷秋早已等在門外，見他出來了，向他行禮問安，「王爺，吉祥！」
「起來吧！本王要去上早朝了，你去找御醫過來給月美人瞧瞧病。」皇甫雲風想着她這是要糟踐自己的身子，肯定也不會讓御醫來瞧病的。
「是，王爺，奴才這就去辦！」冷秋應聲著，按着他的吩咐去找御醫了。
程麗華昨夜早早地就睡了，今日一大早用過早膳，經過一番精心的裝扮，和安嬤嬤一起來到了紫靈軒。
安嬤嬤走上前去，向其中的一個守衛說道，「勞煩這位大哥，向王妃通傳一下，說華妃特來請安！」
守衛對於程麗華這位新側妃，當然是不認識的，聽安嬤嬤說了，便說道，「好的，請稍等片刻！」
這個守衛進去通傳了，正好碰到在院子裏晾衣裳的春兒，「春兒，華妃特來向王妃請安！」
春兒一聽是華妃，自然知道是新嫁入王府的側妃，沖守衛撇撇嘴，「這一大早地就過來請安，王妃還沒有睡醒呢！你等一下，我進去問一下劉嬤嬤！」
春兒放下衣裳，進去向劉嬤嬤請示了。
劉嬤嬤見她進來了，示意她不要出聲，劉嬤嬤往外走着，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
「嬤嬤，華妃過來向王妃請安，這會子就在紫靈軒外候着。你看要不要向王妃稟報啊？」春兒向劉嬤嬤說着守衛通傳的事情。
劉嬤嬤遲疑了一下，對春兒說道，「你出去一趟，先把華妃帶到前廳去等著，我這就向小姐稟報！」
「是，嬤嬤！」春兒慢慢地走了出去，到紫靈軒外，將程麗華和安嬤嬤請到了前廳候着。
「王妃，請在此稍後！我家主子稍後就到！」春兒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這位新側妃，模樣長得不錯，又經過了一番精心的裝扮，看起來是光彩照人了。這一大早就過來向王妃請安，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是真心來請安，還是有什麼別的用意呢？
「好的，本妃就在這裏等姐姐了！你去忙吧！」程麗華沖她笑笑，不緊不慢地對春兒說道。
「是，王妃！奴婢告退！」春兒應聲著退了出來，她才不想在裏面伺候那個女人。
劉嬤嬤叫醒了還在熟睡的柳如煙，原本還想懶床的她，一聽說程麗華過來向她請安了，瞌睡蟲一下子沒有了，從床上坐了起來。
「嬤嬤，快去叫秋兒過來幫我梳洗裝扮一番！」柳如煙的猜想沒有錯，這個女人這麼早就找上門來了。她要好好的裝扮一下，怎麼說她是正妃，絕不能讓程麗華搶了她的風頭。
「是，小姐！」劉嬤嬤急匆匆地出去了，到廚房去找秋兒，這個時候秋兒和燕兒正在準備早膳。
一走進廚房，劉嬤嬤就沖秋兒喊著，「秋兒，快去給王妃梳洗裝扮啦！」
「噢，王妃醒了？」秋兒停下了手裏的活，向劉嬤嬤問道。
「是的，你快過去吧！這裏交給我和燕兒就行了！記着一定要把王妃裝扮得高貴大方些！華妃過來向王妃請安了！」劉嬤嬤一邊叮囑著秋兒，一邊向她說明著理由。
「我知道了嬤嬤！」春兒沖她點點頭，急匆匆地走出了廚房。
寢室內的柳如煙也沒閑着，打開衣櫃，找尋着她想要穿的衣裳，看了又看，也沒有選到合適的。這個時候，秋兒進來了，見她手裏正拿着衣裳往身上比著。
「王妃，您比的這件衣裳就很好看，眼色也艷麗。一會兒，奴婢再給您梳一個和這件衣裳相匹配的髮髻就行了！」秋兒一下子就幫她選定了衣裳。
「好的，就聽你的！」柳如煙又拿着衣裳在身上比了比后，決定聽從秋兒的決定。
經過秋兒為她的一番精心裝扮，此時的柳如煙看起來是既端莊，又大方，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很高貴。
柳如煙在銅鏡前照了照，自己都覺得不認識自己了。
「走了，陪我去會會那位華妃啦！」柳如煙抬頭挺胸，邁著穩穩地步子走出了寢室。
前廳內，程麗華和安嬤嬤焦急地等待着，時間應該過了有半個時辰。
程麗華壓低聲音，沖安嬤嬤說道，「嬤嬤，她怎麼還不過來啊？不會是故意耍我們吧？」
安嬤嬤沖她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的，再等等，快來了！」
安嬤嬤的話音剛落，柳如煙和秋兒就走了進來。
「妹妹，真是不好意，讓你久等了，一定等急了吧？」柳如煙自顧的說話，卻不去看程麗華，徑直地走到前廳的正位上，穩穩地坐了下來。
程麗華趕緊起身向她半蹲著身子向她請安，「王妃，吉祥！」安嬤嬤也在她身後半蹲著身子向柳如煙請安。
「妹妹快請起！」
程麗華和安嬤嬤這才起身，站在一旁。
程麗華獻媚地沖柳如煙甜甜地說道，「姐姐沒事的，妹妹昨日本想着和王爺一起去門口接姐姐的，怎奈昨日一早起來就頭痛難忍，沒能去接姐姐回府，還望姐姐見諒！」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