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因果
霏煙送走了林嬤嬤，坐到椅子上，心裏泛起嘀咕來。冬兒沖林嬤嬤的背影白了一眼，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小姐，你幹嘛一個勁的和林嬤嬤說好話，看把她美得。」
霏煙微微一笑說到：「冬兒，小姐這麼做，自有道理。」冬兒一皺鼻子，自言自語的嘟噥：「整天古古怪怪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一早，霏煙就到老夫人那，可憐巴巴的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老夫人本來不想同意，可看到霏煙哀求的眼神，便點頭同意了。
看到霏煙興高采烈地的走了，老夫人隨後就和綠珠說道：「派個人，跟着小姐，看看小姐都到什麼地方去？在一個，保證小姐的安全。還有，讓大爺到我這來一趟。」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佛珠不停的捻著。不一會，莫安阮就走了進來，請了個安問道：「娘，這個時候叫兒子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老夫人的手一停，看着兒子說道：「安阮呀，這些日子靖王爺在朝廷上，對你的態度怎麼樣？」
莫安阮一笑，回答道：「娘，靖王爺那是個心機很深的人，喜怒哀樂從不表現在自己的臉上。兒子和他共事這麼久，就沒見過靖王爺大悲大喜過。那天，是兒子第一次看見靖王爺發那麼大的脾氣。」
老夫人了解的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安阮呀，你說那天靖王爺來咱們府中的目的是什麼？」
莫安阮一愣，然後認真的想了想，突然抬起頭看着自己母親有些興奮的說道：「娘，您是說……」
老夫人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對，我想王爺興許是對霏煙感興趣，只是，我們當時沒有辦法，把麒玉頂替霏煙。我看到靖王爺的表情可是有些失望。不過，我們現在也要想個法子，怎麼自圓其說。」
莫安阮本來興奮的臉上，這時候又露出愁雲，在那低頭捉摸著。
想了一會，莫安阮搖搖頭說：「娘，這事不妥，我們和楊將軍已經說過，要將長門嫡女嫁給他。這要是毀約，那形勢對我們更不利了，這梁嘯天是靖王爺的死黨，是個中間派。我們要想實力更強大，就要有兵權，那就只能拉攏楊將軍了。」
「安阮，這件事也只是我們的猜測，你先去上朝，容娘在想想。」老夫人覺得這事還有些疑問，便先讓兒子去上朝，她想看看再說。
霏煙和冬兒在熱鬧的街面上溜達，看到有吃的就買點。兩個人有說有笑，十分開心，霏煙拿了一個剛買的梨，一下塞到冬兒的嘴裏，冬兒一邊笑一邊躲。
霏煙和冬兒鬧夠了，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就要帶着冬兒去看小寶。走了幾步，霏煙突然停下來，然後走到路旁的一個雜貨攤，在那看起來。一邊看，眼睛一邊無意的看向後面。
「小姐，你又看好什麼了？」冬兒看見小姐突然停下來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禁好奇的問道。
霏煙一笑，也不回答冬兒的話，繼續往前走着，只不過，霏煙的腳步放慢了許多。
霏煙和冬兒正走着，突然聽見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喊道：「師傅。」
霏煙一回頭，一下就看見小寶一邊用袖子擦著鼻涕，一邊向自己哭哭啼啼的走來。
「小寶，你丟不丟人，一個男子漢，在這大街上哭鼻子，還流鼻涕，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看到小寶的窩囊樣，霏煙忍不住的訓起他來。
小寶聽到霏煙的話，連忙止住哭聲，擦乾鼻涕，對着霏煙說道：「師傅，小寶以後不哭了，再也不給你丟臉了。」
霏煙看到小寶的樣子，白了他一眼，然後板着臉說道：「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要你做我的徒弟了。」
小寶連忙點頭，然後露出堅強的樣子看着霏煙。
「說吧，是挨欺負了？還是想我了？還是肚子餓呀？」霏煙臉上很嚴肅，但是語氣卻是十分心疼的問小寶。
小寶聽到師傅的話，心裏一陣焦急和難過，眼睛裏又有了淚水，眼看就要流出時被小寶硬生生的忍住了，小寶吸了吸鼻子說道：「師傅，大壯被官府抓去了，您快想想辦法吧！」
「什麼？」霏煙一皺眉頭，剛想問原因，一下想起什麼似的看看後面。
只見離霏煙不遠的地方，有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看向霏煙和冬兒這邊。
「小寶，師傅交給你一件事，我和這位冬兒姐姐先到你們住的地方去。你在這等著，看見兩個穿黑色褂子人，就攔住他們，一直到看不見我們為止，怎麼樣？能不能做到？」霏煙語氣威嚴的問道。
小寶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師傅放心，小寶一定能做到。」
霏煙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笑着對小寶說道：「好，那咱們就一會見。」
霏煙說完，拉着在一旁已經看的傻乎乎的冬兒就向前面走去。
小寶這時回過頭，果然看見兩個穿着黑色褂子的人急忙的走過來。
「兩位大爺行行好吧，賞點銀子吧。」小寶等到那兩個人一走到自己的身邊，連忙攔住兩個人的去路，伸出手就開始要錢。
「去去去，大爺我有急事，少在這擋害。」其中一個人一邊緊盯着霏煙的背影，一邊不耐煩的要推開小寶。
小寶卻和一張膏藥似的，緊緊貼著兩個人，苦苦哀求：「大爺，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三天么吃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大爺一看就是心慈面善，求求您，賞點吧！」
「嘿，你三天沒吃飯跟我有什麼關係？快點讓開，要不別說我對你不客氣。」一個人看見霏煙的背影越來越遠，不禁有些着急的對小寶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推搡著。
「哎呦，打人了，要打死人了，救命呀！來人救命呀！」小寶這時順勢躺在地中間，開始耍賴。
小寶這一喊，頓時圍起一圈人，在那看熱鬧。兩個跟着霏煙的人，再一抬頭看去，那還有霏煙的影子。
兩個人這時哪還有心思和小寶糾纏，用力的推開小寶，兩個人就往前追去。
小寶看見兩個人跑遠了，麻溜的從地上起來，拍拍灰，得意的打了個口哨，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寶跑回到住處，就看見一些大的孩子圍着霏煙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小一點的孩子就圍着冬兒討吃的。
小寶看到師傅臉上的表情，顯然已經知道大壯的事情了，不禁走到師傅的跟前，擔憂的說道：「師傅，您說大壯會不會有事情呀？我很擔心他，師傅，你一定要幫我們救出大壯。」
霏煙聽到大牛他們的話，已經很內疚了，自己十多天沒過來看他們，以為會沒什麼大事，沒想到這些孩子會出問題。
這些孩子從五六歲到十幾歲，都是鄉下的孩子，根本就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平時就靠小寶偷點東西，和大壯幾個人要飯維持生命，不餓死就行。
可是，自從霏煙告訴小寶不讓他再去偷東西，小寶就很聽話，真的不去偷了。可是，他又沒有別的生存手段，只能去乞討，可討來的那點東西，還填不飽自己的肚子。
大壯看到這樣情況，就出去做苦力，本來說好一天一結賬，可是那個老闆說話不算數，三天不給大壯一分錢，還經常欺負大壯。大壯一時沒忍住，就和老闆吵了起來，結果就被帶到官府，那個當官的不管青紅皂白，把大壯打了一頓不說，還給關到牢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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